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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帮你解决这么大难题,还给我一巴掌?”
昨天拒绝了押解俘虏的请求,历阳县自然也就没了什么好脸色,连赞助他们的三百贯钱也毫不客气收了回来。废话,人你都不收,钱难道好意思收下?
然后就是附带奉送小鞋一双,请韩营头宁副营头笑纳——本县征集不到船只渡江,两位别处想办法去。
这是在宁泽意料之中的事,总比接过那个大包袱好得多。于是笑笑不说话,招呼弟兄们拍拍屁股上路,赶到全椒再想办法过江。
要说全椒那是客气多了,听说有个百人的小队过来,连县城大门都没让他们进,直接就打发到船上。一百人,总共给了七条小船,大冷天的晃晃悠悠便到了对岸。
到金陵,宁泽本打算提议休息一下,他想抽空去拜望拜望紫金山,瞧瞧现在还没有明孝陵和中山陵的紫金山是什么样子,看看东吴大帝孙权的坟。这些可都是难得的景观。
可惜韩世忠兴奋不已地望着远远奔腾的尘土,遮天蔽日的旌旗,原来历阳县的特快专递真的早就到了镇江,而且看样子总司令童贯真的毫不迟疑就分兵一处,沿江而下保护淮西。
韩世忠当然不知道宁泽的如意算盘,但作为职业军人,一看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心里充满的不是害怕,而是对马上就能上战场的期盼。
这跟宁泽的心态真是截然相反。
宁泽只好放弃这个原生态旅游的念头,垂头丧气跟着韩世忠去镇江报到。
当然,他们区区一个百人小队,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到了镇江,还得探头探脑四处赔笑脸打听王渊相公的驻地所在。等找到王渊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八。
不能不说,自从宁泽这只小蝴蝶来到这个世界,历史的大方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但一些细微之处,已渐渐起了变化。比如说,本来是王渊到哪里,韩世忠跟到哪里的。这一次因为宁泽的缘故,拖延了一个多月,等他们再赶到镇江,已经比历史上对方腊发起进攻的时间晚了十多天。
不过这好像没对战局没造成任何影响。
王渊还是王渊,很郁闷。前期到达不久,刘光世也赶了过来。因为童贯要平衡副帅的关系,不能让王渊独当一面,只能让他屈居在王禀的下面做个副手。好把西边的大军腾出来给刘光世指挥。
五队开拔的事他早就接到信报,所以听说韩世忠们赶来了,王渊实在提不起精神笑脸相迎。只是象征性地见见老部下,给他们一路风尘进行下必要的安抚。
“参见经略相公!”韩世忠和宁泽给王渊行礼。看得出来,韩世忠很兴奋,宁泽心不在焉。
“嗯,一路辛苦了!”王渊点点头淡淡笑道。接下来准备再扯两句闲话就吩咐下去,给他们做顿好吃的,然后打发他们休息。
比较好玩的就是这几句闲话。
“子霑,你倒是又精神了不少!”王渊夸奖宁泽说。
“多谢经略相公夸奖,小子这一路长了不少见识,又跟袍泽弟兄们同甘共苦出生入死,自然要有些长进,否则怎对得起相公栽培?”这是宁泽的话头,他从一进来就没发现有任何王渊知道他们在历阳开战的迹象。这可太重要了,如果不把话引出来说明白,老头怎么会领自己那么大的人情?
“出生入死?难道你们还历险了?”王渊果然半真半假表示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回相公,也不过是在历阳遇上贼兵,韩校尉率领弟兄们略一交手,全部拿下!”宁泽含笑道。韩世忠也笑着默认。
王渊来了兴致:“历阳的贼兵是你们遇上的?”他作为作战大军的核心人物,当然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情报,而且是历阳县令快递送到童贯帐前的。不过人家记恨宁泽管杀不管埋的态度,压根就不会提起他们这么一支主力军队。只简单说了句“贼势甚众,阖县军民拼死抗击,完败之。”而已。
宁泽不说话了,有些话,再说出来就是炫耀和卖弄。留给好哥哥韩世忠说去。
韩世忠不负宁泽的希望,把事情原本说了一遍。因为是自己的老领导,讲话就很自然流露,顺便恨恨不已把历阳令不擦屁股的事情也说了一遍。最后,落脚点当然就在宁泽给人家出的那个主意上。
王渊很玩味地看着宁泽,笑道:“你如何知道童帅定会分兵防备淮西?”
