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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小主正在海峡那边等着见她的父亲,诸位不想让熊小主久等吧!”肖长荣对那些还依依不舍的大明官员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肖司令请自便!”官员们这才放人。
肖长荣离开时,对于明朝官员的德性,不禁摇头。
在东南府,早就没了公款吃喝…说是公家,实际上是颜常武的私企,哪有员工能够赚老板的便宜!
东南府大员视察,自有规矩,叫到官员才上前,其余的官员不必理会,更不用说没有官身的亲戚朋友堂而皇之地占据高位,那将职位不保!
……
休息了一晚的老熊过海,在高雄码头上见到了自已的女儿。
女儿熊永媚凤冠霞披,衣裳绣凤,雍容华贵,一如皇家妃子!
她容光焕发,明艳不可方物,自她出嫁之后,到今天才重见父亲,不由得亲情泛滥,忍不住想扑到父亲怀中或者给父亲跪下了。
看她的举止欲动,旁边的孙承宗咳嗽一声!
如此惊醒了熊家父女,今时不同往日了,熊永媚站得笔直地地道:“父亲安好!”
熊文灿点头道:“很好,老夫非常好!”
众目睽睽之下,熊永媚珠泪就在眼眶流动,却不能多说什么。
于是大家登车,熊永媚自己坐一辆车,老熊都没资格来坐女儿的车了,他与孙承宗同坐一辆马车。
关上车门,车子开动,熊文灿开玩笑地道:“稚绳公,要是我早来,你的位置就是我的了!”
“不然!”孙承宗微笑道“东南府有‘回避’制度,你或许在其它地方任职,但不会在台湾,除非你们父女俩调走一个。”
“好!”熊文灿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道:“稚绳公,好多年都没见过你了!”
“是啊!”孙承宗感慨地道:“我们终究殊途同归,走在了一道。”
“大明……”这两个曾任大明高官的人一起叹息。
“陛下不容易!”孙承宗虽然被崇祯罢归,却无怨恨之心,反为崇祯说话。
“他是好心,可他走了一步臭棋,而老熊我,则走了一步好棋!”熊文灿笑道。
“你说得很对!”孙承宗会意地道,他沉重地说着:“阉党虽坏,却是朝廷的一个平衡所在,一旦没了阉党,清流上台,反倒让国家遭遇大劫!”
他冷笑道:“例如当代大儒刘起东,所上的《面恩预矢责难之义以致君尧舜疏!》实乃迂腐可以!”
被孙承宗抨击的刘起东,乃大明名臣刘宗周,字起东,别号念台,汉族,明朝绍兴府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因讲学于山阴蕺山,学者称蕺山先生。
他是明代最后一位儒学大师,也是宋明理学(心学)的殿军。他著作甚多,内容复杂而晦涩。他开创的蕺山学派,在中国思想史特别是儒学史上影响巨大。
刘宗周与东林党交往密切,天启年间,阉党疯狂,他受到****,待崇祯皇帝起,诛阉党,启用东林党,刘宗周乃上《面恩预矢责难之义以致君尧舜疏》,希望崇祯“超然远览,以尧舜之学,行尧舜之道”,崇祯认为这是迂阔之言。
崇祯求治心急,人才、饷粮、流寇、边患等常萦绕在心,希望群臣能拿出一些行之有效的具体措施。刘宗周却认为这些都是刑名之术,近于功利,人主应以仁义为本。
他认为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急功近利,是无法解决国家的根本问题的。他希望能从皇帝本人做起,先修德治心,亲近儒臣,这才是为治的根本。
呵呵,关外老野猪皮在吼叫,关内农民端着饭碗要吃的,刘宗周这位儒学大师却拿不出怎么样弄来银子的法子,反要崇祯修身、慎德,亲近东林党,哦哦,东林党都不如阉党,至少阉党敢虎口拨牙,从江南弄点银子来支持军饷!
东林党,阉党,孰忠孰奸?!
第588节 老熊论清流浊流()
孙承宗曾为大明帝师,又文臣行武事,与老野猪皮关内关外做过,能得大明边将之心,可谓大能。
熊文灿虽然不如他履历这么光鲜,但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做过总督、巡抚等封疆大吏,招安了剧盗颜常武,也食过夜粥,到战场上与流寇P过,招抚他们。
马车里的两人都是经世之臣,做事想的是能够做成功,而不是一昧求全,崇祯初期“众正盈朝”又如何?国势一落千丈,挨北虏打左边脸,流寇打右边脸,让东南府都不忍心打大明的脸!
“他是自作自受!”熊文灿不客气地抨击皇帝道。
而孙承宗则尖锐地道:“忠贤若在,事不至此!”
孙承宗与九千岁并不对付,九千岁给他上了很多的眼药,可天启帝聪明啊,在两边和稀泥,事情还能够办下去。
九千岁和东林党比烂,竟然是九千岁属于不那么烂的货色,让孙承宗都念九千岁的好,实在哭笑不得!
