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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芳听完了几名部下的建议之后,低头沉思了许久才幽幽说道:“兵贵胜,不贵久啊。把战争拖过这个冬天,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时间一长,变数就多,士兵的倦怠厌战之心也就出来了。
我军击破阿部正次军之后,井伊直孝现在就成了孤军之势,若是就这么简单的将之逼迫回去,恐怕下次卷土重来的时候,幕府军就没有这么多破绽了。”
左信孝不由开口询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将井伊直孝的人马也吃下去么?这只军队可不比阿部正次的部队,以他们现在的士气,恐怕很难给我们动摇军心的机会。”
李晨芳思考了许久才说道:“井伊直孝军现在的营地,过淀川五、六里外还有一条同淀川平行的安威川。如果我们在安威川西岸修建营地,你们觉得井伊直孝会怎么做?”
左信孝拿着指挥刀在地上简单的划出了附近的地形之后,便在安威川上游划了一个圈说道:“此地河水最浅,若我是井伊直孝当分兵于此,即可以监视我军动向,又能阻止我军北上断绝淀川粮道。”
李晨芳看着地面上的地图思考了许久后说道:“左信孝你去告诉那些俘虏,就在安威川西岸修建一座容纳万人的大营,只要他们卖力干活,下午就释放100人让他们回家。
另外将俘虏中的武士头目全部挑出,交给船队带回大阪去。让他们大张旗鼓的押着武士进城,告诉大阪市民,我军已经击溃阿部正次军。
再派出五队哨探,监视井伊直孝军在淀川西岸的全部动向。松浦信元和、沼田兼一两部驻扎于大营以西一里之外,等候我的命令…”
击溃阿部正次的敌军在安威川西岸修建大营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了井伊直孝的耳中。对方没有立刻率军北上,让井伊直孝心中算是松了口气,一边下令加快浮桥的建设,一边则令已经渡河的长野业辉部移动到安威川上游浅水处,以扼制对方北上。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长野业辉突然发觉对方正在修建的大营中跑出了百余人,顺着安威川跑向了自己这边的营地。这令他大吃一惊,顿时派人前往拦截。
将这些人带回来询问之后,才知道他们就是被俘的阿部正次军成员。担忧对方混杂了奸细进来的长野业辉,还特意送了几人过河让阿部正次分辨。
虽然最终确认了这些人的确是阿部正次军的成员,但是他们也没得到多少优待。因为他们是被敌军主动释放的,长野业辉担心他们之中有人被敌军收买了,便将他们约束在了一处,当成了苦力使用。
这和那些先期逃回的士兵待遇相差实在太大了,原本还算守规矩的被释放的足轻们顿时不满了起来。不过因为自己这边人数较少,长野业辉的部下较多,这些人的不满也只能挂在嘴边。
但是很快情况就发生了变化,每隔一两个小时,对面就不断的释放几十名俘虏出营,这些俘虏还都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一出了敌军的大营之后,就分散逃跑了。
长野业辉刚开始还次次出兵拦截,不让一个俘虏逃到本营的北面去。但是等到天色黑下之后,他的部下就开始疲惫不堪起来了,对于那些远远绕开离去的俘虏们睁一眼闭一眼,不再卖力去追了。
而在拦截下的俘虏达到4、5百人之后,这些阿部正次军的败兵们顿时就胆壮了起来,开始同监管他们的士兵争执,要求获得食物和衣物。
长野业辉这才意识到,这些两手空空的被俘士兵们才是他最大的麻烦。他原本想要将这些人送去淀川东岸的老营看管,但是看守浮桥的庵原朝真反对在夜间移动不可靠的人员。而老营也就临时运输了一小部分粮食给他,其他的让他等到天亮再说。
见到老营和同僚都是这个态度,长野业辉终于默许了部下不再拦截北返的逃兵,甚至于连有些想要主动归营的士兵,也被他的部下远远的驱赶了出去。
第322章 鼓动逃兵()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在安威川上游的一片桑树林边缘,近千穿着不同服饰的士兵分成了十多个团体散落在这片空地上,各自围坐在一起放松的休息着。
这一夜大阪军释放了千余俘虏,由于夜色的关系,无法分清道路的他们为了避免迷路,大多数人都选择了沿安威川北上。
这些俘虏中除了极少数人想要返回幕府军去,没有逃离的太远,大多数士兵宁可忍饥挨饿也想回家去,因此一直远离了幕府军的营地才停留了下来。到了天亮之后,这些士兵们就自动的汇聚在了一起。
由于大阪军释放俘虏的时候打乱了所属,因此跑出来的这一大群人之中相识的并不多,大家都是按照被释放的批次团坐在一起。天色黑暗的时候,大家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是当太阳升起之后,不少人就发现,被释放出来的同伴中,也并不都是两手空空,起码有三队人还携带着武器。
这些携带武器的同伴,虽然穿的服饰和他们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却并不像他们这么精力疲惫,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而是依旧保持着警戒。这使得没有武器的众人起了畏惧之心,下意识的远离了这三队人。
三队人最中间的一个小圈子内,松浦信元有些焦虑的对着身边坐着的李晨芳说道:“大人,沼田兼一所部依旧还没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昨晚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的哨探已经侦查过附近的状况了,从我们这里出发,东面偏北一些,大约2公里的距离就是淀川上的一处渡口,对面就是枚方宿场。
不过驻守在宿场内的驻军起码有六、七百人,如果我们直接进攻的话,淀川就成了对方的天然防御工事,就算找到了沼田大队,我们也未必能够攻过河去,看来要等到晚上再说了。”
李晨芳却似乎没有把松浦信元的话听进去,他一直在观察着外面那些畏畏缩缩的逃兵们,过了许久方才有所决断的说道:“时间现在对我们很重要,就算那些幕府武士都是蠢货,也总会有人怀疑我们不断分批释放俘虏的用心。
哪怕他们不派人搜索淀川西岸,也会加强枚方宿场的防御。一旦他们加强了对于后勤路线的方便,我们的计划恐怕就难以实现了。
沼田兼一联系不上也没什么,我们不是还有这么多逃亡到这里的同伴么?只要利用他们作为掩护进入枚方宿场,难道还有人能够挡住我们吗?”
