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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民,听见许宣的这话,艰难的张开嘴,将这瓜蒂散吞服了下去。许宣不管这人,来到另外一边的那人身边,也将这药物灌入病人的口中。
然后他就站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病人的情况。
片刻之后,只见第一个喝药的病人,此时猛地从这车上坐了起来,俯身趴在车边,冲着地上的水桶用力的呕吐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从他的口中吐出了不少的吃食,有的馒头甚至还有小孩的拳头大小,可见这人吃了多少东西。只是一会的功夫,吐了半桶的难民,扑通一声,倒在这车上,却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小郎中,这人吐死了!”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许宣急忙解释道“大家别急,这人只是昏迷了过去,”说罢,手中的银针急忙刺入患者的人中、合谷、足四三里穴等穴,只是片刻这难民便苏醒了过来。
见这难民苏醒,周围的百姓齐声叫好“小郎中果然有本事!”
王凤山来到另一个难民跟前,先是检查了一下这病人的呼吸脉搏,接着他将这病人扶起来,麻利的伸手一扣病人嗓子,只听“哇”的一声,看起来奄奄一息的病人被王凤山这么一扣嗓子,整个给吐了出来。
第九十章许宣的愤青理论()
待这病人将吃食全都吐出来之后,人顿时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只是众人看着车上另外三具尸体,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半晌有人低声叹息,“可惜了,都到了这里了,怎么就给死了呢?眼下就能过上吃饱的日子。唉,看来那边是真的没法子过了,否则这些人怎么会不断跑过来?只是不知道,咱们家中的房子还在没有在,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围观的百姓当中,不少人跟着一声叹息,这一刻,许宣才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感慨世人皆是一种醉生往死的生活,只把杭州当卞州,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错了,或许只有在这中情况下,这些人才会漏出自己的真正的面目吧。
待衙役们将这尸体带走,门前有陷入了一片平静,早就有衙役将诊治的收据,只待日后官府来人汇账,这个时代的官府还是很有公信力的,
“许宣,我今日看你用的瓜蒂散,不像是咱们自己以前配置的吧,”等人走光之后,王凤山问道。
许宣点了点头“是的师傅,这瓜蒂散原方是用瓜蒌赤小豆研粉,然后以香豉三钱,用热汤七合,煮作稀糜,去滓。取汁合散,温,顿服之。不吐者,少少加,得得快吐者乃止,方法不但复杂,若是如今日的急症,恐怕会误事,所以弟子和师兄就琢磨了几日,将原方改为瓜蒌、赤小豆各等分,明矾一份,粉碎成末,在将豆豉粉碎,单独存放,用时将瓜蒂散冲散,加入豆豉,一起让患者服下,一般来说,很短时间就能催吐,”
王凤山琢磨了片刻,摇头叹道“你们这个改法,固然药效变强,可也只能单做催吐一途了,若是寻常治疗腹胀等症,恐怕病人是要承受不住吐出来,这样一来,治疗其他病症怕是不能在用了。”
门外的两个难民此时已经缓过劲来,艰难的从这地上爬起来,四下好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只是片刻之后,二人却是抱头痛苦起来,
本来看这二人恢复过来,众人就要散开,此时看这二人痛哭,终于有人忍不住走过来问道“兀那汉子,这好不容易逃到咱们汉民的地方,又这般痛哭作甚?若是怕日后无法生活,我给你找个活计,总计让你能混个温饱就是了。”
其中一个汉子,听有人这般说话,连忙擦了擦眼睛,拱手道“感谢众位,我有手有脚,哪能饿死?不过我是想来,这一路上死去的人罢了,从家里出来时,乡邻二十余口,还没走到边境,就被鞑子杀的只剩下七八人,我妻子儿子,尽数被鞑子屠戮,如今活着到咱们大宋的,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其余人尽数死了,触景生情诸位说我怎能不悲伤?”
众人听这汉子所言,俱是沉默,但如此乱世,人能活着已经极为不易,比他们悲惨的更是大有人在,大家不过普通百姓又能如何?
“那小哥你打算日后如何?”许宣听着这汉子所言,忍不住叹息一声,开口问道。
这汉子晓得这位就是刚才救下自己的小郎中,摇头苦笑“还能如何?妻儿尽亡,我活着也没意思,一会我就去投军,我别的本事没有,好歹学过两天武艺,想必军中我还有点作用。”
众人听闻,皆都一片沉默,许宣看着北方,忍不住说道:“若是有能力,将北方的百姓接过来,让更多人脱离苦海,这才是男儿当做的事情。可惜,朝廷如今按兵不动,北方百姓尽数受难。”
他这般一说,人群中不少尽是北方南归之人,听闻许宣这么一说,均是感同身受,
“幼稚!”一旁人群中,有人喝道
众人望去,只见一老者分开人群出来,看着许宣说道“原本我也以为你还算是有些见识,程昉号称识人辩才,如今看来,程昉却是走眼,选了一个只知道夸夸其谈之徒!”
