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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西商们光在江北称王称霸了,对江南不甚关心,倘若知道魏太监就是靠“民变”起家的,便万万不会这么商量了。
西商是把人撤了,郑铎这边却是不撤人,吩咐马队把下关出入口围住,步军两个标和公公亲卫一标就冲了进去。
为震慑西商,郑铎命步军两标在下关区域内不时朝天放铳,“霹雳叭拉”的好不吓人。
也是气急了,郑铎私下吩咐下去,但是穿的好些,看着像是有钱人的都给逮起来。
这是要超额完成公公的摊派了。
这道命令一下,原本平静的下关再也没有以前的安宁,到处都是凶神恶煞的魏太监爪牙,闹的是鸡飞狗跳,不时还传出女人孩子的尖叫声还有那“扑通、扑通”的踹门声,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更是彼此起伏。
大街上但凡是个人,不管是做买卖的,还是过路的,只要穿的像是有钱的商人,统统被围了起来,一个个的拉到墙角边挨个盘查。
一家茶庄正好出来一个商人和他的随从,见了街上这乱糟糟的一幕,不由呆了,商人失声问那随从:“怎么回事?咱们进去了这么一会,怎么外面就成这样了?”
那随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见到处是官差抓人,吓得腿都有些抖了:“老爷,咱们还是回屋避避吧,莫要被他们当成贼人给捉了去。”
商人听了随从的话,忙不住点头:“好,好!”说完将头调了回去:“老陈,方才那价钱还有的商量”
正要抬脚回去,却见一名军官领着几名军士冲他们走了过来:“站住!”
主仆二人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冲着自己走来的军官,那随从一脸愕然,探着头在那东张西望,看样子以为是在叫别人。
那军官一指二人:“看什么看,就是你俩,快过来!”
随从一听脖子一缩,看着自己的主人,一脸的疑问。
商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对方指名要自己过去,他是官,自己是民,可不能不去,连忙上前作辑赔个笑脸道:“军爷,不知找小民有何事?”
那军官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商人老实回道:“我们是贩货的商人,来茶庄谈些生意。”
“商人?”
那军官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主仆二人:“既是行商的,为何一看到我们就躲?”
商人见他误会,忙解释道:“军爷,你误会了,刚才价钱没谈拢,小的只不过是想进去再商量商量,并非是有意要躲着军爷们的。”
那军官听他这么一说,“嘿嘿”冷笑道:“是么?”
“是,是”
见军官面色不善,商人心中打了个突,此地不可久留,急忙又说道:
“这位军爷,小民尚有事要做,就不耽误军爷们办差了。”说完对那仆人急急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军爷们让路!”
仆人闻言忙闪身让了开来,那军官却哈哈一笑,抬脚挡住二人去路:“不用啦,就是你俩了!”
一使眼色,几名手下立即上前围住这主仆二人,将他们推向墙根。
商人大惊失色:“军爷,什么事,究竟什么事啊?”
那军官眯着眼睛微微一笑:“没事没事。”
事是没什么事的,就是看你穿的这么好,怎么看都像有钱人,所以兄弟几个想跟你借两小钱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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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虱子多了不痒()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管魏公公承认不承认,在他“以身作则”的带领和影响下,他的部下们正以最快的速度学习着他老人家的先进经验,并将之发扬光大。
人的智慧也是无穷的,下限更是会被一步步降低的。
一直以来只顾忙于捞钱出海的魏公公忽视了军纪,并有意无意的放纵,结果,使得他的魏家军正快速转变为一支“向钱看”的军队。
这是一个不好的开端,也是一个不好的信号,因而,醉元楼中的魏公公在听闻了下关发生的事情后,他老人家立时变得不开心起来。
然后,用“下不为例”安慰自己,并深刻反省并自责,发誓等摆脱经济危机后,一定要加大军队建设,重视军纪,打造一支作风优良的天子亲军。
反省过后,则叫真田赶紧传话给郑铎。
也不是什么教训的话,这会去喝骂郑铎,撤走人马反而不好,不利军心稳定,再者,事情是西商们引出来的,这板子也不能打到自家人屁股上。
闹一闹,胡搞一下也好,债多不愁,名声反正也不好。
大差不差?
郑铎反复思量着这四个字,然后便让人去给名单上各家土豪带话,让各家主事的马上到山陕会馆来,如果不来,那后果自负。
尔后,勒令各部“大差不差”,不要闹出人命来。
“大差不差”这道军令到了下面具体执行的军官耳中后,大抵就理解成有油水就榨,没油水的让人滚蛋。
那么什么是有油水,什么是没油水,一看军官的心情,二看抓住的家伙穿的怎么样了。
谁让上面没给个具体标准呢。
在朴实的官兵眼里,穿的好的不是有钱人是什么!
