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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余长远、余长远兄弟两人正站在旁边的成列架上啧啧称奇,望着上面一个又一个的珍品古玩,轻轻的感叹声竟是不绝于耳。
梁彩萍“呀”地一声惊呼上前,拿起架上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马惊叹道:“相公,这不就是上次你看中的琉璃胭脂马么,光此一匹便要五百两银子,你嫌它价格昂贵只能忍痛放弃,没想到竟出现在公主府内。”
余长致睁大双眼也是一声惊叹,疾步上前恍然笑道:“噢呀,果然是琉璃胭脂马,彩萍妻快拿给我看看。”
罗凝眼见他们竟毛躁地拿下陈设的珍品把玩,不由蹙眉责备道:“长致,媳妇,你两人怎么如此没有规矩,还不快将玉马放上去。”
余长宁边伸手接过玉马,边转头笑道:“姨娘你就放心吧,我看看便好,保管不会损坏的。”
恰在此时,一声“公主驾到”的高亢宣呼掠过正厅,长裙拽地的长乐公主已步履从容地转过屏风走了进来。
悴然不防之下,梁彩萍吓得双手一抖,玉马还未放到余长致掌中便已滑落而下,“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一瞬间,罗凝等人顿时脸色大变,望着地上玉马碎片愣怔发神,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reads;。
长乐公主闻声止步,拂袖坐在凤座上冷声道:“你们一大早便来我公主府捣乱摔东西,莫非是对本宫不满?”
梁彩萍早已吓得脸无人色,全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公主请息怒,刚才是民妇不小心失手将玉马摔在了地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相公无关,你要责怪便责怪我吧。”
余长致嘴唇兀自哆嗦着,显然也是吓得不轻,跪地颤着声音道:“启禀公主,是我刚才没接住玉马,要怪也只能怪我一个人,事情与彩萍妻无关的。”
见两人争先恐后的认错,长乐公主娥眉不由深深地蹙了起来,冷冷笑道:“表面上情深义重争担罪责,暗地里狼狈为奸相互掩饰,你们余家人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听到如此冷冰冰的训斥,罗凝顿时脸色大变,余长远与余长静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公主说话为何如此不给情面。
余长宁本就为长乐公主让家人过来拜见大是不满,见公主如此模样顿时大感恼怒,走上前来高声道:“不就是摔坏你一个破马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待会我便从余府牵来一匹真马赔个你,如何?”
“算了,本宫岂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区区小事不屑和你们计较。”长乐公主冷冷一句,凤目环顾一周停在了罗凝的脸上,沉声道:“严故,本宫这次让你们前来,除了请安之外,更有一些规矩需要对你们言明。婉平,念给他们听听。”
罗凝正在惊疑不定间,婉平点头展开一张黄帛,清了清嗓子高声念了起来:“长乐公主书告余家一干人等:本公主金枝玉叶下嫁民间,实乃余家祖上积德家门大幸,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无规矩不成方圆,故本公主先申明五点:其一,君臣有别,贵贱有位,余府人觐见公主或公主驾临,都需行参拜大礼;其二,余府人在外须得谨慎行事,以礼待人,不得假借本公主名号欺压百姓,鱼肉乡邻;其三,余府现已为贵胄之身,抛头露面经营酒肆实在于礼不合,本公主特令立即变卖酒肆另谋他业,不得有违;第四”
“够了!”余长宁高声一句打断了婉平的话,望向长乐公主怒声道:“这是什么劳什子规矩?你虽贵为公主,但是还没资格给我们余家立规立法!”
。。。
第178章 余府家宴()
ct;第178章余府家宴
罗凝愁眉不展地开口道:“公主,请恕民妇直言:我们余家经营酒肆目前已是三代,整个家庭的收入生计都靠酒肆盈利支撑为继,若要我们卖了酒肆重新立业,岂不强人所难?”
长乐公主丝毫不为所动,凤目一瞪冷声道:“这是你们的事,与本宫何涉!作为公主夫家在外抛头露面迎笑接客,你们不觉得丢脸么?”
