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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冤’,定然会加重处罚,乃至祸及家人,只为了给南顺侯府一个交代。
但李乾德之死,如果是他自己挑衅,最后点火烧到自家身上,那么元随身上摊到的罪名就截然不同了,罪责怎么说也能轻上三五成,。
纵然李乾德出门看球的时候,身边除了两名皇城司派来的元随以外,还有其他几名从交趾带来的随从,但开封府却根本就没有将他们给传上公堂。也不怕有人会以此发难,民众已经给煽动起来了,士林更是一边倒,即便御史台也不敢去拿交趾人的口供来驳斥开封府的结论。
换作是韩冈,决然没有这个一手遮天的能耐换作是在陇右或许没问题,但在京城就不可能了。只有上有皇亲国戚,下有开封府中一应底层官吏,加上市井中一应好汉、豪杰,通吃了黑白两道的齐云总社,才能将整张网撑起来,顺顺利利的将浑水泼到李乾德身上。
一个希望维持现状的利益团体,完全被金钱所收买,为了自己的利益,欺君的事也不在乎多做几件。这叫有志一同。
苏颂感叹起来:“京中的俗谚有‘忤逆开封府,孝顺御史台’之说,开封府的吏员,对卸任的知府向来是不放在眼里的。”
“那是开封知府常是引罪去官。而且想要管好开封府,对那些胥吏也只能多下几分功夫去约束。若讨得了他们的好,满城百姓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钱藻卸任肯定是不一样了。”
对于开封府来说,太平时节的京城突然间爆发了造成十七人丢掉了性命的惨案,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伤者。对满城百姓,和朝廷,开封府必须有个交待。而今开封府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出了真相,给天子、朝廷、百万军民一个合情合理的回复,开封知府钱藻的功不可没虽然他不一定愿意居功。
“算是他运气吧,说不定还能在开封府衙中多待上一两年。至于李乾德,”韩冈笑了一笑,“人都死了,又不能翻出来鞭尸,反正就只能含糊过去。”
韩冈已经不关心之后的发展了。在庞大的京城利益集团面前,民间舆论又被其掌握,御史台和其他反对者,并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对抗,结果已经注定。
开封府既然已经审结,两支球队也就能无事脱身,就是御史台也只敢说这是由于聚众过多以至于生乱,不可能说两支球队就是罪魁祸首。整个案件从刑律上找不出相应的条款,甚至不用交由审刑院和大理寺复核,开封府的责任是查,而不是断没有被告,没有原告,甚至不能算是案件。
在韩冈的眼中,倒是西城医院在这次的球赛惨案上表现得可圈可点,名声更加响亮。这样的事故,若要是多来几次,在外科治疗上的成就,或许就能再上一个新台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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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弭患销祸知何补(九)()
一支浅紫sè的玻璃小瓶,肚大口小如同一个含苞待放的荷huāhuā苞,以纯银打造的瓶盖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螺纹口。〖〗器:无广告、全文字、更盖上软木塞子,拧上瓶盖后便滴水不漏。
瓶壁清澈透明,yù润光洁,看不到一个气孔。拿在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掺了金粉和珍珠粉的香水在瓶中摇晃。仅是外观,就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而作为装载这支香水瓶的外盒,同样是一件工艺品。嵌了红纹玛瑙、金翠软yù的彩绘huā鸟螺钿漆盒,可以放在任何一家珍宝坊的mén面里,也丝毫不显寒酸。漆盒中垫了一层定州的黄绫,在绸缎下,是一方软木,凿了正好能嵌入香水瓶的槽口。将香水瓶放进去后严丝合缝,一点也不会晃动。
就算没有瓶中的香jīng,仅仅是瓶子和盒子,作价百贯亦不为过。而瓶中的香jīng,在配上瓶盖和盒子内侧的脂砚斋三个字后,更是价比黄金。
皇后向氏将香水瓶托在掌心,正细细看着,馥郁的桂huā甜香自掌中飘散。〖〗虽说她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但她的丈夫不喜奢华,与之类似的奢侈器物身边都少见,往往都送到庆寿宫和保慈宫中中,自不用说将日常消耗品做成奢侈品的香jīng了。
不过nvxìng的天xìng就算在宫中也是无法抹杀的,如此jīng致华美的一套香jīng,让向皇后爱不释手。
“圣人,”一名宫nv进来向向皇后禀报,“朱娘子和淑寿公主到了。”
向皇后点了点头,命人传她们进来。香水瓶随手放进盒中,却没有让人收起来。
