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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史上有名的西李娘娘,刚才那一耳光,打得良臣真是有点晕头转向。
西李注意到良臣在看她,哼了一声,彻底背过身去。
朱常洛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当天竟是没有再来。
等到月上柳梢头,西李是既失望又欢喜的让宫人上了饭菜。
吃饭时,良臣不仅两个鼻孔中塞着草纸,还捂着半边脸,西李见了好不来气,骂道:“你这脸早消了仲,还捂着做甚?”
“噢。”
良臣换了手,捂着另半边脸。
西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埋头吃饭,免得看这无赖子来火。
晚上,麻烦来了,西李想洗澡。
她没法不洗,今天被小爷那般一弄,身子,脏得很。
“娘娘,你洗你的,看我干吗?”良臣十分不情愿的钻到了床底下。
西李想想,觉得还是不安全,便威吓良臣:“你要敢偷看的话,我就叫人进来抠了你眼珠子!”
良臣很诚恳的点头道:“嗯,娘娘放心好了,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是不屑一为的。老师常教我,做人,要有良知,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西李有些惊讶:“你读过书?”
“当然,我是个读书人。”良臣在床底下很自豪的说道。
西李吃惊不小,她可没想到这无赖子还是个读书人。不过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这种人平白玷污了读书人的名声,天知道他是怎么溜进皇城的。
宫人早备了热水,娘娘这边一吩咐,便接连拎着桶将个大澡盆给倒满了热水。
“你们下去吧。”
西李挥手要宫人们退下去,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朝床底下瞪了眼:“你要敢偷看,我就叫人,大不了鱼死网破!”
“娘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床底下,良臣懒洋洋的躺在那里,西李真是冤枉他了,他压根就没偷看的冲动。
不过西李还知道鱼死网破的道理,有点让良臣刮目相看。
西李仍是不放心,挺着个肚子到床边哼了一声,发现无赖子真没在边上,这才去洗澡。
宽衣解带时,西李跟做贼似的,紧张的不得了,只恨这殿中没有屏风,否则何以这般提心吊胆。
殿中,很快传来了水声。
身子埋进水中,西李这才宽了心,肌肤沐浴着热水,身子都似要化了般。
片刻,西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眉梢间满是要做母亲的幸福感,陡然,她的脸一沉,双手扶着桶边悄悄探头往床底下看去。
床底下,没有脑袋探头在那,西李松了口气,又继续埋进水中。
耳畔,却传来无赖子的声音:“娘娘,皇长孙的事情你可得抓紧啊,过了这村可没那店,要是叫太子妃把皇长孙抢了去,娘娘可没地方哭去。”
“我知道了。”
西李微哼一声,不理会良臣的提醒,只在那轻轻的擦拭自己的肌肤。
目光透过水面,西李忽的脸红了下,然后轻轻抚摸起自己的胸口,这是她李翠儿最引以为傲,也最吸引小爷的地方。
底底下,无赖子再没说话,西李眉头皱了下,朱由校的事情她有考虑过,她相信如果自己真向小爷提出收养朱由校,小爷必定答应她。哪怕太子妃郭氏提前一步,她也不怕,因为,小爷听她的。
只是,王才人是她失手害死,现在却要收养王才人的儿子,西李一时半会还是没法接受。
况且,那个朱由校也不喜欢她,西李可不愿意养个白眼狼。
不过,这无赖子说的也有道理,收养朱由校对自己很有好处,将来或许能为自己带来太后的名份,这一点,西李还是动心的。
到底是养还是不养,西李拿不定主意。
不知不觉,她的身子都没入了水中,闭着眼睛,惬意的享受着水温给身体带来的舒服感。
这一刻,她忘记了烦恼。
殿中,很安静,静的连蚊子飞过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殿外,有蟋蟀的声音从花园中传来。
“呼!”
鼻子没入水中时,西李惊醒过来,将身子直了直,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有人。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西李目瞪口呆,要不是反应快,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差点就大喊起来。
“娘娘,我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擦背的?”
良臣两手扶着桶边,鼻孔塞着草纸,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着,看着,有点像后世表情包里的那个熊猫。
猥琐,十分的猥琐。
但是,良臣真的是好心啊。
第八十章 浩然正气由脸而生()
一 良臣又被打了,这一次,脸全肿了。
恶婆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委屈的良臣,愤怒了,于是用他独特的方式报复了西李。
他,竟然脱掉裤子,然后,爬进了澡盆。
“你!…”
西李呆若木鸡,饶是性格泼辣的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赖子钻进她的澡盆。
这世上,真的有厚颜无耻到极点的人!
