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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路一瘸一拐,你却开心的像个三岁小孩。你说,你是不是个傻子?呵呵呵。”
女人笑起来,笑声非常夸张,笑容却很是凄凉。那枚簪子被她拽得死死的,就在楚舞的眼前晃来晃去,楚舞想避也避不过去,他想大吼,可是声音滚到喉咙里却突然哑了,只能发出像是气泡一样的怪声。
“杀了我吧,杀我了吧。”
女人笑得越来越厉害,浑身都在颤抖,白生生的身子也在乱颤。
“楚连是个疯子,你是个傻子。”
“是啊,我是个傻子。”
楚舞闭了下眼睛,酸意从胸口一直泛到眼眶里,愤怒和仇恨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一种叫做痛苦的东西却正在咀嚼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楚连是一个魔鬼,天底下最邪恶的魔鬼,他就蹲在陷井边,看着我掉下去,然后俯视着我的挣扎与愤怒。我不能愤怒,也不能痛苦,要不然,就是随了他的意。
“为什么?”
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冰冷的空气从鼻子里吸进去,带着一股冷冷的痛楚,这痛楚驱散了悔恨与泪水,楚舞睁开眼来,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眼神不带半点感情色彩,女人很美丽,身姿无比妖娆,娇嫩的肌肤一掐就出水,就连手指尖都透着诱惑,可是他却看不见。
“为什么?你就知道问为什么!”
女人怔了一下,突然就怒了,她不再抹眼泪,直直的看着楚舞:“你是觉得我很脏吗?你更脏,你比楚连还脏。楚连用火烧烂了姐姐的脸,你却残忍的杀死了她!你们父子都不是人,只会伤害自己的女人!”她怒视着他,声音越拔越高,可是却仍然把那簪子拽得死死的,仿佛那簪子是她最后的依靠。
“杀了我!”
女人蠕动着雪白的大腿,身子向前挺了挺,跳跃着的胸部都快抵到楚舞的下巴了,她的眼睛却看着地上的凤阿剑,神情极其怪异,带着某种期待,她好像很希望楚舞能拿起剑来,插入她的胸膛。
“我不会杀你。”
楚舞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能杀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杀我?”
女人尖声叫了起来,面容竟有几许狰狞。
楚舞把地上的剑捡起来,插在腰上。突然,女人向他扑来,楚舞来不及躲避,被她一头扑倒在地上,她趴在他的身上,挤着他的胸膛,在他的脸上乱亲,并且扔掉了手里的簪子,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她的力气很大,触手一片温软。
“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不杀我。”
“你爱着姐姐,你杀了姐姐,你把我也杀了吧。”
她吻着他,拼命的挤向他,仿佛想把自己揉碎了,和他混合在一起。楚舞像牛一样喘着气,眼神越来越炽热,他用力的揉搓着,用牙齿狠狠的嘶咬着,喉咙里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声音。女人格格格的笑起来,像是一条蛇一样缠住了他。
簪子落在地上,红鞋子被楚舞蛮横的扯了下来,他把它狠狠的砸到了墙角里,把娇小的女人按倒在草堆上,女人抬起粉嫩似玉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
“呼呼呼……”
“你是楚连的女人。”
“我是你的女人。”
“楚连的。”
“小舞的。”
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女人很是固执,眯着眼睛,媚红着脸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草堆被他们挤乱了,黑纱在潮湿的角落里,像是一条蜷伏着的黑蛇。寒冷的风掀着草帘,外面传来了马叫声,那黑马的叫声颇是诡异,灰儿灰儿的。
事毕。
楚舞躺在草堆里摆了个‘大’字,女人枕着他的胳膊,黑色的长发铺在他的胸膛上,俩人的胸膛仍在微微的起伏,女人用手指抚摸着他眼角上的伤痕,柔声道:“我是你的女人,哪怕明天就死了,也是你的女人。”
楚舞没有说话。
女人把脸蛋贴在楚舞的胸膛上,听着楚舞的心跳,满意的笑了一笑。她站起身来,捡起黑纱,披裹在身上,遮住那白的晃眼的身体,又走到墙角,把那双红鞋子捡起来,坐在楚舞的身边穿好鞋子,随后是取下墙壁上的羽氅,戴上黑色的斗笠,放下面纱,整整齐齐的穿戴好。
冷风贯进来,楚舞仍然一动不动。
女人朝屋外走去,把草帘揭开,冷风灌得更猛,掀起她的裙角,露出了那双血红色的鞋子,她没有回头,声音在风里飘。
“楚连让我来告诉你,从明天起,你就不再是幽山上的守陵人,你会离开这里。”
“去哪里?”
“雍都。”
“你呢?”
