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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是叶言那时候还小,瘦弱的身子哪里是这粗汉的对手,正值寒冬腊月,却是被他一把给提起来,丢在了院子里的水缸里。
白白遭此劫难,让得叶言生了好一场大病,足足卧床一年有余,也把原本就已经贫寒的家底,弄了个白净。
苏氏也是在无奈之下,托了亲故熟人作保,从当铺里借贷了些银两作为周转。
本想指望着今年能从田地租户的手里来些进项,弥补上这个空缺,如今儿子的病是好了,可是她又病倒了。
耽搁了些日子,也没有力气去理会这些了。
如今家中四处举债度日,苏氏看着原本应该在书房读书的儿子,陪着自己一起受苦,苏氏的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母子两人吃过了林小七送来的米面鱼汤,叶言看着自己母亲愁眉苦脸,也没有心情和一旁的林小七打闹了。
送林小七滚蛋后,叶言正要转身进院,这时从远处胡同口走过来了一个汉子,这个汉子两只胳膊掏着怀,佝偻着腰,向着叶言迎头而来。
“哟,叶家小公子身子骨好多了,还想着说要给你送些东西来,没想到小公子这就好了。”
叶言闻声看去,也是识得此人,原来是租种他家东头乡下田宅的佃户,刘二棍。
“二棍叔怎么有空上我家来了?今天田里不忙么?”
刘二棍眯缝着眼笑道:“现在田里活不多,是你娘叫我来的。”
叶凡听着这话有点别扭,这人咋说话呢。
不过叶言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直犯嘀咕,把刘二棍招呼进了前院的屋子歇着,自己去了后院的卧房给母亲通报。
苏氏听说刘二棍来了,就要掀起被子出来,叶言阻拦,想要问他娘什么事情,自己去传个话就好,也不必劳烦起身了。
苏氏倒是摇着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里头的事情千头万绪的,你咋应付的来,还是我得去。”
苏氏一边说着,披了件厚点的外衣就走了出来,叶言看着他娘摇摇晃晃,虚弱不已的模样,也是连忙上前搀扶,一并来到了前堂。
进了前院的堂屋,苏氏在叶言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坐下,未语先笑,道:“刘老哥也是知道我家发生的事情,今儿找刘老哥前来,也是有要事相商。”
这边苏氏还在说着,那刘二棍本来还对主家有些恭谨,可听到这里的时候,联想起了乡里对叶家的那些个传言,看来是真的,也就放开了拘谨,干脆抖开了腰袍,翘起了二郎腿来。
叶言看到这般,眉头也是一簇,正要开口,苏氏拽了他一下,瞪着了他一眼,示意不让他说话,自己还是笑着道:“我也不瞒刘老哥,去年我家遭了难大家也都知晓,言儿又是一病不起,我委托他爹的熟人在钱家当铺借了五十两银子,约期半年。”
刘二棍听到了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什么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能帮衬一些,我自会出手相帮。”
苏氏笑道:“还是刘老哥为人仗义,这不言儿的身子好些了,眼瞅着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开科举了,我打算让言儿去书社复习,参加县试,只是家中如今四处举债,当铺的借款也快要到期了,我也不难为刘老哥,只求能将去年的佃租支付些个,好让我儿参考可好。”
刘二棍心道果然,冷哼一声,拍了拍布满老茧的双手,直嘬牙花子,道:“按理说,以前叶相公在的时候帮衬了我家不少,如今叶家逢难,我们熟面多年,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可是太太病着这些日子,恐怕是不知外面的情况。”
刘二棍叹了口气,卖起了关子来。
叶言心中一沉,听他这话,恐怕是有话外之音啊?
叶言还没有开口,苏氏急了起来,忙问道:“外面怎么个情况,还烦请刘老哥说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003章 放个屁()
刘二棍听到苏氏疑问,脸色也是苦了起来,道:“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去年的天气雨水多,汴河淤塞,水灾泛滥,南湖那边也漏了口子,衙门正张罗着堵,也不晓得能不能堵住。”
“往年的时候还能从西头往运河泄洪,可赶巧的是,今年南方盐税交赋,还有不少的石头运来,大水漫了官船那还了得,这不乡里还在传言,说是要往咱们东头倒灌。
苏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猛然站了起来,心头一揪,一口气没提上来,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叶言连忙拍着他娘苏氏的后背心,安抚她平静下来,甄了一杯茶水递给她,扶她他坐下,看了刘二棍一眼,道:“二棍叔,你这不是在吓唬俺娘俩么,我娘的病还没好呢,去年发大水,咱们东头的地都好好的,今年就得闹动静了?”
