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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长的指挥方式很难管理和指挥部队。
思陇是第5军的后勤基地、野战医院和总指挥部的所在,许鸣回这里,一方面是确认下后勤方面的情况,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看望伤员,长期的战斗,野战医院已经接纳了超过一万四千名伤员。
对伤兵的处理最为关系一个部队的军心和士气,一个人在受伤或者生病的时候,内心是非常脆弱的,甚至有一种无助的感觉,如果将他们抛弃或者处理不当,伤兵将会极为愤怒,并且这种愤怒会传染,最终削弱部队的战斗意志;相反,如果能不抛弃和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兵,将会大大增强部队的凝聚力。
“药够吗?”
第5军的野战医院设在思陇西南的李家祠堂,伤兵在前线的卫生队稍加护理后,用车辆送到这里,从9月末以来,这里已经治疗了超过1万名伤员,还有好几千个病号。
“许军长,吗啡药不多了。”跟在后面的,是野战医院院长褚振芝,他穿着白色大褂,褂子上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显然亲自做完手术,“还有,军座,磺胺也不多了。”
“经验主义害死人!”许鸣暗暗自责,去年的九江之战,大部分士兵换上疟疾、痢疾,第五军储备了很多金鸡纳霜和黄连片,没想到在广西作战,这些用得很少,反而是手术止痛药吗啡和灭菌药磺胺不够了。
“吗啡和磺胺还能用多久?”
“军座,吗啡大约能再用三千五百例,磺胺大约5000。”
事实上第五军已经储存了超过平时两倍的急救药,只是战斗过于残酷,超过1万人手术,其中三千多人没有抢救成功。
许鸣皱起了眉头,褚振芝以为他的军长为药品的来源发愁,建议道:“军座,可以从香港买的,或者您可以从别的部队里调剂一下。”褚振芝说完这话,为许鸣感到忧心,中国的军长,即便是许鸣这样的名将,也为搞不到药品难受,在西方国家,军长师长只管打仗,哪还要考虑什么药品和医生。
许鸣目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他点点头:“褚院长说得甚是,我马上向军委会发电,要求加大药品补给,另外,我会联系香港的朋友,大批量的采购,你写个清单,我马上处理。”
说完,许鸣在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记事本,背对着众人,写下了几个大字“青霉素!”
青霉素旁边连续打了五个,如果许鸣记得不错,在明年,将会有2个德国佬(1)将这个号称二战三大发明之一的特效药研制出来,另外两个发明,分别是雷达和原子弹!
伤员的安置场所离李家祠堂不远,有的伤员就在李家村,这里原本有数个依山傍水建立的村庄,战争刚开始的时候,许多老百姓“跑反”,不过因为第五军军纪严明,大部分百姓已经回到了村里。
走到一家大院门,里面是一个木楼,木楼下面用原木为立柱,立柱间用纵横的木条连接,里面几个鸭子在嘎嘎地叫着,旁边,一个带着白色土布头巾,身穿长裙短衣的中间妇女惊讶地看着他们一群人进来。
许鸣对她笑了笑,李家村的村长和这个女人说了几句,然后对许鸣赔笑道:“许军长,刘云汉就住在这里。”
许鸣点点头,他稍微整理了下仪容,然后迈步走上阁楼。
“军长!”躺在床上的刘云汉听见一堆脚步声,以为是几个换药的护士,看见许鸣前来,惊讶地用左臂杵着床,就要从床上下来。
许鸣赶快把他扶起,刘云汉在七塘的阻击战中,右臂齐肩而断,可还是被抢救了下来。
随从递过一个盒子,许鸣把盒子打开,拿出刚刚出炉的宝鼎勋章,然后戴在刘云汉的头上,“啪!”一个中央日报的记者按下了快门,将这一幕变成永恒。
“云汉,现在好些了吗?”许鸣关心地问道。
“军军长”刘云汉用手细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宝鼎勋章,突然听见许鸣问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村长接过话,“许军长,刘排长已经能一个人吃饭了,就是还要修养一个月才能正常走路。”
刘云汉这才反应过来,“军座,我不要修养1个月,我明天就能去打鬼子!”
许鸣握着他的左手,“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会好好安顿你的,你已经消灭了30多个鬼子,你的责任已经完全尽到了,以后,我将会给你更重要的事情。”
许鸣扭过头,对中央日报的记者道:“请马上安排一则对刘兄弟的专访,我会给予专评。”
许鸣的意思,自然是用刘云汉作为典型,战争一旦长期下去,拼的往往是意志力,刘云汉一个人居然把日军的一支敢死队全部消灭,这种事迹好好宣扬的话,能大幅度增加前线士兵的士气。
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许鸣将医院和后勤方面的情况视察完毕,傍晚时分,许鸣坐上车回到思陇的时候,看见东面来了长长一溜队伍。
这是广西的民团,老蒋和白崇禧吵了一架后,白崇禧也意识到对许鸣的支持不够,一声令下,宾阳地区所有的民团出动,替第五军运送粮弹和转运伤员。
刚回指挥部,一个传令兵报告:“军座,方师长来电,已将攻击日军全部击退,我军所有阵地,无一失守!”
