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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镇抚司衙门很少有人敢来,相传锦衣卫的诏狱有太多冤案,死在诏狱的大官都灵魂不散,盘踞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上空。
当然,这是京城的无聊人士编出来吓唬小孩子的,老李走到镇抚司衙门前,给门前守卫通报了自己的身份。
能在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门前当值的都有分得清轻重,没有难为老李,进去不久后便带出一个当官摸样的人,问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我家大人让把这封书信交给指挥使大人。”
那人看了看信封,落款是朱燮元,一见朱燮元的名字,那人不敢怠慢,说道:“你跟我进来,指挥使大人就在里面。”
老李是第一次来镇抚司衙门,在去见指挥使骆思恭的路上,老李瞅了瞅镇抚司衙门内,想看看鼎鼎大名的锦衣卫办公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结果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很快,两人就到了骆思恭办公的地方。那人带着老李进去后,对着坐在桌后正上方的骆思恭恭敬的说道:“大人,四川朱总督来信。”说完示意老李把信递上去。
老李会意,把信递给骆思恭。
骆思恭看到朱燮元的落款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老李看着骆思恭亲手拿到了信,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便跟着那人退下。
骆思恭拿着信,心里有些犯疑,“自己和这朱燮元并没有多少交集,他给自己书信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给自己拜年,这也太迟了吧。”骆思恭摇了摇头,还是拆开来看看。
朱燮元写给骆思恭的信跟拜年没一点关系,信中的内容直指川北。朱燮元在信里的话毫不客气,先是说川北的锦衣卫擅自越权,招安流寇,与明军为敌,再说骆思恭御下不严,用人不当,给川北造成很不好的影响,临末了,朱燮元隐隐的威胁骆思恭,建议骆思恭私底下尽快处理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骆思恭是锦衣卫指挥使,虽说只有三品,但锦衣卫是不能以品级论的,朱燮元敢对骆思恭如此不客气,是因为他现在是兵部尚书兼督四川、云南、广西、贵州、湖广诸军务,还是四川知府,文武大权集于一身,再加上现在仍在川地平叛,骆思恭的权力没有朱燮元大。
骆思恭没有生气,朱燮元敢给他写这么一封信,说明川北的锦衣卫确实闹得不像话,已经超出了朱燮元的忍耐程度。想到这,骆思恭叹了口气,他把孙可珍派回四川,是想借着孙家在当地的势力壮大锦衣卫,没想到孙可珍却急功近利,对流寇下手。现在四川正在平叛,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孙可珍这么做是自寻死路。骆思恭相信,若自己不及时处理这件事,朱燮元的下一步就是向朝廷上奏这件事,到时候川北的锦衣卫将不保。
“来人。”骆思恭把朱燮元给自己的信烧了后叫人进来。
接待老李的那人进来后,骆思恭说道:“养性,你跑一趟四川,把孙可珍的镇抚使之职给革了,顺便再跑一趟成都,去见一见朱燮元,跟他说明一下情况。”
这人是骆养性,是骆思恭的儿子。有外人在的时候,骆养性称自己父亲为大人,单独相见时以父子相称。此时骆养性担任镇抚使,骆养性的这个镇抚使职位是真正的镇抚使,管理锦衣卫南镇抚司,比孙可珍那个虚衔所掌握的权力要大得多。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的法纪、军纪,因此骆思恭让骆养性去四川处理孙可珍一事。
“父亲,那川北的锦衣卫怎么处理?”
“恢复原样,让他们都安分点。”
“是,父亲。”
川北,陈华清走后两天,孙可珍得知了刘坎死亡的消息。一听到这个消息,孙可珍就把矛头指向重庆卫,他亮明自己的身份,准备亲自到达州找陈华清要个说法。
到了达州,结果达州知府告诉他重庆卫的卫所军和白杆兵已经回成都去了。孙可珍很恼怒,带着人直奔重庆卫,刘坎不能白死,必须得找个人负责,再加上卫所军屡屡破坏孙可珍的计划,重庆卫的陈华清已被孙可珍盯上。
孙可珍一行人刚到川北与重庆的交界处,就被四处巡逻的一支小队明军给截住。
“你们是什么人?”孙可珍怒声问道。
“石砫白杆兵!今奉朱大人命令,为防止川北流寇祸害重庆,封锁两地边界,任何人都不能过去。”为首之人回道。
孙可珍笑了声道:“我们不是流寇,是锦衣卫的人,到重庆有很要紧的事,你们赶紧让开吧,耽误了你们可担不起责任。”
为首的白杆兵也笑道:“我不管你这人是干什么的,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是任何人都不能过去!”
“你这是什么话,没人敢拦锦衣卫办案,你活得不耐烦了。”孙可珍的队伍里有人叫嚣道。
那一队白杆兵二话没说,立马拿起武器,对准孙可珍一行人。
孙可珍看着白杆兵的眼神,知道这伙人绝对敢下手,立马说道:“各位误会误会,都把武器收起来,我们不过就是了。”说完孙可珍带着人离开。
“大人,那伙白杆兵还敢对咱动手?”队伍里有人问道。
孙可珍此刻正心烦着,直接回道:“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了,问什么问!”
