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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徐安民退身候听,他知道自己的比喻粗俗不已,可其理却明了至极,以姚启圣的心性和头脑,足以明白一切,况且姚启圣也不是无心无欲的主,他是不会放弃临城权力的。在徐安民的断定中,屋里静谧半刻功夫,姚启圣道:“唉…老夫为官一生,为何总碰上这般蹉跎事…”
“大人,眼下北安军与行军都营已经沿着上谷县南道顺临西县官道一路西进回来,最多两日,就会到达临城,所以您要尽快准备,通令绅官名望,若是错过这个机会,马钟稳固阵脚,您就更难撼动他了!”
徐安民再度请令姚启圣,那孙奎也跪地道:“大人放心,下官既然敢写这书信,就不怕马氏之威。只要您一声令,下官一定在迎礼授恩之后,当众指罪马都司,不为别的,只为那数百无辜亡命的临城子弟,且请大人放心,若是因为这事惹来马家恼怒或其它拖沓事,后果生出的一应罪责,皆由下官独自承担,绝不会牵连大人寸毫!”
第三百三十一章杀人诛心7()
“也罢!”姚启圣起身,他佝偻身躯,来回两步,最终定音:“此事以官家问罪为本,具体事宜,以当日情况再定,切莫生出其它事,至于当日迎礼的各县官员和本城绅官名望们,事先暗合,绝对不能借此时日揪扰其它,不然,通通削其绅官名位,下罪府牢!”
“下官遵命,大人歇息吧!”
徐安民与孙奎离开府邸后,徐安民道:“孙大人一片为民之心,本官着实佩服!”
“不敢,不敢!”孙奎拱拱手:“身为官者,若不为民,那为官又有何意?徐大人,时日不早,下官要回去歇息了!”
孙奎离开后,徐安民径直来到一处茶楼,阁间内,于海龙与众位绅官在此笑谈。
“于大人,若是此事成了,您估计无法做府丞…”在众人惊诧目光中,刘姓绅官笑笑:“你保稳的做郡守,府丞一职,若是可以,就给我们这些人过过瘾…”
“此事还未结果,尔等且莫乱言!”听得捧言,于海龙笑笑,这时徐安民进来,于海龙道:“情况如何?那姚启圣可愿在迎礼授赏之时,问罪马钟?”
“回大人,姚启圣同意了,且那孙奎已经铁心要和马钟作对!”徐安民笑声。
“孙奎是个良官,可是心眼死了点!”其它几个绅官不觉中摇头叹息,谁知于海龙面色稍沉:“怎么?诸位心有愧意?还是可惜孙奎本人?要么本官现在换个令,你们代孙奎去问罪马钟?”
“于大人别生气,我等只是感慨一番!来来来…于大人,为两日后的位进之时,咱们在饮一杯!”于是乎,于海龙这些绅官名望在恭杯交错中醉入梦舟!
临城绅官,员外郎安府。一大早,安平康在后院祠堂中焚香拜神,结果管家来报,说临水县县丞安河求见,安平康闻此,略有诧异道:“这个本家怎么来了?”
“老爷,那见…还是不见?”
“见吧,虽然两家多年未有交际,可安河也奔到县丞之位,比起我这个绅官,可要强上一分,真拉了他的面子,于祖宗面前也说不过去!”
安平康发话,管家去迎安河,安河入厅,离得几步远,安河先声开口:“叔叔在上,小侄前来拜见!”
“坐吧坐吧!”安平康淡笑应声,待二人坐定,安河道:“小侄此番冒昧前来,实属要事在身,不然绝不敢搅扰叔叔分毫!”
“侄儿哪里的话,你我两家可是同宗,虽说近来相较疏远,可血脉情谊还是有的…”安平康不愿得罪安河,安河也不愿平白搅扰安平康,两相拿捏后,安河示意王先生上前。
“这些年来,小侄颇有收入,此番前来,孝敬您老人家!”
安河言说中,王先生奉上银票和一只翠玉壶,安平康本来淡然无变,可看到这些华贵之物,顿时眉目来神,银票暂且不说,他作绅官几十年,有些家底,可翠玉壶这类外商珍品,基本都被官家垄断。
安河瞧着安平康的神色,心中暗喜,但是他并未表现出什么:“叔叔若是对这类器物感兴趣,有空可以前往临水县,侄儿府邸中,像这样的器物还有好几件!”
“此话当真?”安平康笑问。
“自然当真!”
“如此甚…”话半而止,安平康非蠢人,他知道安河不会无缘无故来此,短暂迟疑后,安平康道:“侄儿来此何故?若是在叔叔能力范围之内,叔叔可以助力一二!”
听到这话,安河示意王先生等人暂避,安平康也退下自己的家仆。
“叔叔,侄儿听闻临城将开什么迎礼,要求各县当位官员前来敬接行军都营和北安军,咱们都知道,行军都营属临城城防军,北安军属军行地方军,二者根本不在同一阶位,如何同授临城恩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此,安平康稍有疑思,末了他道:“侄儿见谅,叔叔近来身体有恙,已经多日未参加绅官会,对于这些官家消息,不甚灵通!”