“小子当时也没多想,就是觉得要防着方贼流窜,淮西不可不重视。”后面的话根本不用再说,以王渊对宁泽的了解,他必定很仔细地估计了形势,作出一定会派刘光世分兵防守的判断。
“子霑啊子霑,你们来得很及时啊!”王渊叹气笑道。
大军已经出击在即,一切准备好了,就等着童贯一声令下。
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自从分兵以后,童贯好像有些犹豫了。
王渊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对宁泽的脑子,他还是很信任的。而且现在又只有他们仨。
宁泽决定把一定的机会留给韩五哥。韩五哥在打战方面,其实比他高了何止十倍,只是人家懒得嘚吧而已。
韩世忠见王渊和宁泽都看着自己,也不能不说话,只好咳嗽一声,字斟句酌道:“回相公,属下估计,是童帅乍然分兵,担心力量薄弱,难以对付方贼号称的百万之众。故而犹豫不决。”
“嗯,那你看呢,你们是同方贼的人交过手的。”王渊这是在考试了。战场分析,他自己做得出来,还用不着一个小校尉指手画脚。
“以属下看,方贼虽然人多,却不堪一击之极。那日在历阳遭遇,虽然不是方贼精锐,但已然可以确定,方贼所能依靠者,不过是被他迷惑裹挟的普通百姓罢了。这些人一时乌合,一无经验,二无辎重,三无统领,摇旗呐喊则有余,攻城略地则差矣!是以属下认为,不足为虑!”
0087、王渊告黑状()
王渊听着韩世忠说话,却一直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等韩世忠说完,他也没个态度,只是神游物外,不知道想些什么。
宁泽和韩世忠干干坐着,好不尴尬。
过了半晌,王渊才微微叹口气道:“唉,你这些话,自然有你的道理。只可惜却不能当面说给童帅听到。”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韩世忠人微言轻、资格不够,还不能直接对童贯汇报思想心得。这当然不是瞧不起韩世忠的意思,只是这几天来,王渊一直谋求怎么给童贯下决心,对方腊发动全面攻击,童贯却心不在焉。
说多了,是干扰领导思考。可是不说,又怕机会白白错过。话说要不是王黼那些蠢材隐瞒军情,东南局势哪至于闹这么大?还要一而再再而三贻误战机,岂不是活生生急死人么?
宁泽听他说了这句话,心里明白这老头估计已经争取过了,没起到作用。他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其实,我们这场遭遇战,童帅暂时不知,恐怕反而好些。”
“什么意思?”王渊不解地看着宁泽,心说如果不把你们的事说给上面听,人家能相信区区十五万人马,能敌得过百万之众么?
“呵呵,历阳县那牛皮不都吹出来了么?现在要紧的是如何让童帅相信他们吹的牛皮……”
王渊一愣,凝神细细回味宁泽的话,竟不由自主轻轻点头:“嗯,有些道理。不过,这么一来,你们的功劳,岂非便被掩盖了么?”
“咳,到时候乱匪平息,找个机会真相大白也就是了,那可得仰仗经略相公!”宁泽奸诈兮兮笑得像个鸡贼!
王渊哈哈大笑:“好你个宁子霑,横竖是不吃亏的!好好好,老夫又得了你一计!”
这种问题上,韩世忠脑子就慢了,愣是听不懂俩人打什么哑谜,呆呆地望着宁泽。宁泽也不啰嗦,站起来朝王渊唱个肥喏:“那就不打扰相公的紧急公务了,我们回去休整休整,再来帐下听相公差遣!”说完拉起韩世忠就行礼走人。背后王渊声音追道:“来人,好生安排五队吃一顿饭,让他们休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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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是知兵的,唯其知兵,才左右权衡盘算,到底该不该出兵,什么时候出兵。
知兵的第一条法则,就是知己知彼。知彼童贯未必谈得上,但说到知己么,倒是有几分心得体会。否则也不会看见历阳战报,马上就分出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去守护淮西。
大宋虚内实外的政策,就是要让地方无藩镇可坐大,免蹈五代十国军阀割据的覆辙。从太祖皇帝开始,不断釜底抽薪,把地方兵权解构一空,别说兵权了,就是武器、甲胄、军需,全都实行中央供给制,又收了财权。这么一来,国家内部任何一个地方都没办法弄出可以跟中央抗衡的力量来。这是好处。
可是坏处也显而易见,大宋各路各州府,兵微力弱,驻扎的禁军每州府满打满算也不足千人,其余都是厢兵,甚至于乡兵,朝廷留在地方的这点力量,治安刚刚好,平乱便扯淡。所以方腊喊一声造反,居然短短一个月不到时间,震动东南,连下六州数十县,根本原因就是地方完全没办法组织像样的抵抗力量。
况且时过境迁,大宋现在的战斗力到底差成什么样子,童贯虽然不能尽知,但两三分还是知道的。
这样的情形,区区十五万人,还分了五万去防守淮西,现在要去跟对方百万之众死磕,童相公心里能有底么?
不管王禀、王渊他们怎么说。老太监就是一个字:不说话!(老实数学不好,见谅)
急得这些大将上蹿下跳的,他就是不说话。
轻轻摸着脖子上很怪异的十几根长毛,童贯对着地图发呆已经好半天了。
“报,前锋右军经略王渊求见!”帐外小军叫道。
“这个王几道,每天不来聒噪聒噪他都不安生!”童贯淡淡笑道:“让他进来。”
王渊今天居然没穿军服,而是换了一身常服,头戴折角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