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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伯爵大人昨夜失眠了,失眠的原因就是那位尊贵的爱丽丝伯爵小姐,伯爵小姐先是拒绝了晚餐邀请,然后又拒绝了已经准备好的宿处,最要命的是她在集市上到处晃悠……头痛啊!伯爵呻吟着摇晃床头的摇铃。
“伯爵大人,有何吩咐?”侍卫队长艾塞尔轻轻地推门进来。
“那位伯爵小姐昨晚没什么举动吗?”伯爵无精打采地问道。
“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好象正在训练那些奴隶排列队形。”
“训练奴隶?难道她要让这些奴隶上战场?”伯爵觉得好笑,到底是个女孩子,战士可不是一两天能训练出来的,而将一名奴隶训练成战士更要花费许多精力。
“伯爵大人,有一部分奴隶看起来很象是军人出身。”
“哦,她买了很多奴隶吗?”伯爵有些警觉。
“是的,其中还有数百名半兽人。”
数百名半兽人?光明神在上,这个女孩想干什么?伯爵弄不明白了,半兽人奴隶……还要带到半兽人聚居的阿古拉荒原。
“艾塞尔,跟我去拜访伯爵小姐。”
想不明白就去看看,伯爵大人连早餐都不吃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着装完毕。
在临时的宿营地里,弗罗伦娜也提出了类似的问题:“爱丽丝,这些人都是奴隶,你把他们武装起来就不怕他们造反吗?”
“如果他们没有造反的理由呢?”爱丽丝反问道。
“你是说——给他们自由民的身份?!”弗罗伦娜有些不可思议,花了数以万计的金币购买这些奴隶,还要给他们自己!
“我可不是奴隶主,而且,我对奴隶制度深恶痛绝!”爱丽丝说道。
之所以购买奴隶是因为人手严重缺乏,当然,她也不会滥做好人,金币投出去是要回收的,这些奴隶权当是签订了长期用工合同罢了。
“比阿努斯,集合队伍。”
爱丽丝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准备给这批奴隶,不,是合同工讲几句话。可以看出那些军人是集合最快也最标准的,他们的身上已经装备了上等的牛皮甲,手中持有制式长枪,这些装备都是昨天下午在集市上采购的;工人们排队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也算整齐;最慢的是那些半兽人,队伍很松散,爱丽丝知道,这些半兽人很聪明,他们是在做消极反抗。
“你们是我买来的奴隶,你们的生死将由我掌控!”爱丽丝观察台下众人的表情,有屈辱、有迷茫、更多的是深沉的愤怒。
爱丽丝将全场逡视一遍,突然转变了语气:“但是,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只要你们为我服务,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相应的酬劳,就可以自赎,届时,你们将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当然,你们还可以选择现在离去,但我不会为你们祛除奴隶的烙印,你们或者被别的奴隶主抓获、或者被重新拍卖,更有可能被当作逃奴杀死。你们选择后可以向各自的队长报告,我将根据你们的选择作出相应的安排。”说完,爱丽丝走下了讲台,台下的人们纷纷议论,连那些半兽人也交头接耳,而那些原塔吉公国的士兵则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队长吉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爱丽丝,你真的要放走那些想要离开的奴隶吗?”弗罗伦娜问道。
“当然,我可不希望在身边留下一颗不稳定的炸弹!”爱丽丝回答。
“什么是炸弹?”索妮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呃,就是一种会爆炸的东西,呵呵,以后我做出来后,你们会看到的。”
爱丽丝打了个哈哈想掩饰过去,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克里纳凡伯爵带着艾塞尔和几名卫兵走过来。
克里纳凡伯爵现在郁闷到了极点,刚才这一路上听到的事情太多了——伯爵小姐几乎采购了集市上所有的生活物资、购买了一批武器装备,唉!她到底想干什么!
“伯爵小姐,您准备在索马里呆一段时间吗?”寒喧过后,克里纳凡伯爵彬彬彬有礼地问道,言辞间充分显示了骑士的谦恭。
“哦,伯爵大人,我是有这个打算,听说阿古拉荒原不仅有众多的魔兽和残暴的野蛮人,还有许多土匪,而且那里物资匮乏,我想多做些准备再出发。”爱丽丝微笑着回答。反正这些没什么可隐瞒的,想必斯达克大公储也通过某种渠道指示过这位伯爵大人。
“听说您购买了不少奴隶和武器装备,是要把他们武装起来吗?”克里纳凡试探口风。
“是啊,”爱丽丝现出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护送我的皇家骑士中队和神圣骑士中队是陛下和教皇陛下临时派给我的,而且人数也不多,那些佣兵到了荒原之后也会返回的,我只好让奴隶充充场面了。”
“哈哈,我还以为您要把那些奴隶训练成骑士呢!”克里纳凡伯爵笑得似乎很开心。
“您说笑了,他们也就是能吓唬吓唬不知底细的土匪罢了。”爱丽丝尽可能做轻描淡写状,跟克里纳凡拍爵点点头,领着索妮和弗罗伦娜继续逛集市去也。
“伯爵大人,我们要不要跟上去?”艾塞尔问道。
“跟什么?跟着伯爵小姐逛街?你我都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克里纳凡伯爵没好气地瞪了艾塞尔一眼,忧心忡忡地回到要塞,看来失眠问题一时是无法解决了。
第一百一十四节
“举枪——发力——穿刺——抽动——收枪!”