那人把头缩回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孙可珍虽然为官经验不丰富,但也比旁人有眼界,从刚才白杆兵的话里孙可珍听出了朱燮元很不满川北的锦衣卫,至于不满到什么程度,孙可珍还判断不出来。但有一点孙可珍很清楚,自己是不能到重庆卫去找麻烦了。
成都,在陈华清走后,朱燮元立即给驻守在重庆府的明军发布两条调令,一条是让秦良玉派遣一支白杆兵封锁川北与重庆的交界处,防止流寇窜逃,另一条是让龙安府明军集结,开赴川北,全力剿寇。
与此同时,朱燮元给川北各府长官下达命令,凡是与流寇有接触的人,都以叛乱处理。从达州的“缉盗令”到对整个川北的命令,朱燮元已下定决心打击锦衣卫扩张的势头,缩小厂卫之间的斗争。
东厂方面,李德芳很快就知道了川北的局势变化。“果然不出我所料,孙可珍要完蛋,朱燮元岂是好相与的人。”李德芳有些得意,锦衣卫式微,就是东厂扩张的时候了。
蜀王府,卫东海从自己的义子卫延良那里也得知了川北的局势变化,而卫东海本人待在成都的蜀王府里,也比较清楚朱燮元做出的决定。
“这孙可珍是个糊涂蛋啊,什么人都敢要,看来这川北的锦衣卫要一蹶不振了。”
“义父,那咱该怎么办?”卫延良从川北赶回来,现在川北变化得太快,卫延良有些无所适从。
“很简单,盯着东厂,一旦东厂要扩大势力,咱们就上去干扰。
卫延良没有干过这些,不解道:“义父,怎么干扰?咱们不是不能参与地方政事?”
卫东海拍了拍卫延良的肩膀,笑道:“延良,东厂的命根子在那些矿监税使身上,东厂要扩张,咱们就挤垮那些有太监镇守的矿,这根本不算是插手政事。一旦咱这边发力,东厂那边就知道是谁干的,到时他们那边主事的人多半会找过来,那个时候就是咱们跟东厂摊牌的时候。在四川,没人能忽略咱蜀王府的存在。”
整个川北,由于朱燮元的两道命令,形势彻底发生变化,锦衣卫失势已成定局,流寇也到了覆亡的地步,东厂也不敢大摇大摆的出来活动。
孙可珍回到川北后,进行最后的努力,继续招安流寇,不管怎么样,他要压倒东厂。
当龙安府的明军抵达川北时,骆养性也到了川北。显示出自己的身份后,骆养性很容易就找到了孙可珍。
“骆公子,您怎么来了?”在京城时,由于骆养性是骆思恭的儿子,很多人称骆养性为骆公子。
骆养性坐到了主位上,开口说道:“孙可珍,你应该清楚我们南镇抚司是干什么的,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把你的令牌交出来吧。”
孙可珍愣了愣,问道:“为什么?”
骆养性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孙可珍心里还是为锦衣卫着想的,只是方式错了。“孙可珍,你在川北招安流寇,这是犯了朝廷的大忌的,你已经不适合干这个了。”
“把你的令牌、官府、官印都交出来吧,孙可珍,我念你是实心实意为锦衣卫办事,不想强迫你。给你半天时间,把东西交出来。”说完骆养性就离开了。
孙可珍独自一人愣愣的站在屋子里,眼里滑过几滴泪,自己为了锦衣卫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把能干的都干了,到头来却是这副模样。自己的父亲说得没错,自己太注重大方面的事,把很多细节都给忽略了,造成自己的失败。孙可珍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孙家的关系,朱燮元没有下死手,若是换成一般人做出这种犯了大忌的事,锦衣卫内部就处理了。
骆养性找了一间屋子,独自待着,他在考虑见了朱燮元该怎么说。
第九十四章 一路见闻()
陈华清走水路,从重庆朝天门码头出发,一路顺江而下,到了湖广武昌后停下来,改乘船只。
从重庆到武昌,陈华清见识了闻名天下的长江三峡。瞿塘峡雄伟险峻,入口夔门地势险要,“镇渝川之水,扼巴鄂咽喉”,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巫峡幽深秀丽,峡区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峭壁屏列,绵延不断,风景尤为秀丽;西陵峡滩多水急,峡中有峡,大峡套小峡,滩中有滩,大滩含小滩。
孙喜是第一次坐船,江上的风景最吸引他。
陈华清坐的这一趟船属于官府的船,又大又稳,因此一路上众人欣赏了不少特属于江上的风景。
这艘船的终点站是武昌,陈华清他们得在武昌下船,换乘到南京的船。
陈华清一行人四处打听后,到南京的船四天后才有,趁着这个功夫,众人在武昌城里逛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