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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皱起了眉头说道:“我虽说要你们谨慎一些,但也不至于谨慎到这种程度吧?义州驻守的德格类虽然名声不大,但是他率领的正蓝旗名声还是不小的。上次黄台吉远征草原,令岳托驻守义州监视锦州时,岳托还将义州城重新修缮了一遍,据说防御措施还是搞的不错的。
正蓝旗据有坚城,东面就有驻扎在北镇的岳托率领的镶红旗,辽河这边又有阿济格和阿巴泰为策应。你们真觉得30天时间够我们攻打义州的?”
李宏元将携来的地图在孙传庭面前铺开了,这是一张锦州附近的地图,比较特别的是,上面布满了六角格子。
李宏元指着地图说道:“这里每一格的边长都是一公里,义州和锦州之间大约55公里上下,两地之间极为平坦,大军前往也就2…3日的行程。
后金占据此地,若是以骑兵突袭锦州,也就一日功夫。我军虽在锦州北面修建了三座棱堡,但也要时时担忧后金骑兵南下突袭。义州附近又多河谷盆地和丘陵草原,不管是屯田还是放牧,都是极有可为的。
所以,此地对于后金的重要性,还要高过对我大明的重要性。一旦让我军收复了义州,后金在锦州附近就少了一处屯兵之所。至于北镇,同锦州隔山隔水,以其地理终究难以窥伺锦州。
因此只要有一线可能,后金都不会放弃义州。既然如此,我们就应当逼迫后金军队在此地同我军进行一场会战。第二野战军4、5、6师团,令何可纲率第6师团坐镇锦州,第4师团驻守锦县守大凌河以牵制阿济格、阿巴泰,令张春率第5师团守开州屯和团山堡守卫我军后路。
第一师团、第七师团、第1、3、4骑兵师及辽西所有的炮兵部队全部压到义州之前,这也就是两万余人。和正蓝旗、镶红旗及本地的蒙古部族兵人数相当。以岳托和女真人的本性,必然不会被我军将他们困在义州城内打防御战,而是会选择对他们更有利的野战。
既然是野战,我们认为30天的作战期限已经非常有余量了。当然这场战争,后金占据优势的就是骑兵众多,而我方有些优势的便是火炮。为了能够更好的发挥出火炮的威力,我们建议修建一条从锦州到义州的战时铁路,以方便从葫芦岛转运炮弹和*等物资。
关内铁路已经延伸到了锦州,修筑铁路的材料和人手都很充沛。因此我们认为这条铁路十天以内即可完成,当然这需要我军将部队全部动员起来。”
孙传庭看了地图许久,方才抬头向他问道:“为什么你们把更为熟悉地理的第二野战军都放在了背后和侧面?第一师团不是才到葫芦岛吗?”
李宏元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辽西诸军整肃完成以来,总参谋部还没有对他们的战斗力进行充分的评估。相比之下,左良玉的第一师团和满桂亲自率领的第七师团还是可靠的。”
孙传庭思索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按照这份方案进行细化,并和茅元仪那边尽快联系上,了解下他们的进军计划,以便我们这边作出配合。
另外,按照陛下的意思,虽说我们打后金是天经地义,但是去年刚刚和后金言和,就这么突然袭击也容易落人口舌,我们也没这么多骑兵去突袭义州。
既然现在还有15天的作战准备期,那么你从军中挑选个胆子大的,派他去义州质问德格类。问:他们为何收留我大明关门三十六部之叛逆,责任他们将三十六部叛逆的人畜都交还我大明,否则本官将亲自前往义州捉拿叛逆,勿谓言之不预也”
随着前敌指挥部的建立,一道道命令发往辽西各处,整个辽西和承德地区都紧张的行动了起来。但是一旦进入了关内,这种战时的紧张气氛就迅速的缓和了下来。至于到了京畿一带,则民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战争的氛围了。
而崇祯还有暇带着夏允彝、牛金星他们前往京畿附近的县做调研,了解下今年秋收的收成和粮食价格的波动状况。
虽说还有锦衣卫护卫在侧,但是比起此前崇祯出巡的大队人马可是自由的太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京畿几县受惠于京城的经济发展,县内的治安已经比从前好的太多了。虽然县城不大,但是街上也基本看不到什么闲汉。这也才能让崇祯装扮成京城来的贵公子,带着一群家丁稍稍放松的游玩一下。
崇祯也不愿意为难锦衣卫,他也不是来玩什么微服私访的。他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几年的改革政策对于地方平民来说,究竟有没有得到好处。
夏允彝对于皇帝的举动有些不解,他认为改革的目的是让国家恢复正常的运行,只要国家恢复了正常的运行,百姓自然就能受惠,怎么能够以百姓觉得自己有没有得到好处,来衡量改革政策究竟合不合适呢?
