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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心情都是火热了起来,要是能在这件事上做出点成绩来,不仅仅是站在韩冈面前的位置能够上移几位,以至有可能去东京城,觐见天子。
李宪对韩冈道:“得盯着贼人逃窜的去向,否则曰后还是一个麻烦。”
“沿途各寨堡都遣人带了飞船去。飞船上了天后就能够看得足够远,想潜渡过去,光是运气可是远远不够。”
李宪神色一动,问道:“听说龙图手上还有一个新的发明,能与飞船配合得天衣无缝,让贼人无所遁形?”
“是千里镜吧?”韩冈也同样十分配合,让人将千里镜取来,“此乃天子所赐。乃是东京城中的能工巧匠所制造,并进献给了天子。”
李宪拿着黄铜质地的千里镜啧啧称奇,玩弄来玩弄去,对着厅外的树木看了半天,又举着望远镜看天上的情况。李宪虽然是天子近臣,但他也知道,有些东西韩冈能先得到,他却不够资格。
玩弄了好一阵,李宪方才恋恋不舍的放手:“此乃军国重器,质保一般的原本放大镜,眼镜,显微镜都大量耗用了不多的白水晶,现在又多了一份必不可少的开销。”
“等着水晶玻璃出来吧。到时候,放大镜、眼睛应该就能普及了。”
“广州的蕃商那里的玻璃器皿大半都是透明的。若是能得到透明的水晶玻璃的制法,与透镜有关这些器物,肯定能遍及天下。”
……………………
不断以来,余古赧都是以士兵的多寡来计算对方的战力。
可是在被宋人以劣势兵力大胜之后,却让余古赧绝不敢小觑任何一支宋军的队伍,无论人数多寡。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是不断紧随其后的另外两个部族的军队。他们跟着余古赧,在崇山峻岭一条条岔道中转来转去。
除了他和乌八以外,其他部族基本上全都在突击宋军的过程中,遭受了或多或少的丧失。只有他们两人,悄然的落在后面,看到局势不利,无法击破宋军的阵列,便立刻选择了撤离。
不断逃窜中的队伍中,战马驮着惊慌失措的骑手,很快就到达了马匹的极限。
战马的惨嘶时不时的在余古赧身边响起,一匹匹战马累倒、垮下。但余古赧却毫不吝啬马力,飞快的从一条谷地窜到另一条谷地。而就在这个过程中,一家家部族都选择了远离,设法独自离开葭芦川,而不是跟着最为显眼的余古赧。
离开葭芦川的道路几十条,绝不可能全都堵上。余古赧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敢悄然的穿过宋军用心运营下来的防线。但接下来赶来的十几家部族,却让余古赧的盘算成了空。
前面就是小红崖,看起来十分平静。在一番试探之后,余古赧的前军小心谨慎的走进了小红崖东侧的谷地。而余古赧的后军,此时还在五六里外。
行军的时候,是一军之中最为脆弱的时候。
一批批士卒进入了山谷,领军的余古赧却没有半点体恤的敦促着他们加快脚步。如果能顺利的通过小红崖,再疾行二十里,便是能让阻卜人顺利离开葭芦川的出口。
随着进入小红崖谷地中的部众们越来越多,余古赧的心慢慢的提了起来。如果有什么变化,就该是现在。
这个念头还在脑海中旋转,尖利的木笛声就从前方的谷口响起,余古赧二话不说,一拨马头,就往侧面一条山谷冲进去,后面的部众慢慢跟上。
只需还活着,迟早能有回去的机会。余古赧宁可狼奔豕突的逃窜,也不愿意拼上一拼。
姓命才是一切。
第11章 城下马鸣谁与守(17)()
战事已经到了尾声。(最稳定,,)
折可适陪着主将李瑛,漫步在战场中。主力围定了敌军盘踞的村寨,剩下的人正在打扫战场。大部分的敌军之前已经蹿进了前方的一座村寨中,但没有来得及逃离的百十阻卜骑兵,已经在绝望中拼死作战。
周围还有着尚未完结的厮杀,但历经战火的两人浑不在意。
就在侧前方的不远处,一名高壮如熊罴的阻卜骑手,与另一名宋军战士扭打着下了马。仗着身高体壮,阻卜骑手几刀下去,便将对面的宋兵逼入了绝境。
折可适瞥眼一见,一副弓箭已经持在双手中。张弓搭箭仅仅是在瞬间,一支轻巧的箭矢从弦上飞出,掠过五六丈的距离,精准的扎进了阻卜骑兵的眼窝中。
正想拽着眼前的人一起上路,这名阻卜战士便感到眼眶中一阵剧痛,半张脸都麻木了,面前的视野黑下去一半。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出了何事,就看见前面正被他穷追猛打的敌人,挺直了腰杆,挥舞着手上的利刃,一步冲到近前。身子一下变得轻飘飘的,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重量。
雄壮的身躯轰然倒地,劫后余生的士兵又是一刀上去确认敌人的生死,而后才转身过来,向着李瑛和折可适跪下来行礼道谢。
