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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雪!”外面的人稍稍加重了语气,意味着催促。
虞烈躺在厚绒绒的羽毛毯子里,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
“来了,来了。”小女孩歪头一笑,带走了那暖暖的香气。
马车外站着一名雄奇的老者,鹤发,满头雪发,眼神锐利,手里虽柱着一根拐杖,但身形却不佝偻。
小女孩刚一跳下马车,那老者眼中的税利便化温柔,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向前面的马车走去,边走边道:“莹雪,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你可不要忘记对为师做出的承诺哦。”
小女孩抱着兔子,眨着眼睛道:“秦师,喉乃气之桥,桥固则气足,气足则神盈,桥气若伤,一分补百日。他伤的好重啊,百日可不够呢。再说,秦师不是常教导莹雪,医者当无所畏惧么?”抬起头来,虔诚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老者不说话了。
漫漫秋风刮过一望无际的桂花道,在那桂花道的尽头,挺立着一座雄城,天下第一大国,雍国的都城雍都,它静静的卧在群山环抱中,仿若一颗瑰丽的明珠。
雍国,五行之火,尚朱。
城墙是以红石垒铸,高达十五丈,一排排火盔火甲的甲士挺着长戟游弋于其中,在那城墙下,护城河的旁边,有一株苍天古桐树,枝叶繁茂,偌大的华盖将整个城门楼也笼于其中,树冠上方竖着一面迎风裂展的大旗,上面绣着古桐树与熊熊燃烧的太阳。
而这,就是雍国的标志。
真是天下第一大城啊,比朝歌城还要雄伟。
少年人倒底没有听小女孩的话,他斜斜的靠着车壁把车窗推开一条缝,从那缝隙里打量着这座雄城,虽然他没有去过朝歌城,可是天下人尽知,如今的雍都早非景泰王的朝歌城可比。
“咕咕。”大火鸟也探长了脖子,左右前后的看。
入城的人极多,放眼看去,密密麻麻尽是人头,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说着不同的方言,显然来自天下各国,其中有人操的口音颇是熟悉,令少年人怔怔的怅然。
车轮缓缓的向前流去。
城门甲士上前问询,甚至有两名甲士朝虞烈所在的马车走来,那老者和蔼的站在车辕上,淡然说了一句话,便见那城门甲士脸色一变,恭敬的朝着老者施礼,并唤回了向虞烈走来的甲士。
城墙洞幽暗而深长,两侧与洞顶刻着一副副壁画,有些已经被风剥落,有些颜色正鲜明,都是一场场令人血脉喷张的战事,最近的便是雍公征伐北狄,那浩大的场面,万马共鸣,千车齐啸,那滴血的头颅,狄人王者的狼头王冠,无一展示着属于雍人的骄傲。
穿过城墙洞,迎面而来的是一辆奔腾的火焰战车,它高达十七丈,之所以在外面看不见它,是因为它被古桐树遮掩了,人与马来到它的面前,就仿佛尘埃一般,被它所藐视,为它所践踏。数百年过去,它挺立在这里,注视着强大的雍国。雍国人从来不塑人像,只塑战车,而天下战车,雍国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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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永远陪你说话()
数百年前,武英王分封天下,雍国并不是最强大的,第一代雍君既不是公也不是侯,只是一个伯,但是他带着武英王所赐于的梧桐籽来到了这里,把那种子深深的埋进土里,开始征伐四方,建立了雍国。
这是雍国的开始,却不是雍国的巅峰,在一系列的战役中,雍国人抛头颅、洒热血,以血水灌溉着这株梧桐树,随着大树拔地而起,雍国越来越强大,那奔腾的火焰战车奔驰在中州大地上,在冰河之源,辗碎了北狄王庭,在东海之滨,将桐日大旗插进了东夷之王的眼窝里,在落日山脉,无情的铁蹄蹂躏过西戎之人的每一片土地,甚至,这汹涌的战车曾经漫过大江,南击蛮王,斩首十万而回。
诸此,开国三百八十年,并国二十七,服国三十八,疆域万里,最终奠定了天下第一大国的地位,而国君更是第一位天下霸主、诸侯伯长,荣享公爵。
马车驶入雍都,繁华的雍都车水马龙,令人目不暇接,来来往往的人温文有礼,骨子里却藏着掩也掩不住的傲气。
这是一片火红的城市,无比庞大却井然有序,宫城并不广阔,它座落在城内中心位置,规模大小甚至不如虞烈一路而来所见的管国、毕国等千乘之国,但是,天下人岂敢小觊宫中的那些风云人物?
