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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杀的是塞缪尔·马森基,约翰心里还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但是沃尔金斯这位化学家多少有些无辜,因为对上市药品进行大量的临床试验在当时并不是普遍和必须的做法。
为了避免这一悲剧再次发生,约翰说服了坎贝尔等法案起草者,在新法案里增加了一条关于药品上市前的审查程序的规定。这一条款要求药企在新药上市前必须向FDA提交临床和临床前实验记录,药物成分、生产计划和样签标本。
虽然后来国会以担心会使FDA在医药行业形成“独裁”,违背“自由资本主义基石”为由删除了这一条款,但它的核心内容——对药品安全性的控制最终在新法案中保留了下来。
不管约翰是出于真心也好,是为了作秀也罢,到了1938年6月1日,这一波宣传攻势终于迎来了最后的高潮。
这一个月来,在公众和媒体的舆论压力下,国会议员们都表现出了高超的政治素养。短短几周时间,这部新法规的草案就通过了参议院的表决和众议院州际贸易和外贸委员会的审议修订。今天将提请众议院做最后的全体表决。
而约翰本人,作为法案的重要推动者之一,则受邀到国会大厦在表决前做一次公开演讲。
登上25米高的国会山,穿过3座巨形的铜质哥伦布门,约翰来到了著名的圆形大厅。后世经常有人把国会大厦和白宫弄混了,两座建筑虽然都是白的,但国会大厦有一个大圆顶,而白宫则有一个“尖脑袋”。
这座圆形大厅里有8个幅记载了美国重大历史事件的油画和许多著名政治人物的雕像,但约翰没有心思去欣赏这些。今天来国会大厦旁听的民众和媒体非常多,因为众议院会议厅场地有限,还有不少民众聚集在大厦东门外的草坪上。几家广播公司都会对今天的会议进行录音。
虽然之前劳伦斯已经帮他反复排演过了,但约翰还是有些紧张。再过几分钟,他就要步入南侧的众议院会议厅进行演讲了。如果今天法案能够获得通过的话,他的名字是很有可能会出现在美国历史书中的。
在上百位议员和民众的注视下,约翰走上了发言台,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先生们,女士们,非常荣幸能够受到邀请,来到联邦的心脏发表这番讲话,对此我深表感谢。我之所以受邀,是因为我也是这个伟大国家的儿子,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民给予了我们许多,我们也对它承担着共同的责任。”
说完开场白,约翰开始满怀深情地拍起了议员们的马屁。“每个国家的儿女都肩负着一种使命,一种个人与社会的责任。作为国会议员,你们的职责是通过立法,使国家和民族茁壮成长。你们是美国人民的代表,是人民的脸孔。在不懈追求共同利益的艰难道路上,你们肩负着捍卫公民的尊严,自由和幸福的崇高使命。”
“但是,最近我们的国家发生一些令人震惊和痛心的事。107个美国公民因为少数人的过失失去了她们原本绚烂多彩的生命。”说着,约翰拿出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巨幅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我这里有一份塔尔萨市的美琪·尼迪弗夫人写给诸位议员们的信。”约翰举起了这幅照片:“她六岁的女儿,也就是照片里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就在这起可怕的事件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约翰开始饱含深情地念起美琪·尼迪弗夫人的信,当他念到“我女儿幼小的身体在不断的抽搐,她幼稚的声音在因疼痛而颤抖。这一切对我而言都如撕心裂肺般痛苦。我祈求各位议员们能够采取行动,去杜绝这类药品的销售,避免此类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在其他孩子身上”时,现场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的抽泣。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站在这里,作为一名普通美国公民,作为一个三岁女孩的父亲,恳请你们行使手中神圣的权利,为全体美国人民撑起一把能够抵挡不良食品、药品侵害的保护伞。”约翰开始趁热打铁:“那些投票选你们当议员的人民在邀请你们、召唤你们去勇敢地履行保护他们的神圣职责。”
约翰的这次演讲非常成功,当他走下演讲台时,现场的每个人都在为他鼓掌,通道两边的人争先恐后地与他握手。在接下来的投票中,《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以压倒性的多数获得了众议院的通过。
第二天,约翰举着小女孩照片的形象出现在全美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这部历时5年,修改了29个版本的《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简称FDCA)终于迎来了完满的结局,只等25日罗斯福总统正式签署就可以正式实施了。
但是,当媒体在劳伦斯和威廉的安排下开始又一轮对约翰的吹捧时,却发生了一间非常遗憾的事情。FDCA的主要推动者,参议员科普兰德先生在法案通过后的不久因脑溢血意外去世,没能等到正式颁布的那一天。
这真是太遗憾了,公众和媒体的焦点都被科普兰德吸引走了,让劳伦斯和威廉的努力都落了空。
没办法,科普兰德为这部法案孜孜不倦地努力了5年,自己却在成功后的一刹那倒下了。这就像一名传奇的战斗英雄倒在最后一场战斗的最后一颗子弹下一样,太符合公众的审美了。
而且,这也非常符合媒体的价值取向。科普兰德参议员在这件事情上的表现本来就很伟光正,现在他又去世了,不可能再爆出什么丑闻了。这真是太好了,政治人物中还有比他更合适的“造神”对象么?