刘二棍听着话,偷偷的瞥了叶言一眼,心里有些发虚,不过他看到苏氏听了他的话,越发着急,干脆一咬牙关,说道:“哎呦,大侄子,你莫要当作我吓唬你们娘俩呀,你在家生病可不晓得,人家东头有些田地的人家,这当阔儿正在转手卖田呢。”
“跟我一起的几家佃户,昨夜还在商量着要不要转租别处的田地,这不也就我惦记着你们孤儿寡母的,才一直拖到现在,巴望着今年有个好年景,能挨过这一阵儿去呢。”
苏氏一听这话,咳嗽的更是厉害了,道:“我还指望着今年田地里能有些进项,先周转周转,那要是依着刘老哥说的情形,这可如何是好!”
叶言在一旁冷眼观瞧了半天,心中只是冷笑,刘二棍今儿前来哪里是说事,分明是来捣鬼的。
他拍了拍他娘苏氏的肩膀,示意他娘先冷静下来,笑问刘二棍道:“二棍叔体贴我们母子二人,做侄子的心中也是万分感激,不过侄儿猜想如此恶劣的情形,二棍叔怕是早已有了妥善的法子了吧。”
“侄儿就请二棍叔给我们母子拿个主意吧。”
刘二棍一听,心中暗喜,他今日可不就是打着这点心思来的,也不去管叶言话里有没有话,一拍大腿登时说道:“还是小公子明理,我也是在家中想破了脑袋才想出的好法子,按照我的意思说啊,夫人您别着急,不如先转卖了东头的几亩薄田,换上一些银钱,也够的你们娘俩吃喝不是。”
叶言听到这里,瞪起铜铃大的眼珠子就朝着刘二棍怒道:“你说什么?卖田?怕是卖给你吧!”
“我,我也没说卖给我不是。”刘二棍冷不丁的被叶言这么一喝,心里本来就是有鬼,不禁有些发怵,身子向后一退,坐着的凳子一歪,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不过转过头来才想过来,叶言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半拉小子,他有啥好怕的,直言道:“我也是为了你家好,你家现在的光景,正是用钱的时候,还不如把田卖了换些银子出来还债。”
“你放屁!这些田产都是我爹一辈子积攒下来的,你让我家卖田?姑且不说你去年的地租还没交出,单是你这番话,不是让外人戳着我脊梁骨说我败家子?”
叶言也是气的操起墙角立着的扫把就要赶他走,刘二棍子一激灵,见势不妙慌忙躲开身子,上前就要推搡叶言。
可怜叶言大病初愈,身子板本来就瘦小,哪里是一个庄稼汉的对手。
苏氏方才还在发愣,瞧见这般,连忙喝道:“言儿休得无礼,还不住手!”
刘二棍紧了紧衣衫,恶狠狠的朝着叶言冷哼了一声,这才笑道:“我自是不与小公子计较,只是小公子的脾气忒大了一些,可不像当年叶相公那般随和。”
苏氏也是一把拽住怒气汹汹的叶言,不让他跳磴,自己苦着脸道:“刘老哥说的倒也不是一个办法,要怪也只能怪我,将言儿他爹留下的家底儿败了个清洁,只不过这事儿着实不小,刘老哥也得给我几天的考虑时间,再做决定可好!”
刘二棍的眼珠贼溜一转,连忙起身说道:“也对,事关声誉,夫人也得把小公子的思想说通才是,若不然传了出去,还以为我刘老汉欺负了你们孤儿寡母,等你们想通了,我五日后再带着银钱登门吧。”
苏氏点头答应,又要叶言出去送送,叶言早已火冒三丈,毫不理会,苏氏只能叹气苦笑。
刘二棍倒是不以为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对着叶言母子拱了手,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此时已经傍晚五点来钟,家家户户也已掌灯,叶家院子里还没有平静。
苏氏的娘家也是赫赫有名的眉山苏轼苏东坡的后人,家里几辈子都是有名的才子和才女,苏氏自小不说多么富贵,起码没有为柴米油盐发愁过。
哪曾想嫁给了叶言他爹生了个白胖小子,一家人还没有过几天舒服日子,丈夫和娘家亲人接连过世。
这千钧重的担子,便是落在了十指纤纤,不曾沾过阳春水的苏氏身上。
如今家道落得这般光景,人生如水落江河,百转千回多波折。
苏氏止不住的落泪,道:“言儿这是怨我了,你当我不知道刘二棍是逞小人之危么,为娘是对不起你,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只学过四书五经,七琴六艺,哪里懂得这经营之道,咱娘俩不卖田产,又去哪里借钱还债。”
叶言闷闷不乐,听他娘哭诉,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主意,道:“娘,五十来两银子,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您别哭了,这事儿交给言儿想法子吧。”
这五十两从钱家当铺中举债来的银子,可是他娘苏氏的心病,五十两银子,叶言也是在心底合计过,按照前世银钱的购买力对算,一两银子大概在六七百的样子,姑且就算他八百,也就是说叶家现在的债款本钱加上利息,一共是欠了四万五出头的样子。
这四万多块钱的债务,放在眼下贫寒的叶家来说,也许的确是个大难题。
但叶言可是穿越过来的现代知识分子啊!
前世作为生意场上的青年才俊叶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