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既然有了这个意思,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免得到时户部、内务府找咱们去商谈时,咱们闹出互相扯后腿的事来。”
常万春不动声色的看着汪逢元,一副以他为马首是瞻的样子。汪逢元看了看常万春,又看了看胡广元,心中思量了一会,便笑着说道:“也好,既然大家要合作建立一个新银行,有些事还是说开了为好。陛下刚刚不是也说过了,这个世界很大,如果我们不团结起来,也许连大明都走不出去…”
上书房内,汪逢元三人离去之后,朱由检起身看了看时间之后,便不经意的向王承恩问道:“祖大寿这两天都在做什么?”
王承恩想了想说道:“祖总兵到了京城之后,便托人四处物色房子,并去拜见了几位相熟的官员。臣询问了相关人员,并没有什么异常。”
朱由检笑了笑说道:“朕也是昏了头了,回京之后倒是忘记替祖将军安排住房了。你替朕安排一下,找一座离皇宫较近,环境不错,适合久居的府邸赏赐给祖将军。奥,顺便再找一座小一点的,安排给杜度。
杜度大约也快到京城了,到了之后安排太医去看看他的伤势,他刚刚归顺我朝,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府邸里要是有什么缺的就给他补上,走内务府的帐。别让他觉得被冷落了,伤了新附者的心就不好了。”
王承恩立刻回道:“是的,陛下。臣一定会安排妥当,不让祖将军和杜度心生埋怨的。另外,总理衙门的冯铨和大明时报的孙之獬都想要求见陛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先让孙之獬进见,朕同冯学士有不少事情要谈,就第二个见好了。”
孙之獬进了上书房之后,就对着崇祯涕泪交加的哭泣了起来,这让崇祯顿时有些纳闷了起来,他下意识的问道:“孙卿何故如此?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孙之獬涕泪交加的伏在地上哭诉道:“臣是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君父分忧,区区辽东建奴来犯,还要陛下亲身犯险,实在是无颜以对陛下啊。”
王承恩和吕琦不由自主的看了孙之獬一眼,心中大为鄙夷此人的作风,完全没有士大夫的风骨,比他们这些太监还要像天子的家奴。
如果不是知道孙之獬日后的行径,朱由检差点就被他唱作俱佳的表演给感动了。朱由检这时候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领导都喜欢小人在身边了。有这样识趣的部下,谁还耐烦给自己甩脸子的人才啊。
“呵呵,孙卿…呵呵,孙卿,你还真是让朕不知说你什么好。起来说话吧,要是传了出去,恐怕就有言官要弹劾你了。”
在崇祯的示意下,王承恩老大不情愿的让小太监给孙之獬递上了一块热毛巾,让他好好的擦上一把脸。
放下了毛巾之后,孙之獬临危襟坐在皇帝的赐座上,等待着崇祯的训话。朱由检看着他恢复了正常之后,便开口说道:“正好你今天过来,就算你不来,朕也打算明后天召你过来说说话。朕想要同你谈的,还是关于这次同后金作战中,对于我方英雄人物和作出杰出贡献的人员的宣传…”
孙之獬离开上书房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有些纳闷。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他把宣传重点放在普通士兵、购买战争公债的普通商人、修建道路的劳动模范和一些看起来同战争胜利毫无关联的普通人身上。
就在孙之獬带着满腹疑惑离去时,冯铨被吕琦带进了上书房。作为曾经的内府首辅,冯铨表现的可比孙之獬正常多了。
在亲切而不失分寸的向崇祯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之后,冯铨就同崇祯进入了正常的谈话节奏。冯铨显然也是有备而来,他摊开了手中的记录本向崇祯报告道:“…根据总理衙门的统计,到了11月底为止,在总理衙门登记的商船数量总吨位是10万零7百4拾吨…
去年进出口货物的总吨数是36万1千2百吨,折合大明元3千5百7拾余万元,海关总税收是4百8拾余万元,生丝、茶叶、瓷器、棉布四类货物的税收占据了总税收的六成…
扣除了89万元的总理衙门支出后,还结余了307万元。其中50万元转给了礼部用于教育补贴,50万元转给了户部用于支付水利债券的本利偿付,剩下还有207万元结余,需要陛下进行裁断。”
朱由检听完了冯铨对总理衙门的账目汇报之后,思考了许久才说道:“划出100万元到内务府的账目上,划出10万元在燕京和金陵两所大学设立奖学金,资助给就读自然学科的贫寒学子。
另外再拿出10万元,用于资助海外各藩国愿意前来我国求学的士人。再拨出30万元成立一个新部门,主要是寻找和扶植海外各藩国之中反对执政者的势力,就起名为人道主义及民族自我解放运动推广办公室。
剩下的那些结余,就先留在总理衙门的账上,用于下一年度的紧急支出吧。冯学士除了汇报这些账目之外,可还有什么要汇报的么?”
