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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巢镇,王烈再度率部驻扎于此,同时,他一直严密监视巢湖西面的动静,从斥候来报,巢湖西面的中都军竟然再度集结,似有杀奔来的迹象,这让王烈很是意外。
“不应该啊…统将与先锋矛盾甚重,如何还能整军再战?”
对于这般疑问,也就一日后,王烈彻底体会到张祁的狠辣强战,在王烈驻守居巢第二日,他还没有等回历阳城的军令,张祁再度来袭,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张祁急进缓战,疲敌两合,直接把迎击的陆昊给打回姥姥家,甚至于陆昊若是没有曹兴的接应,脑袋都要被张祁给斩落于西门野地中。
“娘的…这不可能,中都军已经被咱们消灭,他们怎么还这么能打?”
曹兴惊蛰于张祁的攻势,但张祁可不会告诉曹兴、王烈,他把杜恕宰了,手下兵将全归自己调遣,这般手脚并用,可比之前的胡乱作为好上太多。
入夜,张祁在接连冲战居巢数合之后,竟然不顾兵士疲力,又来了一次夜袭,如此突兀的战斗方式让王烈、曹兴难以招架。
不到亥时,张祁攻破居巢西门,更以大火围烧居巢镇的北门、东门道,王烈与曹兴退战中,所部兵士被烧死七八,至于陆昊,更是在乱战中被张祁寻到,一刀毙命。
第二百四十四章互搏()
当张祁再度立身居巢城头,望着黑夜中仓皇撤离的燕兵,他心中傲骨,虽然此战打的疲惫,可是张祁相信,只要自己一战迎敌,直至建业城下,区区杜恕的脑袋罪责,根本算不了什么。
与此同时,后军的消息传来,那王须坨一路急行,匆匆赶至巢湖西向,得知西山军的惊变后,这名老将并没有受将系的困扰,而是直接书信一封,传至西山军统将,那张祁大眼看过,仅仅回来两个字忠君!
于是乎王须坨这才继续奔进,在居巢镇西向三十里处,扎下两座大营,以为犄角,而张祁有了王须坨这股子后劲,战心愈发高涨,可以说,张祁现在就等着历阳城里的燕军来袭,一决雌雄,待燕军被灭,他便挥师直奔建业,取下燕王人头。
中都,南征江淮的战事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期间不少战报传回,几乎全都是胜仗,这让夏景帝龙心大悦,连连封赏,可是身为行伍中人的林秀却感觉不太对劲。
“一路连胜,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燕军可没有这么弱!”
大都护府,林秀与禁军中郎将余长海面对而坐,近来一些日子,余长海时不时的会登门拜访,外人看来,都说林秀是要和中都的军行勋贵结交,可是林秀自己知道,身为外将,皇帝亲信是一方面,可对其权力管控也是一方面,不过夏景帝倒也有心胸,余长海作为铁杆的从龙派,有他来探底林秀,那是给足了面子和信任。
林秀笑声说着南征军的事,余长海饮茶半杯,道“燕军纵然强,可其精锐在几年前的问鼎之战中损耗殆尽,现在留下的不过是老卒新丁,这么对比,也算说的过去!”
“将军说的是!”
林秀不觉中拍了余长海一个马屁,余长海笑笑,起身“后日就是咱们中都的武茶会,大都护赏个脸,一起来吧!”
“将军发话,晚辈如何不尊!后日,晚辈准时到!”
“如此甚好,那某就不多留了,大都护留步!”
余长海起身离开后,方化进来道“大都护,出事了!”
“什么?”林秀不以为意,方化附耳“林胜出事了!”
听此一瞬,林秀惊心,手不觉中抖了一下,其杯盏直接摔落于地。
半刻后,林秀才算沉静下来,原来,一个时辰前,有个陌生百姓送来一封书信,方化看后,顿时惊呆,信中林胜暗言自己被南征军杜恕欺压,不得已逃离,这等消息在南征军大战之际,一旦传出,后果如何,无人可料到。
林秀缓息片刻,召来庄非等人议事。可是情况变化之快,也出乎林秀料想,在林胜书信回来后,也就半日之隔,南征军来报中都,张祁已经攻占巢湖大半,不日就能与建业屏障门户之城历阳对决,历阳城一旦攻陷,那么建业就是嘴边的肉,燕王就是囚笼前的阶下囚,胜之可待。
夏景帝心悦南征军的大捷,直接犒赏封位,可是在朝臣欢庆之际,林秀却发现,这封功录书上竟然没有林胜的名字,连林胜丝毫的事迹都没有说,如此不由的让人深思。
“大都护,从字迹语气来看,这书信是林胜写的不假,可为何南征军的统将杜恕没有说?这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方化疑声,庄非思量片刻,开口道“大都护,为今之计,要尽快与林胜取得联系,让后再做定夺,至于林胜这件事,属下以为,大都护可以请战陛下!”
“请战?为何?”林秀不明庄非意语何向。
“林胜性格,阴狠强横,放眼北安军,能够令下于他的也就大都护您,现在被杜恕那个中都禁军将领指手画脚的操战,林胜必定不从,如此看来,他悖逆而行,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大都护想要保下林胜,就得极快推进南征战事的胜利,只要江淮收复,纵然他杜恕战后归来,把林胜的事给摆上台面,有大都护您的功劳身位,陛下也会开恩,再不济也会给林胜一条活路!”
