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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与昨日的战阵相比,今日甲士武技拼搏显得冷清多了,林秀率刘磐等四名亲兵队正平身横列,演武场中位线另一侧,巡查卫指挥使殷破、诸遂风、史进和另外两名小校与之对峙。
令官于中举旗高喝:“抽签结为弓技射艺,三箭平射,不论人次,开始!”
此声落,殷破身后的诸遂风、史进及一名须胡小校挺身,林秀则派出刘磐等三名亲兵。当二尺三寸半的翎羽箭搭在二石长弓上,六人十二臂同时拨动弓弦,百步外,不过铜镜大小的靶心束绑掉绳,左右晃动不止,但听‘嗖嗖嗖’的急音袭来,六只翎羽箭破风冲出。
旋即,鼓声‘咚咚’助威,待鼓声消落,六箭只中其二,令官验之,乃诸遂风与刘磐,其它四人皆箭飞脱靶。
“一平,回列!”
令官呵,刘磐、诸遂风相识一看,各回本队。
“弓技射艺,骑射对搏,三息之内,平者皆败,胜者入列,败者退场!”
话落,場监送来战马和骑弓,刘磐上马时,林秀近前低声:“诸遂风乃原辽源军御卫营副将,性情稳固,你切莫着急,只要能平者皆败足矣!”
刘磐闻之点头,方才哪一箭平射他已经看出诸遂风的实力,故小心十分,随着二人准备妥当,拨马飞奔起来,那鼓声再度‘咚咚’响起,场列边缘,殷破皱眉沉思,让后他撤步低声于须胡小校,须胡小校趁人不注意,将右臂袖甲微微提起,侧边的史进余光扫去,看到须胡小校的袖囊里赫然是一只精巧的臂弩。
“嗖…”
箭飞如流光,刘磐按耐不下心性,率先射之,可那诸遂风马奔如风,几乎浑然一体,刘磐箭空错位,就这瞬间的空挡,诸遂风压马冲来,直接三连箭出,如此威杀让刘磐大惊,不待他压马侧身躲闪,胯下战马已经嘶鸣摔倒,由于惯性极大,刘磐被战马甩了出去。
只是北疆搏战,刘磐死里搏生数次,故应对落马倒有几分经验,借着冲劲,刘磐前躬身子,扯弓抽箭飞扑落地,待冲力消失瞬间,刘磐滚身挺立,弯弓搭箭,对着空弦奔进的诸遂风射去。
第一百零六章荣勋18()
那诸遂风见此心中大惊,原以为三连珠箭足以干掉刘磐,不成想看似其貌不扬的骁骑亲兵队正还这般本事,一时间,诸遂风迎身空挡,无处可躲,眼看刘磐就要射出双箭,结果一道暗影袭来,刘磐‘啊’的一声后仰倒地,那骑弓也松手甩出。
由于落马倒地相接太近,监令台上,令官并未瞧出什么异样,瞧见骁骑甲士落地不起,令官当即高声:“骑射技击,九门督司巡查卫胜,骁骑营败,一人下场,稍作准备,武技乱斗!”
“干的好!”
演武场边缘,立身瞧看的殷破即笑放声,只是演武场内,惊神未定的诸遂风止马回身,那饱含诧异之色眼神死死看着殷破,一时让殷破兴致大减。
“咳咳…”刘磐躺地,由于突然遭袭,他毫无防备,故冲力伤及肺腑,嘴角淌出几丝血迹,不待他强撑起身,林秀已经近前急声:“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倒地?”
看着林秀的焦急,刘磐忍痛抹去嘴角的血迹,缓息道:“将军,属下突然被莫名利刃袭击,故身形不稳,重摔落下,输了比赛…”
听到这话,林秀低头细查,果然看到刘磐肩头有一处异样的伤痕,只可惜偷袭的利刃矢箭已经不见,唯有伤口留迹,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且令官都没有发现,他若呱燥,只会惹来朝臣、王公,乃至陛下和皇子们的唾弃,唾弃他这个北疆小将只有心胸赢胜,却无心胸盛败落。
短暂的急思后,林秀硬生生忍下这个哑巴亏,抬头看去,那殷破正冷笑直视自己,全然没有任何的畏惧之意,想来是早有准备,待刘磐缓下气劲,想要出声言告时,却被林秀拦下:“什么都别说,就当此事没有发生!”
刘磐虽然不明,可将军令下,他只能遵守,且令官已经走来:“林将军,麾下伤势如何?是否需要医官医治?”
“无碍,落马伤而已!”
林秀胡乱应了一句,让后就由两个場监将刘磐抬下。回到场下歇息功夫,其它三个亲兵队正当即叫骂起来:“将军,那些狗杂碎竟然敢暗箭伤人,该死的,若是战场上,我等必将他大卸八块!”
“若真是在战场上,你们已经死了!”林秀冷言呵斥,三个队正当即收声。
在九门督司巡查卫的候场区,殷破此番心情舒畅,他冲诸遂风道:“干的不错,让本指挥使出了口舒坦气,接下来的武技乱斗相搏,你要一股作气,只要咱们拿下骁骑营那些狂妄的杂碎,月余后的吏部评定,本指挥使升你的位!”