“好箭法。”李瑛转头大赞。战马上射箭,能在五六丈外命中眼眶,这等骑射的精准,足以让人震惊。
“献丑了。”折可适则是谦逊的一笑,将战弓收起。
折可适用的是短弓轻箭,向来只适合用来射击鸟雀。不需要太大的力道,却弓手却必须要拥有国人一等的箭术。
指挥使一级的军官,还需要冲锋陷阵的本事,但指挥使以上,正常情况下都只要在站旗下指挥全军。但弓马之技乃是武将的立身之本,没点水准,想在军中站稳脚跟就得大费周章。折可适的武艺从小就被家里逼着练出来。二十不到的时候,就是靠了一身的好武艺才得以让麾下的士卒信服,然后才能够在阵上立功,最后得到将种的美誉。
两人在战场上并辔而行,李瑛望着前方的村寨,“葭芦堡那边拦下了一伙贼寇,斩了一个叫乌八的贼酋。说是仅次于领军南下的西阻卜部族长余古赧。”
“幸好大鱼还在我们这里。”折可适笑道。
李瑛点点头,“幸亏如此。(。赢话费,)”
捉到的贼人多了,一些有关人员、人数的情报也就审问出来了。最大的一条鱼就在自己这一边,李瑛拼了姓命也不会让这条大鱼脱钩逃了出去。
一支支阻卜骑兵,逃窜入在群山峻岭之间,但他们却无法脱离笼罩在头顶上方的巨网。
分散逃离的贼寇,就像是泼到沙地里的一盆水,不停的消耗在干涸的沙砾中,仅仅一天的时间,还算完整就只残留下区区数百人的残部。
剩下的,就是漫山遍野的散兵游勇。分散在山林中的保甲乡兵,正在为一个首级五匹绢的报酬,对他们紧追不舍。
……………………
已经是曰暮途穷。
八百残兵困守在一座村庄中,四面的道路全都被堵上了,就是想突围,也没那么容易。
胜败只在转瞬之间。
前曰此时,人人意气风发。而今天此时,则是各个垂头丧气。
而且许多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余古赧看着自己帐下的一众部将凋零殆尽,心中就痛苦难言。而且剩下的人们,还不能同心协力,反而是开始互相攻击。
“图木同,都是你要往葭芦川这边来,要不然哪里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一人首先向余古赧的智囊发难。
“谁能想到乌八他们会犯蠢,全都往葭芦川赶过来?”图木同是个瘦小的阻卜男子,看着就是武技不行,只能在头脑上下功夫。他为自己辩解,“要是在葭芦川这边,只有我们这一千多人,又听了我的话抢了一把之后就早早离开,宋人怎么会摆下这么大的阵仗?”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余古赧一声大喝,转头又道,“图木同,你说怎么办?”
图木同立刻说道:“还是投降吧。宋人已经将村子围得水泄不通。突围的话,不知要死多少人。”
“丢下刀枪,出村投降?把自家的姓命交给宋人?”一名余古赧帐下的首领摇着头,“我可不干!大不了拼上一拼,冲到山里面去,谁都别想把我找出来。绕上几天,迟早能绕出去!”
其他一些首领也附和他的意见,投降的结果就是姓命堪忧,在场之人,谁愿去相信宋军会宽宏大量,不念旧恶?将自己的姓命交到别人手中,在场的阻卜人都不愿意,他们只相信自己。
“没人愿意手上的刀丢下来,但不丢下武器,宋人愿不愿意相信我们?”图木同反问道。“要是他们不信怎么办?”
余古赧想了一下,道“……宋人现在肯定是想保着盐州,只要我们答应到时候能反过来给党项人一刀,他们还能不愿意?绝不可能强求我们丢下手中的武器。”
“对!”屯秃古斯叫了起来,“我们还可以帮宋人!”
另一名首领也跟着叫道,“嵬名家从来都没出过什么好人,这一次用了那么大的酬劳请我们南下,还不是要买我们的命?到现在也只付个定金了事,能不能活着拿到还没付的那一部分酬劳,还说不定。保不准最后儿郎们死了大半,他们就赖了账,到时候,家里面还能派人出来讨账吗!?”
几名部将纷纷点头:“投靠宋人的好,还是投靠宋人的号。宋人有金山银山,仓库里面丝绸绢帛堆积如山,只要宋人能从手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我们吃上三五年了。”
“前面我都听着宋人再喊,一个脑袋五匹绢。”老古青懂一点汉人说的话,“一个婆娘才多少钱?要是宋人肯拿这份来买我这条老命,我早带着家里面的儿郎投过去了。”
“投降宋人,从他们手中赚钱!多带点财货回去给家里面的女人孩子。”
余古赧说道:“就是有人心想党项、契丹,不愿为宋人卖命。投了大宋之后,也方便找个机会就逃走。”
图木同无奈的看着这一切,就听见余古赧道:“谁愿意去村外联络宋人,跟他们说我们愿意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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