冯铨欠了欠身后说道:“臣倒是还有一个造船计划想要向陛下呈报。”
朱由检点头说道:“行,你且说来听听。”
冯铨抽出了一份文件,然后放在膝盖上翻看着说道:“陛下前一阵要求臣继续推动海上运力的发展,臣同下面的官员们研究了很久。
臣等以为,此前对船只吨位进行补贴,固然是激发了有志于海上贸易的商人们造船出海的兴趣,但是造船,特别是适合远洋航行的船只,每吨位不会少于七元。
一只五、六百吨的商船,至少也需要3500…4500元的费用,这还不包括聘请水手和船长的费用。对于那些大商人来说,这笔费用自然是不高,但是对于小商人来说,这就是一个难以负担的数字。
所以朝廷对于造船吨位的补贴,大多落到了那些大海商手中,真正需要补贴的中小海商却没有落到多少实惠。
因此臣以为,应当对于造船吨位补贴进行限制,然后我们自己建造一批商船出租给那些中小商人。这样不仅可以加快登记商船数量的上升,还可以按照我们的需要来修建船只…”
第15章 黑龙江下游()
对于冯铨提出的造船计划,朱由检听了一个大概内容便赞成的回道:“朕对这个造船计划没什么意见,总理衙门可以用结余的资金运营这个造船计划。
不过对于船只计划建造的数量,朕以为还可以再提升一下。以大明的人口规模,只拥有10万吨商船显然是不足够的。
我听说大洋彼岸的英国,人口不过我大明的二十分之一,但是他们所拥有的商船吨位也超过了9万吨。
而在南洋耀武扬威的荷兰东印度公司,他们国内的人口更是不足200万,但是据说荷兰人拥有的商船吨位占据了整个欧洲商船吨位的一半,达到了20万吨。
朕以为,我大明就算达不到荷兰人的人均商船吨位水准,最起码也要达到英国人的人均商船吨位。
按照英国人的人均商船吨位去计算,我大明商船的总吨位数量起码要达到200万吨才是适合的。
而我们现在的船只年生产能力也就3…5万吨,天津造船厂和金陵造船厂位居前列,其他造船厂基本难以比较。
趁着推行这个造船计划的过程,总理衙门可以试着多扶植几家民间的造船厂。即便是每年下水五万吨商船,200万吨商船也够造40年了,这是一个可以繁荣数十年的产业。
所以,朕希望总理衙门能够好好整理出一个长期的计划,不要只想着做一两年的计划就完了。计划完成之后,交给王承恩送上了就行了…”
就在同一天,遥远的黑龙江下游江面上,在厚厚的积雪和冰渣上面,一队爬犁正艰难的行进在突入其来的暴风雪中。
这队爬犁大约有30架,拖拉爬犁行进的是数百只皮毛厚实,酷似野狼的犬只。这些犬只时不时的在风雪中嘶哑的叫着,虽然看起来只有30架爬犁,但是队伍沿途掀起的动静却好似一只数千人的大队人马一般。
带领这只队伍的牛录额真是正蓝旗的图伯里,图伯里年纪还不到30岁,属于女真伊拉里氏。虽然图伯里这只牛录归附努尔哈赤较晚,但是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行军也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裹着裘服坐在爬犁正中,虽然两侧有牛皮遮挡着风雪,但是图伯里依然还是觉得,总是有刺骨的寒风吹进了袍服里面,让他整个身体都快冻僵了。
而最让他感到痛苦的还是,虽然爬犁上垫起了数层棉布,但是他依然还是觉的,自己的屁股已经震的快麻木掉了。唯一能够让他好过一些的,还是他抱在怀里的那一壶甘蔗酒,可以时不时的喝上一口,以忘记这些寒冷和痛苦。
这种四海商行输入东北的甘蔗酒,再配上一个用银打造的扁酒壶,外面套上小牛皮,不仅可以随身携带,还能直接放在怀里用体温温暖。
虽然图伯里觉得甘蔗酒的气味和口味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这种提纯过的甘蔗酒,在烈度上却完全满足了他的需求,只要喝上一小口,他就能觉得从胸腹间燃起了一团烈火,然后向着四肢散去。
图伯里喝上一口,就要咒骂上两句,对象自然是该死的天气,突如其来就刮起了大风雪,如果他们不是沿着黑龙江在前进,估计早就迷失了方向。
当然在图伯里心里,应该诅咒的对象就多了去了。不管是将他派来黑龙江下游驻守庙街的调遣大臣,还是后方部队将他派出来哨探的梅勒额真昂古理,又或是没能早点预测出暴风雪的当地向导。
图伯里一边咒骂一边喝酒暖身的时候,他座下的爬犁突然停了下来,图伯里反应敏捷的抓着边上的扶手,好险没把手上的酒壶甩出去。
还没等他坐稳斥骂,两名交换驭犬的亲卫,已经有人把头深入帐内向他汇报道:“额真,前面引路的爬犁停下来了,带路的向导想要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