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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好了,轩兄,没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突厥人既然嚣张,那就打残他好了!”老罗从不担心与突厥人战斗的结果,言语中自然是信心十足。
“可是……”
“可是我们才只有万多人,是吧?轩兄,说话含含糊糊可不像你,放心吧,论起战争这种事情,可不是人多就能说了算的!”老罗说到这里,顺手把桌上刚刚写完的抚恤修改案递了过去,“看看这个,我准备扩大士兵抚恤的范围,把守备营也包含在内,既然是一个队伍,总不能有两套管理制度,所有士兵的抚恤必须统一。”
老罗这算是正面和李轩要人了,虽然先前说好是老罗负责路上的一切安全防备,兵马全由他来管辖,但是士兵的待遇和抚恤却是两套东西。前一阵子在达姆甘的时候,老罗统筹了军功赏赐和升迁的问题,现在是战损抚恤的安排。
骑兵校的士兵战死,老罗允诺会发放抚恤金二百金币——这些钱基本够其父母妻子无忧生活二十年了,同时还承担照料他们的子女成长到十八岁,现在的战功累计虽然只是升职,但是到了东方之后会按照功劳奖赏不同面积的军功田。原本的唐人营也有抚恤,但是绝对做不出如此优厚的待遇。
“这……”李轩盯着老罗写的纸张,却有些无话可说,对面这位接触时间并不久的族人,是位真正杀伐果决的将军,明谋阳谋用得烂熟,却又让人不得不心服口服。这种摆明了从唐人营拉人的做法,却让人说不出任何一个“不”字。
老罗看着李轩的表情,心里非常明白,唐人营表面上是长老制度,实际上因为李家人带领本质上却算是李家人统治,兵当然也算是私兵,自己这样做基本就是挖墙脚,不过话却不能明着说,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真的闹僵了对谁都不是好事。
他琢磨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安抚一下李家人为好,“轩兄,我这里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战备还要迎来送往,手下多是一群粗汉,没几个能说会道的,李家那边年轻一辈可有做鸿胪的人选?先说明了,我可不要张家人。”
鸿胪本意是传胪,指送信的大雁或者天鹅,后来民间演绎指代了民事的知事客,汉唐时期设立鸿胪寺作为外事接待和民事丧仪,常看军史书,老罗当然很清楚这个职务,拿来交给李家人,也算把自己从迎来送往这种事情上拔出来,同时安抚李家人,算是一举两得吧。
李轩会意一笑,也罢,按照自家老祖的说法,即使回到东土,李家人也做不成皇帝,很多事情还是看开些放手比较好,何况眼前这位罗家三郎未来也不是外人,“三郎,为何不用张家人?西来路上,听说三郎和张家大郎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在礼节仪式这种事情上没出过什么差错。”
“张家人?一个个装得道貌岸然,崖岸自高的正人君子相,脑子里想什么却没人能够知道,这种人真的不敢用,至于张家大郎隆平叔,我更是不敢用了,腹中沟壑深垒,我这种习惯直来直去的人却是实在不习惯。”从希尔凡出来,老罗倒是也和李湛张卢见过几次面,却是再也难回到雅典时那种言笑无忌的感觉了。
“好吧,我想想,年轻一辈的……李铮,三郎可还记得?”李轩常年于人打交道,这种事情怎能看不清楚,李家不是一言堂,张家人被评价道貌岸然或许不对,但是崖岸自高是绝没错误的。
“李铮?是轩兄那位族弟吧?听说曾经走过许多地方,说得很多部族的语言,还擅用弯刀和匕首没错吧?”老罗手里的人多是战斗好手,几个能说会道的,却也还在历练中,撑不起迎来送往这种差使,赫尔顿倒是能说,只不过现在是斥候那边的副尉,战事需要根本脱不开身。
“没错,我这位族弟十五岁就跟着家人东奔西走,会说西秦话、大食话、伊朗话和突厥话,甚至身毒话,只不过因为经历的关系,好多时候商人味儿重了些。”李轩说起自己这位族弟倒也实在,举贤不避亲嘛,他自己现在统筹一大堆的事情,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否则他倒是原因做个鸿胪,至少没那么多的杂事。
“行了,就他吧,商人怕什么,只要心里有底线就成,别像张家人读书读傻了。”老罗厌恶商人,却也知道这世上少不了商人这种行当,弄个商人气息的人来当鸿胪官,却也正好,外事这种职务,不就是与外人讨价还价嘛,只不过买卖的不一定是具体物件罢了。
“好,回头我叫李铮来向三郎你报到。”说了好些话,李轩心情好了一些,坐直身子有些郑重的对老罗说:“三郎,我来找你还有一事……”
“哦?轩兄请直言!”老罗见李轩这种语气说话,稍有一愣。
“营内家眷多数都很安稳,却不知从哪里漏了风气,说有十万突厥人来围剿我们,免不了有些人胆小怕事慌乱……”李轩说话的声音从高到低,不是他气馁,只是真的有点无法处理,都是熟人,怎样都是得罪人,前日老罗找了蓝眼睛西德克诺德兼管民事纪律,抓了几个人,他真的有点不好为他们说情。
老罗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因为队伍里的平民出了些乱子,“轩兄是为人说情来了?”
