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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府衙里,唯有大人对属下公道,此番秦亮行黑手,大人独去恐有威胁,属下自当护行!”
“如此多谢!”胡钰言落,二人纵马飞奔向骆平安的府邸。
“老爷,时辰不早了,您该歇了!”
时至丑时,老管家第三遍到书房催促骆平安歇息,只是近来事多繁杂,天雷珠的案子稍有眉目,他根本无心歇息。
“你看看,这都些家伙都是什么人?吃着皇粮,不干奉皇事,着实该死!”骆平安将手里的密卷摔倒案上,重声道:“兖州距此六百里,论地界已算江淮,那些个玩意儿竟然也有胆子掺和中都的风潮!”
“老爷,你这是?”
“天雷珠案中的天雷珠,本官可以确定是从兖州下辖平阳镇巡卫所里出来的!”骆平安稍稍沉思:“难道真像风言中说的那般,燕王挑争齐秦二王么?不会…陛下看似老态多病,可一双眼睛亮的很,这些皇子若在这空档乱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会这么简单!”
片刻后,骆平安唤来骆狮骆虎:“你二人立刻去兖州平阳镇走一趟,我要确切知晓那巡卫所里的将校到底归属何系何方?”
骆狮骆虎得令离开,处理完这事,骆平安伸了个懒腰,老管家赶紧上前掌灯,为其引路回屋,谁成想骆平安并未有走的意思:“这都几日来,骁骑营那群兵崽们有什么消息传来没?”
“老爷,您还是歇歇吧,要是您累瘫了,咱们少监府可就塌了,明日老奴派人去摸摸消息…”
在老管家的劝慰下,骆平安不再硬撑:“好,好,本府去休息!”说罢,老管家引着骆平安向卧房走去。
“都麻利点!”
骆府后院柴房,一声低微,一息细动,让后就看到几个身影从墙头翻下,碰巧两个骆府家奴巡夜走来,只是这些人迅速敏捷,抬手发射臂弩,两个家奴稀里糊涂的倒地,见此,几人冲奔上前,将家奴拖进火丛角落下,灭了灯笼。
“都听好,干掉骆平安,人赏银百两,干不好,全都掉脑袋,若是被人发现,就吞药自尽,敢不听令者,你们的家人可就危险了!”为首的秦亮几通呵斥,其余几人点头应声,让后抄着腰刀向卧宅奔去。
“老爷,您歇着,老奴就在隔壁候着!”
老管家话落,骆平安关上屋门,只是老管家刚转身,就听到隔院瓦砾墙根处一阵碎砖滑落,此番不刮风,不下雨,院中又没有喂养猫仔,如此让老管家多疑:“谁在那?”
一连两声,无人应答,老管家提着灯笼近前查探,墙根后,秦亮直骂手下笨拙,可是骆平安近在眼前,未免生出意外,他只能拼了!
“该死的蠢货,动手!”
一言低呵,秦亮率先冲出,其余几人也如疯狗,翻过院墙,扑向那闪着微弱灯光的卧房。
老管家还没走近,猛然看到几个黑影窜出,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侍奉骆平安这么多年,他立刻明白怎么会回事,下一秒,老管家抄起灯笼向这些黑影砸去,让后连滚带爬奔向骆平安的卧房,且大呼起来:“快来人啊…有人要刺杀老爷…快来人啊…”
一阵子惊呼将刚刚躺到床上的骆平安惊起,他慌忙套上靴子向门边冲,结果门咣的一声被人撞开,让后他看到老管家被一贼人刀捅身子摔进来,只是老管家年老心不甘,秦亮一刀捅进他的肚子,老管家如鹰爪般的手死死揪着秦亮的臂膀,让他一时脱不开身。
“老爷…快跑…快跑…”
见此,秦亮急怒暴增:“老畜生,滚开!”
秦亮奋力一挣,反手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老管家的脖子就是两刀,老管家顿时喷血亡命,如此景象让骆平安惊神血涨:“尔等贼人,放肆无度…”
院中,七八家奴已经抄着棍棒冲来,秦亮的麾下见状抽刀拼杀上去,秦亮宰了老管家,让后直奔惊慌后退的骆平安,一脚将其踹倒:“老畜生,就你他娘的事多,今日送你见阎王,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放肆!”
“你…谁派你来的…陈定铄…是不是…”
“阎王派来的…”话落,秦亮抄刀对着骆平安砍下去,‘噗’的一线血溅,随后秦亮将一旁的灯柱掀翻,洒落的灯油在火苗中快速灼烧,秦亮见此,转身出门,冲麾下一呵:“撤!”
那些家奴心急自家老爷,也不追赶,且这个时候骆妙欣瘸着从前院跑来,看到深陷火海的二叔,她嘶声嚎叫,或许是兄长亡命刺激了她,骆妙欣不顾火势危险,硬冲进去,在炙热烈火中寻到骆平安,将其拖出。
“救火啊…救火啊…”
静谧的夜,突起的嚎叫惹来巡夜衙兵,往日威严肃杀的骆府此时一片狼藉,越过院墙看去,滚滚浓烟好似恶鬼般在黑夜里翻滚。181
第七十四章烹狗20()
随着火势蔓延开来,骆府的后宅院几乎全被猛火吞噬,大约半刻功夫,得更夫急报,衙兵、巡防卫接连到场,这些个官家狗平日里耀武扬威,可现在碰到事了,却一个个退缩不敢向前,生怕牵扯进少监府的火案中。
燥乱中,两骑飞快奔来,还未近前,马背上的胡钰已经面色苍白、心揪扯动,几名衙兵看到来人冲向少监府,当即持刀上前挡下:“尔等慢着,少监府大火凶人,你们不能靠近,速速离开,不然就以乱安之罪把你们抓起来!”