西李不敢喊,再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喊。外人进来后,看到这一幕,叫她如何解释?
她也不敢看,薄唇咬得紧紧,眼睛也闭得紧紧,身子不住的颤抖,双臂也不听使唤,无比僵硬。
委屈,憋屈,西李的眼睛红了,长这么大,她还没被人如此羞辱过。
她,哭了,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尽管声音很小,但让人听了还是心碎。
良臣,却是视若无睹,他在水里也抖了几抖,然后旁若无人的拿起西李的毛巾,高举左臂,擦起胳肢窝的灰来。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气魄。
良臣心情很愉悦,脸被打肿不要紧,重要的是,她西李不能再目中无人。
至于西李的哭泣,权当作利息好了。
毕竟,他魏小千岁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
左擦擦,右擦擦,把自个小嫩皮擦得都红了后,良臣方放下毛巾,看了眼哭够了,在那紧闭双目,一动不动的西李,觉得好生无趣,于是,他用脚轻轻捅了下对方。
“你干什么,快把脚拿开!”
西李如受惊兔子般蜷缩,眼睛睁得大大,刚才那下点到了她的穴位,令得她无比恐惧。
“娘娘,我没恶意,真的。”良臣抽了抽鼻子,右手从水中冒出,然后吹了口气。
“我只是想告诉娘娘,你洗你的,我洗我的,这个,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啊。”说着,良臣在他和西李面前横着划了条虚拟的波浪线。
西李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脸愕然的样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良臣一脸郑重,一股浩然正气由脸而生。
“……”
西李明白了什么意思,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对这无赖子,她,真的是,没话可说。
半柱香过后,桶中的两人,谁也没有动。
“娘娘,水快凉了,再泡下去小心着凉,我看娘娘还是起来穿衣服吧。”良臣好心提醒。
西李白了他一眼,才不上这当呢。
良臣唉了一声,为什么西李总是误解他的好心,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温越来越凉,良臣觉得这样下去真不行,他无所谓,可西李是个孕妇,身子骨可没那么强。
于是,他再次劝说:“娘娘,真不能再泡了,快起来吧,要不然冻着了,对你,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西李将头扭到一边,打定主意不出来,她绝不会便宜这无赖子的。
“罢罢罢,我待娘娘一片初心,娘娘却总是以小人之心度我…我先出来,娘娘再出来,如何?”
西李没说话,却将嘴朝桶外噘了噘。
良臣撇撇嘴,他认输了,讪讪从桶中爬了出去,然后灰溜溜的将衣服穿上。
“娘娘,可以了,出来吧。”
良臣努力在脸上挤出点笑容,西李微哼一声,无奈,他只好走到墙角。想了想,不甘心,就靠墙蹲着,两眼还是直直的看着澡盆子。
西李等了又等,无赖子却跟个木头愣子一样,她又气又急也羞,却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从桶中钻了出来,然后匆匆的抓起衣服将自己遮挡住,一步一步跟个螃蟹似的横移到床边。紧抓衣服的双手抖得可是厉害,唯恐一失手将自己暴露给那无赖子。
咦?
良臣眼前一亮,他可是头一回看到跟螃蟹学走路的女人。
宫人进来收拾时,良臣却是老实的钻进床底了,等殿里收拾完后,西李也将衣服穿好。
“等两日,送你出宫。”西李咬牙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不理会良臣,侧睡在床上。
“好,好。”
良臣心头一颗石头落地,西李巴不得他早点滚蛋,他也想早点从这该死的地方闪人。
一天不出宫,良臣就觉得自己这脑袋上总是悬着一把剑,天知道这把剑什么时候落下来要了他小命。
两世为人不假,二叔是九千岁也不假,可他魏良臣终不是气运之子。
两人无话可说,便只能睡觉。
良臣睡不着,在想事,倒不是二叔的事,而是他自己。出宫后,他得赶紧回家,要不然再叫刘若愚撞上,保不齐这家伙还要拉着他切鸟呢。
城里人,太坏,还是家乡安全。
只是,二叔是提前进了东宫,可离万历驾崩,泰昌咯屁,天启登基还有十一年。
这十一年,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投军?
这个念头临来京城的路上,良臣是百般笃定,然而经历这几天后,他有点退缩了。
什么都没干,都差点丢了小命,这主动投军的话,恐怕九死一生啊。
良臣不想早死,他只想找件安全的事做,想来想去,也只有继续读书最安全了。
可家里能答应,没那吴夫子担保,府试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