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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阳还在犹豫着,没想好该如何接话。
庞笑已经站出来,对魏水解释道:“二爷,这个孙燧可不一般啊!要说满江西谁对朝廷最忠诚,那可是非他莫属!”
“哦?这样?”魏水挠挠头道,“这倒是蛮有意思的。说说看,这个孙燧,到底是怎么个忠臣法?”
庞笑道:“说起来,此人和二爷您还算是半个老乡,天顺四年生于浙江余姚。弘治六年的进士,曾做过一任刑部主事,后累迁刑部郎中、河南右布政使,去年,擢升右副都御史、巡抚江西。这位孙大人可是早就看宁王不顺眼了,刚到此地,就曾上书风闻言事,列举了宁王七大罪状,说他必定要造反!”
魏水边听边点头,不知不觉间,甚至有些佩服这个孙燧了。
前世的时候,他常常听一个朋友提起一句话,‘我一直都想做个好人,可惜没有机会’。
这句话,很多人引之为笑柄。但在魏水看来,这句话说得才是这世道上最实际的大实话。不只是魏水,其实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都会觉得想做什么事情却很无力。
像孙燧这种,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事,一往无前,哪怕撞碎了南墙也不肯回头的家伙,才真正值得敬佩。
当然,敬佩是敬佩的,并不值得学习。
此时,庞笑的声音已经停下来一会儿了。张阳歪过头看了看他,确定他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才站出来补充道:“二爷,据学生查访,宁王曾一度很想弄死这个孙燧,或是找个借口将他调走。可惜,都失败了。”
“失败了”魏水不理解了。
宁王势力大,在南昌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只手遮天了。孙燧这个梗脖子的家伙,能够在南昌容身已经不易,而且这都被魏水归于是宁王不屑于对他动手的情况了。但现在,按照张阳的说法,宁王似乎还曾经想要杀了他,可是却失败了
“他有后台?是谁?”魏水问道。
张阳答道:“孙燧此人为人警惕,而又十分正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只要宁王没有彻底造反,总还是不好直接动手的。依学生之见,或许是一直没有抓住他的把柄,也没有对他能够一击毙命的机会。”
“这样啊”魏水脑子里又琢磨开了。
这种说法,倒是能够解释的过去。可是,不知道,如果有解决了他的机会宁王会不会动心呢?
前一刻,还在敬佩人家的忠诚气节,一转身,就想着能不能借着人家的血上位了。
庞笑暗暗撇嘴,看着魏水的眼神,他就知道魏水在想的是什么事情了。这样的人,天生就喜欢算计别人,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没有朋友?
“冯捷怎么没见人?”魏水突然对着唐骥问道。
唐骥被他问得一愣,随后说道:“他怕是还在为人手的事情发愁,没办好事情之前,大概都不会在你面前晃了。怎么?二爷要找他?”
“嗯?不不不,他有正事情,那让他办他的去。”魏水道,“伍亩呢?也忙着?”
“是的,二爷。伍亩在训练他的人手,力求能够达到您要求的标准。”
魏水奇怪的问道:“冯捷没招到人,他哪儿来的人手?”
“自然是自己招的了。”唐骥的回答在魏水的预料之内。
“那你呢?”魏水问道,“你的人手又从哪儿来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49 策马江西·制衡()
为商之道,重在制衡。以前学五行八卦之类的术书的时候,也是无处不是相生相克讲制衡之道。而在魏水眼中,管理这么个小团体,让其为自己服务,更是要煞费苦心的学这个制衡之术。
如墨那边,庞笑总是不听招呼,所以,在他身后放上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张阳。如果不想被张阳嚼没了骨头渣子,那就得乖乖听话办事。
反观八门这边,伍亩不太想被冯捷压在下面,所以这一次干脆抛开冯捷自己招人了。冯捷看起来不准备反抗了,所以,连跟魏水诉苦都省下了。
唐骥
魏水问到他头上,他却低下头,不说话。
“行了,没你们的事儿了。”魏水揉揉额头,对庞笑、张阳二人说,“带着你们的人,继续给我盯着南昌城里的一举一动。无论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必须要第一时间知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去吧,做事去吧。”
庞笑和张阳退出屋子,互看一眼,各有各的想法。
其中,庞笑的想法,无非是魏水又给他扔任务来了。一点儿都不想干,但是看看张阳虎视眈眈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现在手下那些六亲不认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抱住魏水的大粗腿,好好给他做牛做马吧。
至于张阳的心思,从来都是一样的。庞笑的位子他想要,只不过刚刚加入,魏水还并不是太信任他。但刚刚,听魏水的说法,‘你们两个有什么发现,大可以直接来找我’,这在张阳耳中,无异于是一个亲近的信号。
这是不是说明,魏水开始接受他,并且给了他单独禀报事情的权力?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那可就有些意思了。
关于庞笑和张阳的心思,不再缀叙。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庞笑和张阳走了之后,魏水再一次问起了刚刚的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呢?你的人从哪儿来啊?”
