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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这十来年中明国不间断的宣传和平和身体力行下,大清上下基本已经被眼下的和平局面所迷惑,认为两国之间的和平是能够长久的延续下去的了。那么这个时候,黄台吉收揽八旗亲贵手中的权力,对于政治异己的打压,就成了满清亲贵眼中的首要问题了。
以前大家都没有退路,在明人眼中只要是女真人就是叛逆,自然只能跟着爱新觉罗家反抗大明。但是现在大明皇帝连杜度、阿敏这等爱新觉罗家的嫡系血脉都能容忍,大家为什么还要乖乖的伸出脖子,任由黄台吉砍自己的脑袋呢。
莽古尔泰交出了兵权,最终还被杀的例子,实在是刺激到了某些人,令他们不敢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力。虽然莽古尔泰是起兵造反被杀,但是众人都相信,这是受汗王逼迫所致。否则莽古尔泰为何要交出兵权才造反,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比如曾经的大贝勒代善,现在参加任何朝会都是一言不发,即便是黄台吉问起,也是一句“听凭汗王圣断”了事。一副明哲保身的做派,更是让满洲亲贵们畏惧自己会变成汗王下一个清除的对象。
李延庚这才把目光从书本上挪开,扫视了坐在一侧卧榻上的豪格一眼,方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必过于担心,这位李老先生来盛京只是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女儿,他也不知道我是谁,就算想要告密也没什么可告的。有他给我打掩护,才能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自然就没有人会想到,我李延庚居然扮成了一个朝鲜仆役回到了盛京。今日的朝会,你照着我说的去做了吗?”
豪格坐在那里,此时依旧觉得心神不宁,他向着李延庚抱怨道:“为什么你要让我向汗王提出这等建议,现在汗王决定让多尔衮去查封四海贸易公司,要是他在公司的账目上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往来,转手就交给了汗王,我该怎么办?”
李延庚呵呵笑了数声,方才说道:“豪格贝勒,你该不会以为过去两年里,和公司进行私下贸易的只有你一人吧?范永斗建贸易公司垄断两国之间的贸易之后,这官方价格和市面上的价格相差之大,其他人又怎么会看不到。
普通商人自然只能被范永斗刮去一层皮,但是像诸格格、诸贝勒想要从中赚点茶水钱,范永斗难道还敢拦着不成?就算是睿亲王自己,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要不然他拿什么去稳定两白旗的人心?
睿亲王可是个聪明人,他才不会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把公司的账目抖露出来。”
听了李延庚的话,豪格心里总算放松了些,不过他又继续追问道:“今早上朝时去的急,一时没顾得上问。为何你要让我向汗阿玛提出查封四海贸易公司的库房,这么做公司那边不就损失惨重了吗?”
李延庚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表情稍稍变得严肃了些,看着豪格问道:“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贝勒。你的志向究竟是当一位同大贝勒一样的宗室呢?还是想要成为大清的下一任汗王?”
豪格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着李延庚严肃的样子,他不由将到了嘴边的谦让之词咽了回去,老实的回道:“像大贝勒那样憋屈的活着,我是不愿意的。我是汗阿玛的长子,我的母亲是大福晋乌喇纳喇氏,我曾经得到过祖父的嘉奖,汗阿玛除我之外只有庄妃所出的幼弟福临,我实不知汗阿玛的家业除我之外,还有什么人比我更适合继承。”
李延庚却嘴角一撇,颇为嘲弄的说道:“如果汗王真的想要把汗位传给你,就不会大力扶植多尔衮,而不是扶植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大清的下一任汗王,就需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等待你父汗将汗王的王冠戴在你头上,我很怀疑你是否真的能看到这一天。”
豪格有些焦躁的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过了好久方才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论了数次,我们还是不要在继续讨论下去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借我的口提出查封四海公司的库房,究竟是什么打算?”
李延庚摊开了双手说道:“能有什么打算,我们并不想担上见死不救的骂名,毕竟往后我们还是要回来做生意的。
让汗王派人查封了库房,大清上下便知道四海公司的库存落入了汗王的手中,我们暂时结业退出,自然也就不会遭到什么非议了。”
李延庚说的轻描淡写,豪格却直觉的认为这不是对方真实的用意,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方才大声说道:“不对,四海贸易公司的库藏本身已经没有多少了。现在汗王派人一查抄,外人并不知道汗王得到了多少物资,但是如果汗王再不派人平抑物价,百姓恐怕就要怀疑汗王侵吞了物资而不肯救助他们了,你这不是挖坑陷害汗阿玛吗?”
李延庚笑了笑,也不否认,就这么轻轻说道:“支持汗王和支持你成为下一任大清之汗的人,虽然同属一派,但他们并非真的就是一家人。
如果贝勒你在内政上始终毫无建树,你又怎么知道你的支持者究竟是在支持你,还是在支持汗王呢?
