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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献策想了半天没头绪,曹化淳毕竟是东厂头子,熟悉京城地头上的事,什么可能都敢想,想到一处就大叫:“不好!这小子是要投满夷!那家鸿运货栈想必可能是满夷在京城的联络点!”
宋献策怒了!准备带孩儿军去抓人,李自成拉住要往外跑的宋献策,在殿里来回走动,一会说道:“不可打草惊蛇!捉贼要捉赃!捉奸要捉双!牛金星可不傻,能让你抓现行!”
李自成又道:“周太后命我等清除关内内奸,普商八大奸!这是个好机会,顺藤摸瓜,把关内的满夷的联络点全一锅烩了!这可是大功一件!可我孩儿军不擅长抓内奸,动用别的兵马又怕走露风声,此事得从长计议啊,先监视而后动。”
曹化淳用一个东厂头子特别灵敏的嗅觉的急道:“我的侯爷啊,来不及了,今晚一过这满夷的点就没了!石沉大海了,再找如大海捞针啊。用周皇后安排在京城的东厂番子吧,和孩儿军一起清除关内汉奸!”宋献策一拍大腿叫妙!这个东厂番子可不是什么好鸟,这东厂番子抓汉奸可是专业对口啊,跟踪、监视、下毒、暗杀、绑架、威吓、利诱、严刑拷打,样样精通,只要看你顺眼了你想死都难,看你不顺眼想不死也难。
李自成更是赞同,不管周皇后此安排用心是什么,现在急需这么一个鹰犬角色,孩儿军可都是个娃娃,抓汉奸?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怎么联系东厂番子呢,曹化淳怀里掏出一个烟花弹,递给宋献策道:“这是联络信号,放响天空后会有番子注意你,你到僻静处,会有番子对暗号,听好了,番子会说:飞鹰,你回话:联盟。别错了,错了这番子就会杀掉你的!”
宋献策知道事关重大,重复了一下,确保准确无误。曹化淳又讲道:“暗号对上后,就说曹头一切都好,把这个门牌给他,他就明白了,会听你调令,洒家老胳膊老腿了,精力大不从前了。”说完把以前进皇宫的门牌递给宋献策,李自成当然也明白,曹化淳现在是个人质,不能太自由,也慷慨对宋献策道:“除了武英殿所守的孩儿军,全部听你调令!”
曹化淳道:“侯爷,天字牢房可否借用,今晚洒开开满夷汉奸的荤!”李自成当下就命孩儿军道:“传我军令!孩儿军接管天牢,天牢所有事务由曹公公作主,刘宗敏不得有异议,胆敢不从打入天牢!”
曹化淳听后欣喜若狂谢过李自成道:“谢侯爷!奴才可否从牢里提几个好手帮忙?”李自成道:“当然可以,你我同为朝廷命官,不分彼此,以除大明汉奸为大任!”曹化淳磕头谢恩,拍胸脯道:“侯爷瞧好了,洒家让侯爷今晚瞧瞧老奴的手段!”李自成听了一阵头皮发麻,知道这些东厂番子都是牲口,手段比刘宗敏还狠,不分伯仲。
第七节:会番子()
宋献策带着孩儿军的小头领小狗子,在皇城东门左看右看,掏出烟花按着曹化淳的方法点燃,“嗖叭”烟花直冲天空爆出一圈美丽的烟花,小狗子看的哇哇叫,说好美。宋献策才没心情欣赏这烟花,看烟花燃烧完毕,拉着小狗子拐进一个胡同等东厂番子接头。
等了半天,进入冬天的京城黑夜是极冷的,小狗子甩掉结在鼻子下面的冰棍说道:“我滴哥啊,来不来人啊,这行不行啊,都等鸟半天了,那老骟驴不会是逗咱们玩吧。”宋献策心里也没底,抽了小狗子一脑袋瓜子,怎么能骂人骟驴呢,不礼貌。
“哎哟娘哎!”小狗子突然蹲下抱着脑袋,杀猪般的哼哼,吓宋献策一跳,借着皎洁的月光,模糊看到小狗子脑袋上肿了个小包包,脚底下一个枣样大的石头转动。小狗子疼的扒出腰间的短刀挥舞道:“谁他娘的暗剑伤人!有种给爷爷站。。哎哟我的娘哎!”小狗子又蹲下捂着鼻子,手指间有红红的鼻血渗出来,脚底下又一个小石头在转。宋献策也是吓的菊花收紧,头冒冷汗嘴里发苦,直咽吐沫给自个压惊,装着很镇静的样子,向黑暗四周抱拳道:“在下宋献策,这娃娃口吐不恭,还请好汉多多包涵则个,我们受曹公公委托,有急事相告,还请好汉现身。”
“飞飞飞鹰鹰鹰!飞飞飞鹰鹰鹰!”胡同四周的墙壁里传出来鬼样的阴柔的急促的声音,让人听的心里发毛,如夺命鬼在此处召唤鬼魂,小狗子吓的提短刀钻在宋献策的身后,吐出流在嘴里的血,安慰宋献策道:“先生莫怕,有小狗子保你周全!”,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
宋献策翻了个白眼,谁保护谁呀,对四周发黑的墙壁回应道:“联联联盟盟盟!联联联盟盟盟!”暗号对完,四周一片宁静,一点声响都没了,感觉一下子坠入了无边无境的寂静深渊。宋献策身后的小狗子早已吓的不轻,抖抖的问道:“我滴娘哎!怎么没动静了,哥,你是不是对错暗号了啊。”宋献策想不能吧,一点都没错。宋献策想再吼几句秦腔给自个壮壮胆,因为感觉身后的小狗子快吓尿了。