听出安平康的婉拒之意,安河结合陈玉的交代和推测,已经断定其中有事,短暂思忖后,安河起身拱手:“叔叔,恕侄儿不尊,这官行不明,本就官家大忌,继而行之不轨,必然生祸,叔叔位居绅官,若是被纠缠其中,恐遭官家下罪!”
冷不丁的岔言让安平康不悦:“此话怎讲?”
安河沉面鼓劲:“侄儿此行前来,实为北安军尔!”
“北安军…”三字入耳,让安平康一时心混,好一会儿,他才道:“你乃官家人,如何与北安军混在一起?”
“叔叔,此番迎礼,明显就是不轨之人暗作的行径,叔叔切莫纠缠其中,话已至此,全凭叔叔自己斟酌吧!”
安河转身欲走,其言压的态势让安平康心中不稳,他抬脚拦下安河:“随我去书房议事!”
半刻后,安河从安平康口中知晓临城官家的动向,原来是前任府丞于海龙不甘心姚启圣的官权调分,借机搞出来的。
“安河,此番临城二十家绅官,数位郡府中枢要员已经被于海龙联合,计划当众请令姚启圣,罪告马钟,连带北安军都算计在内,虽然听起来窝贱不清,可叔叔作为绅官一员,活在这个圈子,如何能善出其身?唉…”
安平康叹息,饶是安河急思良久,道:“叔叔,你可敢将这些事写下落名?以作罪证?”
“这…这…不可…不可!”安平康当即拒绝:“于海龙是临城世家之首,在乡绅官场名望权威极大,就是姚启圣都不敢强行落罪,你让叔叔这么做,一旦泄露,可真是要了叔叔的命啊…”
“非也!”安河并不认同:“为官者,皆是为权,侄儿相信,绅官联合,无非是于海龙给的好处够多,否则有谁愿意和他兴风作浪?”
“你的意思?”
“叔叔,此番侄儿前来,实为受县令陈玉所托,可陈玉现为何人?叔叔应该明白!”
安平康稍稍思量,旋即明白:“你是说…北安军…”
第三百三十二章杀人诛心8()
安河点点头:“叔叔,此事虽属临城官场,可那些官家做的事,在某种程度已经越界,而侄儿目前曲身于临水县,自然无可避免,所以…叔叔可愿助侄儿一臂之力?只要咱们做好这事…必然会有丰厚的回报,而您说不定也能借此机会跳出虚名满满的绅官行列,进入官场正位!”
一言诱心,安平康踱步数息,道:“此事关乎临城官场将来态势,虽然绅官列中有近半的人是迫于于海龙的压力才联名相合,可于家的势力实在不可小视…万一…”
“叔叔,官场如商道,富贵险中求,于海龙官家势力虽大,终究官途小儿,与军行锋刃相比,还差着火候,若叔叔畏于其威,那就当侄儿没有来过…”
安河语半而终,起身立位,其泰然自若的模样让安平康心躁如海,待片刻的宁静后,安平康长喘一息,拦下欲走的安河:“侄儿见长,是叔叔短视了…”
于是乎,在安河的利诱中,安平康这个做了半辈子绅官的老儿到底踏上临水小船,至于能行多远,就看身后北安军这颗大树可以扎根到什么地步了。
中都皇城,乾清宫,曾经的金碧辉煌被银白肃杀所取代,就像风言所传,夏安帝终究故去,在举国哀伤之刻,这大夏最为尊贵的地方却冷如冰窟,在禁军、千牛卫甲士手中刀刃压抑中,整个乾清宫就像被蒙上盖子的棺材,让人心慌魂颤。
宫阁殿内,一樽金锡盖顶的紫金棺横放阶上,阶下,景俞天素服跪地,啜泣不止,王俊等齐王近侍家奴分列侍奉左右,在殿门外的厚唁厅中,大臣们在太监的安置下依次进入,时至瓮钟三响,大臣们才陆续吊唁完毕,而内务总管黄安则把大臣们的情况详细记录,让后交付给殿内的景俞天。
“殿下,午时已过,您都跪了一天一夜,该歇息歇息,若是您因此累到…陛下在西天极乐也无法安心!”
黄安轻声劝慰,景俞天才慢慢起身,来到殿后养息阁,景俞天一改哀痛面色,道:“朝臣情况如何?”
“回殿下,大体安稳…”
“大体安稳?”景俞天明显不悦,黄安顿了顿,递上一本折子:“这是咱家小崽在宫门处的发现…太府阁卫桓来时与数位府阁臣子停留于宣化门,足足半刻,不知说了些什么…”
听到这话,景俞天目中一点精光射出,末了他道:“父王后事为重,此行记下,详情待父王出殡过后再言!”
“老奴遵命!”黄安离开后,景俞天立刻召来栾少河、杜如庭、罗金赐等心腹肱骨臣子。
“本王召尔等前来,可知为何?”
杜如庭拱手出声:“陛下西去,一些朝臣不轨,一些妄自守权不尊…此皆威胁也!”
“殿下,臣以为…对于不尊、不恭、暗藏祸心者,当以凌迟落罪,一可震慑宵小,二可立新皇威,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