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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仁厚爱民是第一位,所以我觉得窝阔台最合适。可是大汗不会轻易听进我的劝谏,今天的事情是天助我也。”耶律楚材轻笑起来。
成吉思汗也笑起来,伸臂将耶律楚材揽入怀中:“我怎么会遇到了你,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大汗说笑了,这话应该倒过来说才是。”耶律楚材轻轻挣出成吉思汗的怀抱。“干什么?晋卿,你不喜欢?”“喜欢,可是不是现在。”耶律楚材欣慰现在有个面具可以免得成吉思汗看到他脸红,“大汗,那边有个山洞,我扶你过去。”“晋卿,你还说不是现在……”成吉思汗笑起来,这个小家伙。“大汗,我是想看看你背后的伤势。”耶律楚材着急起来。
“不用看了。”成吉思汗避开耶律楚材搀扶的手,“坐过来,难得我们今天有兴致。”“大汗这么说,那我就更要看了。”耶律楚材单手抓住成吉思汗,硬拉他进了山洞,拂去山石积雪,将貂皮斗篷解下来铺在上面,按着成吉思汗坐下。
公元1219年,花刺子模都城撒嘛尔罕城外
成吉思汗索性侧躺了下去。“大汗现在不反抗了吗?”耶律楚材还在斗嘴心里却隐隐担忧,因为成吉思汗反抗的力量明显不足,难道他真的受了重伤?“喂,晋卿,你的武功是用来欺负不会武功的人吗?”既然打不过耶律楚材,那么斗斗嘴也是好的。“大汗的铁骑可以用来对付手无寸铁的百姓,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已。”耶律楚材冷冷地反击一句。
成吉思汗长叹口气:“牙坚嘴利。”“大汗不是就喜欢我的本色吗?”耶律楚材不理成吉思汗唉声叹气,抽剑小心划开成吉思汗背后的衣服,凝神观察伤口,看清之后突然握紧了剑柄,“大汗是自己拔出的箭?很疼吧?”“这点伤算什么,皮肉伤,不碍事。”成吉思汗眼前阵阵晕眩发黑,但是不能说出来,否则耶律楚材会担心。“皮肉伤?大汗想骗我到几时?到死的时候?”耶律楚材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就知道大汗在故意隐瞒什么,大汗拔箭的时候已经发现箭头有毒了对不对?你怕我担心故意说要这个那个,想引开我不去注意?可是你知不知道后果?我们即使现在赶回大营找医官,毒性已经随血而走侵入脏腑,即使有最好的药物和医生,大汗以为自己还能活几天?十天,还是半个月?”
成吉思汗叹气:“晋卿,你也懂医理,也在蒙古住过很久,应该知道这种箭箭头上涂的是什么毒药。原本是用来射杀猛兽的乌蓬毒,药力极猛。这种毒药因为不易得到,一向是贵族才有。我没想到术赤和察合台平日喜欢打猎,有乌蓬毒并不奇怪,可是居然用这种箭来射人……”“大汗现在知道了……”“可惜有点儿晚了。”“不,只要大汗还活着就不晚。”“晋卿,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明白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乌蓬毒没有解药。可笑的是伤在蒙古自己人手里,而且还是亲生儿子下的手。”成吉思汗苦笑,“如果后人知道我的死因,会不会觉得太滑稽?”
“不,大汗,你不会死的。答应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耶律楚材觉得心慌,成吉思汗刚才笑的时候不象最初有气无力的样子,显得精力充沛,自己怎么会闪出回光返照的念头来。“人都会死的,你自己不怕倒担心别人?”“大汗,讷木仑姐姐去世的伤痛我经历过一次,大汗难道还想再来一次,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终于肯承认在乎我了,这一箭挨得值。”成吉思汗笑笑,“你可以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可以闭上眼睛呀。”“大汗,你……”“别生气,晋卿,我一直有一个打算:如果我死了,就放你自由,让你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过正常的生活,虽然平淡总有一份平常的幸福在里面。”“大汗这话算什么?是遗嘱吗?”“对。我以前不说是因为身体还强壮,可是我年纪比你大得多,没办法给你终生的保证。如果我晚生二十年再遇到你该有多好,可惜相识恨晚。所以我决定了:如果我死,你就可以自由。”
“如果我说大汗不会死呢?”耶律楚材轻声说。“什么?”成吉思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耶律楚材站在他的背后,自己又伤重难道有幻听,是不是听错了?
