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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当其冲就是从孤岛一起回航的50几只牲口。八天前凌晨抵达陷空岛,除了白彦虎,这群家伙便就地消失,连海船也无隐无踪。
其次则是白家话事人——白方坚。
被关柴房那日清晨,管家白福前来敲门就已经给出明显讯号:包羲的一举一动全在白府监视之下。
这就让包羲看不明白了,既然知道女儿半夜溜进柴房,白方坚为何无动于衷?甚至还收留自己做白府家丁,老头究竟在动什么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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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盖大的小舢板顺流而下,飘向长江出海口。包羲边走边琢磨,不知不觉逛到了集市。
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这里的“行”指的就是“市”。北宋商品经济发达,通常大城市里,卖书的在一条街上排成一行,称为书市;妓馆青楼排成一行,称为“鸡儿市”。(出自东京梦华录)
而松江县太小,各种铺子聚在一处,便成了集市。
集市不大,也就一条街范围,仅有的两家包子铺、一间酒楼飘出阵阵诱人香味。耳边叫卖吆喝声不断,菜贩们占据两旁,不时给自家菜篮洒上点水珠,好让里面绿菜看起来更加新鲜水灵。假如集市百姓换一下衣着,就和包羲前世的菜市场一般无二。
路过一家肉铺,看到一扇扇猪、羊、牛肉或串钩悬挂,或摆放摊上,小包摸着下巴,忽然很好奇要是当天卖不完,这个时代人们怎样冷冻保鲜。
许是他盯着肉摊时间略长,一位膀大腰圆的大妈一刀将某颗猪头劈成两半,见包羲生得唇红齿白,一席黑色书童装映衬下更显俊秀,便将一扇猪耳朵抛到他面前:“小相公馋肉了?
猪耳朵拿去,不要钱。只要你到婶堂屋里坐坐,它就归你。”
包羲抬头看去,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忙摆手走开。
旁边茶摊老板出言调侃道:“猪肉西施见人小相公长得俊,发/浪了?
小心再让你家大郎撞见,又和上回一样,衣服来不及穿,晃荡俩奶/子满街逃窜,哈哈……”
被人掀出丑事,猪肉西施恼羞成怒,举刀怒指茶摊老板:“老棺材!再嚼舌根,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剁成肉块!”
茶客哄笑声中,小包加快离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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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松江书院门口,结束开学试的学子陆续走出。
“白玉糖!你给老子站住!”
这边包羲刚到书院巷子拐角,忽听有人呵斥道。
从墙角探出头,就见一衣着鲜亮的富家书生,带着书童快步追向白玉糖。
而不知道什么原因,暴脾气女胡子丝毫没有回头动粗的意思,径自向前走去。
走出书院,她四下打量,寻找包羲,富家书生趁机拦到她面前:“贱货!可让小爷好找!
害我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居然还有胆子回书院来?!”
墙角包羲皱眉,白玉糖则仗着身高,目光越过富家书生头顶继续寻找。
富家书生见自己被人无视,跳脚叫嚣道:“老子在问你话,贱人听到没有!?”
白玉糖深吸一口气,继续压制火爆脾气,冷眼瞥去:“滚!”
闻言,包羲意外道:“她这都不动手?是有什么顾忌?”
“哈哈哈,叫我林远堂滚?你家老东西没告诉你,我大爷爷是谁?
看来你缩狗洞里这一个月,一点没长记性啊。”
身边书童补刀:“少爷,你说错了,不是狗洞,是老鼠洞。陷空岛五鼠嘛~”
白玉糖终于控制不住,抬手上前。可想起出门前家里老头的叮嘱,她捏拳咬牙忍下,怒视林远堂。
林远堂:“怎么?你又想打我?
来啊!有种你就打,我舅舅眼下就驻兵常州,刚好可以过来剿了你们这伙水匪!”
包羲退回巷子,眉头紧皱背靠墙上,呼出口郁气:“看来白家确实有什么顾忌。
她忍到现在,肯定很难受了吧。
可是,她都不能动手,我又能怎么做呢?”