“说的好像有理!”
方化听得似似乎乎,但林秀却摸到其中的深意,于是乎,林秀稍加准备,便入宫面圣。
夏景帝得知林秀请战南征,很是意外,不过意外之余,却是满满的惊喜,毕竟林秀的沙场之能就在那摆着,现今南征事态如春风拂面,若是再有林秀这个大夏龙驹之将后力齐发,江淮不收复都是没天理。
故而夏景帝下旨,命林秀率部一军,即日出发,向江淮开进,只是林秀没想到,他这一军力量当真成为扭转南征战事的关键,也是自己从大都护位落贫间的悬崖之行。
居巢镇西,王须坨的后军大营。
“老将军,居巢战事情况甚好啊!”
金静水禀告道,王须坨听了,注意从沙盘上收回,他道“好…好个屁,如此强势拼战,他张祁还能拼多久?且居巢镇是两军必争之地,却又无险可守,长此下去,与我军不利!”
听到这些话,金静水暗自佩服,可以说王须坨看的很透彻,居巢镇就像一滩稀泥,不管是燕军还是中都军,只要来了,都会沾的一脚湿,且燕军与中都军不一样,一方为攻,乃是侵略,民心不再,一方为守,天时、地利、人和皆占,而西山军又发生兵变,杜恕被杀,林胜叛逃,独留一个张祁,只要稍有疏忽,张祁必定掌控不了大局。
一时间,金静水稍稍思量,拱手“那老将军意下如何?我们是否分兵出击》驰援一下张祁先锋?”
“再等等!”王须坨沉声“燕兵方败,两日之内,必定来袭,老夫要看看燕军的兵阵态势,估算下燕王的底子,否则我们盲目出击,非但寻不得结果,甚至可能把自己撂进去,另外,你传告张祁,让他这两日务必严加防守,小心燕军偷营!”
“属下得令!”
金静水领命离开,王须坨不放心,又召来焦褚,这焦褚本是林秀麾下将领,此时调派而来,王须坨要人尽其用。
。
第二百四十五章水淹居巢()
“听闻你原是北安军的轻骑都将,善突袭之利?”
面对王须坨的话,焦褚毫无任何尊位神色,他拱手道“今时在将军手下,将军下令,末将从令!”
“果有将才!”
王须坨喜于焦褚的态度,略微笑笑“甚好,甚好,既然你这么说,老夫调派后军所有的轻骑,共计三千余骑归你统率!”
“多谢老将军的赏识!”焦褚拜谢,于后,王须坨命焦褚率部分营,于巢湖的西北方向二十里驻营,以便时刻突袭驰援居巢战事,保住张祁不失,可是王须坨、张祁到底忽略了燕王的实力,纵然燕王这条蛟龙已经步入浅水之地,可龙有龙气,非虎豹可抵,在王须坨、张祁不谋而合,加强防备时,居巢镇迎来前来未有的屠戮之战。
居巢镇。
张祁修整兵甲,分出两千轻骑于城北外三里处驻营,城内留兵甲三千,另有两千作为突袭队,由孙浩率领,沿着居巢镇的南面湖界线,在十五里外驻营,以张祁的打算,他要用居巢镇为诱饵,尽可能的把燕军吸引来,只要燕军上当,孙浩与轻骑营两面夹攻,可以借势冲杀,于后的王须坨则全力一扑,把这场南征大战收上一张网,那时他们再进攻历阳城,就会轻松地多。
可近在咫尺的历阳城也一直盯着此处,那王烈败兵而归,贺齐知晓情况,险些怒斩王烈等将。
“尔等竟然不敌中都弱旅,怎有脸回来?”
斥声之下,王烈等人秉承将气所使,以戴罪立功之命,请令组建先登营,当夜,王烈、曹兴合并死士八百人,向居巢镇杀来。
那贺齐为了一战灭绝此番来袭的中都军,在中军参将关荻的建议下,竟然借着阴雨连绵之际,行水攻之策。
夜中子时,王烈、陆昊率领先登死士营杀奔而来,孙浩的突袭队发觉燕兵来袭,立刻警示居巢,同时自己率部于侧翼夹击,可是王烈、陆昊行死战之意,所部兵士几如疯人,往往一命换三,这等狂冲杀势让孙浩不敌,也就三合不过,孙浩败落,那王烈、曹兴也拘泥于孙浩这支败兵,继续直奔居巢,一刻不过,王烈、陆昊杀奔至居巢镇东门,张祁早得孙浩警示,此间排兵布阵,把王烈、陆昊打的结实。
一个时辰后,王烈被张祁斩杀于城头,曹兴败落于城门下,只是张祁发觉,这曹兴败落之后并无丝毫的畏惧,甚至不断放声大笑,言曰张祁等已经是死人入坟,只待填土埋坑。
“中都贼,今夜就是你们的死期,我江淮之土,由不得你们猖狂放肆!”
“你这燕贼,叛逆朝堂,不明天道,死有余辜!”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