如果他们确实是你的支持者,那么不管出现什么变故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但如果他们只是因为汗王的命令而支持你,迟早有一天也会因为汗王的命令背弃你。
只有将这些支持者一一区分出来,你才能拥有一群真正支持你的追随者,而不是一些随时可以下船的背叛者。而想要区分他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当你和汗王之间出现分歧时,究竟有多少人愿意站在你这边。我从公司贪没这么多物资给你,可不是帮你养一群白眼狼的。
再说了,就目前的大清政局来看,一个名望较低的汗王,难道不是最符合贝勒你的利益吗?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从法理上看你才是最好的继承者。可如果汗王继续眼下一言九鼎的地位,他想要让谁来继承汗位,谁又能拦的住呢?”
豪格咬着牙齿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方才问道:“那么明国为什么要帮助我?”
李延庚平静的回道:“和平,当然是为了和平。陛下认为,只有贝勒你登上大清的汗位,两国之间才能维持和平。贝勒你以为如何?”
豪格良久之后方才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是的,我若继承了汗位,大清必不向南方发一弹一矢”
第633章 京城之变()
就在沈阳忙于应对范永斗逃离后爆发的金融危机时,北京也正酝酿着一场政治风暴。钱谦益率领的内阁,试图寄希望于海外物资的输入和大明灾民的忍耐力,以度过崇祯十二年以河南为中心的北方大旱。
不过到了4月底,现实便已经证明内阁还是过高的估计了,海外物资输入的速度和大明灾民的忍耐力。河南信阳、山东曹县两地先后爆发了农民暴动,
信阳是当地官府对于逃荒的灾民处置不当,初期不肯听从朝廷命令设置光卡阻止流民在县城附近集结,到了流民在县城附近大批集结之后,又害怕发生民变试图强行驱赶这些流民离开,最终激怒了灾民攻打城池。
而山东曹县这边,则完全是一起有预谋的叛乱。天启年间被扑灭的白莲教余孽,趁着大荒之年重新返回山东组织起了一场反叛。
河南信阳正位于正在修建的京汉铁路的附近,也是两湖粮食运入河南的要道,因此信阳这边的农民暴动很快就被湖北和河南两地的官军给扑灭了,只有少部分残兵败将逃入到了大别山中。
至于山东曹县这边的白莲教信徒,虽然比信阳的农民军多延续了一个多月,但是很快就被地方民团配合山东官军正面击败,从而开始四处流窜。
到了这个时候,钱谦益和内阁阁臣们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南方产粮地区实施余粮征集制度,并封锁河南、山东西部的交通干道,以确保灾民不会四处流窜,最终集结起地方上难以控制的流民大军,威胁到地方稳定和漕运的安全。
随着六月一日京汉铁路除黄河部分的全线建成,六月二十三日津浦铁路的全线贯通,长江和黄河流域除了大运河外,终于又多了两条南北运输干道,这极大的缓解了南粮北运的压力。于此同时,河南境内的各铁路干线,也确保了官军能够以较少的数量控制住较大的地域,将灾民分隔并局限在了自己的家乡附近。
朝廷对灾区实施的限制人员流动措施,从本质来说并不是一个拯救灾民的办法。如果怀着恶意去揣摩这个政策的目的,这其实就是迫使灾民在家中自救,而不使他们变成破坏力极强的流民,从而使得灾区范围进一步扩大。
毕竟像这样广阔的灾区,所聚集起来的流民几乎和蝗虫没什么区别,他们所经过的地方同样也是寸草不生的。这样的迁移将会延续到,流民能够获得充足的食物或是他们在这之前饿死大多数人为止。而被他们所骚扰的地方百姓,多半也会成为流民的一部分。
不管是是限制灾区百姓流动,还是对南方士绅实施的余粮征集制,对于某些文人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乱政。因此,朝廷颁发的布告才公开不久,这边弹劾内阁及反对余粮征集制的奏章已经如雪片一般的飞入到了宫内。
朱由检自然不会理会这些江南缙绅的反抗,这些江南缙绅也许看起来盘根错节势力庞大,但是对于他来说,一个依附于大明体制才能存在的阶层,是无法用体制之内的力量来对付自己的,除非这些江南缙绅豁出去了,公开打出割据或是造反的旗帜,那么也许还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不过在朱由检的记忆中,江南缙绅的软弱也是出了名的,否则满清也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消灭了南明。明末能够稍稍振奋人心的江南之战,大约也就是江阴保卫战了。其他城市不是轻易被破屠城,便是开门投降,就连南京这样的坚城都是主动开门迎接清军进城的。
所以,朱由检就感觉奇了怪了,满大人拿着刀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