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席话直插林翰心底,让他无言以对,可是林翰与林胜终归流着一样的血,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现在,这个弟弟搏命北疆,跟随林秀踏出一道军途,悍然官居军行校尉,领九品陪戎副尉的职,如此实打实的官家位非但没让他们沾了丝毫光彩,甚至在无故之中,让他这个长家哥哥心妒害怕,若林胜真的恨意失控,要以过往报复发泄,他这个刚刚进入临城府衙的小吏怎么能应对?后果如何,林翰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府厅内,林中涣急言高声,苦劝林中道狠下心,把林胜这逆子给罪告官家查办,可是任由林中涣磨破嘴皮子,林中道依旧无动于衷,末了林中涣坐下缓气:“大哥,难不成你真的怕了?”
林中道揉着鬓角,很是烦躁的应声:“二弟,这不是怕不怕的事,这关乎林氏一族的兴衰,关于林氏在临水地界的脸面!”
“兴衰?脸面?”林中涣声挑三分:“大哥,若是林胜发疯,那林秀再做坏心眼,没有拦住!介时林胜冲来,刀砍劈你的头,命都没了,还兴衰脸面个屁…”
如此妄言,林中道听了,却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斥责,片刻后,他道:“你先下去,让我再好好想想!”
“大哥,你…”
林中涣燥愤数声,可林中道已经转身,无奈之下,林中涣只能愤懑出来,庭院中,林翰看到林中涣,赶紧迎上去:“二伯,怎么样?我爹什么意思?”
瞧着林翰不安的模样,林中涣道:“你爹不愿意官家插手,可那林胜已经当街抽刀作凶,此足以证明他心恨林氏,若不提早防范,万一林秀一时心妒过往,刻意纵凶,你家可就完了!”
“那…那该怎么办?”林翰心乱无措,林中涣快速思量,低声:“大侄儿…”
近身低语后,林中涣与林振离开,林翰原地思索片刻后,见林中道没有唤声自己,便悄悄离府。
府院外后巷街上,林振道:“爹,您为何一定要把这事挑进官家?那样你不就和林秀彻底对立了?况且林三叔也说过,只要咱们抛去过去的芥蒂,就算一族合不到根上,脸面上也过得去,下个月就是林氏宗祀,若是事情闹到台面上,大伙可都没脸见人了!”
“你懂什么!”林中涣斥责道:“林秀现在身居将职,虽是虚职,可是他却有着独行自主的军权,连临城官家都不愿意接纳他的调职,如此就说明林秀的日后将途无量,现在,他操忙军务,顾不上我等,可万一抽空回看,保不齐要压制咱们,再者,那林胜与他北战搏杀,早已情深意重,万一林胜生事,你以为林秀会帮谁?到时林中道一倒,长家前辈们再转风偏向林懋,咱们一家可就没好日子了,所以为父必须想法子,治了林胜这个疯子,借此平身立在林秀面前,让他明白,就算他进位军行,依然是后青子辈,不能那咱们怎么样!”
“可是…”
对于林中涣的忧虑,林振觉得有些过火,想要再劝慰一番,结果林中涣一记怒目,瞪的林振直接闭嘴,也就这时,林翰绕过后门小巷奔来。
“二叔,你方才话里的意思?侄儿不明!”
林中涣四下一看,确定无人,低声道:“大侄子,你爹现在胆怯,想要息事宁人,可是要二叔看,林胜根本就是个疯子,若不提前治罪拿下,迟早要出事!”
“可胜弟他…”
“大侄子,你难不成想要家破人亡?”林中涣狠言,吓的林翰赶紧摇头宛如拨浪鼓。
“你好不容易位进临城府衙吏官,若是任由林胜搅扰你家,介时你的官途可就危险了…”
危言耸儿,林翰急的额汗满布:“二叔,那…那该怎办?现在我爹不发声,那些长辈也都高高挂起,一副观火样子,侄儿…侄儿不想这么稀里糊涂被胜弟毁了前途…”
“那你就血书上奏临城府衙,将林胜那日当街醉杀我等的事告令出去!”
“啊?”林翰闻之呆愣。
那日,林中道等人前往临南驿站迎驾,闹出林胜醉酒拔刀的荒唐事,可事后林中道对族氏各家下了封口令,为保颜面,谁都不能提这事。
想到这,林翰抹了一把额头:“二叔,你这…万一事情闹大了…侄儿可收不了场…”
瞧出林翰的忧虑,林中涣目睁硬声:“怎么?你怕了,行,那这事二叔不管了,林胜的霉头又触不到我身上,我图的什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宗族3()
眼看林中涣作势要走,林翰一时无助,只能急奔拉下他:“二叔…我做…我做还不行…可…可我就一小吏…林胜是林秀麾下的八品军职官,眼下各县官家都向林秀示好,我这告罪书临城有谁能接?又有谁敢接?”
