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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齐接连鏖战夏武帝,只有面对面将夏武帝给打的没有翻身之力,这中都城内的民心官心才能全部归于自己麾下。
只是北安军这只北疆军到底造成了更大的意外,眼看高崇涣败战,陆言兵锋挺进,余长海禁军出击,抵住战脚,那燕军中军旗下竟然骚乱起来,不多时竟然有哀声怒啸传出,这把夏武帝给整的一愣。
“不可能,决不可能!”
燕王怒斥,饶是营尉不敢作假,至于那燕骑,已经被邓忠拿下。
“尔敢谎传军告,当真寻死!”
邓忠提刀就砍,可是又有数骑接连来报,乃是其它城门方向的驻守旗令兵,到这里,燕王算是明白北安军所为当真。
“殿下…休要被杂鱼所困扰,由奴率部出击,一举斩了那夏武帝,介时您就是新皇,奴不信北安军那群狗杂种还敢放肆!”
邓忠直言,可是燕王却明白,一旦声势传出,燕军必定大乱,故而燕王狠声:“成败在此一举,传令,全军出击!”
“呜呜呜!”
擂鼓号角,震耳欲聋,面对燕军全面袭来,高崇涣、张祁、陈武、余长海压力骤增,可是身后就是夏武帝,就是大夏皇尊,他们不能退,也不敢退。
“陛下,贼人看似要搏命了,您暂且回宫暂避吧!”
黄安建议,夏武帝却不应,末了他道:“朕要立身于此,今日燕王不死,就是朕亡!”
说话功夫,燕军中军旗下乱象愈发严重,细耳听去,似乎有杀声传来,誉王赶紧召来戚安,让他攀上附近的塔楼观望,片刻后,戚安道:“殿下,有一支骑队从东正道方向冲来,直接与燕军后阵交战!”
“骑队?”誉王看着正在和陆言、贺齐鏖战的张祁,自然就可以排除这支骑队,可是转念一想,誉王释然了,他几乎有九成的把握断定来骑何为?
“北安军,定然是北安军!”
誉王喜声,旋即他想夏武帝禀告,夏武帝听之心中翻涌浪潮:“那支北疆军行当真赶至此处,真可谓老天庇护!”
燕军中军后阵,林秀一马当先,左突右冲,在其不远处,秦宇至与之相行,可以说,二人就像两柄钢刀一样,狠狠插进燕王的股腚,虽然不好听,不好看,可这就是事实,也只有这样能够扰乱燕王的阵脚,不然燕王势大,他们如何也战不败。
燕王面对北安军的袭来,心燥癫狂,几乎失去理智,陆言、贺齐发觉事态转变,可依旧不回转攻势,他们很清楚,只有战败眼前的禁军,冲破夏武帝所在,灭了夏武帝的皇威,那北安军就会不战自退,况且后阵数千人,更有邓忠三千银甲军于中旗下护卫燕王,这么强大的实力岂会是北安军可比?
若是之前,北安军当真不是燕王中旗军的对手,可是现在关乎大夏将来,林秀、秦宇至也都拼了性命,所部八千兵士分列八校,层层叠进,就像人海浪潮,冲涌杀来,燕军后阵起初能压制,可是随着战杀转变,后阵逐渐混乱,邓忠心急,便率部出击,可是林胜、林怀平两支骑队同出刹住邓忠的威风,在其它燕兵眼中,连邓忠的银甲军都被这些北疆种拦下,那燕王当真没有胜算。
“该死的北疆种!”
邓忠骁勇冲战,全然不把林胜林怀平放在眼里,可是林胜为人阴冷,虐杀心极重,面对邓忠狂妄,林胜打心眼里想要宰了这个燕贼混种,双方混战中,林胜枪走偏锋,一直攻杀邓忠的死角处,只把邓忠惹得发狂,但是邓忠越狂,阵脚就越乱,且义鳞骑的兵士虽然谨遵林秀当初立旗军令,但为人却都是江湖汉子,军中精锐,这些人自然不会守规守距。
于是乎,林胜借着林怀平搏命邓忠的疏漏之处,一个跃身冲杀,直接伤及邓忠坐骑,邓忠被坐骑摔下马,林胜紧随其后,一枪挑了他的吼颈,燕王看到邓忠毙命,整个人都懵了,且其余燕兵因此乱阵,不消片刻,燕军各自为战,向外冲击,那夏武帝见此,龙颜大悦,下令内宫禁军全出,迫杀燕军。
可燕军两万余,面对一万多人的迫杀,这些燕兵的求生**也颇为强烈,一时的冲击反倒波及拦截股腚方向的北安军。李虎等将面对潮水般的燕兵,根本杀不及,一些燕兵更是乱中伤杀北安军兵士,瞧此,林秀心恐所部被冲乱于贼兵中,便下令汇合聚阵。
第五百四十七章中都将臣()
“焦褚、裴长风,你二人率部抵住侧翼燕兵,赵源,你前去驰援林怀平、林胜,务必拿下燕贼精锐!”
