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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陈城守军一万左右,此番只出千余,我等杀还是不杀?”
小校蠢言惹来朱茂唾骂:“区区千余杂碎,如何值得本将出手?飞箭语令,让前骑小校拿下这些杂碎!”
“嗖…”
一支羽箭带着明光火焰从黑幕中飞向陈城前的燕骑列上,那燕骑小校瞧之,即刻抄刀,集合所部数百燕骑分列冲向杀来的陈城守军。
由于元子期之前寿春一战打的实在失败,其狼狈逃窜的模样让这些燕骑心高气傲,似乎眼前的中都崽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随意可屠尔。
但久怒积压,血性释放,借着一合搏之,贝勒生长刀携风,鼓起全身起来,好似疯牛般拍马冲向燕骑将领。
“格老子的燕贼叛军…纳命来!”
嘶吼如狮,震耳欲聋,燕骑小校枪锋交之,旋即被贝勒生的蛮力震裂虎口,一个不慎,枪柄脱手,锋断柄弯,燕骑小校惊诧瞬息,还未做出躲闪,贝勒生的长刀已经破面劈下。
“噗”
刀锋破颅,血肉四溅,闻着那股腥涩,贝勒生更加骁勇,直接独骑插进燕骑列内,一时间,燕骑惨叫,阵列混乱,但是黑夜蒙障,城头上的元子期却看不清楚战况,只是从那声音中听出一二,乃贝勒生杀势压敌,于是乎元子期叱命亲兵擂鼓助威。
高坡上,朱茂正在等骑列回告,不成想陈城军鼓传来,让他心下一震:“怎么着?难不成元子期那老狗血拼了?”
“将军…前列小校都伯被贼将斩首,余骑皆散,那贼将已经顺着方才火矢明光杀来了!”
令兵回告让朱茂稍稍惊讶:“呦呵…元子期麾下何时有悍将了?有意思…传我命令,前后校列左右翼待伏,中列稳固阵脚,待本将取了贼首,三列齐出,急攻破了陈城的大门!”
陈城城门前,贝勒生击溃燕军骑队后,竟然一股脑向东面的高坡奔去,臧霸瞧之,心急燥火:“这只蠢驴…快,快回告将军,我去接应他!”
第三百八十四章疾风搏战()
城头,令兵接连回告让元子期喜怒不定,喜的是自家军势胆气稍稍回起,怒的是贝勒生这一莽撞,怕要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现在臧霸也前去驰援接应,城门及阔野两翼无守,若是来敌强攻,恐有城破危险,可若不出兵为贝勒生、臧霸二人压后,二将及其部将士也会有败落凶险,一时间,元子期犹豫攻守不定,结果派往濮阳求援的旗令兵总算奔回来了。
“将军,田将军说让您该怎么战,就怎么战,无需怯弱,此时的陈城…还丢不了!”旗令兵奔上城头急声,饶是元子期听到这话,当即唾骂起来:“什么狗屁妄言!”
心火急躁中,旗令兵不敢多言,可田櫆原话就是这样,而元子期思量着贝勒生、臧霸的战情所为,结合燕军近来攻势,他忽然一怔,转身揪起旗令兵:“田櫆到底有何出军态势?”
“田。。。田将军派出数将,好像攻击兖州城…还是寿春什么的…他说的太快,小的没听清!”
“原来如此!”元子期大体已经明白田櫆的深意,原来田櫆反其道而行,直接以急袭之利攻击兖州四野,如此燕王必然会改变先前军略注意,这么一来他的陈城就被燕军抛之眼后。
弄通这个理儿后,元子期唤来后队都尉:“本将与你两校兵士,死守陈城,余者皆随本将出城杀敌!”
“贝勒生,你这头蠢驴,不要再追来了…”
臧霸扯呼大叫,奈何贝勒生已经血气冲头,杀性四起,除了视野中脱逃的燕骑叛贼,恐怕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制止这名悍将。
但朱茂志在陈城,区区一个莽夫贝勒生还乱不了他的阵脚,当贝勒生率数百精兵即将追上那些脱逃的燕骑时,自己侧翼突飞来羽箭,见此,贝勒生当即勒马转向,抄刀抵挡,奈何朱茂左右列骑队早已待伏,左右齐出,贝勒生所部立刻溃散,至于那些脱逃的燕骑也纷纷调转马头,重新杀来。
“格老子的畜生…”
贝勒生怒嚎挥刀,将冲至近前的燕骑连人带马劈做两半,可是不等他回身缓力,数只羽箭正中他的坐骑,只听坐骑嘶鸣一声,翻身撂倒,贝勒生也被甩了出去。
“中都杂碎,如此拼命作甚?投降我家将军,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燕骑小校跃马近前,嗤笑不断,饶是贝勒生目瞪如牛,哪怕落马中箭,伤躯半残,他依旧抄刀搏杀,只是贝勒生还未立身挥砍,一柄银锋长槊袭来,直接打落贝勒生的长刀,紧接着长槊压首,将贝勒生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本将还以为是谁这么骁勇无畏?原来是元子期手下的胡人将领…”
朱茂已率部近前,他戏虐嘲弄,贝勒生强撑嘶嚎:“叛贼,食皇禄,不奉皇恩,简直畜生尔!”