许鸣拿着电报,潇洒地打了个响指。
ps:许鸣记错了,不是两个德国人提纯出青霉素,是一个英国人和一个德国人。
第286章 邕州会战(44)()
一盏风灯发出幽幽的光芒,照在板垣征四郎的脸上,将他苍白的脸色完完全全地照了起来,“人世风灯,草头珠露,我见伤心眼泪流“,此时这位以胆量和冒险著称的日本将军,却有了唐朝吕岩一样的小儿女心思。
八塘的电报一封封传来,所有的电报都是一个内容,“请求战术指导。”纳见敏郎甚至用哀求的语气,“如果不能立刻实施有效救援,八塘阵地将不保。”
两支救兵离八塘都不到10公里,可就是突不进去,想到这,板垣就感到说不出的郁闷,对于板垣征四郎这种非常自信甚至骄傲的高级指挥官来说,眼睁睁地看着一支上万人的部队陷入覆灭的境地,是极难忍受的事。
当年在东北和山西有多么嚣张和得意,现在他的心里就有多么痛苦和悲哀。
“路修好了吗?”
“司令官阁下,还在抢修,但支那广西的部队非常活跃,不时实施袭扰,现在各处的守备部队兵力不足,无法保障交通线的安全。”
第15师团第15步兵团团长田路朝一少将,已经在昨天率领第51联队和一个野炮兵大队在钦州登陆,但刚刚上了邕钦公路,就发现公路被完全破坏,桂系部队在正面战斗中也许无法击败日军,但他们昼伏夜出,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将邕钦公路地基挖掉。
民国时期的公路也就是土公路,地基一挖,重炮难以通过,板垣听说,又是一声哀叹,按照日军正常的作战布置,一半部队在前线,一半在后方维持交通和运输辎重,但前线实在告急,板垣的第五军8成以上在南宁附近与中国军队战斗,结果守卫交通线的兵力严重不足,区区一个联队3000人,根本不能维持300公里的交通线。
现在的邕钦公路,不要说重炮和卡车过不去,自行车也骑不了!
“让田路将军步行前进吧,让他们3天之内赶到南宁。”板垣发现只能这样了,没有重炮的部队是没有突破能力的,3天的急行军会让士兵极度疲倦,更会影响部长的战斗力,但板垣也没有选择,有兵总比没有强。
板垣前所未有地渴望援兵,渴望重炮,但想什么偏偏没有什么,战争打了两年,日本资源不足的劣势逐渐显示了出来,连一场10万人规模的中型战役也难以持续下去。
板垣没有心情再待在指挥部,前线的情况板垣也没有办法改变,他走了出去,去野战医院看望伤员,很多时候,从伤兵的情况中可以看出前线的具体情况,这些是报告和电报中得不到的。
日军第5师团的第一野战医院设在南宁道救医院,这里本来是一家教会医院,日军将房屋和设施征用,因为受伤的日军实在太多,日军将旁边的居民全部赶出,空出来的房屋作为医疗场所。
刚走进大门,板垣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不断有惨叫声传来,一个日军的护士从手术房走出,将一个流着血的东西丢到一个大铁皮桶里。
板垣征四郎看到了,刚才那个护士丢的是一条断腿,一个日军在手术台上被锯掉的腿!
不一会,有一个护士助理将另外一个断手丢到铁皮制作的汽油桶里,“砰”的一声,深深地震撼在板垣和他的幕僚心坎上。
这个护士助理总算看见了板垣,立刻行个军礼,然后跑进去喊了一下,不一会,野战医院的院长泽都久彤走了出来。
“止痛药没有了吗?”
泽都一鞠躬,“司令官,止痛药早就没有了,我这几天一直向田中参谋长请求空运,但东京方面说说东京也没有了库存。”
板垣征四郎的下巴动了起来,脸颊上的两块肉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难道东京这就是理由吗?让帝国忠贞的武士没有药品而惨死!”
如果中国军队的野战医院院长褚振芝看见,一定大为解气,长期的战争,日军也没有足够的药品,甚至连截肢这样的手术都没有止痛药。
惨叫声仍然不断传来,铁桶里面“砰砰”地响着,板垣这才注意到,这里有好几个这样的铁桶,有一个已经装满了人的残肢断臂。
板垣本想走进去,可他再也没有进去的勇气,最终,他扭过头,离开这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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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杆破破烂烂的膏药旗有气无力地耷拉在山顶上,连守在这里的一个护旗分队也无精打采,任何人,两天没喝水都会是这样。
11月20日,中国军队占领了古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