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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丁兆兰到现在为止,依然觉得这是扯淡。
天上掉下来的破石头,能算得什么?眼前这几下带出流星的爆炸,不知死了多少人。眼前的局面再持续下去,死的人只会更多。
丁兆兰走近一处大宅。
大宅门前的守卫警惕的望过来。把守着一条街巷的两名警察,提着钢叉铁尺走过来,“你什么人了,宵禁了知不知道,把你的路条拿来。”
丁兆南不耐烦的一皱眉,“不要装了,你们不是警
察,我没见过你们。”
两名假警察登时做出了攻击的态势,稍远处的几个守卫也立刻围了过来。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也许别人会忽略过,但丁兆兰知道,这是枪支机簧的声音。
丁兆兰揭开兜帽,“我是丁兆兰,找你们家员外有话说。”见对方没反应,他又语气急促的催促道,“就我一个。”
丁兆兰在京师,大小也是个名人。很快就被迎入大门中。虽然背后被枪口指着,不过他也计较不了那么太多。
宅院的主人就在前院,丁兆兰与他相熟。但今夜见到他的时候,却见其毕恭毕敬的陪着一个少年。
而这少年,丁兆兰竟然见过,“韩衙内!”
韩锬冲丁兆兰点点头,没有平日里言语带笑的亲和,“丁兄夜中来访,不知有何指教?”他好生声好气的问着,不过他身边的护卫这是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模样。
看到韩冈家的公子就藏身京师,丁兆兰对自己的选择更加确定,“指教说不上,只想问一问衙内,我们要如何配合你们?”
“我们?”韩锬微微皱起眉头。
“东京城中,只希望过着太平日子的‘我们’。”
韩锬神色郑重起来,“丁兄,你能联系上多少人?”
“除了少数几个,京城中的警察,没有人不想过太平日子的。”
如果不是因故正巧回了京城,丁兆兰绝对不想多掺合高层的争斗。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被卷进风暴里,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但高层的争斗,不再局限于高层。章派的熊相公刚刚杀了黄韩的黄相公,福建商会也才抄了雍秦商会的会馆,政变只开了个头,就已经毁掉了东京半个工厂区,再要等西面的大军开过来,北面的大军再南下,两边以东京城为战场,最后会死多少人?
丁兆兰觉得,作为一名警察,他有义务维护京城的安定。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至少得尽一份力。
“虽然我们做不了什么。嗯,也不敢出来顶着熊相公,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没问题的。不过我们也希望,不要伤
害到京城的百姓。”
宅院的主人连番对丁兆兰使着眼色。丁兆兰的承诺中,推托的情绪太多,这时候,理应全心全意投效才对。
韩锬却扬起双眉,朝丁兆兰一拱手,“好!小弟在这里就答应丁兄,我等今日行事,绝不会故意伤害京城百姓。”
……………………
工厂区一片火海。
大相国寺冒起火焰。
开宝寺铁塔在爆炸中崩塌。
金明池河对面的琼林苑熊熊燃烧。
半个时辰过来,李信沉默的站在城头上,望着北面的漫天红光。
他的炮兵刚刚解决了南熏门的炮兵阵地,顺便把城门上的环城铁路南熏门车站,也就是原来的城楼,用开花弹点燃。
此刻城中大乱。
初期的混乱和迷茫过后,关西的势力终于反应过来。
虽然缺乏足够的人手,但纵火只需要一支火把。
同样的,熊本燕达手中也缺乏足够的军队。
章惇领军北征,神机军,上四军,甚至铁路上的护路军,绝大多数都被调走了。如果这些军队只要有一支还在京城,李信相信,绝没有人敢动弹一下。
如今整个开封府地域,总兵力加起来不过5万。而熊本和燕达能在短时间内就调动的,李信帮他们计算过,班直和宽衣天武,加上警察,总数不会超过两万人。
熊本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整合其余的军队,征发新军,同时安定京城,并以新天子的名义开始发号施令,抢占大义名分。
而这一场爆炸和大火,至少能耽搁熊本整合兵力两到三天。
分秒必争的政变,耽搁两三天,足以改变许多局面。
当然,李信并不指望熊本和燕达会低头认输,或者举止失措。经历过诸多征战的两人,遇到危机的时候,只会更加强硬和激进。
天色刚泛白,南熏门的位置上,一面旗帜举得起来。
李信拍了拍粗糙的水泥墙面,“客人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会很艰难。不过李信相信,援军很快就会到来。
。
第326 反击(下)()
(第一更)
清晨的时候,王源一如往日坐在高高的信号塔上。
下方是繁忙的铁路。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辆列车从脚下驶过。
而王源的工作,就是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十几里外同样高耸的信号塔。