片刻之后,一名宫装少fù便带着粉雕yù琢的小nv孩儿徐步进屋,面向向皇后行了礼。向皇后揽过宫中唯一的公主,搂在怀里,笑着让朱妃落座。
朱贤妃坐下来,顾盼生辉的眸子在阁中一扫,却见坤宁殿的东寝阁中只有皇后和nv官,不见其他人。〖〗
向皇后看得出她的心思,解释道:“蜀国方才带了她家的益哥入宫来,正与六哥儿一起在后面玩呢。有国婆婆看着,不用担心什么。”
国婆婆是宫中的老宫nv,是向皇后身边的亲信,有她照顾,倒也可以放心。
而听到弟弟和表弟都在后面,淑寿公主便不安分的在向皇后怀里扭着身子,想要到阁后去。向皇后笑了一下,随即便放了手,放了淑寿到后面去找她的弟弟。
“那蜀国哪儿去了呢?”朱贤妃问着。
六哥赵佣虽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亲骨ròu,但为了国家未来的安泰,却是一开始就放在坤宁殿,由皇后亲自教养在身边。为防在皇后心中留下芥蒂,甚至不敢多问。只能去问应该在坤宁殿的蜀国公主。
“刚被召去了保慈宫。”向皇后说道,“才从保慈宫过来,坐下来还没说上两句话,说是二叔、三叔进宫来了,就又被召去了。〖〗”
“二大王、三大王难得入宫,平常在宫外也不容易见面,也难怪太后会急着招蜀国回去。官家从崇政殿出来,多也会去保慈宫。”
“不知蜀国会不会向太后说些什么,听说王诜在南面还是没改了旧xìng子。到扬州后,连着半个月都招了官妓饮酒作乐,前两天消息传到官家耳里,官家差点就要将他给贬去广南。”
朱贤妃叹道:“如今的几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就数蜀国最委屈。”
向皇后陪着叹起气来:“天家的nv儿能不委屈的,就只有唐人了。总不能学她们的样儿吧?大宋的公主只要沾点边,外面的言官就不会放过啊。”
朱贤妃明白向皇后说的是谁。
三十出头就病逝的仁宗长nv秦国庄孝大长公主,她也只是跟驸马夫fù关系不和,换作是普通人家,早就去官府申请判了和离了,但天家的nv儿却没办法离婚,只能分居了事。之后又被御史寻小过连番弹劾,以至于郁郁而死。〖〗
这还是仁宗最疼爱的长nv,而且与自幼养在宫中的英宗如同一母同胞的兄妹一般亲近英宗在宫中时,就是寄养在其母苗贵妃那里但结局还是如此让人惋惜。大宋的公主,没有一个能如唐朝公主那般恣意妄为的。
如今的蜀国公主情况也差不多,夫妻之间的关系很是紧张,去年因为苏轼的案子,王诜之后没多久便被御史台盯上,连带的贬责出京。王诜带了小妾上路,而留下了蜀国公主。这样的丈夫,对nv子来说的确是个不幸。幸好唯一的儿子种过痘一直都是健康活泼,成了蜀国公主唯一的寄托。
向皇后心中暗自叹息,王诜风流倜傥的名声,在京城中都是有名的。她的小姑尽量想要做普通人家的新fù,从不想有什么特殊的待遇。但她的身份在那里,又不能对夫婿伏低做小,还要维持天家的体面,如何能讨丈夫喜欢?
只是这件事说得也无奈,议论了几句,两人都不想再提了。
“前几天因为蹴鞠联赛赛后的那点事,御史台还说不能让韩冈出掌资善堂,但现在开封府断案,好歹是还了韩冈的清白。〖〗”朱贤妃并不是关心韩冈,她只是为了儿子。
前些日子新学、气学争道统什么的,向皇后和朱贤妃都不是很懂,但其权力斗争的本质,她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不明白。赵顼打压气学,她们不关心。但让韩冈去管资善堂,却是关系到她们的未来。
向皇后没有太多想法,自家自夭折了一个公主之后,还能再生的可能xìng很小,并不指望还能有个嫡子出来继承大统。眼下保住唯一的皇嗣,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皇帝的身体一向不好。为了能多几个儿子,又不得不旦旦而伐,宫中嫔妃雨lù均沾的结果就是身体每况愈下,虽然一时间还没有大患,但以年过而立的皇帝,完全看不出正当壮年的jīng悍。正在后面与表弟和姐姐嬉闹的赵佣,便是宫中后妃眼下最大的希望。
“官家也说过,钱藻是能吏。”作为一mén显贵的外戚,向家很早就被拉进齐云总社之中,向皇后虽然对家里面的作为并不喜欢,但事到临头,该站在哪一边还是知道的。何况,外戚飞鹰走马,本来就是免除祸患的不二法mén,也不能说家里面的两位兄长做得不对。向皇后道:“官家不为别的着想,总是会为六哥儿多想想。蜀国今天来,其实也是想让益哥给六哥儿做陪读。”
“六哥儿和益哥的年纪都还是太小了一点,进了资善堂中,就怕他们心思不定。”
朱贤妃有些担心。出阁就学,便是正式昭告皇子拥有了帝位的继承权,这当然是好事,但也意味着赵佣从此,有点小过都会落到外臣的眼里,
“挂个名字就好,正式开méng怎么也要到七八岁才是。”向皇后道,“有韩冈shì讲资善堂,也能对六哥儿多放心一点了。”
朱贤妃点了点头。
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从各自不同的视角,得出的结论是不同的。皇帝也好,朝臣也好,资善堂的重启,对他们来说更多的是道统之争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