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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成忙不迭的回答道:“圣上,寡姐在外孤苦伶仃,某想将她接入宅中奉养。”
李晔笑道:“没个女人确实不成,回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宫里有对食吗,朕也一并周全了。”
黄成摇头道:“某就是个刑余废人,就不祸害那些娘子了。省得吵吵嚷嚷的,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李晔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老李家对不起你们。”
黄成一脸惶恐的说道:“圣人,当年家乡大旱,赤地千里。若不是侥幸入宫,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哪还有命享福啊!圣人仁慈,不把某当奴婢看,某铭感五内。但要以此邀宠,某也万万不敢。”
李晔看了他一眼,笑道:“有长进,居然也会用话套爷爷了。说,是请了哪路的神仙指点?”
黄成说不出这种话,他就像一条看家的猛犬,会咬退所有靠近的威胁。
至于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有那些深谙中庸之道的儒生,才会有所谓的进退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被君主善待,那是理所应当,所谓君拜臣,臣亦拜君。
但只要稍稍严厉,这些人就会扛起君不正,臣投外国的大旗,心安理得的做带路党。
看着李晔戏谑的表情,黄成嚅嗫道:“某出身卑微,一向又未曾读书。每次看圣人捧着书卷观看,心里也极是仰慕。便聘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每天跟着学些道理。”
李晔问道:“看什么书?”
黄成连忙道:“左右是四书五经。”
李晔冷冷一笑道:“爷爷就觉得奇怪,你怎么忽然要把寡姐接来,原来放到这儿做人质?爷爷天天教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个兔崽子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三不四的家伙放个屁,你倒是把它当成宝捧着。这特么是你白痴,还是爷爷这个皇帝傻?”
看李晔发火,黄成有些慌了,连忙说道:“圣上,某……,职下……。”
李晔抓起一本摔过去,喝道:“做个屁大的东厂提督,就得提防着功高震主是吧!你特么就不能动动脑子,东厂现在的布局已经远远落后于预期。要砍你的脑袋,也是因为完不成任务。”
“职下该死。”黄成脑门的汗一下子冒出来,东厂里确实锁着一份进度表,可是最近要忙的实在太多,导致它被严重的迟滞。
李晔直接跃过桌子,两步冲到黄成的面前,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时,李晔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哎哟,爷爷还以为它是个木鱼,只会空空作响呢!搞了半天还有点料,就是不知装的是水,还是粪?”
“应该是装粪了。”黄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噗!”李晔都被气笑了。
但这样一来,气氛也就完全变掉,他只得又赏了黄成一脚。
“兔崽子,明明知道爷爷要改儒生那一套狗屁理论,你特么还瞎着眼睛往里面蹦,这不是缺心眼么?要看书,可以去书房里面看,一个人躲在家里瞎琢磨,迟早把脑袋给弄没了。”
黄成畏畏缩缩道:“圣上,书房的书实在宝贵,某害怕弄坏了。”
李晔一巴掌就糊在他的脑门上。
“屁话,书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看坏了是书的荣幸。放在架子上那叫摆设,和废纸没什么区别。地上那本管理学是爷爷刚刚写出来的,回去多揣摩揣摩,顺带把东厂的部门理顺一下,再乌烟瘴气的爷爷打断你狗腿。”
黄成赶紧把地上的小册子揣到怀里,说道:“职下一定读到滚瓜烂熟。”
李晔点头说道:“五天以后写个心得出来,要是胆敢敷衍,把你这两爪子先打肿。”
看时候差不多,李晔又说道:“把饭吃了再走,朕让他们加一份菜饭。”
“是!”黄成只觉得眼睛中一阵湿热,他连忙把头扬起来。
在这个角度看,李晔的背影变得极为高大,就像是已经逝去的阿爷一般。
黄成不敢再想了,他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回去就把那个教书先生赶走,好的不教,尽离间我和圣人的关系。”
第40章 铁公鸡李晔()
“大家,礼部侍郎苏循求见。”杨守平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昨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份圣旨,然后就成了皇帝贴身宦官。
早在樱桃宴之前,杨守平就领教过皇帝的昏庸、暴虐。