很快,关于科普兰德的各种赞美便充斥了整个美国舆论界。科普兰德路、科普兰德桥、科普兰德中学、科普兰德医院、科普兰德图书馆开始在美国各地出现。可怜的约翰又被人们逐渐遗忘了。
虽然劳伦斯和威廉对这波政治秀的最终效果不是很满意,但约翰并不这么觉得。特别是当他回到家,阿黛尔为他献上了一个大大的香吻,并深情地对他说:“你永远是我的英雄!”时,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辛苦还是非常值得的。
第四十一章 钻“劳动法”的空子()
在家里享受了几天阿黛尔为他特别提供的私人专享“英雄”待遇后,约翰不得不离开了温柔乡,回到了公司的办公室。
约翰一家三口原定在几天后和岳父德加诺一起乘坐诺曼底号邮轮去欧洲的,他们都已经订好6月19日法国世界杯决赛的门票了。但是在出发去欧洲之前,约翰还要解决一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6月1日国会表决通过《联邦食品、药品和化妆品法案》后不久,另一部法案——《公平劳动标准法》也获得了通过。这两部法律都将在6月底经罗斯福总统签署后正式颁布。
《公平劳动标准法》也称《工资时数法》,第一次对工人的最低工资和工作时长标准做出了明确规定:“第一年的最高工时为每周44小时;第二年为42小时,以后均为40小时;第一年的最低工资为每小时25美分,第二年为30美分,以后六年为40美分。”
约翰必须在去欧洲前完成对公司所有雇员薪资标准和劳动强度情况的梳理,拿出妥善的应对方案,避免成为新法规立威的对象。事实上,当这部《公平劳动标准法》在国会获得通过后,全美的资本家们基本上都在和约翰干同样的事。
大家都很清楚,情况已经与1935年《全国劳工关系法》(瓦格纳法案)刚通过那会儿完全不同了。
那时资本家们都把《瓦格纳法案》看作是罗斯福为了赢得第二次总统选举而采取的某种策略。他们认为这不过是控制了国会的民主党为了帮罗斯福“骗取”工会领袖的支持,争取工人选票而采用的“政治伎俩”。
即使法案中首次明确承认了工会享有集体谈判等权力,使得工会取得了合法制约资本家的手段,并且政府也很快就成立了“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有5名由总统任命的委员,作用相当于许多国家的劳工法庭),来专门处理工会与资方的关系。
但大家都没把这太当回事,资本家们都认为等总统选举结束后,最高法院就会裁决这部法律违宪的。就像他们之前废止《全国工业复兴法》、《农业调整法》、《城市破产法》等一系列罗斯福新政法规一样废止这部“邪恶的法律”。
但是,当美国最大的钢铁企业——琼斯与拉夫林钢铁厂信心满满地将国家劳工关系委员会告上联邦最高法院时,最高法院却以5比4的多数站到了《瓦格纳法案》一边。
最高大法官查尔斯·埃文斯·休斯在判决中表示:“我们认为,工人是迫于形势需要而组织在一起。由于单个雇员面对雇主势单力薄,而且日常需要依靠工资维持自己和家庭的生活;如果雇主拒绝向工人支付工人认为公平合理的工资,而且工人不能辞职或是拒绝强制性的、不公正的待遇。此时工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即给劳工平等面对雇主的机会。”
这一表述一出,资本家们就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结束了。打着“雇佣自由”的旗号任意开除工会份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而以产业工人联合会为首的激进派劳工组织则备受鼓舞,他们的会员人数开始急剧增长。从1937年汽车工人大罢工开始,他这些劳工组织在全美掀起了一轮又一轮工人运动的高潮。这部《公平劳动标准法》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安抚他们才出台的。
对于“资产阶级软弱性”这个词,约翰已经有了很深的理解。他很清楚,在1946年《劳资关系法》出台以前,资本家们还是老老实实在公会面前“装孙子”比较好。(《劳资关系法》又称《塔夫脱—哈特莱法案》,是代表大资本家利益的共和党在1946年赢得中期大选,重新控制国会和后颁布的。《瓦格纳法案》保证了劳工组织工会的权利,而《塔夫脱—哈特莱法案》则保证了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