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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公主不追究,他个家奴掺和什么。
再说真要追究这宋婆子,事情肯定会闹大,届时宫里要是知道了,依万历那脾气,寿宁铁定倒霉。
好的推销员是要时刻想着顾客的。
魏公公轻叹一声,决定卖公主一个面子,放过宋婆子,毕竟等会他还要公主买他面子。
兜里那十张债券可是等着公主出血购买呢。
要是寿宁出了事,谁又来替他发展下线呢。
念及至此,朝那宋婆子挥了挥手,微哼一声:“既然殿下饶过你,咱家便放过你这一回,但有下次,定不轻饶!”
“多谢殿下,多谢公公!”
宋婆子一听放自己走,不迭就往外走,没走几步又被叫住。
“今日之事,外面但有一点风声,定割了你这婆子舌头。”
魏公公说的不冷不淡,听的宋婆子却是眉眼一跳。她能在京里混得风声水起,不是不知道轻重厉害的人,自是明白如何做。
魏公公也相信这宋婆子嘴严,因为,这婆子不可能自砸招牌。
等宋婆子逃了后,这才轻叹一声,对寿宁道:“殿下,今日这事若传入宫中,殿下可知后果?”
说这话的时候,魏公公模样看着年轻,但真是以长辈的口吻和寿宁说的了。算起来,两世为人,他魏公公还真是比寿宁大了两轮。
宫中最忌巫婆神鬼事,便是公主府也不行。良臣是真心提醒寿宁万不能乱来,因为事情传出去,寿宁府真的会出大事。
寿宁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将头稍稍低了低,捏着衣脚竟说:“只要魏公公不说,宫里自是不知。”
语气带着哀求,这位殿下其实精明着,只要魏公公嘴严实,宫里怎可能知道。那宋仙姑又是个老实厚道人,岂会自找麻烦。
魏公公摇了摇头,见寿宁站在那里很是勉强,脸上也能痛苦状,知她背上疼的厉害,便本能的伸手扶寿宁坐到床边。
寿宁不以为意,很是自然的由着魏公公扶到床边。
太监对她而言,不算是男人,自没有男女之别。
寿宁刚坐下,就想到一事,急忙问魏公公:“公公可是找着那活神仙了?”
“啊?”
良臣滞了下,这节骨眼寿宁还想着这事呢。
上次他嘴快了,把宋献策给塑造成了一个名医神相,原是拿他做嘘头,然后想办法给寿宁弄些生子的偏方。
当然,这些偏方肯定吃不死人,不过效果却是有的。
心理效果。
正史上,寿宁和冉兴让是有孩子的,不是不孕,所以良臣想钻这个空当赚取公主夫妇对他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尔后,利用这对夫妇和驸马爷们打成一片,日后移宫案时,便有大大的助力。
可因为后来事太多,就没顾得上。
现在寿宁把这事提出来,自是让他感到棘手。
他最近可是真没找过宋献策,也不知那矮子是不是还在京中。
至于偏方什么的,一时半会他也想不出来啊。
“这个…”
良臣吱唔一下,想着如何哄寿宁岔过这事,要不然对方一旦知道他魏公公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魏公公哪还好意思厚着脸皮推销债券呢。
“莫非活神仙不愿来本宫府上…”寿宁见魏公公一脸为难,不由心急,慌忙起身,却是牵动背上伤势,失声“啊”了一声。
魏公公见状,知道寿宁疼的厉害,忙道:“殿下先歇着,我去找人为殿下敷药。”
寿宁真是疼的厉害,刚才宋婆子下手可不轻。
却是她自己让宋婆子打狠些,因为不打狠些,那小人精如何能跑呢。
眼看魏公公要去叫人,寿宁却不让,说莫让外人笑话于她。
“殿下既知此事会让外人笑话,又怎的这般糊涂。”良臣又好笑又可怜。
寿宁一脸哀苦:“公公非是女人,如何能知轩媁心中之苦。”
“那宋婆子分明就是骗殿下,世间妇人哪有打了就能怀的道理。”良臣苦口婆心,希望寿宁不要这么单纯。
“宋仙姑家乡人都这样做,可见确有其事。”寿宁却是听不进去。
“殿下又未亲眼见过,如何知就是真的了。”良臣失声一笑,“殿下年轻,不懂外界的事,这生孩子的事还是要讲科学的,再急总得讲科学。”
“科学?”寿宁听的一头雾水。
“科学嘛…”良臣意识到自己嘴快说了不该说的事,一时无语。
“公公快与我说说这科学生孩子如何个生法?”寿宁求知心切,只要是能生孩子的办法,她是多多益善的。
“咳咳…”
公主殿下脸上透出的对科学求知欲望,让良臣老脸一红,目光闪烁如做贼似,半响,低声问了句,“不知殿下上次月事是哪日。”
说完,瞥了眼宋婆子掉在地上的竹枝,当真是你有神功,我有科学。
第五百四十三章 你敢欺负本宫!()
屋内有那么两个呼吸的安静,魏公公到底不是厚皮老贼,心下发虚。
眼面前的这位可是公主殿下,不是那半掩门的姐儿,也不是那楼上抛绣帕的妹子,他身为家奴却和殿下说这等私密事,出发点再好,总是不妥。
虽然,他是好心,想用科学为可怜无知的公主殿下,解答一下如何才能有效生孩子,可这种事情他魏公公掺和一手,不免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之嫌。
毕竟,他只是个内官监丞,又是个不男不女之辈,又哪这多经验可供殿下学习。
这要是寿宁稍有怀疑,他魏公公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驸马公主这条线要是全军覆没,良臣是会吐血的。
还好,他发现自己过于疑神疑鬼了。
公主殿下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寿宁陡听魏公公问起月事,自是羞疑,但没往坏处想,许是这魏公公并非男人,又或是这魏公公于她公主府有大恩,不疑有它,竟是低声回了,说是上月十五。
“十五啊…”魏公公凝重点头,看不出半点龌蹉和猥琐。
寿宁心切生子,不解看着:“不知公公问这做什么?”
