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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答应你?讷木仑已经被他人所污,我为什么还要收下她呢?”铁木真的手已经松开刀柄。“我相信大汗有容人雅量,薄儿贴皇后也曾经被人虏去,大汗还不是一样宠爱有加。大汗刚刚说过急需精通汉文的人,而目前全蒙古也不会有比我更精通汉学的人。大汗如果想统一蒙古进而抚有天下,必然要吸收利用汉人几千年来的智慧,我会是最合适的人选。何况讷木仑姐姐如此美丽柔顺,大汗答应我绝对不会后悔。”额亦都急剧地喘息,从来没有感觉说话也会如此耗力。他刚才一直咬牙忍疼,没有注意刚才铁木真的动作,浑然不觉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可是你不一定要做我的手下大臣也可以达到这个目的。”铁木真微笑着看额亦都一惊,眼光在他脸上飞快扫过又急忙侧过头去,苍白的面颊泛起红晕。嗬,额亦都明白他的意思。真是个聪明人,他喜欢聪明人。“你脸红了,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大汗,你不会真的。。。 ”额亦都闭上眼睛也似乎能感受到铁木真刚才火辣的目光。“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这大千世界本来就真假难辨。你长了一张这样美丽的脸,就注定不能过平凡的日子。讷木仑走了,你来代替她好吗?”
“大汗这话隐含禅机,分辨真假的确是一件难事。不过我想大汗弄错了,我隐藏这张会惹祸的脸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多谢大汗美意,大汗的后宫不过是装饰华丽的笼子,而我并不想做一只笼中鸟。”“为什么,许多人可是求之不得呀?即使你成为笼中鸟,也仍然不会改变你的本色。鹰还是鹰,雁还是雁,雀仍然是雀。我会给你营造一个舒适的大笼子。”“不论是什么,只要进了笼子,结果都一样,即使你的笼子大一点。”“只要你臣服于我,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
我说过会拿你当亲弟弟看,难道你不相信我?”“大汗一言九鼎,我当然相信大汗会言而有信,可是问题不在这里。讷木仑姐姐说过大汗是雕,额吉刺人是雁,可是在笼中是什么并没有区别,因为一样都会失去飞翔的能力,所以请大汗恕我不能从命。”
铁木真哼了一声勃然变色。他难得耐心竟然仍不能说服这个小东西?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如此顶撞。在铁腕强权面前,他的臣民一向是百依百顺。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话都是对的,因为没有人敢和他争辩。现在和额亦都的两次辩论都落了下风,终于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原来并不是一贯正确,只是其他人或怕他或爱他或有求于他,一切都是因为他手握的权利。现在有一个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
威而揭破了真相,一针见血地戳伤了他的自尊心。不,他不能泄气,难道自己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只要有了权力就会有一切,其他人还不是最后让他想怎样就怎样,屈服在强权之下,连美丽的讷木仑也是自己乖乖送上门来,那么额亦都也不会例外。人都有弱点,他只要找到额亦都的弱点就可以。那么大多数男人都会有的弱点对额亦都是不是有效呢?
“额亦都,你好像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其实不必考虑你的意见。”铁木真笑眯眯地说完,不顾额亦都的挣扎,径自低下头吻上额亦都淡色的唇,慢条斯理地纠缠,犹如细细品尝一道大餐。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知道不该留下却也不敢溜走。突然铁木真放开额亦都,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滴落。
“大汗,你受伤了?”木华黎着急的问,心里在感叹大汗真正自作自受,肯定是被额亦都咬了一口。“没有,不是我,是额亦都吐血了。医生!快来看看他怎样了,是不是有危险?”