“没办法,唐人营在希尔凡三十年,好多人都是拐弯的亲眷,找上们来说情,我也是挡不住……”李轩原本只是李府的管家,如今却成了数万人的大管家,他还真是有些压不住场面。
还真是人心难平啊,老罗心想道,他令西德克诺德兼管民事纪律,不过是担心战事一起,有人在民众里捣乱,如今看来还真是做对了,“轩兄不必多言,这事情没得商量,东行是为了所有人的未来,与突厥人的战斗是不可避免,有捣乱秩序的只能严惩,口舌之罪虽然伤不了人,但是扰乱意志,乱了军心就是麻烦事。”
说到这里,老罗看了看无语的李轩,接着又说道,“放心,这事不会让轩兄难为,被西德克诺德抓了的人,会关到战事结束,再有言语乱人心的,轩兄不妨告诉他们,不愿意的害怕的可以走,我每个人发放二十银币遣散费!”
老罗才不在意那么多,人?到了东方多得很,走了这么远,还收不了的心,只能说不知进退了,人各有志,勉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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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应对()
送走了李轩,老罗返回自己的军帐,坐在软塌上不自禁的笑了笑,也就是李轩这样的性格才能管理民事这种麻烦琐碎的摊子。
人心难测,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心性纯朴,但同样免不了有自私自利的小人,老罗估计除非自己有个什么洗脑机器,是绝难收拢所有人心的。什么振臂一呼万众相随,不过都是戏文里面夸张的手法,或者什么狗腿文人歌功颂德的花样文章。
按照老罗的做法,最好就是制定一个公认的规矩约束好所有人,就是任其来去,听我的就跟着我,不听就请出这个圈子,可是这种生硬的规矩注定只能在军队中施行,民事如果同样操作,那就肯定是天下大乱。
老罗摸了摸左手上的那个若有若无的青色环状印记,这种金手指一样可以在这世间的作弊能力又能如何?让自己来用也就是一个大仓库,顶多偶尔客串一把偷天大贼。治军自己或者可以独挡一面了,可是若论治政治民没有丝毫用处,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用亲自管理民事,老罗的琐事同样不少。李轩走后没多久,他的族弟李铮就来拜访老罗了。
“见过罗将主,在下是李铮,家兄派我来见将主。”李铮年纪其实不大,也不过二十五六,一身唐人的装束,甚至还带了一个青白色的唐式软幞头,一张混血带着中亚风霜的脸孔,留着两三厘米长的卷曲短髯,他进入老罗的帐篷后并没有东张西望,而是恭敬地站在老罗面前躬身行了一个抱拳揖礼。
这是一个精明而有心计的人,身为李家人却在自己这个客将面前恭谨有礼,只是这份涵养就不一般,老罗没有为外相干扰,第一时间就判定了这样一个印象,“来,不用客套,随意坐,我们见过面,只是没打过交道。”
“谢将主!”李铮谨慎小心的走了两步选了老罗左手边的侧面的软塌坐下。
“听轩兄讲你曾去过很多地方,熟悉很多族群的风土人情?”老罗对李铮的选位有些看不懂,他当然是不熟悉这时候的礼节的,不过推测来看应该是某种避讳,他对李铮的印象又好了一点,显然这位李家的晚辈应该是熟悉古礼,行止有节,至少这几步动作做个外交官是足够了。
“回将主,铮十五从家父东奔西走,各处的风情都有所了解,语言也是略通一二。”李铮言语很谦虚,但语气中却透着一股自信。
像老罗这样虽然喜欢用武力说话,但却不是莽夫,区区自谦的话怎会听不出来?说不得考验一下可以做个独挡一面的人才,老罗也不避讳,直接说道:“很不错,现在突厥人陈兵数万在五百里外,又派了亲信来说服我们归降,你有什么意见?”
李铮沉思了一会儿,“将主,我东归众人眼下并不适合停留在这片土地上,区区数万人居留在此,终究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另外前日将主率人杀了近万突厥人已经结下仇怨,更何况我唐人本就与突厥人仇恨难断,所以投突厥人根本不可取,如今最好的就集众人之力,誓死抗击才是正途,依将主的武勇和智谋,想必突厥人也奈何不了我们。”
“啪啪”老罗听得兴起拍手喝彩,这位李铮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问题却非常清楚,一番话虽有些半文半白,他却听得明明白白,当然或许有揣测自己心意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