林秀大声呼喝,刘磐、方化二人斥命角手分向传令,也就顷刻,北安军分成三部,一部由林秀带领,横在燕军的退路上,做磐石之坚,一部以林怀平、林胜、赵源为杀招,死命相搏银甲军,冲杀燕王的帅旗所在,最后一部以焦褚、裴长风为侧翼拱卫,确保北安军本阵不散。
面对燕军的反冲夺路,一队队北安军兵士好似稻草般倒在人流中,那刘磐见状,立刻率亲骑队督战阵抵,可是燕兵实在势大,刘磐一个不慎,所队百人就被燕兵冲散,林秀见之,心急却不能救,就这疏忽瞬间,数个燕贼小校率千余兵士从侧翼破开裴长风些许队阵杀来,方化唯恐林秀有失,立刻领着亲骑营穿插于兵流中,面对燕贼的冲击,方化长枪高喝,三百余亲骑以臂弩平射前方三十余步,一通弩矢落下,那燕贼小校接连翻到,其后燕兵更是畏惧其威,似有滞待再突生路。
可是燕王面对陡转形势,早就怒火冲魂,几入疯癫之步,在前军阵列中,陆言、贺齐见之大势转变过快,北安军的骁勇当真决了他们的根,反观夏武帝的禁军,也在北安军冲杀中士气大振,至此,陆言、贺齐二人算是认了天命,这中都皇城当真无法攻破,燕王问鼎大夏至尊也必将败战于此。
无法之下,陆言、贺齐转向攻势,以强军之力破开高崇涣、张祁的脱战,那高月、陈武皆在乱杀中毙命燕军刀下,张祁、高崇涣面对贺齐的撤退之势无法阻拦,其张祁求弓心急,也被贺齐一刀砍下战马,也亏得李天拼死搭救,张祁才捡回一条命。
至于后阵的北安军,林秀面对贺齐、陆言回战,压力之大几乎折身,放眼望去,林胜、林怀平、赵源三将面对银甲军残骑,虽然邓忠已死,可是这些燕骑当真犀利骁勇,个个都有小校都伯之威,不过片刻,林胜三将疲力,其义鳞骑、鹰鸠士、前军骑更是面对银甲军处于弱势地步,更让林胜三人接受不了的是,面对银甲军的誓死奉战,数不清的北军兵士亡于敌锋之下,在侧翼与中阵相交之处,丁尧、石彪、柏世仁这等都队将领纷纷被燕贼斩落马下,继而被乱马踏成肉泥。
“将军,不能这么硬抗下去,要放开缺口,让燕贼四散逃去,我等于后追杀,那样才能尽可能斩杀燕贼,保其军势!”
混战中,唐传文冒死冲来谏言,身为参将,他们武力不过尔尔,自开战起就在后队避战,可是现在林秀拼死抵抗燕贼,正好反了溃兵死战的大忌,试想,燕王问鼎无望,所部两万兵士更不可能投降于中都,倘若没有退路,这两万兵士必将和中都军、黎军、北安军决一死战,甚至造成哀兵必胜的结果,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听得唐传文的话,再看看自家军力快速消耗,林秀只能换令,这么一来,侧翼的焦褚、裴长风让开缺口,陆言、贺齐立刻护着燕王杀出去,那夏武帝见此,顿时不悦。
“北安军为何放走燕军。。。”
面对质问,无人回答,倒是余长海看出些门道,可他也不愿多事为北安军言语,待燕贼四散撤退,余长海才命禁军追赶上去,以做收尾。
傍晚时分,燕王在陆言、贺齐的护卫下撤出中都,赶往兖州地界,身后几里处,北安军一直跟着,且时不时迫杀溃散的燕兵。
“贺将军,不能这样下去,否则我军将难以撤回江淮!”
陆言话出,贺齐疲惫道:“天不向燕,此战败的憋屈!”
“世事难料啊!不知道燕王经此一战,将会变成什么样!”陆言缓了一息,道:“贺将军,稍后我自领本部断后,你务必护着殿下撤回江淮,只要回到自己的地面,一切都好说了!”
“你…”
贺齐听出陆言话里的死志:“我军将领损失惨重,难道你也要…”
“邺城一战,某已经败身,现在能够为殿下安然离去奉上最后一功,当为某得机会!”
陆言苦笑,话落,陆言领兵本部两千于将士脱开大队,立于原地。
三里外,北安军中军营在林秀带领下继续追赶,经这一连串的战事,北安军损兵近半,将校五十余人,现在能够行追杀军令的不过两三千余。
“将军…且慢!”
行进中,林秀忽听身后来声,便转身望去,乃庄非呼啸。
庄非快马近前,道:“将军,唐传文于中都整备伤病卒役,得陛下召见,陛下命你立刻回军中都,至于剩下的燕贼,则由禁军行令!”
听此,一旁的李虎怒声:“他娘的…我们弟兄死战至此,总算把燕贼给战败,眼看到收功之刻,他却让我们撤退,换上拿下狗屁不干的禁军,这不是拿我们北安军开涮么!”
“李虎,休得无礼!”
林秀止住李虎,思量其中的道道,结果林怀平从前面奔来:“秀哥,燕将陆言脱队驻阵于前,抵抗我们!”
“好啊!干他个贼种畜生!”李虎跃跃欲试,可是庄非却侧目身后:“将军,你看,那是禁军将领,他们已经到了,咱们在出手,怕是有夺功之嫌!”
听此,林秀转目看去,数百步外,禁军旗帜快速移来,赵源立刻下令北安军中营弟兄闪开道路。
“林将军,尔等战杀多时,此刻就歇息歇息,回中都面见陛下,至于那些燕贼,就由我等来处理!”
禁军都尉李默然高声,林秀躬身:“既然如此,我军立刻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