许宣听着老人所说,本来还仔细听着,可是听他评判程昉,忍不住冷哼道“小子年幼见识浅薄,言语错漏自是难免,可我的老师岂是你所能侮辱的?”
老者看着许宣哈哈大笑,不屑的说道“不过一黄口小儿,见识幼稚偏颇,难道你说错了,容不得我说么?我且问你,北上救人,你如何去?如何带人出来?这些暂且不论,就算你顺利带人回来,这些百姓你安排何处?如今大宋地狭人稠,就是这些人,朝廷尚且还只是艰难维持,北面带回来的人你安排他们去哪?”
许宣听这人一说,晓得这人不普通的读书人,想了想说道“老先生说的也是,想要带人过来,未必没有办法,这两人没有人接应,一路上还有蒙人截杀,可他们还是能逃过来,那就证明这边境上有漏洞的。
老先生总是看这事情如何的难,可事情总不能认为难,就不去做啊。况且先不说其他,北方汉人与你我同根同种,也曾是我大宋子民,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苦而不去救他们么?
退一步,救出这些人未必就全是坏处,首先我大宋苏州杭州丝厂,缺少专职做工得工人,这些人能有力的补充人力,而大量劳动力的减少,也势必会减少蒙元的税负收入,对于蒙元这种不懂变通固执采用游牧民族管理的国家来说,这绝对是致命的。时间久了,他们估计连军队也都无法维持。时间久了,蒙元国力定会减弱。
至于救出来的人,咱们也可以拉出去拓荒,比如从闽南出海,东行数百里就有一座大岛,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名唤琉球,单这一大岛,养活百万人应不在话下!顺便,咱们还可以以此为据点,作为海运中转,如此,何乐不为?”
许宣这话,初期边缘的民众都还听懂,可越往后,众人越是心惊,齐齐的看向一旁面色沉静的老者,许宣这话的对与错,能否可以实行,这已经不是这些老百姓能分辨的了。
众却不知,此时面容平静的老头,心中已如惊涛骇浪,旁人只是听的有趣,可这老者心中清楚,若是真的按照许宣这般来做,对大宋还真的是一个契机!
第九十一章 病情加重!()
这老者想到这里,看着街面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他沉思了片刻,咳嗽了一声说道“如你所说,需要调动多少人马,启用多少资源,你有想过么?若是让你来,你会怎么做?”
许宣低头思索了片刻,却是摇头道“小子不过一刚开蒙的小书生,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如果让我去做,恐怕会有不少的疏漏,就如所说调动兵马,若不是边疆将领,不熟悉军队情况和边境的布防情况,一个门外汉随意的指派,恐怕会扰乱边疆的战斗部署,哪怕就是将这难民送到苏州等地丝厂,若是没有伶俐精明,公正严肃并且熟悉民情的人,恐怕这些难民就要沦为丝厂的老板的奴隶,亦或者那些难民,会因为朝廷的偏袒,而变得好吃懒做,这些种种,我认为如今的我,没有这个能力,恐怕会好心办坏事。”
若是许宣开始说这话,老者没准就大耳刮子抽过去了,但是许宣方才想出的解决方案,虽然幼稚,但也不失一种方法,到是让老者刮目相看,听许宣的话,点了点头“嗯,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没有普通少年郎的冲动,”
本来许宣情绪稳定了下来,可是听着这老者居高临下的话,心中又觉得不舒服,一旁的王凤山却是已经说道“许宣,回来,来病人了!”
许宣看了一眼这老者,却是连礼节也没有做,转身奔着药堂而去。
老者看着许宣气呼呼的模样,却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看着许宣的背影,暗暗点了点头“嘿嘿,有其师必有其徒,师父一个小心眼子,徒弟的心眼也不大,走时,连给我这个老头子都不打招呼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背着手慢慢的走进人群,只是,在他的旁边,十几个人若隐若现的护卫着他,那些小偷乞丐,都被这些人不着痕迹的挡在外边。
四周百姓见这老头走了,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便都一哄而散,只是方才许宣的话,不知道在多少人的心中留下了种子,
重新回复通畅的街道上,两个难民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悄悄的追着老者而去。
许宣回到店里,王凤山摇头说道“许宣,你还是太过意气用事,我看这老者谈吐不像是普通人,你莫名得罪这样的人,对你日后怕是不太好。所以我才让你回来,免得真的弄僵了。”
“多谢老师!”听着王凤山的话,许宣急忙躬身谢道,王凤山这是好意,也给了许宣一个台阶下,无论从那个方面,如今的许宣树立太多的敌人,是最不明智的。这些道理,虽然许宣心里清楚,可是事到头上,还是忍不住。
许宣和王凤山正说这话,此时只听这门外一阵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