马车静静的流过人海,驶入了幽静的巷道,从虞烈的马车上看去,墨山那巍峨的身影扑入眼帘。
墨山书院建在墨山的半山腰上,道家的始祖老子曾在山上讲学,更在山上悟道,而儒家的始姐孔夫子也曾游历至这里,讲学十年。雍国是天下第一个开设书院的诸侯国,雍国之所以强大,那些曾在雍国学习,又在雍国效死的诸国士子功不可没。
这里并不是马车的终点,马车驶出巷道,来到一片荷塘前,微风吹过荷塘边的桂花树,香气层层袭来。
《墨香楼》
在那河塘的对岸,清新而素雅的樱脂花开得异常烂漫,秋风轻轻拂过树梢,吹落满头花雨,虞烈看见,前面马车的车窗推开了,伸出来一支雪白小手,那手转动着五指,像是在捕捉那些纷扬而下的落花。
蓦然间,虞烈想起了另外一个身影,也是小巧而白皙,声音细细的,一笑起来就让人格外亲切,不笑的时候,却又很冷酷,是的,冷酷,她就喜欢佯装无情。想着,他笑了起来,声音依旧沙哑。
不想,因为马车驶在小道中,前后相距过近,那前车中的小女孩听见了他的笑声,从窗户探出个头,凝视着他,嘴唇微微蠕动。
她是在说:“又不听话了!”
虞烈笑了一笑,关上车窗,躺了下去,明亮的眼睛一闪一闪,他念叨了一下:“小虞。”霎那间,骨子里的痛楚从四面八方钻出,将他一层层裹紧,大火鸟跳过来,偎依在他的身边,他轻轻的抚弄着逆羽,把嘴上的笑意和心中的痛楚渐渐抚平。
墨香楼前听琴声,人车尚未靠近,悠扬的琴声已钻入耳中。威严而和蔼的老者早就在这里定下了房间,小女孩指使着两名侍从扶着姬烈进了一间素雅的屋子。
屋内的装饰并不豪华,可是那张床却铺得极软,小女孩还不放心,又命人去马车里把羽毛毯取来,细心的铺在上面,然后才让虞烈躺上去。
“你要听话哦,一会我就来陪你说话。”
临走前,小女孩抱着兔子在门口回首,在她的印象中,虞烈永远是那个奄奄一息的、被人残酷伤害的、无比可怜的小可怜,是她将虞烈从死亡的深渊里拉回来的,虽然这一大半的功劳是她的老师的,可是她不这么认为,因为每天都是她守着他的,给他诊治,为他换药,只是,这个小可怜却并不太听话,老是背着她做些让她不开心的事。
叮嘱了虞烈,小女孩便去了。
虞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樱脂花,他已经躺了三个多月了,腰上、胸口上的伤还未尽好,不敢太过用力。不过,相比起三个月前,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时,自己就像地狱里冒出来的魔鬼,面目狰狞,伤状恶心,他曾多次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小女孩嘤嘤的哭泣。
想来,那个时候,我的样子把她吓坏了吧。
大火鸟从窗口飞出去了,巨大的翼翅划过天空,遥遥插向那正在西沉的太阳,它越长越大,天知道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身子大了,食量也就大了,它会自行觅食,喜欢吃各类毒蛇。
一个人的时刻很漫长,也很短暂。迷迷糊糊间,月亮就已经爬了出来,它静静的挂在屋顶上,又大又圆。大火鸟去而复返,嘴里衔着一条硕大的赤练蛇,它又把那蛇扔在虞烈的头边,讨好的请虞烈吃。
“你自己吃。”
虞烈看着那弯来绕去的赤炼蛇哭笑不得,大火鸟用爪子想咬虞烈的蛇头,火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仿佛在说,你真不吃,你不吃,我就吃咯。
虞烈点了点头。
大火鸟抓起蛇,飞到墙角,毫不客气的开吃。
“诛邪,你怎么又在屋里吃恶心的东西了!”
这时,小女孩来了,她俏生生的站在门边,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你就不能在外面吃吗?”
大火鸟正吃得欢呢,被她一嗔,浑身抖了一下,然后回过头来无辜的看着她,“嗖!”的一声向屋外飞去。
“还是挺听话的。”
小女孩微笑着向虞烈走来,把热腾腾的药碗往案上一放,爬上了虞烈的床,例行检查了一番后,又下床端药,废力的把虞烈扶起来吃药。虽然屋外就有两名侍从,可她给虞烈治伤时,从来不让人帮忙,若是那样,虞烈就不是她一个人治好的了。
服侍着虞烈吃完了既是药又是羹的药羹,小女孩柔声道:“虞烈,你想去外面看月亮吗?今夜的月亮好圆。”
虞烈点头。
小女孩命人去马车里抬了一张软椅来,这是她特地为虞烈设计的椅子,以藤草编织而成,躺在上面就像躺在软床上一样,更的是,那些藤草都是以药水煮过的,有益于恢复虞烈身上的伤势。
圆月流光,静而无声。
雍都城万家灯火,墨香楼笑语欢声,有人在前院的酒肆里放声诵唱,歌声苍劲恢宏,是燕国的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战……”
也有人在吹埙,浩荡而悲伤的埙声在月光下来回徘徊,使人心中顿生一阵庄严的怅然。
听着这歌声、埙声,月光下的两个小儿女很久都没有说话,又过了一阵,歌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