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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秣陵的县衙灯火通明,人影闪烁,整个县衙上下的大小官吏皆然都被徐庶这个县丞派人从暖和的被窝之中召回的县衙。
“徐县丞,到底有何事,非要半夜而召唤!”徐牧半睡半醒,脾气上心头,有些怒火,目光冷冽的看着徐庶。
“当然有大事了,徐县尉莫急!”
徐庶淡淡一笑,看着众人,道:“新任县令已经到的秣陵城了,我们身为秣陵的官吏,难道不应该亲自去迎接吗?”
“什么?”
“县令大人来的?”
“怎么会这个时候?”
徐庶的一句话,直接一众官吏的睡意给全部驱散,一个个猛然的清醒过来,目光彤彤的凝视着徐庶。
“徐县丞,县令大人到来,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接到的呢?”主簿赵洪也有些骇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
“县令大人本来是想要提前看看秣陵的环境如何,所以提前来的秣陵视察!”徐庶对赵洪还是很尊敬的,轻声的解析,道:“今日刚刚入城。”
“那县令大人如今在何处?”一个官吏精神亢奋起来,问道:“我等当亲自去迎接!”
“在大牢!”徐庶微笑的道。
“什么?”
“大牢?”
“怎么回事?”
众人骇然一惊,都不约而同的心中冒起的一股寒气,目光死死的看着徐庶,大为不解,徐牧的心中更是微微一冷,有些不安起来了。
“这要问徐县尉了?”
徐庶嘴角勾勒起一丝的冷笑,转过头来,目光淡然的看着徐牧,宛如在看一个死人,冷冷的道:“秣陵徐家,号称秣陵的王法,连将军府亲任的秣陵县令都敢送入大牢,真是了不起。”
“徐庶,汝敢血口喷人!”徐牧闻言,面色惊变,勃然而起,大喝一声,指着徐庶,冷冽的叫喊,秣陵是江东的秣陵,他徐家可背不起这个罪名。
“呵呵,某没有冤枉人的习惯,这一个卷宗上记载的是今日青阳驰道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丝不漏,人证物证我皆然已经掌控,你的好儿子徐明和你麾下的心腹兵曹徐斌,联手把新任的县令大人直接送入的大牢之中,自己看。”
徐庶用的一个时辰,把这事情立了一个案件,这份卷宗上最少有五个路人按下的手印,在加上牢中的莫家一家子,徐家这一次要是不妥协,就会被名正言顺的连根拔起。
“孽子!”
徐牧闻言,浑身战栗起来,摊开卷宗,一看,面如死灰,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如纸。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的,我们秣陵新任县令,姓孙,名权,字仲谋。”徐庶嘴一咧,施施然的补充了一句。
“噗!”
徐牧气急攻心,一口血直接喷的下来,连身躯都站不稳了,把新任县令打入牢中,最多就是让自己丢的官职而已,在赔偿一点,也能过的去,毕竟徐家是秣陵第一豪强,新任县令想要站稳秣陵,事情就不能做太绝,徐家还是能屹立不倒。
但是如果新任县令是孙权,事情就不同了,江东权公子,那可是征东将军府的二公子,在江东赫赫有名,麾下还掌控不少兵马的实权公子。
“孙权?难道是权公子!”
“新的县令是权公子?”
一众秣陵官吏闻言,也大惊失色,一个个眼睛瞪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庶。
徐庶轻轻的走进徐牧的身边,低声的对着徐牧的耳边道:“天一亮,某就率领秣陵县衙上下官吏,迎接县令大人,你要去吗?”
“你想要如何?”徐牧咬咬牙,低声的问道。
“你的官职可以保留,但是徐家名下的所有田地,九成要无偿的送给县衙,还有,徐家在城中的四个粮仓,县衙接管了。”徐庶的声音平淡,在徐牧的耳边却犹如恶魔。
“不可能!”