“大汗,他只是急怒攻心晕了过去,暂时不会有危险。”医生一边擦汗一边琢磨下面怎样措辞,“但是他伤势严重,并且失血太多,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请大汗恕我直言,他现在实不宜作激烈运动,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是,可是他现在不适合移动,放在大汗的寝帐里又不合适。这个,”“那就放在这儿,没什么不合适的。木华黎,你不用瞪眼睛,趁人之危的事我是不屑做的,但是我也不会放过他。讷木仑虽然美丽,但是他更有头脑。终有一天,我会让他自愿地完全属于我。你们也知道这种感情传扬出去一定会引起非议,所以记住,关于今天大帐里的一切,都是秘密,不得泄漏。都下去吧。”
从那一天起接连十几天,铁木真虽然每天照常忙碌,可是一有空就溜回寝帐,并且从此不再召见妃子,每日独寝。原本夜夜缠绵的大汗忽然大违本性不再沉迷女儿乡开始禁欲让众臣大惑不解。
合撒儿和木华黎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合撒儿只是没人的时候唠叨两句‘小兔崽子’就完了,因为他一向敬怕铁木真,而且这种事不敢管又劝不了。木华黎不同,他和额亦都感情深厚,不免心急。可是急也无用,大汗摆明了不想让别人插手,他悄悄去问医生又没有结果。木华黎能够明白医生的处境,大汗一定是吩咐过医生不得泄漏有关消息。想起大汗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人人害怕。所以大汗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不,也许现在就有一个,就是躺在大汗寝帐里的人。
木华黎知道额亦都肯定没死,因为他发现医生每天去大汗的寝帐而大汗的伤势显然已经好了。另外他有一次去了额亦都的帐篷发现里面空空荡荡,一问之下才知道所有的书籍等物都奉大汗的命令搬走了。
就在木华黎忧急的时候,铁木真汗单独招他晋见。
《黄金贵族》上部《雁鸣音》(七)
公元1206年,斡难河畔,铁木真部落的聚居地。
木华黎一进大汗的寝帐就闻到了药香,想不到大汗竟然在寝帐制药,可见大汗非常重视额亦都,但是另一面就是额亦都的伤势依然十分危险。木华黎东张西望,却发现一道立起的毯子将大帐一分为二,挡住了视线,额亦都显然在他看不见的另一半大帐里。
“在找什么?”铁木真瞪眼睛。“没有啊,没有找什么。”木华黎急忙看着地毯,恭谨回答。“不用找了,他现在睡着了。”铁木真哼了一声,“招你来是想商量一下,马上要在哈刺和林召开部族会议了,你去筹备一下。”“大汗,这种部族会议是常例,为什么要单独招我来,难道需要特别隆重地布置礼物吗?”
“不是礼物,是时机。我们已经日益强大,跟克烈部还有其他部族冲突不断,最近尤其激烈,所以这次会议要加倍小心。”
“大汗不是刚刚把讷木仑送给王罕大汗讨得了他的欢心,那么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料想王罕大汗自然会压制手下人免得在会议上引起纷争,扫了他的面子,他可是主人哪。”木华黎在想幸亏额亦都睡着了,不然听到他这么说一定会伤心。
“我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只要我们自己小心就行了,用不着大张旗鼓地带很多护卫去。但是护卫的人一定要好好挑选,不单要胆量大、箭法好,还要摔跤棒。
这次还会举行摔跤比赛,可别给我丢脸。”“是,我这就去办,大汗放心。”木华黎想这个时候该告辞了,可是心里还有一件事挂着想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讲。
“大汗,我也要去。”熟悉的清脆声音传来,木华黎回头,身子不由一震。额亦都一手掀开帘子,秀丽面容给他造成的冲击一如当日讷木仑出帐之时,不同的是他的面色过于苍白。“怎么起来了?医官不是说你还不宜行动?所以你当然不能去。”铁木真汗的表情语气威严得一如往常,但是木华黎仍能感觉帐中气氛怪异。不知是因为铁木真眼神少见地温柔,还是因为额亦都也不同初见时的针锋相对,他竟然咬着下唇低下头没再开口。木华黎看看左右无事只好告辞。
第二日清晨,木华黎照常天不亮就起,然后去散步。当他走在斡难河畔时不自禁地想起了额亦都,那个美丽苍白的少年。所以等他转过一个弯儿之后竟然看到额亦都就在眼前时还以为遇到了额亦都的鬼魂呢。但是眼前的额亦都有影子,显然不是鬼,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巫术,因为昨天他还亲眼看见额亦都病得出不了帐门。
“喂,木华黎将军,你怎么了,不会是害怕吧?”额亦都笑着说,看木华黎要走一把拽住,“我有事找你,你要上哪儿去?”“我去找阔阔出,他也是巫师,这样就不怕你的巫术了。”额亦都大笑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也相信我是巫师吗?”“那你如何会在这里?大汗自然不会同意的。”“我当然是得到了大汗的许可,你看,他就在那里。”木华黎侧头,发现铁木真果然站在远处看风景,额亦都仍笑,“我就说想跟你单独聊聊天就来了。”“就这么简单?”木华黎简直不敢相信。“是呀,不过条件是他要同来。但是你放心,距离够远,我们说话他听不见,而且大汗也不屑于听。你猜大汗为什么信任我?”“因为你伤重跑不远。”“猜对了,可是我不想逃跑,我要去参与部族大会。”“为什么?你的伤这么重,大汗绝对不会带你去的。”“因为大汗估计有误,这次大会一定会出事。”
“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木华黎险些跳起来。“推算出来的。我用羊踵骨占卜,是不是更觉得我象巫师了?”木华黎惊得后退一步,额亦都调皮地笑起来不再阴着脸,木华黎才知道他在开玩笑。
“喂,说真的,”额亦都收起笑脸,“我不能告诉你真实原因,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天下有如此凑巧的事,但此行确实凶险。当然大汗为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去,但是他显然不轻易受人左右,所以我只能设法保他平安。在这里我只认识你,所以求你帮忙。”“我怎么能相信你要帮大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