现在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杨守平非但没有欢欣鼓舞,反而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
“苏循,他来干什么?”李晔有些奇怪。
经过东厂的努力,苏循的档案基本完备。
只是李晔翻了几页后,直接傻了眼。
他可没想到,这位堂堂的部级高官,名声竟然那么臭,以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马屁精”。
“拍马屁”在李晔看来不过是末节,甚至都不列入品评的范围。
但苏循作为只能用厚颜无耻来形容,谁得势就去捧谁,根本没有任何的底限。
如果是别的人,李晔就当是堆狗屎,不去看也就是了。
可苏循手头还管着“省试”,各地举子贡士只有通过礼部的筛选,才能到吏部参加选官。
以苏循那龌龊的人品,天知道塞了多少乌龟王八。
“不见。”李晔断然说道。
目前朝局不稳,这种狗屎还不宜去踩,把它扔到一旁晾着就是了。
杨守平道:“大家,苏侍郎当是为恩科之事前来。”
李晔抬头看了杨守平一眼道:“没有恩科,朕是想恢复华清宫城,急需懂算学的士子做账房。”
如果是黄成、黄靖绝不会说刚才的话。
在他们心目中,李晔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根本不许有一点点质疑。
杨守平就不同了,他效忠的对象是杨复恭,对李晔并没有太多的认同感。
之所以用他,一个是安抚杨复恭,另一个原因是手头没人。
分拨来的宦官大多平庸,能挑出黄成、黄靖已经是侥幸。
看杨守平还有些能力,也只能抓他的壮丁。
“大家,如今连大明宫都无法修缮,那还有钱修缮华清宫啊!”杨守平的眉头渐渐收紧。
李晔冷哼一声道:“朕已经把政事托付南衙北司,如果连修缮的钱都凑不出来,那岂不是说宰相、四贵皆是无能之辈?爷爷也不想与尔废话,滚出去告诉苏循,朕正与诸妃同乐,没空。”
“昏君!”杨守平心中暗骂几句,转身走出屋子。
“杨公,不知事情如何?”苏循翘首以待,才看到杨守平的身影,立刻迎上去问道。
杨守平冷哼一声道:“大家说了,此次考试不是恩科,而是招募账房。”
“啊!”苏循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又是派巡警全城宣传,又是安排公车护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招收的居然账房。
“这样啊!”苏循不禁有些失望。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朝中的宰相都是旧人,被替换也是迟早的事。
如果开恩科,他就有机会表现,为将来登上相位铺平道路。
可皇帝要找的是账房先生,整件事就彻底变了味道。
“多谢杨公通传,某就不打扰圣上养病了,告辞。”苏循忙不迭的跑了。
不跑都不行,长安城里的举子都在翘首以待,知贡举的主司更是频频询问。
如果知道是这个结果,罪过最大的就属礼部侍郎,不被打死都是祖坟冒青烟。
“噗通!”
忽然,苏循扑倒在地上。
看手下纷纷簇拥到身边时,他表情痛苦的说道:“某的腿摔断了,给尚书省上奏章,告病。”
“老狐狸!”
门外的闹剧,李晔全都收在眼中。
苏循确实是个没有底限、没有担当的人,只要时机成熟,李晔会毫不留情的把他拿掉。
“备马,朕要到作坊一趟。”
既然考试,那就要用到卷子。
以往的做法是将题目抄在一块板上,让人扛着在考场里走动,举子们抄好题目再答题。
这样做即浪费时间,又容易产生错误,而且还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毕竟中古世界的并没有工业化这一说,纸张都是用手工一张张生产出来的。
好一点的几十文,差一点的也要几文,折算成粮食也不便宜。
举子们眷写个题目就要一张纸或几张纸,这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再说毛笔字的笔画比较粗,想要写小就很困难。
加上又是竖排,一段之后就会空出很大的空间。
如果多写几段,一页纸就用完了。
把账算到每一文钱的李晔,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花费。
他采取的办法很简单,将纸张裁成8开大小,并且对折使用。
光这还不够,想要减小段落的损失,还得采取后世的横排模式。
最后就是改革书写工具,鹅毛笔写的字要小得多,墨水的消耗自然大幅降低,也最被李晔这支铁公鸡欣赏。
“高处不胜寒,高处也别有风景!”李晔有些洋洋自得。
如果是别人做这样的改动,一个“异端”的帽子早就砸下来。
可李晔是皇帝,无论他怎么改变,下面的臣民也只能是接受,否则就是违抗君令,搞不好要杀头的。
看李晔打马离去,杨守平暗暗叹口气道:“哎,又要弄奇技淫巧了。”
蒲青宫只有一个地方不能去,那就是东边的工坊。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秘密,但整天都是浓烟滚滚的,一看就知道是冶炼所在。
对这种肮脏、粗鄙的地方,杨守平根本不屑一顾,他慢腾腾的上了一辆牛车。
“走吧!”
杨守平拿出一本策文,这是城里的举子在各自的樱桃宴上所写,其中不乏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