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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留了手尾,丢下手下不顾可不是他的做法。
“是的,全部!”安提亚克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即使是强大的罗马人也没有进行过这种战斗。
“好!奥尔基,叫齐所有人,我们撤退!”老罗紧盯着远处人员越来越多的城主府门口,朦朦胧胧间看到了很多正在聚集的赫拉特守城兵。
“是,将主!这个旅馆……”奥尔基大声应诺,不过对老罗没有在阿拉伯旅馆做任何安排有些奇怪。
“不用管了,这里的阿拉伯人没惹到我们,不用理会他们。”老罗当然明白奥尔基的意思,但是他心中还有一些底线,旅馆的主人阿拉伯人只是单纯的生意人,不是传教的伊玛目,也不是征战的军人或者间谍,稍稍的手下留情并不妨碍大局。
无谓的杀戮只会制造太多的仇人,对自己未来的布局没什么好处,他甚至还在旅店阿拉伯老板的桌柜里面留下了一千个金币,算是打扰他生意的补偿,这些金币弥补那位阿拉伯老板的损失戳戳有余了。
五分钟后,断后的百多骑涌到了赫拉特东城门。
“阿尔克,后续的布置弄好了?”黑云停住脚步,老罗冲着正在路边忙碌的阿尔克询问道。
“马上就好,将主!这些小东西保证可以让土库曼人再次享受到火热的夏天!”阿尔克正盯着手下斥候们埋设绊发雷——绊发火罐。夏天已经过去,中亚的昼夜温差正在变大,黎明前的这一段时间正是温度最低的时候。
斥候们对绊发火罐这种东西也是非常感兴趣,这些家伙多数都是猎人出身,这种能够给敌人批量制造麻烦的东西太对他们的胃口了,偷袭、布防、阻敌……哪一样都可以令战斗变得多姿多彩,就像在山林下套子抓兔子一样。
是了,东门口是追击老罗撤退的人马最便利的路线,但是现在被埋设了数百个绊发火罐,这玩意儿虽然没有真正的绊发雷那么敏感和杀伤半径,但是火焰这种东西有时候比爆炸更加具备威慑力,至少持续性要好得更多。
一个小时后,远离赫拉特五六里外的斜坡上,老罗驻足观察后路的情况,东门撤出的那里人影皆无,没有丝毫动静。借着开始渐亮的晨光,望远镜观察到的六部营帐位置可以看到隐约的火光,前一天还矗立的旌旗东倒西歪,屯兵的帐篷区到处还有烟雾缭绕,听不进厮杀的动静,但也看不到整军的声音。
“看来,土库曼人被我们玩废了……”老罗轻声嘟囔了一句。
“将主,刚才有佛罗姆那边的手下向我报告,他们还有窦祖承、杨靖三个曲的士兵都撤回去了!”奥尔基骑着马稍稍靠近老罗的侧后方,低声说道。
“很好,我们也回去吧,告诉冈萨斯派人来,把这边的印迹都弄乱!”尽管经历了整夜的战斗,老罗却没什么疲累,这个时代的战斗远没有后世的烈度,对他来说除了到处收集物资耽误了太多时间,战斗反而是轻松得很。
东方的启明星渐渐变淡,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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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嚈哒人,古中亚游牧民族,汉时大月氏人的后裔,曾经自称匈奴人,不过这个已经无法考证,西方史学界称为白匈奴,公元四世纪末,从阿尔泰山北麓迁居七河流域,在今日撒马尔罕-布哈拉建立了嚈哒王国,后期势力更是扩大到南亚一带,对波斯人和突厥人的势力造成极大打击,后来被波斯和突厥联合剿灭。嚈哒人是母系氏族社会,以女为尊,行一妻多夫制,《西游记》中的女儿国说的就是这个族裔。
第六十六节 休整(上)()
回归山腹营地的途中,被闷在后方的冈萨斯的郁闷自然不必细说,虽然夜晚的战斗说起来轻松,最终后面也没有追兵的身影,但若是真的以为如此简单,那就是自骄自傲了。
整晚的战斗表面看起来轻松自如,但实际上不弱于在刀锋上跳舞。没有即时通讯的设备,完全依靠默契还有战士们的能力来完成这种协同作战,稍有不慎就会因为战斗时机的问题导致城内的所有人被守城兵包围,当然或许老罗可以凭借火油罐之类土库曼人不熟悉的兵器突围,但战损扩大将是注定的,至于救人的能否圆满就只能看运气了。
渡过哈里河之后,不用担心追兵问题的老罗才有心情整理思路。人口数量始终是限制兵力的关键,即使到了东方,有一块掌控在手的土地,也需要时间来理顺脉络。所以至少三年之内不要奢望有军队扩大的可能。
精兵战略是最合适目前的情况的,对付这个时代的土著军队,老罗计算了一下自己手下人的战力素质,按照后世的军人素质标准衡量,体力、智力、意志、战术技能、武器装备等几个方面平均来说,一比十的战力比不敢说,一比六或者一比七还是可以的。
夜晚的时候老罗仔细观察了土库曼人在战斗方面的表现,他们中间或许有战力不错的家伙,但是大多只是凭借血气之勇来战斗,武器配备不够系统,战术配合也十分粗陋,至于小队指挥就不用说了,意志方面也很一般,这样的水平只能说是乌合之众。