“你这胡将…忒不知好歹,元子期那家伙与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这般卖命…话说回来,你们胡人部落不是已近被囊入西鞑靼的统治,你身为胡人,不为自己部族奋战,反倒掺和大夏的战事,真是莽夫蠢货…”
“狗屁…你…”贝勒生叫嚣不服,可是朱茂已经没有耐心与他废话,待其长槊锋刃横斩,贝勒生当即哑语,下一秒,他斗大的头颅凌空飞起,最终打着旋落地。
斩了贝勒生的人头,朱茂长槊一甩,道:“左右骑列冲杀陈城…”
“属下得令…”骑列小校还未率部离开,又一阵马蹄疾驰声传来,朱茂眉头一挑,唾骂道:“呦呵…元子期手下的人当真不怕死,接连出来搏命…如此也好,剩的本将再行攻城杂事,左右骑列听令,待伏围杀中都崽子!”
臧霸率部驰援至此,远远看去,满地人尸,臧霸心里一虚,呼喝两声,并未有应声,小校心下不安:“臧将军,贝将军怕是遇袭,咱们还是暂且撤退…”
臧霸不敢冒险,正要缓缓后撤,结果一个个‘石块’物件迎面飞来,臧霸一惊:“御敌,御敌!”
小校与麾下甲士当即列阵抵御,待臧霸视线集聚,细眼瞧之,赫然大惊:“这…这…”
原来那一个个‘石块’物件竟然是自己兵士的脑袋,在军心骇然之际,朱茂率部从黑幕中冲出,瞧此,臧霸扯呼叱声:“放箭…放箭…枪兵突刺顶位!”
面对臧霸部的箭雨,朱茂执槊压身,马速犹如流光,冲杀袭来,由于双方距离不过一百五十多步,且臧霸麾下兵心不稳,乱中箭阵几乎无法对朱茂骑列造成伤害,至于长枪兵,还未顶位到列,燕骑已经冲入自家军阵。
“燕军勇士,杀!”朱茂呼喝,杀意凛凛,臧霸抵挡不下,且战且退,谁成想一波未及,一波再起,当自家阵列前军涣散,无可抵御时,侧翼再度冲出燕骑,这下直接把臧霸的战心击碎。
朱茂独骑挺槊,左突右砍,只把臧霸杀的频频后退,眼看军势将灭,命丧此地,一阵号角呜鸣袭来,臧霸听之,犹如沙海之中坠入绿洲,他一个反斩迫退几名燕骑的进攻,扯缰回奔得空细看,乃元子期率军驰援而来。
“将军来了…弟兄们,将军来了…”
死路得生,臧霸激动的大嚎,余下千余甲士也都奋起战心,强行拼命抵抗,对于这般变化,朱茂嗤之以鼻:“卑贱怯种…安敢放肆…左右骑列,突杀元老儿…”
那元子期瞧着眼前的境况,立刻摆开阵势,先保左右两翼稳固,自己则亲带本校甲士迎杀救助臧霸,当臧霸与元子期部相互为犄角,合战一处时,那朱茂已然变了脸色,若按之前搏战的经历,元子期顶多携部撤退,可现在他却如愣头青一般,死命反攻。
“怪哉,难道元子期不怕陈城有失?”
疑神不解中,朱茂呼喝令兵发射响嘀箭,左列骑队听此,立刻脱战,向陈城奔去,臧霸瞧之,急言:“将军,他们分兵去攻陈城了…我们快回援…”
第三百八十五章疾风搏战2()
“不可!”元子期沉声无动,他死盯朱茂将旗所在:“此时一退,全盘皆败!”
“可陈城有失,我们同样要败…”
“住嘴,再敢胡言,本将必斩与你!”怒声之下,臧霸息声目瞪,不知所措,反观元子期,他神情冷峻,全无之前的怯战模样,元子期稳神操战,望着眼前的战阵进退,掷地有声道:“不管何时败,都不会是今夜…臧霸,现在听我命令,直攻燕贼将旗所在…”
兖州城北,牵召率四千轻骑疾驰至此,一路奔来,静谧无音,好似坟头鬼地,可田櫆叱令回荡耳边,牵召鼓起心劲,咬牙自稳心神:“某也算军行老卒,怎能怯弱怕战…牵召,拿出血性,干他娘一场漂亮仗,让燕王叛军好好瞧瞧…中都兵甲雄伟依旧!”
行进中,前面的探路哨骑回告:“将军,兖州城北五里方向,有两座营寨依托缓坡建立,相互拱卫!”
“营寨情况如何?”牵召急问,哨骑大声:“两座营寨相隔四里,均是小军屯,兵不过三千!”
“小军寨…哼哼!”牵召心喜:“看来燕军果然没把中都军放在眼里,可这次你们要倒霉了,传我命令,突袭营寨,擅自退战者,杀无赦!”
兖州北堡垒寨子,燕军将领奉命在此驻扎,以作屏障之利,时至寅时三刻,前寨守将潘庆巡营至营墙角楼处,小校见之,赶紧道:“都尉放心,并无异动!”
潘庆点头,末了交代道:“传命各队,务必小心防备,切莫放过丝毫疏漏!”
“都尉放心,属下…”小校话未说完,一声刺耳袭来,小校身形一颤,潘庆顿时变了脸色,低头看去,一支羽箭已经透传小校胸膛,下一秒,数不清的羽箭落空扑下。
“敌袭…敌袭…”
潘庆呼喝,亲兵立刻示警,待第一波箭雨过后,潘庆探过身子,向角楼外看去,营寨百步之外,昏暗无光,但是马蹄沉闷声却十分浑厚,潘庆探不出虚实,不敢妄自出兵应敌,他召来旗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