信号塔上竖着长长的支架,而支架有水平延伸出长长的活动臂板。通过臂板的位置变化,以及上面的灯光颜色,能传递出复杂的信息。
而王源的工作就是收集这个信息,同时把信息再向下一个信号塔传递下去。
虽然雨天雾天,这信号塔就成了摆设。但大部分时间,信息的传递比声音还要快捷。
不过由于发明时间并不长,同时培训人员困难的缘故,这套信息系统,只在开封到京兆再到巩州这条线路上建成。而其他线路上用的信号板,只是用来传递列车通行与否的简单信息。
王源听说,等到这信号塔系统全线建成之后,自然协会将会利用这个系统传递时间信息,对全国各大城市的经度进行测算。与通过精密时计测算出来的经度相对照,绘制更为精确的地图。
王源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笔。
按照规定,每隔半个小时,信号塔之间就要进行一次确认通讯。
王源两个时辰之前交接班,来自于开封方向的信号一如既往的稳定。
但每收到一次,王源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
他所收到的信息的最后一位,都有莫名其妙的错位。直到这一次,看到信号板的那一刻,他豁然而起。座椅哐当一声翻倒在地。
同伴从门外探进头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是什么消息?!”
“金牌,红色。京城出乱子了。”王源说着,匆匆在纸上记下几个字,把纸条折好,“速送去游相公处!不得延误。”
哐的一声响,铁门开合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几乎在同时,脚下也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楼梯上的脚步声也成了重奏。
王源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崭新的木地板擦洗得铮亮。
但在这层地板下方,王源知道,有一个更加隐秘而且守卫森严的房间。房间里同样在传递远方的信息。
王源的纸条和另外一张纸条,很快送达游师雄的手中。
游师雄抬头看了一眼座钟,一个时辰。
把纸条丢在桌上,他神色黯淡的叹了一口气
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幕僚见状问道,“相公,出事了?”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一个时辰前。”
从政变发生到他收到消息,一个时辰的时间,信息走完了开封到洛阳的五百里路程。
“竟然这么快。”即使事先知道有快速传递消息的方法,幕僚也不禁为这个讯快的速度而咋舌不已,随即他精神一振,“相公,该动手了!”
游师雄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京城那边黄河决堤的消息,在这之前已经传到他的手中。
从那时开始,游师雄就已经在调集兵马,并加强洛阳城中的守卫。
游师雄压根不相信那是意外,他在等待着后续的发展。
熊本伙同燕达还有宗室残党,杀黄裳,囚太后,这个惊人的消息反而让游世雄松了口气,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
“速去请展提举。”为黄裳默哀了片刻,游师雄立刻行动起来。
…………………………
隆隆的炮声从天际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一名绿袍小官站起来,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大,“燕太尉已经动手了。”
熊本深深的注视了他一眼,记下了他。这样的人,可堪一用。
赵仲增双脚灌铅一般的走了过来,弯腰弓背,两腮的肉也垂了下来,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又像老了十岁。
他默默的在熊本身边的空位坐下,一言不发。
“怎么样了。赵仲御,赵仲堪还闹了没有?”
赵仲增木然拱了一下手,“多谢相公,派人警告了他们,老实多了。”
赵仲增刚刚死了孙子,就有人逼着要把自己的孙子推上位。是熊本和燕达给他撑了腰。
熊本点头。
赵仲增虽然蠢,但在那群人中,已经算是好的了。真正的聪明人,要不然死了,要不然就躲起来了,根本不会在这时候冒头。
赵仲增问,“相公,燕太尉那边还来得及吗?”
熊本沉下脸,“不相信他,这时候就不会动手。”
赵仲增追问,“要是消息传的太快,关西援军到了,还没把兴平堡打下了怎么办?”
熊本看了他一眼,确定的说,“相信燕逢辰!”
熊本早就派人控制了东京车站。
雍秦商会和铁路总局虽然隐瞒,但京长铁路上有一套类似于烽火台的传信系统,这如何能瞒过实际处理政务的都堂成员?
有人在那里盯着信号塔,而且是行家里手,按时传信,不用担心会有人做鬼。
卡住了信号塔,信息传递最高也只有金牌急脚的速度。
一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