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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来吗?反正,罗开先是不信的,至少他不相信宋帝赵恒有这个魄力和意志。
至于老怪物荥阳伯丁奎,这个耄耋之年还强健壮硕的老家伙,虽然平素装作老眼昏花,但那仍旧挺直的腰板和粗壮的胳膊出卖了他,至少罗开先的心中的警惕从未消饵过。
新正节前后,在汴京过节的他并未回返荥阳,而是带着手下家将多次或明或暗的探访灵州庄院。
新正月十六日,老丁奎再次来访,莆一见到罗开先,便径自问道:“卫四郎,何许人也?”
“灵州赴宋地食粮采买使者!”习惯性冷着脸孔的罗开先一本正经的装傻,“丁老丈早已知晓,何必多此一问?”
“啊呸!”晃动着花白的头颅,老丁奎抬手指着罗开先,闷声闷气地喝道:“不当人子!你这晚辈愚弄得了朝中那班蠢材,瞒不住老夫这双老眼!”
罗开先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却半个解释的话语都无。
老丁奎瞪着眼睛,略有些气喘地继续道:“区区一个购粮官,带着百多人,还有一些杂胚子,就能打败十倍以上敌手?哪怕是乌合之众,三千颗头颅,可不是三千个芋头!卫四郎,欺俺老朽乎?”
罗开先同样瞪着眼睛,很是认真的回道:“丁老丈莫要以己度人,卫某同来之人皆为灵州精锐,若为区区数千乌合之众难住,才是奇谈!以我灵州精锐百人,莫说卫某尚在,便是卫某不在,单以士卒迎敌,也足以灭杀来犯之人!”
面对罗某人的言之凿凿,老丁奎想要辩驳,却不知如何开口,想要认同,却也觉得有所不妥,心中焦躁之下,抬手指着罗某人,猛然一顿脚,哼然出声道:“卫四郎!姑且还做卫四郎,似你这般言行如何只是区区采买郎?可叹老夫年老力衰,无法拆穿你这小子妄言!莫非灵州非是汉家之属,无有敬老之习?”
看着辩不过开始卖老的老怪物丁奎,罗开先心中不禁莞尔,不过想要让他直接说出自家身份还是不可能的。他强自忍住笑意,回道:“灵州自是汉家之属,也并不缺敬老之礼,不过丁老丈,你这身子骨看着好似当打之年,如何让人当作垂垂老者?”
这老丁奎可是正经的宋国镇国伯爵,但罗开先自从认识这老怪,就是以丁老丈称呼,所以直到熟悉了也没想过更改。
老丁奎也不在意什么称谓之类,对罗开先这么一个年轻后世当面夸赞他当打之年,这老怪绷着的脸顿时变成了老菊花,“嘿,想老夫当年,也是胳膊上能跑马的噫,不对,卫四郎你这厮看似忠厚,实则奸狡诡诈!竟敢糊弄老夫!”
所谓老小老小,也就是这般模样了,这老怪显然也不例外。
罗开先终于忍不住了,嘴角勾了起来,半是认真的说道:“老丈原是行伍中人,当知军律之紧要,来这宋地,卫某确为购粮官,至于姓甚名谁,虽不至要,切于军律,却也不可妄言不过,老丈着实想知不妨猜测一番,玄机便在卫四郎名字之中。”
好不容易听见罗开先松口了,老丁奎多言,嘀咕着“卫四郎”就开始琢磨了起来,半天不得要领之后,再想缠着罗开先打问的时候,却是再没了时机。
公元一零零七年,宋制景德四年,在东行使团与宋人签署西北盟约之后的第十天,也就是新正月十八日这天,诸般杂务终于交割清楚,会合了使团所有人之后,罗开先开始率众回返灵州。
留守汴京之人,依旧是习惯于游走各方的赫尔顿,与他同时留下的,还有以石勒为首的三十个亲兵侍卫。
石勒这些人留下可不是为了再在汴京挑起事端,而是为了护卫庄院的安宁。
之所以留下的战士领队不是且格拉斯,而是石勒,原因很简单,就是石勒有一副东方面孔,且格拉斯的波斯面孔显然绝非合适人选。
这个时代可远没有后世的安宁,宋国也不是正史传记中那样的人文盛世,反而是闹市有纨绔野路多悍匪,镖局这一产物的诞生就是明证。
习惯多预备一手的罗开先当然不会让自己的手下变成弃子,三十个亲兵侍卫可不是普通士卒,各个都是熟悉各种战术能够独挡一面的精锐,有了他们驻守汴京驻地,足以护卫必要的人从汴京撤回灵州,哪怕宋庭派千人骑队拦截也绝难成行。
至于罗开先这支回返的队伍,却是复杂了太多。有荥阳俘虏的百多人以及他们的家眷,有前日归附的李开为首的一众禁军和家眷,还有原本庄院管家余奎等一众愿意西去灵州的农夫们计二百余众,加上原本的侍卫三百七十人,最后的人数竟然翻了两番还要多,达到了近一千五百人!
诺大的队伍自然没了之前的迅捷,好在不缺代步的驮马和驴子之类,算是照顾老幼也足够,如此之行,看似繁琐,与之前东归路途的困难相比,却又不值一提了。
熟悉了宋地的环境之后,无论是罗开先这个将主,还是一众侍卫,都变得无所畏惧。
新正月十九日,从汴京归返荥阳的乌篷马车上,荥阳伯老丁奎拍着大腿咒骂道:“卫四郎!好一个卫四郎!莫不就是罗开先本人?”
有丁家亲卫随从听到了,凑过来关问,建议道:“老伯爷,是否遣人通告永兴军路,拦截彼等?”
“拦阻?如何拦阻?!”老丁奎瞪着眼睛开始呵斥随从,“那卫四呸,那罗开先文武双全,乃不世出之统帅,既然凭借字谜告之老夫身份,就绝不会畏惧追兵与阻拦!永兴军路的蠢材若想拦阻哼,怕是拦路不成,反会倒送人马与灵州!”
随从不忿道:“老伯爷莫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嘭!”老丁奎的拐杖甩了过去,当头就是一下,这老怪嘴里还嘟囔着,“未曾见过战阵之辈,也敢妄评统军之人!找打”
随从遂不敢言,半响之后,恍惚间听老丁奎靠在车厢壁上轻轻唠叨着,“以文抑武,以文抑武呵呵,陛下怕是错矣”
小结()
宋地之行终于告一段落,回头再看这书,发觉自己的辛苦与收获完全不成比例。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难免有些郁郁。为了写这本书,个人感觉花费的功夫不知有多少。
查阅各种资料就是其中一大项,历史的、人文的、甚至地理的、天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营造一个真实的背景,而不是泛泛而谈的标注一个历史年代,就毫无顾忌的去发挥;除此之外,琢磨各种特色人物又是一个复杂的难题,每个人物的背景特色决定了他的衣着特色、职业特性乃至对白风格,尤其后者,这类的细节简直能让人崩溃但是,得到的结果呢,是连续的拒签回复,是寥寥无几的访问量,是无法防御的盗贴为了写这书,断断续续地大概花了我两年半时间,但所见收益只有几十个书友的微信红包打赏,总金额大概不超过两千人民币好吧,呜呼!
为了能取得一些聊以慰藉心理平衡的收入,这个长篇故事暂时做一小结,后续文字将贴在新书血色千华之中,还请众书友体谅一二,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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