……
事实证明,学好难,学坏容易。
扬州乃两淮繁华之地,下关之地更多富甲盐商,官兵公然得了命令入得这富地,岂能不“有所作为”,放手大干一票。
土豪富商家里乱作一团,大街上的普通商人和过路百姓也是受了池鱼之殃。
唯一还让人心安的是,魏公公的这些兵,不管是倭兵还是马匪,亦或家乡的子弟,还是那两广的赤佬,总算还知道自个是大明皇帝的亲兵,因而没有干出借乡亲们人头一用的恶事。
只要钱,不要命,也算深得魏公真谛。
这个公然带着手下想要和商人好好说道的小旗,和魏公公也是沾亲带故的。
这位也姓魏,叫魏有良,按辈份算,当是魏公公的叔伯堂侄孙,见着他老人家得喊一声“十三公”呢。
也是托“十三公”的福,魏有良才成了今日这般样子。
从前人可不是这样的,很本份的一个人,叫人打个耳光都不带吭声的。现在嘛,嘿嘿,当真是上头只要不管,他就什么都敢干。
现在,肃宁子弟都流传那么一句话,说啥咧?
说的是魏公公就是见不得乡亲们受穷,这才带大伙出来捞一捞的。
所以,大家伙就不能辜负了魏老二的好心,就得卷起袖子使劲干,日后也好风光回乡,光宗耀祖。
有钱,就风光。
魏有良满意的看着被手下逼到墙根的商人,这家伙穿的这么好,弟兄们跟你借两小钱花花那是给你面子,莫要给脸不要脸!
“军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商人慌了,这阵势像没事的样子吗?
“都说了没事,我们是天子亲军,又不是土匪,你不要害怕。”魏有良安慰商人,上头发话了,要大差不差,不准闹出人命,所以他也要收敛一二,起码动作不能太粗暴。
“几位军爷,这要没事,干嘛把我手绑起来?”商人才不信这几个丘八的鬼话。
“噢,例行搜查而矣,扬州城内有贼人闹事,为了全城百姓安危,我们必须加大执法力度。”魏有良脸皮也很厚,这是肃宁老魏家的优良作风。
见商人拼命乱动,绑着他的两名军士骂了句:“不要乱动!”
商人脸被顶在墙上,苦苦哀求:“有什么事军爷们跟小民说清楚就是了,小民一定配合!”
魏有良“哼哼”道:“真没什么事,就是拿你去问问而矣。”
商人知道这些官兵是那个什么魏太监的爪牙,叫他们抓了去,倾家荡产是小事,就怕有进无出。
当下脸都白了,心中怕得要死,自己要是这么被他们不问青红皂白给抓进去,自己那八十老母和那八岁小儿可如何是好…
拼命挣扎就要跑,脖子上突然一凉,一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敢乱动,现在就砍了你!”
商人骇得六神无主:“几位军爷,别,别,小民不动了!…你们听小民说啊,小民真是的好人,不是什么贼人啊…”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是不是冤枉你跟我讲也没用啊,等会你到了地方,先交个保证金,再交个诚意金,交完之后自会放你,若你确实不是贼人,保证金和诚意金自会还你…”魏有良机械的说道。
这是上头弄出来的规矩,说是不准下面人私藏钱财,必须把人交上去统一安排,事后再“论功行赏”。
这规矩,魏有良他们是有意见的,可是却不敢不听。
别看他们这些人是魏公公的乡亲,十个有三个沾亲带故,但小打小闹还行,真敢不听上面话,魏公公头一个就饶不了他们。
最重要的是,得罪了魏老二,人家就不带他们玩了。
魏有良可不想回去继续种他的地,十三公这里规矩是大了些,但好处可没少给啊!
别的不说,就他如今这小旗身份,搁以前,敢想么!
再说,人魏老二七舅姥爷和亲姐夫都没话说,他们这些远亲又有什么好说道的。
有规矩也好,免得他弄得多了,你弄得少了,心里不平衡。
“军爷们要多少钱才能放了小的?”
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商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个这是叫人家盯上了呗。得,花钱破灾,买个平安吧。
当下就想问明白到底要多少钱,要是钱不够,还得想法子托人,反正不能叫他们抓了走。
正要问时,猛听东边一声大吼:“三十年的苦练,终于派上用场了!”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七八名军士正围着一袒胸露背的大汉,那大汉却是一点都不怕,大笑道:“想抓我,哪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