当然之前在哈里河支流西岸战斗的那支精兵要比这里强得多,如果不是粗疏大意被偷袭,老罗相信被动的到处救火疲于奔命的就是自己了。
这就是占据主动权的好处。
等赫拉特的消息传开,估计远在南方伽色尼的那位马哈穆德埃米尔该头痛万分了。
如果没什么差误,短期内不用担心土库曼人了。
从赫拉特城到老罗安置在哈里河北岸的山谷营地之间,路程大概有六十多公里,整队撤离的人抵达营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
秋日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总是感觉很温煦,远不是夏日时候的那种酷烈,山谷营地的绿草已经稍有些枯黄,很多悠闲的吃草的马儿被新来的马蹄声所惊动,纷纷抬起头来张望远处正在靠近的同类。
一众被救出来的汉人或者白人很少有机会骑乘战马,他们从马背上小心翼翼的从马背上爬下来,然后瘫坐在草地上——以他们的体力和技术能够坐在马背上奔行几十公里不掉下去实属不易,好多人都是把自己绑在马背上的。
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奴隶了的人们坐在草地上情绪有些失控,痛哭流涕者有之,狂发大笑者有之,默然无语者有之……一些年纪小的孩子站在表情不一的大人中间有些不知所措。
从黑云的背上下来,老罗站在高处,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这一个场面,沦落为奴隶的人们可怜吗?当然,但是并不能成为无条件接纳他们入主营的理由,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罗从不怀疑这个道理。
这个时代,是汉人文明发生本质性转折的大时期,这些沦落为奴隶的人经历过多少坎坷可能只有老天知道,他们的心性如何也只有老天知道,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去检验。
“奥尔基,现在营地内有哪个曲闲着?”老罗转头看着刚刚停步站在身后的亲兵队长。
“将主,冈萨斯调用了一个都的战士在扫尾,其余的人都撤回来了。”奥尔基跟在老罗身边久了,自然最明白自己这位主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
“嗯,你去选一个细心的曲长,让他带着人和那个严嵩明一起,给所有救出来的人登记名录,要求必须是实情,有说假话的直接赶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统筹工作其实不难,关键是要心细,老罗只是负责制定一个标准规则,对他来说倒也不难。
“是,将主!”奥尔基转身就要走。
“等等!”老罗连忙止住他,这事情比较麻烦,他还没交代完呢,“我看到里面有很多来自欧罗巴的人,他们也是同样要求,要求他们必须学会汉话。如果不想跟随去东方,同样驱逐出去!”
“是!”奥尔基学着努拉尔曼的样子取出一个本子记录下来。
“登记名录之后,安排所有人去北面的水边洗澡,尤其是头发,必须洗干净,如果身上有虫子之类的,不允许进营地。”救出来的人身体状况和卫生状况都很糟糕,老罗可不想因为他们产生什么疫病影响到自己的战士。营地的北面不远处是一条哈里河的支流,每次战士们洗澡或者给马匹洗澡都是在那里。
“明白,已经记录。”
“嗯,他们的旧衣服之类的就不要带入营地了,统一堆放到一起烧掉,命令后勤那边给每个人发放上次缴获的东西……这样吧,每个人一套衣服、一条毯子、一个背囊、一个水囊还有一套餐具。”旧衣服必须要扔掉,因为上面很可能有虱子跳蚤之类的寄生虫,至于发放的衣服都是上次缴获的东西,肯定不合身,但这个时候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
“还有,登记的时候,叫军法处的人盯着,给所有人讲明白我们的规矩,不愿遵守的一律赶走。另外,我看中间有很多女人,叫她们自己选出一个管事的人!没有父母的孤儿单独收留,年纪太小的将来安排到童子营!”别指望三千多人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女人也一样,规矩和道理并重才是管理的最好办法。
“是,将主!”
“好了,就这些吧。你去通告的时候顺便叫阿尔克来见我。”接纳新人的任务交代下去,老罗算是少了一大项事情,好在手下人手渐渐充足,很多琐事不再需要他亲力亲为。
少顷,等到老罗把一些夜里收获的粮食布料之类放到仓库洞穴的时候,阿尔克找过来了。
“将主,您找我?”白眼圈站得笔直的给老罗来了个抚胸军礼。
“晚上的战斗伤亡情况如何?”老罗没问战果,这个根本不用说,斥候营的家伙都是些眼尖腿快的好手,杀敌之类根本不用提,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些混蛋胆子太大,被人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