“往那儿看呢,本姑娘就在你眼前!”突然一阵阴柔得意传出来,宋献策听得头皮发紧,镇静的看着眼前,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眼前站着一个人形,全身漆黑夜行衣,只露出两个眼睛在闪,月光下,模糊不清的照出一个身形矫健的影子,个头和小狗子差不多,好半天才确定这个黑衣人是姑娘。
宋献策呼了一口气,只要是个人就行,最怕那个玩意儿了,虽然自个也有时候装神弄鬼。宋献策于是对黑衣姑娘道:“在下宋献策这相有礼了,敢问姑娘芳名?”黑衣人姑娘也不矫情,回礼道:“公子有礼了,乡下的野丫头,无芳名,叫小麻雀便是。”小麻雀?!嘎嘎嘎哈哈哈,笑点一向很低的小狗子听了忍不住大笑道:“我滴娘哎!小麻雀?!你娘有没有给你生个小雀雀啊!哈哈哈,我的滴娘哎!小麻雀!哈哈哈!”小狗子爬在宋献策的肩膀上笑哭了。
宋献策脸绿了,都这个节点上了这孩子真是找抽呢,果然,对面的小麻雀娇驱微微抖动,眼睛都要喷火了,宋献策生怕节外生枝,耽误了大事,转过头了就给小狗子一个脑瓜子,抱拳对小麻雀道歉道:“这娃娃从小没读过书,不识礼数,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小麻雀长长的呼了口气,摆了摆手,表示原谅小狗子的无理,宋献策也松了一口气,没翻脸就是好事,对小麻雀赞许道“姑娘如此识大体,真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万分啊,不知道姑娘芳龄几何?许了婆家没?可是有意中之人,令堂大人可在京城?”小麻雀害羞的凌乱中,小狗子的刀也掉了。
小的没礼数,老的如此不要脸!小麻雀平复了心中的混乱之气,冷冷的说道:“说正事吧,曹督可好?”那个曹督啊,不认识啊,我去,是那个老太监啊,宋献策急忙回应道曹化淳很安全,也将曹化淳吩咐紧要的事告知小麻雀,小麻雀听曹化淳的人身很安全也便放心,闪开身来,向后退了一步,狠狠的瞪了宋献策一记冷眼。这时宋献策眼前一花,小麻雀的身后又多走出了几个黑衣人!
第八节:飞!()
不知从那里又飘出了几个黑衣人,吓宋献策一跳,鸟的腿!神出鬼没了不起啊!这时一个身形微驼有一把年纪的黑衣人走向前,对宋献策行了礼,尖声阴柔客气道:“洒家安明,东厂副提督,拜见宋神仙!”
我去!宋献策听了一阵白眼,脸还有点烧,这阉货真是不给面子啊,大家都是神棍给个面子嘛。世道不好,装神弄鬼混口饭吃而已,用得着这么埋汰人啊。
宋献策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个识大体的人,立马恢复镇定很客气回道:“安公公折杀小的了,宋某那能担当起这神仙的称号啊,都是些皮毛之术江湖人讹传而已,安公公说笑了说笑了啊。”
东厂副提督安明一听此话就知道宋献策误会了,慎重的解释道:“宋神仙误会了,洒家绝对没有取笑宋神仙的意思,前几日天象变异,宋神仙慈悲为怀,算的一卦可是救了朝中不少的人命啊,洒家的弟弟表亲也在其中啊,要不是宋神仙菩萨心肠劝闯王刑下留人,恐怕安家此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恩公在上,请受安家一拜!”说完此话,安明单膝跪地脑袋就要磕地上了。
这一举动惊的宋献策连忙扶起安明道:“使不得使不得呀!那也是宋某的无奈之举,牛金星、刘宗敏胆大包天,借王爷指令胡作非为,行事残酷之事不得人心,坏王爷的声誉,此种酷刑有违人轮,人人得而禁之!安公快快请起!”说着话两人紧紧拉住彼此胳膊。
宋献策激动的说道:“曹公公舍生取义,九死一生前来传周皇后的旨意,一腔忠肝义胆为大明,句句以天下利害为重任,将生死度外,可谓天地英雄之举也!深得王爷敬重,现已是王爷坐上宾客!”
安明听此不由的感慨道:“曹头好造化啊!事不宜迟,宋恩公可持有曹头的进宫令牌?”宋献策这会儿可不敢乌龙了,连忙掏出曹化淳交给自已的令牌,安明接过令牌仔细辨认确定无误,举起手中的令牌,转过头向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说道:“曹头令牌在此!见牌如见曹头!尔等方可听洒家调令!监视鸿运货栈!走着!”“得令!”四周传来低沉的应话。
就在一个呼吸之间四周静悄悄,东厂黑衣人全不见了!只留下宋献策和小狗子在漆黑的原地发愣,刚才很热闹的场面一子下变冷清了,感觉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怎么个意思,两人互相看了看不知所措。
“你们俩发什么呆啊,走啊,去鸿运货栈啊!”小麻雀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宋献策二人感觉眼前一阵微风吹过,小麻雀又站在他们面前,“哈哈哈!你们俩个呆鹅不会飞啊!哈哈哈哈!”笑的宋献策和小狗子一阵难堪,这时安明公公也出现在两人面前,严厉的对小麻雀训道:“不得对恩公无礼!恩公啊,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