饶是一向胆大的松浦信元,观望了一阵那些毫无士气的逃兵后,也有些心虚的向李晨芳说道:“他们现在估计连村子里抱团的农民都打不过,还能帮助我们进入枚方宿场?我担心对面的守军对他们吼上几声,他们就四散逃亡去了,到时岂不是把我们给暴露了出来?”
李晨芳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通,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按照我刚刚说的去做,他们要是不肯听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但如果有人响应,我们就冒险干这一票。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名扬天下,岂有不冒险之理!”
看着李晨芳言辞中冒出的兴奋之意,松浦信元也只能将疑惑吞回了肚子,起身向着圈外走去。
在这些逃亡士兵疑惧的眼神中,松浦信元站上了一块大石头高声说道:“诸位兄弟,咱们虽然被大阪人放了回来,但是幕府的征召令并没有结束啊。
如果大家在这里逗留不去,恐怕不用多久,就会有人上来追赶我们,再让大家回去前线同那些大阪人作战了。要是再失败了,下一次大阪人还会这么轻易的释放我们吗?”
一干士兵们面面相窥,他们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又自觉自己不是带队的头目,因此都默不作声,没有人出来回答松浦信元的问话。
眼看着松浦信元开局就不顺,这场鼓动士兵的演讲就要面临失败的时候,李晨芳不由主动站出来大声问道:“你说的是不错,但兄弟们的家都不在这附近,家近的有上百里路途,远的有数百里。现在大家身上又没有粮食,继续走下去难道不得饿死在路上…”
李晨芳的语音虽然有些怪异,但是他提出的问题倒是打动了大多数士兵的心理。这些人昨晚一心只想要回家,所以极力奔跑想要远离幕府军的营地。不过当他们远离了幕府军的营地之后,才发觉在这个田野里空荡荡的季节,想要空着双手走回家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他们默默发愁时,李晨芳对着松浦信元微微点头示意,于是松浦信元便继续说道:“由这里向东走,只要跨过了淀川,就是枚方宿场,那里是井伊殿大军的后勤转运之地,里面有的是粮食。我们已经为幕府服役了三、四个月,凭什么不能去吃一顿饱饭?”
刚刚还屏息静气的士兵们顿时活跃了起来,大家对松浦信元的话语热切的讨论着,很快就有一名真正的逃亡士兵担忧的向他问道:“要是那些老爷们不给我们饭吃,还要把我们送回前线去该怎么办?”
松浦信元立刻拍了拍腰间的太刀说道:“我们为幕府出生入死,要是幕府连口饭都不给,那我们就自己去拿。
至于要我们回到前线,先让幕府将取暖的衣物发下来再说。我们在盛夏被征召,现在大家都还穿着单薄的夏服。在这样的天气里,不发衣物和冻死我们有什么区别?
大家过河先吃饱了饭,等到晚上再继续逃跑好了。乌漆嘛黑的夜里,幕府军必然不敢来追我等…”
在经过了一晚上的奔跑之后,这些士兵们早就已经饥饿难耐了,松浦信元的一番话语顿时激起了众人的希望。虽然他们这些人看起来极为陌生,也没人能认出其中有相识的同乡,但是在松浦信元发出了这番言论后,大家倒也顾不得追究松浦信元这些人到底是来自什么地方的了。
在李晨芳的示意下,松浦信元的部下们还贡献出了十多把太刀,30多支长枪,虽然对于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