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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川兄所虑太多了吧,想他关索一共也就一百多不到二百人,就算人人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我们城中可有精兵二千五百,一人一刀下去,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将军,末将不才,愿率五百人,取那关索首级,献于将军!”庞文起身请命。
“不可!”
郑禹连忙阻止,道:“杜太守有言,那关索骁勇无比……”
庞文不屑,哼道:“一书生之言,怎可尽信?”
“好了,”蔡彝摆摆后,止住了两人,道:“杀父之仇,怎能假手他人?今次,吾要亲自出马,看那关索死在眼前!”
“将军!”
“万川休要多言,瞻前顾后,难道本将怕了他关索不成?传吾将令,与本将点齐一千兵马,子成与本将一起迎战,万川,你留下。”
“这……”
“听令吧。”
“喏!”
……
“你就是关索?”
蔡彝跃马阵前,向对面观看,见一少年将军驻马挺戟,一身如锦,好不威风,心道:当年有锦马超为丞相赞,今日观这关索,却不下当年之马孟起也!
又一想到父仇,顿是按下心中的感叹。
关索催马上前,“不错,正是关某!你,可是蔡彝蔡文常?”
“本将正是蔡彝。”
“是你就好说了,”关索一笑,长戟手中一抖,颤了三颤,鼻孔几乎是朝天,道:“你若是识相的,就速速打开城门,准备船只,跪送三公子我过河;若是不然,前日安邑卫宁、范正二人,就是今日你的榜样!”
“小儿狂妄!”
蔡彝本就一脑门子的仇恨,这会儿更是被气得眼中冒火,大刀一指关索,喝道:“哪个与本将拿下这个黄口小儿?”
“孙平愿往!”
蔡彝身后一牙将,高喝一声,策马挺枪直奔关索。
“回……”
蔡彝刚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虽然杜畿派来的人说得含糊,蔡彝不知道关索是怎么杀的卫宁、范正,但这二人的武艺他还是清楚的,虽然不及自己,可两人一起,自己也敌不过,更何况一个靠着混军功提拔起来的牙将。
这孙平,在自己的手上也走不过二合,根本就不可能是关索的对手!
也罢,先让孙平试试关索的能耐也好……
“关索小儿……”
“哪来的这么多罗嗦?要战便战!”关索哼了一声,猛一催战马,抬手就是一戟刺出。
见关索一戟刺来,速度疾快,吓了孙平一跳,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忙合枪欲崩开关索的长戟。可孙平的武艺实在是太一般,又怎会是关索的对手,根本就不曾想,关索这一戟居然是假,只见其闪电般收戟复又一刺,用错力道的孙平哪还有再躲之机。
“噗”
长戟贯胸而过,孙平一声惨叫,瞬间死于非命。
“好快!”
蔡彝瞳孔一缩,大吃了一惊。
“哈哈哈……弱!太弱!实在是太弱了!”
关索长声狂笑,手中长戟挑着孙平的尸身,猛地倾力一甩,甩向对面的敌阵,“嗖”的风声呼啸,百半多斤的尸身当空落了下来。
三十余步!
下面的士兵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躲闪,你推我搡,一个士兵倒霉催的被身边的人推倒在地,孙平带着头盔的脑袋正正的撞在了这名士兵的脖子上,头盔上的锋利,刺喉而进,这士兵四肢只是蹬了两蹬,就没了半点声息。
“蔡彝,你手下只是这等人?养的全是酒囊饭袋吗?还是说,你们曹军就是这般?难怪当年吾父能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赵子龙将军能在你们大军中杀个七进七出!如若只是这般的废物,却莫要出来丢人,小爷杀之也是脸上无光啊!哈哈哈……。”
“河东关索在此,可有堪一战者!”
“谁敢与某一战!”
蔡彝要被气疯了,关索狂就狂了,讽刺曹军弱也罢了,这些他还都能忍,可千不该万不该的……在听到关索提起了当年关羽的辉煌战绩后,蔡彝的一张脸,当时就黑了。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要知道,关羽的辉煌战绩,就是建立在他父亲蔡阳、表兄秦琪的耻辱之上!
之后,蔡阳二人,一度成为笑谈。
是可忍,孰不能忍!
蔡彝一横大刀,就要催马上前,身边的庞文却是抢马而出,“将军且慢,杀鸡焉用宰牛刀,这厮就交给末将了!”
“子成小心,这关索不可小觑!”见是庞文,蔡彝也就停了下来,暂压怒火,却有些不放心,忙嘱咐了一声。
“料也无妨!”
虽然名字带了个文字,可庞文这货却是彻头彻尾的一武夫,黑脸、连腮的胡须好象两把刷子,一双大眼堪比刚出生的小孩拳头,人送外号“庞大眼”,也有人叫他“小张飞”。大笑了一声,全不在意,猛催战马直奔阵中,“关索小儿,休要猖狂,少要得意,可认得你家爷爷庞文否?”