“这一次机缘巧合。”耶律楚材在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药丸用雪研开敷在伤口上,成吉思汗觉得一阵清凉,伤口上火烧火燎的疼痛慢慢减退。“你给我用的是密制伤药吧?没有用,不要白费心机了。”
耶律楚材并不停手:“大汗中了这一箭,按说此时应该已经毒发了,可是大汗现在还没有毒发,因为箭拔出后没时间包扎伤口而血流不止,一部分毒性随血流出,所以毒发比平常要慢。而且加上我用药物固本培源,八宝雪参丸中用的是百年老参,就是将死之人也可以吊住一口气,更可以延缓毒发。”“那也没有用,左右不过多挨几日。”成吉思汗苦笑。
“解毒不一定只有解药。”耶律楚材笑着说。“你有解法?不可能,多少年了,蒙古人都知道这种箭伤人即死,如果有解法怎么会没人知道?”成吉思汗不信。
“以前在额吉刺部有一个巫师曾经告诉我一种解法,可是没人试过。”“你……你是说一命换一命?”成吉思汗大惊。
“大汗听说过?其实说穿了就是换血。”“不,如果你把血换给我,你会死的。”“可是我和普通人不同,我自幼修习内功护身,所以不会有事。大汗难道以为数十年苦练都是白费吗?”“啊?这可糟了。”“大汗是不是现在后悔把实话告诉了我?”“是呀,现在你也知道谁是继任大汗,也知道我实际上拿你没办法,以后可还如何得了?”“大汗多虑了,以前我不知道的时候也没有怕过,以后更加不会怕。但是我还是我,大汗又何必担心?”
“你干什么?我自己会骑马。”成吉思汗惊呼一声,耶律楚材已经用斗蓬裹在他身上,然后抱着他上马。“大汗不要再逞强了,如果大汗中途坠马而死,那还救什么。我们现在要尽快赶回营地去。”“那不行,一向都是我抱着你,现在换你抱着我,让别人看着成什么样子?”“都什么时候了,大汗还要顾忌形象?想不到大汗也这么迂腐。”耶律楚材笑笑不理成吉思汗挣扎,催马疾驰,成吉思汗的马虽然空鞍也自动跟在后面。
公元1219年,花刺子模都城撒嘛尔罕城外成吉思汗的大帐
匆匆赶回的耶律楚材疾步冲入大帐,众将得报后纷纷赶来。耶律楚材却以成吉思汗有命,只让木华黎和医官进帐,其它人一概挡在帐外。
被拦在帐外的众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又不敢离开,只好在帐外等候。
公元1219年,花刺子模都城撒嘛尔罕城外成吉思汗的大帐
“大汗的箭伤不碍事,可是中的毒……”医官摇头。“医官,难道你连试一试都不肯?”木华黎简直不能相信成吉思汗会死。“没有用的,木华黎将军。”医官叹了口气,“大汗中的毒是取自红腹蛇的乌篷之毒,将军何时听说过有中了乌篷毒还能活下来的人?”木华黎黯然摇头。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心里总还怀着一线希望。现在军中最好的医生都说不行,难道大汗真的会死?
“可是大汗直到现在也没有毒发,这就已经很奇怪了。而且他又怎么会昏迷不醒呢?”医官大惑不解。“是我给大汗服的八宝雪参丸,可以延缓毒性,而且有催眠的作用。大汗不是昏迷,是睡着了。”耶律楚材接口。“可以延缓毒性?那就是说,大汗的毒可以解?”木华黎问。“可惜八宝雪参丸只能暂时抑制毒性,不能解毒。”“那还是没有用了。”木华黎泄气。“不一定,我有办法。”耶律楚材一句话让木华黎和医官同时抬头,惊喜交集。
“什么办法,快说?”木华黎迫不及待。“我想给大汗换血,可是,医官,我需要你的帮助。”耶律楚材静静地说。“换血?”医官惊疑不定,“那是传说中医治重伤的方法,据说以前额吉刺部有巫师会这种法术,可是早已失传。况且听说换血之后,那个换血的人会死。”
“这种法术并没有失传,我就是从额吉刺部的巫师处学来。”耶律楚材说。“那不行,你会死的。”木华黎大急,今天什么日子,为什么似乎人人都要死?“现在救人要紧,至于以后,谁又知道呢。如果日日煎熬,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耶律楚材微笑。“晋卿,你……”木华黎愕然。
“木华黎,其实我一直害怕大汗,只是以前不肯承认。”耶律楚材轻轻地说,“这世上我爱的人纷纷离我而去,双亲,奶娘,姐姐……我不希望大汗也是。而且不止如此。乱世的人心其实是最脆弱的,因为永远不知道死亡之神的下一个祭品是谁,不知道自己的世界是否会眨眼崩塌化为云烟。不论是大汗还是百姓,只要生在乱世都无法逃避这个命运。百姓只能承受过朝不保夕的日子,可是大汗不同,大汗掌握可以终止乱世的能力,所以大汗不能死。”耶律楚材回头对医官,“医官,我要你准备应用的东西。而且,换血之后,你要尽心照顾大汗康复。”“国师放心,我一定尽力。”医官敬佩地躬身,国师的话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国师肯为大汗舍命他却听明白了,这样忠心护主的忠臣真是少见呀,奇怪的是怎么还有人因为他不是蒙古人而瞧不起他。
《黄金贵族》下部《梦远方》(十二)
公元1219年,花刺子模都城撒嘛尔罕城外成吉思汗的大帐
“木华黎,我要你护卫大帐,在大汗休养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搅。我知道你一向忠心,一定可以做到。”耶律楚材看木华黎点头,“记住是任何人,即使是王弟合撒儿和王子们也不能例外。免得大汗听了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