“很好!再来一遍!”
……
伊斯比运河岸边,比阿努斯带着他手下的骑士每人带着一队半兽人反复地进行着枪兵训练,饶是这些半兽人身体强壮,也被操练的大汗淋漓。
“伯爵小姐,这些半兽人很适合训练成重装枪兵。”阿尔伯特建议道,一旁的谢拉德也连连称是,刚开始训练这些半兽人的时候他还觉得是搞笑,在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后,谢拉德终于承认,这些半兽人还真的具有战士的潜质。
“重甲枪兵?是个好主意,不过,这个集市上好象没有卖重型盔甲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爱丽丝可变不出数百套盔甲。
“爱丽丝,斯纳维公国的重装骑兵大陆闻名,他们的重甲全都是矮人出品,是不是可以向克里纳凡伯爵订购一批?”弗罗伦娜的想法倒是合情合理的,只不过有点儿天真了,克里纳凡伯爵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卖任何装备给爱丽丝的。不过,这倒是给了爱丽丝一个启发,她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容,斯纳维公国大公府的某幢房子里,正在议事的某对父子齐齐打了个寒噤。
克里纳凡伯爵脸色阴沉地站在索马里要塞的城墙上,艾塞尔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他身后,伯爵大人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以至于跟了他十多年的艾塞尔都弄不准这位长官在想什么。
“哼!临阵磨枪,难道真的能派上用场吗!”克里纳凡喃喃自语,如果真的用几天功夫就能训练出一支劲旅,那这些正规部队都可以退役了。
“伯爵大人,那些半兽力大无比,训练他们的那些骑士又深谙练兵之法,虽然时间不长,看起来已经颇有点儿架势了。”艾塞尔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我吩咐你的事情做了么?”克里纳凡伯爵的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已经警告所有贩卖武器的商人,不许他们再向伯爵小姐出售任何武器装备。”艾塞尔答道。
“没有防护的长枪兵在远程攻击面前不过是肉质标靶罢了。”克里纳凡伯爵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新月如钩,清冷月光洒落在德西平原上,白天喧闹的集市已经完全沉寂下来,只有索马里要塞里还有火把的闪光。
“地狼,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在营地的帐篷里,爱丽丝正在听取地狼的报告,自从离开奥斯库后,地狼一直在暗中相随,以防备可能出现的暗算。
“小姐,这里加兰城的地图,仓库就在这个位置,有固定岗和流动哨把守,在仓库外面还有魔法师布下的侦测魔法,只要发现丝毫的魔法波动,就会立即发出警报。”
“你的地行术能不能进入仓库?”爱丽丝问道。
“可以。”
“那就好。”爱丽丝胸有成足地点点头。
加兰城军备物资仓库里,平整的地面突然呈现出漩涡状,一个高大的人影从漩涡里钻了出来,他轻轻地掩到门口,耳朵紧贴着大门,从外面传来仓库守卫均匀地呼吸声,不时传来流动哨沉重的脚步声。
地狼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撕开,仓库里诡异地出现一道蓝色的传送门,随着一阵波纹般的涟漪,爱丽丝从门里跨出来。这项定位传送门还是她借鉴教庭的远距离传送魔法阵改选的,倒是方便得很。
“发达了!”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物资,爱现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伸手虚空一划,打开了私人空间,十二名星座战士鱼贯而出开始搬运物资。
尽管星座战士是不知疲倦的钢铁之躯,等到把这些物资搬空之后还是用了将近一晚的时候,等到爱丽丝使用空间魔法返回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加兰城的仓库警卫恐怕一时之间也难以知道仓库里发生的事情——爱丽丝很‘厚道’地把靠近大门和窗户的那排物资留了下来。
在爱丽丝讲话之后,尤其是她以光明女神的名义发过誓后,那些奴隶们表现得非常配合,原塔吉公国的军人们也恢复了生气,却不残留着一丝忧郁,爱丽丝知道,那是对故国、对家园的牵挂,那是一时半刻无法解决的,最令她感到安心的却是那些半兽人。
虽然比阿努斯他们一时理解不了伯爵小姐为什么要善待这些处于社会最下层的半兽人,但还是严格遵守了爱丽丝的命令,温饱问题解决了,这些半兽人也变得很配合,当他们得知成为士兵后会获得更好的待遇后,训练时也更加卖力了,用半兽人队长莫扎特的话说,‘咱半兽人别的没有,就有一把子力气和犟脾气,天生就是一个兵!’。
可是,精兵毕竟不是短短几天就可以训练出来的,即使被训者再有天赋也不行。尽管半兽人战士们在挥舞长枪时颇有正规军的架势,气势不凡,但距离正规士兵的要求还是颇有差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