对于夏允彝正面反驳皇帝的想法,牛金星颇有些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身为臣子怎么能够当面去反驳皇帝的想法,这也太不恭敬了。他觉得应当去理解皇帝主张背后的含义,才是侍奉君主的道德。
只不过,皇帝似乎并没有因此感到气恼,反而对着他们几人说道:“夫子曰:唯上智与下愚不移”
第442章 大战将起()
“虽然朕不认同上必智慧,下必愚昧的说法,但是有一点朕倒是觉得夫子说的不错,这个国家最上层和最下层一旦认定了事物发展的方向,就很难再会动摇自己的主张。
就好比改革这回事,我们之所以要提出改革,是因为我们掌握了这个国家的大多数信息,知道再不改革国家就要完蛋了。人民之所以支持改革,那是因为这个世道在没有什么变化的话,他们就看不到未来,或者说他们确定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
所以对于这个国家要不要改革,人民和我们才是坐在一条船上的,至于那些中间的既得利益阶层,他们觉得自己随时可以跳下船去,反而不会这么坚定的支持改革。
但是,我们和人民都认为这个国家应当有所改变,并不代表我们选择的改革方案就是人民所需要的改革。无法获得人民认可的改革,终究会变成一堆失败的政策。”
朱由检略一停顿,夏允彝立刻接道:“可是民众又怎么能够知道,什么样的改革才是对他们的长远利益有好处的?
他们根本接触不到我们所能接触的,关于这个国家各个方面的讯息。如果他们以自己能否得利来评判改革的得失,难道国家之命运反倒是要被一群百姓的短见所操纵吗?”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夏允彝,又看了看在座的牛金星等人,不由嘴角上扬的说道:“国家之命运?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们现在推行的改革能够改变国家的命运?”
夏允彝顿时有些惊奇的说道:“如果改革不能改变国家的命运,陛下推动改革是为了什么?再说了,改革如果改变不了国家的命运,那么究竟什么才能改变这个国家的命运?”
朱由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说道:“当然是人民,自古以来的王朝更替,那一次不是人民所推动的?只要人民不被动员起来,就不要妄想国家会有所改变。
改革是什么?改革不过是促使既得利益者吐出一部分既得利益,然后交给朝廷重新分配而已。如果这部分既得利益最终只是落入了另一部分既得利益者的口袋里,人民却一无所获,这样的改革对于人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我们的改革就是把好处交给既得利益者,然后对着人民高喊爱国主义和奉献精神吗?让你们和人民易地相处,难道你们也会甘心?
若是朕,肯定是不会甘心的。改革的好处被上层瓜分一空,改革的阵痛却要求人民共体时艰,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保存这个国家的最大受益者者,不正是我们自己吗?为了保住我们的利益,却指望底层百姓去承担一切苦难,这样的国家怎么能够存在下去?
不要以为有后金在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就可以拿着鞑虏入侵中原生灵涂炭的故事去吓唬人民。对于人民来说,鞋子里的石子比远方的老虎更令人憎恶,我们不能指望用远方的老虎来吓阻人民不取出鞋子里的石子,这是自欺欺人之举。
所以改革的目的就是为了唤醒民众,只有当民众分享到了改革的利益,人民才会和朝廷站在一起。只要拥有了人民的支持,不管什么样的内外之敌都阻挡不了我们前进的道路。
只要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哪怕朝廷只拥有河北一地,也一样能够消灭各地的叛逆。对朕来说,那些既得利益者肯起来反抗朝廷,反而是一件好事,只有经过野火烧过的森林,才不会有病虫害遗留下来。”
和皇帝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的几人,夏允彝回味着皇帝的话语沉默不语;牛金星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陈子龙感到浑身不自在,只能低头喝茶以做掩饰;张岱则盯着茶楼外的蓝天白云,早就不知神游去了何方。
游遍了京畿几县之后,朱由检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又继续向着南面的保定、河间两府调研而去。
就在崇祯继续南下保定时,明军的前锋已经在义州附近扎营立寨了。对于驻守在义州的德格类来说,这真是一场他一点也不想打的战争。
年初黄台吉对于兄长莽古尔泰的处置,对于整个正蓝旗的大部分将领来说,都是心怀怨愤的。这些将领身后的家族,在天命汗时期就已经把家族未来投资在了莽古尔泰身上。
随着莽古尔泰的失势,也就等于他们的未来已经落空,除非黄台吉能够接纳并保住他们现在的地位。但是脑子里没有进水,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此前跟随三贝勒利益纠结的太深,已经难以更换主人了,即便是他们想要投靠别人,新主子也未必会信任一群不可靠的背叛者。
更何况,到了他们现在的位子,黄台吉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收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