“放肆!”
彭城扯缰压马,那一声虎吼配着高高扬起的马蹄,着实让拦路衙兵吓了一跳:“狗东西,睁大你的牛蛋眼看看,我乃都府衙佐捕,身旁乃都府衙中牧监大人,事关紧要,由不得与你啰嗦,若是出了差错,小心你的狗命,滚开!”
稀里糊涂挨了骂,再看骑人那般态势,衙兵只能抱头闪身,悻悻躲开。
望着院墙内的黑烟,胡钰心急难耐,直接跃马冲进府院,彭城紧随其后护卫,免得那些黑手突然袭杀。
胡钰奔过前庭,来到后院,在骆平安的卧宅院里,正厅书房早已被大火吞噬,十几个家奴哭嚎救火,胡钰伸手抓住一匆忙救火的家奴急问,可是家奴哭声不断,全无应语,至此,胡钰急切焦躁的心就如火灭寒风中一样,缓缓凉了下去:‘骆兄,怎么会这样?陈定铄那畜生竟然敢对你下手了…如此我该怎么办…’
晨曦,寒雾伴着柔光穿过太府阁的琉璃花雕窗,照到放置白虎玉玺印的桌案上,在漆黑大理石地面和虎绕盛鼎柱子的衬托中,太府阁的肃杀气息就似山一般沉重,让人惊醒,不敢丝毫松懈,只是这般宁静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太府阁首府、京兆牧邓宫急急入内,在其身后,一众太府卿官低头快步,入阁就立,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邓宫坐在首府位子上,身后卿官当即递上告事宗,邓宫扫眼看过,眉目瞬息抽动,旋即把告事宗甩了出去,正中卿官的脸面,如此情况让一众卿官心颤瞬息,惶恐不安。
“我堂堂太府阁少监竟然被人谋害在府中,实在欺我太府威严…”
邓宫怒呵,只是左右不明情形,皆不敢出言,见此,邓宫怒火涌动:“全都聋了,往日一个个飞扬跋扈的卿官们,现在自家同僚亡命,你们却连个屁也不放…”
在这叫骂之下,与骆平安一阁处事的同僚、太府宗律官蒙烁急思片刻,出列请言:“大人,昨夜子时少监府邸出事,时刻半后,都府衙、九门督司先后派兵前去营救,只可惜火势甚大,吞噬少监大人卧宅,尸首现今未找到,怕是烧成灰烬…”
‘呼…呼…’邓宫火冲满腔:“听听,都听听,贼人猖狂到这种地步,尔等却茫然无知,实在有损我太府阁虎威!”
“大人,非我等茫然无措,实则…”
蒙烁言语拖沓,邓宫知晓其中另有它意,便起身道:“随我进来!”
来至阁后独房内,蒙烁道:“大人,骆平安乃陛下律官近臣,月余前得旨令追查天雷珠案子,此时生事,属下可以断定是天雷珠案子诱引生出,若是这般情况,也难怪那些卿官们不愿涉身啊!”
闻此,邓宫火气骤降三分,天雷珠的案子,他早有耳闻,只是朝臣皆知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故唯恐避之不及,至于骆平安,则因他的家族兄长之故,牵扯得旨,此时他若贸然入手,怕是会惹来陛下的猜忌,甚至在中书阁那群老家伙们笔下备上妄自行权之疑。
“唉…可惜了骆平安这一太府肱骨人才…若假以时日,他能磨炼至我告老,这太府阁首府之位必然由他来做,可惜了…只是…”
邓宫可惜骆平安之才时,又十分厌恶都府衙的行事:“都府衙日来查案行权越发狂妄,中书阁又不加以制止,如此下去,那些衙兵府官嚣张,几有力压朝官态势,骆平安乃我阁五品员郎,这么大事发生,到现在他们竟然连一封告事书都没有发来,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此,实在让人心怒!”
“大人,以下官之见,这都府衙是该整治整治!”
蒙烁这话引起邓宫心思:“此话怎讲?”
“都府衙虽为中都首府衙门,看似位低,可它下辖统领中都四地的所有郡县府衙,实则权大,加之中书阁约束不足,导致中都暗流江湖气越发混乱,从日前的北城民坊区大火,到城外皇家林苑走水,这一切都说明它们在暗动不尊,此番我们不妨借着少监命案,修令上旨议政司,由议政司顶斥中书阁,来敲打它们一下,至少要缓回咱们太府阁的颜面,别让它们认为,咱们阁中高官亡命,却无人理会的懦弱表象!”
“说的在理!”邓宫应允,随即暗声:“既然少监事发,为保利弊均衡,你即刻去少监府查探善后,若骆平安有家人亲属,务必妥善安置,另借着风头,暗中着手,从议政司顶入中书阁,让他们明白,太府阁不是好热的,切记,不要把事情弄的过度,本府不想牵扯进天雷珠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