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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后,平原君甚至是赵王需要担心马服君一系坐大,我却不必!”
明月看着西北方紫山方向,想起了那一日他与赵括攀上山顶后的情形,露出了笑。
他虽不知道赵奢活到什么时候,但五年后,他确实不在人世了,赵奢死后,赵括将继承他的封君爵位,成为新的马服君,也将继承赵奢在军队里的人脉关系……
所以对明月而言,他巴不得马服君一系再建大功,越强越好!
经过在齐国几个月的共处,再加上赵括能为他挡箭的过命交情,他有把握能在关键时刻,让赵括信服自己,一个强大的马服家,将是他在赵国军方的可靠盟友……
“所以安平君,对不住你了!”
如此想着,明月便离了凤台,他刚刚好说歹说,才让赵太后同意他出宫一趟,去自己已经建成还没来得及搬进去的“长安君府”看一看。
不料出宫时,他的马车却在城门洞里遇上了另一辆车,车上站着一位衣冠朝服的中年大夫,国字脸,须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眼睛里闪着睿智的光芒……
“臣见过长安君!”对面先认出了他,拱手行礼。
“原来是虞大夫!”明月也不敢怠慢,立刻还礼,那车上的大夫不是旁人,却是赵王丹新招募的谋主,魏人虞信……
PS:中牟已是魏地,虞卿应该是魏人才对。今天就一个大章了
第146章 萧墙之内()
当虞信走入赵王宫龙台正殿时,却见赵王丹正趾高气扬地站在一张宽大的羊皮地图上指指点点……
“自易水至滱水,这两百里之地,本是鲜虞中山之地,先祖父武灵王时中山献土归降,从此此地便成了赵国疆域。先王五年时,为了与燕国修好,这才将易水以南的啵⒅醒舻任宄侨糜柩喙缃窦热谎喙荒盍焦銮字茫辏枪讶艘仓缓媒馄赜蚴栈乩戳耍
完成了地图开疆后,赵王丹似是很得意,容貌气血颇似美女的宠臣赵穆也顺着他的意思,趴在地上,用朱笔将赵王丹所指的五座城池一一标注出来,还谄媚地说道:“大王应当饮马易水,兵临燕国下都,让燕王来朝……”
“对,正应如此!”赵王丹一高兴,便承诺道:“等大军横扫燕国得胜归来后,我便在那些新开拓的疆土里挑一座富饶乡邑赏你,让你也做封君!”
“大王,臣何德何能,让大王如此抬爱……”
这赵穆乃赵王丹专宠的**,虽然是还是男子打扮,却又处处透着女子的风韵,双目更是如秋水含月,似是被赵王的话感动到了,二人四目相对,手眼看也要拉到一块了……
门口站着的虞信暗道不妙,连忙快步上前,猛地咳嗽一声,打算了二人的含情脉脉:“臣虞信拜见大王!”
赵王丹正恼是谁坏了他的好事,一看是虞信,怒意顿时就消失了,也不理赵穆了,几步走过来朝虞信还礼:“寡人不是说过,大夫不必参赞跪拜么?”
“岂敢坏了君臣之礼……”虞信对赵王丹和赵穆之间的暧昧举止已经习以为常,他也明白,赵王丹并非一个十全十美的明君,但依然是可造之材,至少他待自己如国士一般,但凡有谏言,无不听从,既然如此,自己也当尽忠报效。
至于他与赵穆之间的那点小龌龊,虞信就当没看见,当年孔子在卫国时,面对卫灵公与弥子瑕之间的暧昧亲热,不也觉得那是为君者的私人小癖好,只要大义不失,不影响国事不就行了?虽然同好男风,赵王丹可比他们魏国的魏王圉好多了,至少他还没让赵穆掌握实权。
但那所谓的封君之事,虞信觉得自己怎么也要拦下来,否则肯定会在赵国朝堂引发轩然大波的,自从赵武灵王改革以后,赵国除了亲贵封君外,便只有军功封君一个途径,这赵穆有何资格与那些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武将同列?若是开了以色事君而得封君的恶头,日后赵国朝堂必将变得乌烟瘴气……
正想着要如何劝诫,赵王却兴致勃勃地拉着他走到地图边上道:“大夫来的正好,寡人正在思虑,此战要割燕国多少地才好!”
虞信哭笑不得,这位年轻的君王将打仗作战当成什么了?这可不是小孩子的儿戏,还么开战就迫不及待地想着胜利后要割多少地,赵王也太自信了。
赵王丹却觉得理所当然:“有马服君为主将,何愁燕国不破?老将军可是向母后允诺过的,百日之内,定要打垮燕军,兵临易水!”
“伐燕主帅已定下来了?”虞信心中一动,这几天宫内外一直在为这件事争议不休,除了身在西线的廉颇外,赵国最有资格做大军主帅的人,无非是赵奢,但又有传言说,已经上任做了赵相的安平君也想做统帅。
看来方才长安君拦住自己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啊。
“母后倾向于马服君……”赵王丹虽然对赵奢本人没什么意见,但对太后敲定人选才通知自己还是有些不满,便回头问虞信:“大夫以为如何?”