唐骥看了看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魏水,反问道:“如果不靠冯捷,二爷觉得我招得到人手?”
这话说得对喽!
伍亩可以弄到钱,是因为魏水支持他和冯捷打擂,唐骥弄不到钱,是因为他始终不是自己人,跟魏水不是一条心。魏水用他,但信不着他。
不再过问人手的事情,魏水换了个话题,“孙燧的事情,你怎么看?”
“二爷问我?”唐骥有些疑惑,魏水好像素来不太喜欢把想法和别人讨论的,总是喜欢一个人暗搓搓的思考这个思考那个。
魏水抬头看了他一眼,指指旁边的位子道:“就是问你,坐,坐下说话。”
唐骥坐下来,却依旧感到疑惑,“二爷,宁王不是让你去探探陈登的意思吗?你为什么”
“冲突吗?”魏水出言打断了唐骥的话,“你得知道,陈登把我关在府牢里头那么久,我没有少帮他处理各种事情。他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了。他什么意思,我不需要探,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哦?你知道?”唐骥更加疑惑了。
“当然!”魏水说得理所当然,“陈登此人,只想太太平平的升官,不想招惹到任何的麻烦。所以,如果可以安然无恙的躲过宁王谋反的事情,他不会掺和任何一方的。这种人,最好说服,也最好收买。你说,如此的人,有什么好考虑的?倒是那个孙燧,让我很好奇啊。”
唐骥这么一听,也觉得魏水说得没错了。心中便也思索起了孙燧的事情,“这个孙大人,倒是有点儿意思。但是,对我们的计划,恐怕没有什么影响吧?”
计划计划,魏水就知道,唐骥的眼里,只有平虏伯的计划。
不过,这样也好,目的单纯,就比较好糊弄。
魏水对唐骥问道:“平虏伯的意思,也就是查大人跟我说的意思,是要逼宁王尽早起兵,没错吧?”
见唐骥点头,魏水继续说道,“这就对了,查陈登,是宁王交代的东西,我当然要尽快完成。而且就这几日,我还得亲自见一见他,跟他说说宁王的意思,劝他中立。至于孙大人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了。你想啊,孙大人既然心向朝廷,而且性格是这般的刚硬,那自然是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这样的话,如果我能刺激他,再借着他,去刺激宁王。这样,我们的计划,不就成功了吗?”
“这个说的倒是。”唐骥点头,认同了这个想法,“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执行就是了,还问我干什么?”
“问你干什么?”魏水笑了笑道,“你说我问你干什么?”
唐骥皱着眉头,看着笑容满面的魏水,不说话,似乎在猜测他的意思。
魏水脸上的笑容更盛,过了半晌,才说道:“好啦,没劲,不跟你玩了。派个人去,帮我把伍亩喊来,我有事情让他去办。”
“知道了。”唐骥立马起身出门,亲自去找伍亩。
在被分配了任务之后,伍亩便开始招募人手,躲在自家的院子里,拼命地‘磨刀’。
“唐爷?”在看到唐骥的时候,伍亩显然很惊讶,“你找我有事?”
伍亩看着唐骥,急需知道他心中真实的意思。
他也知道,在魏水心中,唐骥是个什么位子。无论是冯捷,还是他自己,都能从魏水手里弄到银子,组建自己的班底。唯独对唐骥,魏水就十分的吝啬,绝不给他自己经营人手的机会。
如果唐骥是来找他联手的,那么他其实很愿意联合这个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在魏水心中的人,以图干掉冯捷的同时,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可事实证明,他是想多了,唐骥只是个传话筒,来替魏水叫人的。
“什么大事?怎么是你来?”意识到自己猜错了,伍亩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在他的印象中,这种出来找人的活,有可能是下面的兄弟干,也有可能是田明理来,但就是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是唐骥亲自来找他。
“走吧。”唐骥说道,“别让二爷久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0 策马江西·伍亩()
受魏水传唤,伍亩很快便到了小院。
进门的时候,正遇到从刘府办完事归来的田明理。
“哟,田公子这是刚刚回来?”伍亩笑着上前打招呼。
田明理似乎还沉浸在独自办事的惶恐之中,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对伍亩和唐骥打了招呼。又问道:“两位这是”
伍亩言简意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