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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这么神奇?那朕倒是真的要见识见识了!”朱厚熜从小就喜欢道教,除了喜欢教义之外,更加喜欢这些神奇的东西,占卜预测、求仙抓鬼,都是他感兴趣的东西。此时听魏水承认了他能放鬼,又扬言有人会抓鬼,顿时就忍不住了,他急道,“不知道朕何时能够见识见识这位道长呢?”
魏水笑道:“只要陛下愿意,今晚便可!”
一天的等待而已。
但就是这等待中的一天,让朱厚熜等的是坐立不安。好不容易等到了天色近晚,魏水心知他已经痒了一整天了,再等下去恐怕有弊无利,便早早的带着收拾停当的邵元节进了宫。
邵元节是第一次面圣,对魏水感激的险些老泪纵横。而在魏水的打扮之下,邵元节不再是邋遢道士,而是一身仙风道骨的模样,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这老头儿如坐云端、飘飘欲圣。朱厚熜一见之下,就挪不开眼睛了,当即就表示,今晚如果能够抓到鬼,那一定会赐封他一个很好的封号,还要让他统领天下道教。
邵元节乐得不行。
但他心中知道,他本身是不会抓鬼的,所谓的抓鬼的办法,都是魏水教给他的。虽然并不知道那些法子中太多的原理,但邵元节却也知道,在做了无数的准备,大白天也能抓到鬼的情况下,魏水肯定不是什么得道高人,而只会是一个会耍戏法的江湖骗子而已!
一个骗子,能够坐到这么高的位子上。老爷子钦佩之余,也不免感到嫉妒。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当然,运气,如今就摆在他的面前。
朱厚熜的突然御驾亲至,让惊忧交加而生病的杨廷和又加一惊。
“陛下”杨廷和实在是不愿意让小皇帝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只可惜,他年纪大了,这么一刺激就实在爬不起床来。
朱厚熜摆出一副关心老臣的样子,先是拦住了杨廷和,不让他起身,继而又笑着安慰他道:“朕听闻杨辅府上出了神鬼之事,以至于让大明栋梁患病至此。朕在宫中听闻了此事之后就甚是忧虑啊!这便带了人来,就是帮辅解决此事来了!”
“解决?”杨廷和狐疑的看向魏水,见他有意往后缩,看样子不像是今天的主角,又将目光投向了邵元节,那一身的道士打扮顿时让杨廷和明白了些什么,“这是要”
看出杨廷和是看懂了,朱厚熜满意地点头道:“正是此意!这位邵元节道长是魏先生向朕推荐的,说是出身龙虎山,师承正一道,江湖游历多年,甚有抓鬼之能!朕觉得,魏先生看中的人必定不会错,今晚,就让邵道长为辅抓一次鬼吧?”
杨廷和青灰色的脸色此时已经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已经病成这样,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可能对魏水造成什么影响了,可魏水却偏偏抓着他不放,现如今,又找了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道士上门来羞辱他!更可气的是,他还没有办法拒绝。
看着魏水那张笑脸,杨廷和恨不起来,只觉得阵阵无力。
282 ·更进一步()
百姓大多迷信,而迷信的对象,则大多是云游的法师、道长之类的。这些人自诩有法术、道术在身,能够通神,擒妖捉鬼都是本分之事,当然是不收钱的。但是他们可以不收钱,请来的神仙却要收钱,大把的银子假借神仙的名义,进了骗子的腰包。
相对于民间骗钱的和尚、道士,邵元节相对感觉起来,就要崇高很多、厉害很多。按照魏水的说法,往大了说,这是为了大明江山永固;往小了说,这是为了替朝廷锄奸,还政于天子。
反正不管怎么说,大骗子、小骗子,都是骗子。杨廷和府门口摆起法坛、烛火辉映,不少的百姓闻讯而来,站得远远的看热闹。
私下里,有知道得多的,就给知道的少的科普。
“知道吗?那位身着紫衣玉带、手里拄着卦幡的那个,那就是陛下御封的致一真人,姓魏讳水,听说道术超群。”
“吹牛吧?既然道术超群,怎么不见抓鬼的是他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说话人摆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说道,“杨首辅不懂道术,在他府上作祟的这个鬼啊,实际上没有那么厉害!不需要魏先生亲自出手!那老道长,看到了吗?那老道长就是魏先生的亲传大弟子!”
这胡说八道的话说出口,竟然有很多人点头附和,说他说的有道理。
若是这话让魏水听见,八成要笑喷了。
人家邵元节都多大岁数了?给他当亲传大弟子?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果然,市井里头的无聊百姓才是最佳段子手。
不知道是个该夸魏水教的好,还是邵元节学的出色。
朱厚熜在一旁和众人一块儿看着,邵元节在法坛前念念有词,不多时,一口水喷向桌上唯一没有点燃的油灯,灯火‘噗’的一声炸亮。灯烟升起,一条烟蛇飞速逃窜,借着烟气,似乎想要逃走。
邵元节怒喝一声,“哪里逃!”