虞信本是魏国中牟游士,年纪轻轻就周游列国,颇有一番文韬武略,便笑道:“臣虽然不知兵事,但记得早先读过的《吴子兵法》有言,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一般人对于主将的评价,往往是只看他是否勇敢,其实勇敢对于将领来说,只是应该具备的若干条件之一。单凭勇敢,只能做一冲锋死士,却无法统帅三军。”
“故而,选将时应当注重五件事:理,备,果,戒,约。理,是指治十万大军如治一百兵卒一样地有条理。备,是说部队行军也像已遇到敌军一般有戒备。果,是说临阵对敌,为将者不考虑个人的死生,只以如何取胜为先。戒,是说虽然打了胜仗,却还如初战般慎重。约,是说法令简明而不烦琐。以上五者,马服君兼备!我素问马服君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师出之日,有死之荣,无生之辱!此乃大将之才,若以马服君为主帅,百日之内,燕国必破!”
“大夫也如此觉得。”赵王丹沉吟不语,看上去,的确没有比马服君更完美的人选了。
不过这时候,赵穆却在一旁阴阴地说道:“诚如虞大夫之言,马服君是绝佳人选,只是……”
赵王皱起眉,问他道:“只是什么?”
赵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是臣听说,今早是长安君先去向太后问安,太后留他说了一会话,之后长安君拜别出宫,随即,太后就决定以马服君为将,并派人来通报大王了……”
“竟有此事!?”赵王丹看上去很震怒:“你的意思是,太后是听了长安君之言,才认为马服君合适的?”
赵穆眼珠一转:“这只是臣的猜测,但与事实应相差无多。”
赵王揪着自己的衣襟,低声道:“此等军国大事,母后不事先与我商量,却去咨询长安君,这是何意!?”
他越想越心惊,而赵穆则在旁边又说了一通长安君从临淄归来后,颇受万民敬仰,还有八方游侠士人来投靠……
赵王丹一直嫉妒长安君身为少子从小更得母后宠爱,更害怕他成了共叔段,谋篡自己的王位,不过在长安君做质子去临淄这四个月里,随着赵太后陆续将一些国政分予他处理,赵王的地位日渐稳固,还在朝中安排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为官,这下他便不怕长安君了。
他还听了虞信的话,很大度地主动拨出私库钱帛,为长安君营建府邸,那府邸可谓富丽堂皇,只比赵王自己的行宫差一些。
在赵王眼里,自己与长安君君臣名已定,他已经翻不起大浪了。
可今天听赵穆一说,长安君竟然还可以通过赵太后,影响到军国决策?
这下赵王心里颇不是滋味,冷冷地说道:“不想母后竟如此听长安君的话,如此一来,连寡人也是在按长安君的意思行事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吃进去一只苍蝇,肠胃里一阵恶心,震怒之下,竟走到那块地图上,就是一阵猛踩,仿佛在泄愤似的……
虞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叹:“赵国之祸,不在千里之外,而在萧墙之内啊!”
眼看赵穆唯恐天下不乱,要继续煽风点火,挑拨赵王兄弟关系,虞信知道在这样下去,宫闱中必起大祸,便上前一步道:“大王请赎臣死罪!”
赵王大奇:“大夫何罪之有?”
虞信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帛书,只觉得烫手无比,但他为人素来正直,虽然知道此事不太妥当,但还是如实告知赵王:“其实臣在入宫时,正好遇上了长安君,他当时便拦下了臣的马车,痛哭流涕,说无意中做错了事,并请臣转交一封手书给大王……”
第147章 奇正()
“牛马走臣弟光,再拜言……”
那手书是长安君趴在车舆上匆匆写就的,所以字迹潦草,不过开头一句诚惶诚恐的谦卑话,倒是让赵王丹心里舒服不少。
那帛书上写的字不多,但言简意赅,看上去也是肺腑之言。长安君叙述他与赵王从小一母同胞的情谊,说自己年幼时不懂事,不能礼敬兄长,可去了齐国临淄,举目无亲之下,才惊觉兄弟之情的宝贵,如今从燕国刺客手里逃脱性命,只希望能痛改前非,做一个本本分分的弟弟,还望王兄能原谅他过去的侍宠而骄……
帛书的后半截则是长安君对赵王坦言,说太后找自己去问齐国之事,顺便提及伐燕主帅。长安君认为安平君不可为将,当时如实转告太后,事后却深感此等军国大事,不是他一个无职公子能过问的,惊恐之下,又不敢来见赵王,才请虞信代他转交手书。
“臣弟已散尽家臣,不敢索要封土城邑,只愿养一二方术士,做闲云野鹤,安乐公子,专心学问,与稷下诸子交游……愿王兄万年,赵国昌盛……”
这下赵王丹看得有些发愣,这帛书言辞谦卑,他看过之后,好像没方才那么生气了,背着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