魏公公却是没有马上答她,而是端坐在那,微微闭目,似在思索,又似在掐算,颇有高人气派。
寿宁见了,心下更奇,很是迫不及待想知道魏公公这是在算什么。
终于,魏公公动了,却是算出什么。
胸有成竹的朝殿下笑了笑,道:“殿下莫怪,科学之道,玄奥高深,方才咱家是在为殿下掐算日子呢。”
寿宁忍不住问道:“啊,什么日子?”
“吐珠日。”魏公公嘣出三字。
“吐珠?”寿宁愣在那里,一脸困惑:何为吐珠?
“对,吐珠。”魏公公微一点头,继续指点公主殿下,“殿下可知,女子有一周期,此周期与人伦大道、子嗣传承息息相关。”
寿宁茫然摇头,这个她真不知道。
魏公公理解殿下的无知,遂为她解释道:“此周期为月事、吐珠、太平三期。以月事为始,以月事为终。”
月事是什么,寿宁自是明白,但余下两者却是浑然不知,当下便请魏公公与她细说。
“太极生八卦,八卦归太极。人伦大道,如宇宙之气,天地阴阳,古今万物,始终生死之理,尽在一字…”魏公公缓缓道来,一字一句皆是大道理,也真是难为他能这般胡谄。
然而,寿宁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他,羞涩道:“公公可否说的明白些,轩媁听不懂这些。”
“啊…”
魏公公轻咳一声,“这一字于殿下这里便是一月,这一月之内又分三期,月事为始又为终。吐珠和太平则随其后,缺一不可…。。具体说来,便是女子若要生子,必先吐珠,若无珠可吐,则无子可有。”
一听这珠这般重要,寿宁惊讶起来:“何为珠?”
“珠为元气,男女皆有,若男人精为阳,女子精则为阴。阴阳相合,就如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说话时,魏公公虽正色看着公主殿下,但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寿宁听了这番道理,不由点头,关心的问道:“公公,那女子何时吐珠呢?”
“太平之前,月事之后。”说了这八字后,魏公公上下打量公主殿下,缓缓说道,“刚才咱家为殿下掐算过,殿下吐珠日就在今日,结束之日便为太平。无珠可吐,便如少阴少阳,任殿下再如何努力,终是不得有子的。”
“就在今日啊!”寿宁失声,一脸惊容,“还有几日驸马才能回来呢。”
魏公公见着殿下这幅模样,心里颇不是滋味,冉兴让那小子真是有福气。
“殿下也莫慌,过得这月,仍有下月,只要殿下记着咱家所说便是。”魏公公暗叹一声,将如何计算吐珠日的办法教于寿宁。
寿宁此时深信不疑,学了这法子更是激动,结果又动了背上伤势。
魏公公见这样不行,执意要去叫人给公主上药,公主却死活不让,说屋里有药箱,她自己敷便好。
无奈,魏公公只好将药箱取来递给寿宁。见药箱里备着不少瓶瓶罐罐,看着都是上等的瓷瓶,想来是宫中的物件。
公主殿下要敷药,任魏公公脸皮再厚,都不便留于屋内,于是轻声告退,准备等寿宁敷完药再与她推销债券。
寿宁却说不必避,这让魏公公心头一跳。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想岔了。
公主殿下是没让他避,可也没好处给他。
寿宁是将药抹在手上塞进衣服敷的,衣服未解,魏公公能看什么。
倒是公主殿下这般敷药明显有些不便,皱着眉头,偶尔瞥见呆呆站在边上的魏公公,也不觉有什么。
看来,这位打小在深宫长大的公主殿下真是不当太监是男人。
这样也好,被人小瞧总比尴尬的好。
魏公公迫使自己习惯被人当太监,而不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