看到这里,一旁的林振想说什么,却被林中涣踩脚推开,他一把揽住林翰的肩膀,附耳交代:“大侄子,你这么做…”
话落,林中涣再度稳声:“大侄子,这个时候你怕也没用,林氏族人都在看着,你爹老了无所谓,你可得顶住,只要你照我说的去做,绝对能把林胜制住,介时,就算林秀也奈何不得,不然他就是军行乱官途,这个罪告到中都皇帝面前,咱们也占着大义理!”
临水县府,陈玉因病休歇,一应政务暂由县丞安河料理,后府县丞房内,安河背靠老藤椅,咂吧着紫砂壶,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简直似神仙。
‘哎…这可真是怪…府衙少了陈玉…本官连喘气都舒畅不少…’安河自言自语时,县衙执笔郎王先生从偏方吏书屋走来,将一纸批文放到案上。
“大人,这是北安营的军需批文,下官已经拟好!”
安河大眼一扫,道:“即刻快马加鞭递往临城!”
“是,大人!”王先生将批文用羊皮卷包好,只是他稍有思忖,未及时离去行公,安河疑神:“怎么?还有其它事?”
王先生探身门外,张望左右,确定无人窥听,才关门低声道:“大人,这林仲毅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
“大人,这林秀北调临城,临城官家却入令不入其职,如此已经怪哉不已,可他林秀却不思深意,直言要求县里拨地供给人物为他修建军营,难道他就不怕心怀不轨的人借此参他一书?”
闻此,安河淡笑起身:“王先生,本官问你一个问题!”
王先生躬身:“请大人赐教!”
“纵观临城地界,自夏朝开国,咱们这里可出过将才?”
“这个…”王先生思量半晌,摇头:“还真没有,以往征役,咱们这里的子弟兵十去九不归,连命都没了,何谈将才荣回故里!”
“可这林仲毅归来了,如此凸显否?”
“大人说的是!”王先生稍加提点,已经明白其意:“他林仲毅也算贫瘠之地的将辉之兆,即便不能再度高升,也位居荣勋位,让县府官家仰目,可即便如此,此番北安营用度所需极大,属下粗算估计,至少要数万两,如此开支对临水县而言,简直超额数年存余,加之今年境况更差,春种事宜推行勉强,各乡民乱偶有发生,在此映衬下,临城府衙会不会批放军需供给,咱们都不清楚,若是前下应承,却后劲缺力,咱们好心办坏事,扫了他林仲毅的颜面,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一个连郡守都不能掣肘的将才,这些用度若是能安下临城官途军行之间的界限,想必姚启圣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拒接?”
安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数万两对咱们临水县是巨额开支,可对临城那些官绅名望,不过一笔勾勒而已,鉴于林秀在中都的风言,他姚启圣绝对分的开轻重!”
末了安河冲王先生低声交代:“此番你务必尽心操办北安营事宜,打好咱们与林仲毅之间的干系,陈玉因为过往琐碎与林秀明不交,暗不合,咱们要借此机会立身,到时本官政务高凸,声威四扬,他陈玉就得让位…”
正说话功夫,衙门前府差役急急奔进:“安大人,北安军宣节校尉赵源上府,已到前厅!”
安河闻之起身:“尔先去奉茶招待,本官稍后便到!”
前厅,赵源立身背膀,对于这县衙,若非林秀的命令,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来,看着墙壁上的字画,赵源不觉中皱起眉头:‘清正廉明?哼…虚伪娇作的狗畜生们…’
殊不知他这低言让入厅的安河听到,安河疑神稍愣,近前道:“赵校尉,方才是本官耳错么?”
赵源一时尴尬,赶紧回身低敬:“县丞大人勿怒…在下只是睹字思事…一时心恨脱言…至于方才的话…绝非唾骂大人…”
“哦…”安河拖腔,二人坐毕,安河将一纸卷书递上:“赵校尉,这是北安营建造的详情录…你可带给林将军让其查看,若有不合适的地方,本官立刻着人操改…”
“多谢大人尽心,在下这就回去禀告!”赵源说罢就要离去,结果安河笑言:“赵校尉,此番忙中前来,本官若不做东表示下,让林将军知道,会说本官怠慢北地骁勇的男儿…”
“大人…无需这般…在下…”
不待赵源说完,安河已经起身请之,无奈推脱,赵源只能随安河前往偏厅,客饮数杯,烈酒下肚,赵源脸颊漏出红晕,那安河道:“方才校尉因何字思事?不妨说出来让本官听听,兴许可以为校尉释解一二!”
“唉…”在酒劲的冲涌下,赵源道:“大人,实不相瞒,数年前,我爹学人贩马,在归县途中受马贼劫掠丧命,在下请求府衙伸冤血恨,奈何那时家贫身贱,无人理会…今日看到衙庭里悬着‘清正廉洁’的字画,一时心恨,故而言说唐突,扰了大人…”
“竟有此事?”安河即刻惊诧:“赵校尉乃北疆搏战的英豪,是受军功的人,可老父却平白亡命,这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嘲讽县衙,咒骂我等!不行,本官要想法子,为赵校尉伸冤…”
闻此,赵源酒气冲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