孙承宗与熊文灿地位接近,可以交流,一般人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让孙承宗来推心置腹。
两人在车上有说不完的话题,熊文灿上一策,请孙承宗评价。
“大明事有可为!”熊文灿缓缓说道。
“请讲!”孙承宗抬手示意道。
“不说远的,就拿闽省来说吧。”熊文灿说道:“清流行浊流之事,赚取银子,反哺朝廷!”
他一说孙承宗就明白,现在闽省执政是陈敏吾,乃是贪污受贿的“浊流”,譬如他将福建水师打包出租给东南府,收获十万银元壹年,那么如果清流出任闽抚,同样出租福建水师,得到的银子交给朝廷。
浊流如何弄钱,清流照办弄钱,把弄来的钱上交朝廷。
闽省、江浙、粤省比照办理,这三片地区是对外贸易和开放最激烈的地方,一年下来,保不准三百万银元都有可能。
有钱什么都好说话,无论是打北虏还是征剿流寇,至少好过许多。
“Good idea!”孙承宗说了一句洋话道。
“当然是好主意!”熊文灿也能听得懂,洋洋得意地道。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实行呢?”孙承宗反问道。
“因为他们是清流!”熊文灿嘿然道,然后他说道:“稚绳公,你可知我在粤督任上,一年藩库有多少银子收入吗?”
“多少?!”孙承宗忙问道。
熊文灿说了一个数字,让见惯大钱的孙承宗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老熊治粤省,对内是开垦荒地、开掘矿产和发展丝绸业、手工业,对外贸易,所获甚丰。
“藩库有两本账,一本是拿给朝廷看的,另一本是我自用的。”熊文灿告诉孙承宗道。
“我是浊流,我不能上交朝廷,否则清流就会咬死我去!”熊文灿木然地道。
清流拿不来银子给朝廷,而浊流却不敢交银子给朝廷。
好一个清流,自己干不了,还不让别人干。
这是一个起源,以后还有得崇祯乐的,等到他穷途末路之时,他放下了皇帝的尊严与面子,向皇亲国戚和大臣们求捐钱以便发军饷,那帮家伙却装疯卖傻,一是舍不得,二来真的捐了,清流会说:“哎,别人都没钱,你这家伙贪污这么多钱!”
得,谁敢捐钱哪。
“东林党害人不浅!”孙承宗愤怒地道。
熊文灿失笑道:“当年稚绳公说的可是东林党的好哟!”
孙承宗脸皮够厚,反驳道:“你这个贪官,足够抄家十次了!”
两人哈哈大笑!
笑尽了官宦之路的辛酸,多少烟云事,尽付一笑中!
……
熊文灿来到台湾居住,他的家产,俱都搬到了台湾,买了地皮,建起庄园。
家中正妻没来台湾,留在熊文灿老家居住,小妾和儿孙媳妇都来了,十分热闹。
只是觉得与女儿熊永媚生分了许多,那是没办法的,每次与她见面时总有一堆人,都得规规矩矩,无甚意思。
好在还有孙承宗,两人同属出身大明的重臣,特别投缘,经常在一起喝茶,熊文灿有六十多了,孙承宗则是七十大几,所以光喝茶不喝酒。
喝茶之后口水多,合适吹牛皮,无所不谈,孙承宗说起东南府的富民、强军政策方针,自豪地说起了他在台湾的事务,让熊文灿赞叹不已。
他引入话题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曹孟德所讲的,正是稚绳公的写照啊。”
“岂敢,岂敢!”孙承宗是弦歌知雅意,对熊文灿说道:“兄弟你比我还要年轻,当打之年,做过地方大员,经验丰富,德高望重,我东南府缺乏象你这样的高等人才,来得好!”
“但凭稚绳公吩咐!”熊文灿暗喜道。
“不敢当!”孙承宗告诉熊文灿,东南府新进官员,一概是“逢进必考”,熊文灿也不例外!
“先去学习,去政治学院里进修三个月,学习东南府的政策法规,考试通过才行。”孙承宗如是说。
当然,熊文灿这样的地位,学习过后,只要不太离谱,那就可以授予官位了。
于是,熊文灿到设在台湾的东南大学政治系里学习进修三个月,学会为官之道,了解法规。
所设的课程有国学(这点老熊是强项)、西方哲学、中国历史、世界历史、东南府政治制度、领袖语录、法学、经济学、统计学、逻辑管理学、自然科学等等课程。
熊文灿一个白头老翁,学得是兴味盎然,而且他的观念并不腐朽,所写的论文力图向东南府的治理理念靠拢,譬如“发展经济”,他就拿出了他在粤省的治理经验,与东南府有惊人的相似!
为了做官,熊文灿也是蛮拼的了,天天早睡晚起,读书到三更,还不休息。
三个月的学习完成后,考出的各科成绩(嘿嘿,很多科目都是开卷考的),孙承宗向熊永媚报告道:“熊公下了一番苦心,已经理解了在东南府如何做官!”
熊永媚十分高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