徐牧心在滴血,粮食没了就没了,可是要是田地没有了,徐家就没有立足的根基了,他的面容变的狰狞起来。
“那明天你就等着徐家满门被灭!”徐庶冷冽的道:“权公子的屠刀,连江东世家都挡不住,不知道你们徐家能不能看住。
“你?”徐牧面色苍白,目光阴冷而有一丝无奈。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你好好考虑一下,明日一早,某在秣陵大牢的门前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徐庶返回自己的位置,目光看着一众秣陵县衙的官吏,淡然的道:“诸位,如今天已黑,不宜行事,明日一早,我等便去大牢向县里大人请罪。”
第二百三十九章 要死,大家一起死!()
黎明之前,黑暗如渊。
已经立足秣陵近乎几十年的徐家,九进九出的大宅屹立秣陵城最繁华的中央地带,大宅之中,大堂之上,灯火通明。
家主徐牧仿佛一夜之间苍老的几十岁,有些颓废的坐在大堂的首位之上,面容沉寂如水,双眸迷茫无光。
左右分列的徐家的十几个主事人都目光都凝视着他。
大堂之下,跪着两个青年,一个是徐牧的嫡子,一个是他精心培养出来侄子,这时候,两人浑身战战栗栗的,目光闪烁,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个徐家的主事人目光看着这两个青年,露出了一丝的杀意,堂堂秣陵徐家,就因为这两人,如今已经命悬一线。
“徐斌,徐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是县兵,谁给你的权利,随随便便的把人送进大牢啊?”徐牧挺起腰脊,目光迸射出一抹杀意,冷冽的看着两个让徐家落入进退两难的的罪魁祸首。
“家主,我…我们也……想……想不到,他……居然是秣陵县……县令,还是……权……权公子!”徐斌额头冷汗直冒,双股战栗。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把江东权公子弄进秣陵的大牢,这可是铁杆的死罪啊。
“江东权公子,天生琥珀碧眸,独一无二,你们的眼睛都是瞎的啊!”徐牧大怒,站起来,一脚踢徐斌的身上,然后再一脚把平日捧在心头的嫡子踹翻。
两个混账,让他小心经营的徐家落到的如斯境界,数百口人也许在一念之前全部覆灭。
“父亲,我们哪里想到会是权公子啊?”
徐明翻过身来,可怜兮兮的看着暴怒的父亲,小心翼翼的解析道。
他们潜意识之中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在他们的潜意识之中,江东权公子高高在上,怎么会和他们理论,要是得罪了,直接就带兵干掉他们的,又随着他们进入大牢呢?
“说,权公子进入大牢之后,你们有没有对他动手?”徐牧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阴冷,死死的看着两人,问道。
“家主,没有,我们没有动手,他身边有两个很厉害的护卫,所以我们不敢动手。”徐斌立刻大声道。
徐明不是不想动手,但是徐斌感觉一下子很难拿下孙权身边的两个护卫,所以打算先休息一夜,然后明天请来弓弩,再动手,把人干掉。
现在徐斌有些庆幸,拖的这么一晚。
“来人!”
徐牧大喝一声。
“家主!”大堂之外,四个护卫大步的走进来。
“拉下去,执行家法,各打五十大板,打不死就就我把他们仍在地窖,三天不许吃饭!”徐牧冷酷的道,就算是平日他最心爱的嫡子,也毫不留情。
“诺!”
“父亲不要啊!”
徐明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五十大板,谁敢留手,就给某滚出徐家。”徐牧知道,今天晚上必须要给徐家上下一个交代,不然整个徐家最后一点的凝聚力就没有了,面临如此大难,要是不能同心,徐家就要散了。
说起来,徐牧其实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家主,很有有魄力,当初孙策攻城,城中的豪强家族都不敢出手相助,就因为他主见迎接孙策入城,才让徐家在本地豪强的家族之中脱颖而出,不过他就是私心太重了,一切既然以家族为主。
“家主,徐庶的条件,我们如何为好?”一个老者站起来,看着徐牧,忧心的问道。
“答应!”
徐牧深呼吸的一口气,平静的下来,淡然的道。
“不行!”
几个徐家的当家人都站起来反对,一人道:“当初将军府征募佃户,已经让我们徐家失去了一半的力量,土地是我们徐家的根基,如果我们没有的土地,势必会被其他的家族压倒,徐家就无法在秣陵生存了。”
“不答应,明天,我们徐家就要家破人亡,鸡犬不留。”徐牧闭眼,他心中也滴血,但是神情之中只能流露出一丝的无奈,冷然的道。
“家主,要不我们把连夜把权公子击杀在牢中,然后死无对证。”一个大胆的男子,阴狠的道。
“在然后呢?”徐牧心中冷笑,杀人灭口?真是异想天开,权公子是什么身份啊,先不说后果,就算是徐家动手,就能杀的吗?秣陵终究是江东的秣陵,他要是动手,就是反抗江东。
说到反抗江东,就凭他一千县兵,连塞牙缝都不够,而且以如今江东吴侯的威势,就算是他麾下最忠心的将士都不敢跟随他。
“然后……”
这人说不下去了。
“然后我们就被吴侯诛灭九族!”徐牧冷然的补充了一句。
“家主,要不我们把徐明和徐斌逐出徐家,然后绑了,给权公子一个交代。”一个中年人突然低声的建议道。
“愚蠢!”
徐牧睁开眼睛,双眸之中划过一抹冷芒,道:“要是这么做能挽回徐家,某早就做的,你以为权公子闹出这么一场大戏来,不惜进入大牢,就是为了收拾我们徐家的两个不成器后辈吗?他作为秣陵的新任县令,就是冲着我们徐家来的,而且不仅仅是徐家,还是整个秣陵的本地豪强势力。”
“啊!”
徐家的众人心中一冷,有些绝望。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