想了想,小包决定出去,站到白玉糖身边,陪她一起受气。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
正要现身,包羲又退了回去,他看到一个熟人。
一个凭空消失七、八天的“老熟人”。
手臂纹了凶恶兽头的花胳膊摇身一变,换上英武衙役差服,腰挎捕快刀,人模狗样路过巷子口。
而花胳膊的到来,给了包羲发挥的空间。
有些事情,他真的很擅长。
第七章 冲突2()
消失七八天的花胳膊路过巷子口,直接朝白玉糖走去。
“干什么?!一个个大中午不去吃饭,围在街上做什么?”他中气十足吼道。
松江书院仅是县学,聚在一起围观的准秀才们听到嗓音回头,见是县衙郑捕头,便主动让出条道。
花胳膊停在林衙内和白玉糖之间装模作样了解情况,包羲从拐角走出,在林远堂背后悄悄与白玉糖对视。
女胡子看到包羲,嘴角弧度扬起,刚要挥手打招呼,却见他闪身躲回墙后。
见状,白玉糖目现疑惑,而同样注意到包羲的花胳膊,以为他胆小怕事,便在心里鄙夷道:“没用的东西。”
…………
躲回墙后,小包转眼便脱光衣服,打着赤膊。
他本打算光着膀子行凶,看起来爷们一点,怎奈低头瞧见胸口没几两肉的小排骨,只得郁郁穿上内衬……
用脱下的黑色书童装把自己包成阿三头,将脸和脑袋,尤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清秀眉宇全部遮住,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小包捡起地上青砖。
原本白家有所顾忌,女胡子不能动手,包羲只好陪在白玉糖身边一起受气,但花胳膊的突然出现,给了他发挥的空间。
首先,松江县的百姓此前从未见过小包,把脸一蒙,即便明天在书院面对面,也没人知道他是谁。
其次,则是围观群众的从众心理。只要一会“行凶者”表现得够狠,狠到让周围学子不得不顾忌自身安全的程度,便不会有人参与围追堵截。
抓坏人有郑捕头在。
…………
“算了?这贱人把我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你叫我就这样算了?
郑七,我敬你是衙门捕头才在这里跟你好言好语,别给脸不要脸,你们知县见到我爷爷,也得拱手喊声林员外!”林远堂叫嚣道。
花胳膊继续劝解道:“林公子,你现在不是没事了么?不如大事化小……”
“滚一边去!”林远堂推开花胳膊。
花胳膊终于沉下脸:“林公子,我得提醒你,那事是因你强掳钱小娘子而起。”
“我强掳钱小娘子?哈!天大的笑话!
她爹欠我林家100两银子,老的病死了,我抓小的回府抵债有错?”
闻言,白玉糖忍不住出言:“放屁!钱小娘子她爹只欠了你们林家药铺20两药钱,而且早就还了。”
“你个水匪耗子插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利息不是钱?
我还没跟你算账,给我过来,今天不断你条腿,我就不信林!”林远堂瞪眼上前。
花胳膊赶忙挡在两人中间,不是担心白玉糖被打,而是怕女胡子暴脾气起来,又把林远堂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床。到时候事情就麻烦大了。
便在这时,女胡子与花胳膊忽然意外看向林远堂身后,一瘦胳膊瘦腿的蒙面“恶汉”拎着青砖,正向他走来。
…………
说实话,包羲上辈子从没跟人动过手,他通常是隐在幕后布局,把一切都筹划好了,自然有外勤人员按计划执行。
怎么从背后把人放倒,包羲一清二楚,自十三岁被特招后,没少通过卫星图像现场观摩。可知道是一回事,具体执行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尽管手上提着青砖,他还是有些紧张。
包羲一步步靠近,随之热血上头、心跳加快,感觉距离差不多了,他照准林远堂后脑勺扬起青砖。
可刚要砸下,突然记起以前一块下棋钓鱼,肩膀上有星星的老家伙说过砸后脑勺容易死人,于是他换了个目标,朝着林远堂侧面脑壳抡圆胳膊……
丝毫没有察觉的林远堂前一刻还在和花胳膊推搡,叫嚣要弄死白玉糖,下一刻,脖子一歪,面条般瘫软地上。
他身边书童才转头,第二下青砖照脸呼去,应声而倒。
眨眼功夫放倒两人,“恶汉”拎着沾血青砖,粗起嗓门吼道:“猪肉西施是老子的!敢和我抢女人,下回要你的命!”
说完,扔掉作案工具,转身便跑。
一起故意伤人案变成情敌争风吃醋,现场无人上前追赶。而花胳膊看向行凶者逃跑背影,心里无奈道:“跑这么慢,我很难做啊。”
随后他抽出刀片子,一边挥舞,一边喊道:“恶徒哪里跑!”
路过躺地林远堂,曾被小包亲眼目睹,三两下蹿上十多米高桅杆的花胳膊,让“尸体”绊倒在地。
狠狠“摔”了一下,他艰难爬起身,顾不上拍去灰尘,继续挥刀追赶。
在场围观学子大眼瞪小眼,八卦议论声渐起:“没想到林元堂居然和猪肉西施有一腿……”
白玉糖憋笑跨过“尸体”,闲庭信步往小巷子走去。
…………
松江集市,穿回书童装的包羲坐在酒楼二层,看向街上熙熙攘攘的来往百姓。
“又想什么呢?快吃,一会凉了。”白玉糖夹起根鸡腿放到心爱“小妾”碗里。
包羲报以儒雅中略显呆萌的笑容,看得女胡子直咽口水。
“刚太紧张,暂时吃不下。
对了,之前你为什么不动手?”
女胡子放下筷子,撇嘴道:“那衙内的大爷爷很有来头,是朝廷主管天下钱财的三司使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