“谁知道呢,他是君王,他是恶魔,谁能猜透恶魔和君王在想什么呢?我想,或许他会杀了我吧。那是一口井,很深很黑,里面的水很冷。”
说完,女人走出了屋子,草帘闭上了,闭上的那一瞬间,风吹灭了墙龛上的灯,屋内一派黑暗。
楚舞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箭,取下墙壁上的弓,大步走到屋外,一把拉住黑马的缰绳。
“我和你一起去见他,你不会死。”
“小舞,你斗不过他。”
女人眼里含着泪,笑得却是那么的美。
“我去和魔鬼做场交易。他不得不认可的交易。”
楚舞翻上了马背,抱着女人的腰,勒着马缰缓缓转头,看了看破败的茅草屋,又看向娘亲的坟墓,丛林深深,按理说他根本就看不到娘亲的坟墓,可是他却仿佛看见了那坟头上摇曳的狗尾巴草。
就在这时,两只秃头鹰从远方飞来,楚舞遥视着它们,微微一笑。
算你们好运。走了,再见。
第两百零七章 讨厌的恶人()
墨渊山的冬天很安静,太阳不冷不热的挂在白城的上空,整个白城却被阳光下的雪铺盖,白绒绒的一片,穿着黑白铠甲的骑士在城中巡逻,一群鸟儿从远方飞来,落在树梢上,那株参天老树也披上了厚重的绒毯,树枝上挂着冰凌,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芒。大地干净而纯洁,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走在其中。
一只鸟儿飞到窗户上,抖动的翅膀扫落了窗棱上的雪。他躺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太阳,冬天的太阳是没有光束的,既不柔软也不温暖。他已经在床上躺一个月了,被黑河浸泡过后的四肢僵硬的就像木头,每天都需要浸泡末柳汁来进行恢复。
案上熏着香,那是一种不知名的香,香气淡淡的,细细一嗅却令人神清气爽,香束是条直线,不弯不绕,直直向上伸展,一直伸到屋梁的下面。
屋梁上挂着一窜小编钟,每当有风吹来的时候,编钟互相碰触,就会响起清清泠泠的声音,颇是动听。屋内的装饰简约而不简单,处处都透露着高贵典雅的气息,譬如,墙上的那副黑白山水画,又譬如,蹲在墙角的青铜侍女,那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侍女捧着一把剑,那剑静静的躺在侍女的怀里,出鞘三分,显露着剑锷上的铭文和一朵梅花。
敲门的声音响起。
他从床上坐起来。
屋外的人等了三息,把门推开,寒冷的风藏在来人的身后,它卷起了紫色的裙角,惊飞了窗棱上的鸟儿。桐华就像一个紫色的精灵,恬恬静静的,卓卓如素,裙子裁剪得极为精致,非常贴身,瀑布一般的黑发一半在胸前,另外一半垂在后腰。
“师叔。”
桐华落落大方的施了一礼,她的手里捧着木盘,里面放着许多药物,两名穿着黑白衣裳的女子跟在她的身后。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来替殷无道诊治。因为她不仅能与墨狼之王捕斗,还极通医术。
殷无道拿起黑白剑,把它挂在腰上,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太阳与白城。
桐华把木盘放在案上,挥了挥手,两名侍女退到了屋外,她自己则走到另一扇窗户前,看着静静的白城:“师尊让我来告诉师叔,若是师叔身体已然痊愈,明日便可进入黑白殿,再走问心路。”
问心路就是那条白色的大道,两旁各有一条清澈的河流。那条大道上布满了各种符文机关,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掉进无底深渊。按照墨家的规矩,手持黑白剑或是佩戴墨心花的墨家子弟如果想要继承钜子之职,就必须得经过问心路的考验。
上一次,殷无道就是倒在那条路上,栽进了黑河里,如果这次再失败,等待殷无道的将会是永久的沉沦,再没有人会把他从黑河里捞起来。他甚至可以想象,黑色的河水会一点一点的填满他的身体,他会在黑河里腐烂,最终变成一具尸骨,见证着黑河的恐怖。
当然,走上问心路,还只是第一步,后面的路还很漫长,危险与困局将会时时刻刻的伴随着他,不过,他别无选择。
殷无道没有说话,他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世界,这里是白城里的最高点,位于塔楼的顶端,天上没有云彩,太阳就在头顶,仿佛伸手可捉。挺立在城墙上的机关傀儡也被白雪覆盖了,一名身穿黑白铠甲的士兵走到一具傀儡前,也不知扭动了哪里的机关,就见那具傀儡轰隆隆的动了起来,震得白雪纷纷扬扬的乱洒。
越来越多的傀儡被激活,它们就像是沉睡在冰雪中的巨人,扛着同样巨大的剑与弩,迎着太阳展示着它们的力量。与此同时,震天荡地的钟声响起来了,塔楼下方也响起了读书声。抑扬顿挫的声音从下往上传,浩浩荡荡的传开。听着这声音,殷无道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白城的强大,不仅在于它的力量,还在于它所拥有的知识。任何一个诸侯若是完整的得到它,都会变得无比强大。
当然,前提是完整的得到它。
桐华也在看着白城,她已经看了十几年了,在她的眼里,白城始终都是那样,那些机关傀儡兽就是一个个的玩具,会喷火,也会吐水,都是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玩艺,塔楼里的读书声也让人讨厌。桐华有个秘密,不为人知的秘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