纵剑跟上,一张黄纸抛起,在空中一剑斩断,一口水喷在纸上,顿时,蛇尸在纸面上四分五裂。血淋淋的蛇尸出现在众人眼前,不明真相的朱厚熜不禁大惊。
黄锦叫着“护驾”,负责保护的锦衣卫赶忙过来,将朱厚熜团团围住。
做完了这些,邵元节恍然如脱力一般,若不是魏水早安排了人扶住,怕是他就会要瘫倒在地了。
魏水在心中暗赞老爷子的演技真不错,上前替“施法捉妖后脱力”的老爷子说道:“陛下,此妖乃是蛇精,原本尚未脱离蛇形,假借考生之怨气化形作祟,现已被邵元节道长所除掉。想来,自此以后,杨首辅的门外就会安宁很多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需有人彻夜留守在府外,以防万一。”
朱厚熜听说鬼怪已经被邵元节除掉,顿时就表现得勇敢起来,大力挥挥手,将挡在身前的锦衣卫赶开。
杨廷和因为心力交瘁,又染上了疾病,实在是不能出来观看,也不想出来观看。因此,此时陪在一旁的,是杨廷和的长子杨慎。
在亲眼看到那些把戏的时候,杨慎真的以为是家中有鬼作祟,不禁后怕起来。脸色青白,神色不停地变换。
朱厚熜说道:“爱卿可是看清楚了?魏先生刚刚也已经说过了,这鬼怪已除去,不必再怕,但一定时日之内,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朕会安排锦衣卫在首辅门口值守,以防万一,这样,首辅的病应该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这”杨慎很不愿意,虽然杨廷和召集官员在府中议事并非是什么秘密,但有了锦衣卫站在这里,总归是对杨府的形象有损。而且,也会让那些前来议事的官员们心存芥蒂,但他也知道,自己府上的下人,怕是没有一个有胆子大半夜在门口站着的,“是,臣遵旨,谢陛下关怀。”
朱厚熜得意而来,乘兴而归。对邵元节大加赞赏,并且还依前言赐下了封号‘守静真人’。
对邵元节加封赏赐的同时,朱厚熜也没有忘记了魏水的举荐之功,回宫的时候,就带上了魏水。赏赐之余,朱厚熜又问起了魏水下一步的计划。
魏水回答说:“陛下,现如今,杨首辅病怏怏的,怕是没那么多经历和陛下周旋。而失去了杨首辅的内阁,就好比是抽去了脊梁骨的人,软泥一滩,不足为惧。”
“杨廷和倒是胆子太小了。”朱厚熜摇头感慨,“没想到,就这么区区一吓,就病了。”
魏水笑道:“陛下,依草民之见,杨首辅未必是吓病的!惊吓当然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应当是现如今的科考。这届科考实在是不同往日,如果处置不当的话,甚至会令天下士子与朝廷离心离德,不再相信科考。杨首辅之所以病,是因为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令大明中兴,却实际上将朝野上下搅和的一团糟。心力交瘁,这才是病因。”
朱厚熜当然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皱眉道:“那如何才能令士子们信服?”
魏水说道:“陛下,邱成敲响登闻鼓,就代表了天下士子的心,他们相信陛下,却不相信朝官。这对于陛下来说,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草民以为,陛下应该下旨惩治此次科考的所有考官,他们都曾阅卷,即便没有参与弊案,但本身也有失职之责。但处理,应当到此为止。重新考一次试,由陛下在考场亲自出题,锦衣卫及东厂负责监考,阅卷者,则由本科考生举荐!这样,出题的是陛下,出了题、马上考,不存在泄题。而考生们一致同意的阅卷官,自然可以让他们信服。这样,才可以挽回士子之心。另外,草民以为,这届科考毕竟牵扯太多,陛下还应在明年、后年,再开恩科,以示皇恩浩荡。”
朱厚熜听罢点头道:“魏先生所言确实有理,就按魏先生说的办吧。那下一步,又要如何安排呢?”
“陛下,草民已经和南京的张阳张大人通过气,此次朝考事情一过,南京的官员会联名上书,请求陛下给兴献帝、兴国太后加皇字尊号!到时,陛下只需看戏便是了。”
283 ·宝刀出鞘()
朝考重开,内阁地震。一次大规模的科场弊案,吸引了大明上下所有人的目光。而这场局真正的胜利者,则无疑是嘉靖皇帝朱厚熜。
经此一事,原本占据有内阁席位的户部尚书孙交告老还乡,杨一清退出内阁,暂避锋芒,但所兼领的部务却没有放下。而趁着杨廷和病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厚熜就主持了廷推,新入阁的两位,都是被魏水拿银子砸下来的老臣。对于大礼议一事,已经是和朱厚熜穿一条裤子了。
这一局,内阁算是丢盔卸甲,元气大伤。原本同仇敌忾的内阁,已经不是铁桶一般了。
俗话说得好了,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行又遇打头风。越是倒霉的时候,就越是会更倒霉,要不怎么说,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呢?
正当杨廷和一党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