结果诸遂风面色踌躇半晌,道:“指挥使,这么做…不妥吧…”
“什么?”殷破稍稍一愣:“你说什么?”
“皇城操演,暗箭伤人,有违规矩,实为小人之行,万一被令官查到,结果可就…”
“啪”的一声清脆,殷破抬手重抽在诸遂风脸上:“姓诸的,你一个军散之将,犹如丧家犬,本指挥使收你入麾下,是看在辽源军奋战搏杀的份上,若再不知趣,本指挥使让你滚蛋!别忘了,这是中都,不是你们北源镇,不是你们辽源军!”
听着这些,诸遂风目瞪气涌,可殷破说的不错,他劳苦拼杀一辈子,为的就是官进爵位,给自己谋个前程,只是他实在受不了殷破的为人行事,随着气火汹涌,眼看诸遂风就要撕破最后一层容忍的面皮,几步外,史进赶紧上来,冲诸遂风就是一脚,将其踹的后退数步。
“混账,怎么和大人说话呢?再敢乱言,本司阶可就不讲往日情面了!”
一通呵斥,让诸遂风窝火却无言可对,这史进赶紧转身冲殷破笑脸奉承:“指挥使大人,切莫生气,万一乱了自家阵脚,惩治人是小事,可输掉操演就严重了!”
闻此,殷破冷哼:“诸遂风,若是一会儿甲士武技乱斗,你不尽力,一旦输了,九门督司可就再没有你的留身之地!”
“先生,骆小姐怎么样了?骆大人呢?”
赵三、骆狮、骆虎见到治死人从自己的小屋里出来,赶紧围上去,治死人将一个酒葫芦甩过来:“去打八角村酒,就二里坡旁边的刘老三小酒肆的酒,别的老头我不喝!”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骆狮接过酒葫芦飞奔离去,不过半刻功夫,骆狮提溜着酒葫芦,外加一只烧鹅回来,奔到治死人面前,骆狮恭恭敬敬的将酒肉奉上。
待治死人酒足肉饱,打着饭气嗝道:“放心,两人都活下来了!不过能恢复到什么地步,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不?”
“可以!”
三人进屋,在墙角的草床上,骆妙欣勉强能直起身子,骆狮骆虎赶紧去搀扶,至于骆平安,也刚刚醒来,此时的骆平安没有了太府少监的威严,眨眼一看,就似村头的孤寡老人。
“妙欣,我有愧你爹啊…让你遭了这平白之灾…”
骆妙欣听之心酸:“二叔,没什么愧不愧的…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妙欣,不管是天雷珠案子,还是都府衙的黑手行径,二叔已经查到很多了,你爹,不会枉死…”
说到这,骆平安才注意到骆虎骆狮身后还有几个青汉子,他皱眉:“你们何人?”
“二叔,他们是骁骑营的人,那陈定硕觉察到我们没死,就派人追杀,为保安危,我求了骁骑营的将军,他们就派出这些人来护送我们!”
骆妙欣话落,赵三上前恭敬:“属下骁骑营一校亲卫队正赵三,奉我家校尉之令,前来护卫大人安全!那陈定硕乃黑心混账,我家将军正在暗中搜查他的罪证,待罪证落实,便一举出击,将他打下十八层地狱,给我们骁骑弟兄和大人您报仇!”
“原来如此!”骆平安点头,他微微抬手,在衣服内里摸索片刻,从内衬衣层里找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绸布,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数个人名和一些事况。
第一百零七章荣勋19()
“这是我之前查到海记商货行暗股朝臣名单,其中有人与都府衙连接甚密,义通镖局深夜能够入都,这些人起了不小的作用,只是还未告知你们,就碰上这事了…”
赵三听了,顿时一惊:“大人,您的意思是?”
“陈定硕与之也有干系,别忘了,他的衙兵巡防也在中都巡夜制范围内,把这个拿给你家将军,他会明白的!”
“属下得令!”赵三接过绸布,塞进自己的胸衣内衬处,道:“你们几个继续护卫大人,直到此事结束,我这就回西山大营告令!”
“小爷,事情就是这样…”一夜未眠,周玉勃疲惫不堪,一双漆黑的眼窝看起就似中毒一般。
面前,林胜皱眉思量:“如此行事,陈郡守为何敢将这些黑手兵务交给你这个外姓家伙?”
“传言陈定硕是陈郡守的表兄长,有这么个高官做后盾,陈郡守在东昌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就是土皇帝,谁人敢忤逆?我就是一个挂名不入职的校尉,要是敢不听话,别看陈郡守是个画痴,真下起狠手来,不比陈定硕差到哪去,说远点,我这位子的上一任就是突然消失了,我借机花了两千两银子,才进位至此!”
周玉勃说完,跪地不起:“小爷,不管你们将军与中都的大人有何冤仇,我们这些小的都是狗腿子,看在艰难掏食的份上,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这假行匪盗的龌龊事,我也不干了,行么?”
“你说行不行?”林胜阴阴一笑,门外,全崇押着脂儿进来,脂儿当即惊吓的叫声:“玉勃哥…你怎么了…他们是谁…”
看到此景,周玉勃顿时怒然:“小爷,我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知您了,您这是什么意思?脂儿就是一个风尘女子,你们乃堂堂血杀汉子,该不会要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