第六章 过三关斩八将(四)()
庞文?
这名字挺熟悉啊,难道,会是哪个出了名的、却不在历史留名的大将……我——操!想起来了,那不是北宋时期专门与杨家作对的大奸臣嘛!
他也穿越了?
再一看对面的庞文,关索好悬没笑喷了,尼玛,同样是叫庞文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了呢……哎呦喂,你长成这样,也好意思叫这么文邹邹的名字?
你好意思吗你?!
想到就说和说实话,一直是关索自认为的好品质,“喂,我说……嗯,庞文是吧?嘿,我现在真怀疑你父母当初是怎么想的,就你这副尊容,得,比当年的武瘟神马武也不惶多让了啊,为什么就不给你起个名叫庞武呢,这样也恰如其分啊。”
“还是说,你小子不孝,纯心的辜负你父母对你的殷殷期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知道,百善孝为先……”
“哇呀呀……”
庞文越听越怒,一张黑脸变紫,变青,到后来,又紫又青又黑,也分不清究竟是个什么颜色了,气得他暴声乱叫,肺子都要气炸了,“住口啊!小儿,今天,爷爷不将你捅上八九个透明窟窿,难解我心头之恨……我……我杀了你!看枪!看枪!!”
一枪刺出。
“哟,这是被说中痛处了?别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也要装一下不是?要不等明天你这‘不孝’的名头可就传遍整个河东了,既而传遍天下……靠,杀人灭口啊!”关索怪叫了一声,手上的长戟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一式横担铁门栓,望上便架。
一看这庞文就属于没脑子的那种,说几句话,浪费点口水就能乱其心智,关索还是很乐意的。
“当!”
一戟一枪猛地撞到了一起,引得一声剧响。
出人意料的,长得如小白脸一般的关索,力量竟还稍胜面貌凶悍的庞文半筹,见长戟崩起长枪,关索一拧戟攥,长戟怀中抱定,戟头的月牙刃闪电般横切庞文腰部。庞文也是百战之将了,战场上杀出来的经验,见长戟斩来,虽然被气昏了头,有些吃惊对手的力气,却不见忙乱,手中长枪借被关索崩起之力,顺下枪杆,怀中抱月,逼开斩来长戟。
一戟被架开,看着庞文,关索眸中神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了在一些评书、演义中听到的“一马四刀”的传说,曾经不止一次两次的脑补过,在脑海中构想出来的画面,和眼前是,何其相似!
心头一动,福至心灵,关索借着被庞文架出的力道,“迅雷”特性全速爆发,在前的右手猛的一拉戟杆,在后攥着戟攥的左手向前一推。
搬刀头,献刀攥!
一马四刀的第二刀,只是兵器换成了戟,但效果却不差分毫。
快!
长戟尾端的锋利,好似尖锥,刺破空气,当胸刺向庞文的胸膛。
庞文大孩,一个激灵,脑袋“唰”地一下冷了下来,急切之中,在马背上很狠地一拧腰身。
“呲啦~”
戟攥几乎是擦着皮肤而过,也幸得庞文的盔甲不错,戟攥的锋利在盔甲上划出一道不浅的痕迹,幸运的是还没有划破,刺耳的声音中,庞文冷汗下来了,三魂六魄惊得半晌不能归位,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可惜!
暗道了一声可惜,关索瞳孔中厉色一山,前后手一错,长戟瞬时横了起来,闪烁着寒光的月牙刃在前,横着就朝庞文的腰斩了来。
一马四刀第三刀,拦腰锁玉带!
“我的。吗。呀~~”
刚回过神来的庞文吓得“吗呀”一声,生死间,潜能竟爆发了出来,以平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动作,身子猛地后仰,后背贴到了马背上,只觉得一股寒风,几乎是擦着鼻子尖“唰”地闪了过去。
二人二马交错,交插而过,庞文在马上仰起上身,惊魂未定,冷汗湿透了全身,他现在一刻也不想在这待着了,如果有选择,他才不会出这个头!实在是太可怕了……却不等他坐得稳妥,后怕的心理刚刚滋生而出,脑上恶风袭来,再躲已是不及,锋利的月牙刃划开空气,割开他的脖子,硕大的头颅,随着长戟飞上了天空。
一马四刀第四刀,倒摘紫金冠!
一马四戟,一回合内,斩庞文!
“哇!”
身后,李延带来的一名牙将猛地一拍大腿,忍不住地惊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很夸张,至少,比张飞当年当阳桥的一吼是天差地别,但在这一马四戟中惊艳得连呼吸都为之一窒的静谧战场上,却无疑于雷鸣一般响在所有人的耳畔。
关索缓缓收回长戟,当空一指,戟刺长空,身后,一道血泉喷洒,更显雄壮。
长戟。
银甲。
白马。
血泉。
这一幕画面,深深地刻进了两军一千多人的心间。
蔡彝惊骇,久久不能平复,一副见了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