罗凝闻言大感棘手,没料到长乐公主竟有如此想法,彷徨无计之下只得求助地望着余长宁,希望他开口向公主求情开恩。' '
余长宁黑着脸膛沉声道:“我们余家不偷不抢诚信经商,有什么觉得丢脸的?倒是公主你坐吃朝廷俸禄犹如米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区区一顿早饭便需十余道菜式,要说丢脸也应该是你吧reads;!”
长乐公主脸寒如水,拍案喝斥道:“本宫乃天之骄女,钟鸣鼎食,锦衣华服本就理所当然,余家既然已成为本宫夫家,岂能如市井贩夫走卒般吆喝生意买卖?若如你们这般肆无忌惮地行事,皇室威严何在?本宫颜面何存?”
罗凝感觉到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心头不由一惊,她不愿两人新婚第一天就大起争执,便上来拉住又欲反驳的余长宁,对着长乐公主强颜笑道:“公主的意思民妇已经明白,说起来每天这样到酒肆忙里忙外民妇也有些厌烦了,正好可以借此休息一下”
“姨娘”余家兄妹同声惊呼,显然都惊奇无比。余长宁急不可耐地开口道:“宾满楼乃是由祖父传下来的家业,目前风头正盛客似云来,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不行!若是如此我第一个便不同意!”
余长致颔首道:“对,二弟说得不错,没了酒肆咱们余家便等于没了主心骨,以后进了祠堂要如何面对祖父和爹爹?”
罗凝苦笑着摇了摇头,正色开口道:“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酒肆开肯定要开,不过我们必须换一个经营方法,从台前操作变为幕后经营,从此以后大家都要尽力少去酒肆,免得招人话柄让公主难堪!”
长乐公主满意地点头道:“还是严姑识理,竟想到如此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像有些人遇事只知大呼小叫,胡搅蛮缠,根本未能体会到本宫的用心。' '”
担心家人看出假成亲的端倪,余长宁不愿此刻与长乐公主过多争吵,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道:“既然你已经没什么事,那么我姨娘和兄妹是否可以回去了?”
长乐公主起身淡淡道:“本宫正巧也要去看看这座公主府,你们自便便可。”说罢云袖一拂,带着婉平便要出厅而去。
“公主,请你稍等片刻,民妇有事相求。”罗凝急忙出声叫住了长乐公主,见她疑惑转身看来,不由恭敬地笑道:“民妇已在余府备置了家宴,有请公主正午过府用膳,请你务必赏脸光临。”
长乐公主踌躇了一下,终于点头道:“既然是严姑相邀,本宫岂有不来之道理?你们好好下去准备便是reads;。”
罗凝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笑道:多谢公主,那民妇就告辞了。”
长乐公主轻轻颔首,突然又蹙眉道:“严姑不用民妇前后,你乃驸马姨娘,算起来也是本宫长辈,言语可以适当随意一些,免得别人以为本宫不近人情。”
“哇,你今天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余长宁鼻尖一哼,挥手催促道:“咱们走吧,免得站在这里看她的脸色,还是早点回府为妙。”
罗凝责怪地盯了余长宁一眼,率领余长致等人对着长乐公主盈盈一礼后方才离开。
回到府中,余长宁坐在椅子上刚刚一声长吁,罗凝走过来皱眉询问道:”长宁,为何你与公主的关系看起来有些怪怪的,莫非是出了什么问题?”
余长宁张了张嘴正欲回答,一旁的余长致已抢先出言道:“啊,二弟,莫非是我们昨夜要去闹公主洞房惹得她不快,现在还在生气?”
罗凝轻轻一叹,蹙眉责备道:“长致,长远,你们两人也是胆大妄为,公主的洞房岂是你们能去闹的?自己受苦被扔进水池不说,还连累长宁与公主吵架不和。”
余长远与余长致同时愧疚低下了头,显然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余长宁不能对他们讲出实情,只得笑嘻嘻地摇手道:“唉,无妨无妨,待会儿我便过去哄哄公主,不会有什么事的。”
“这才最好。”罗凝微笑地点了点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公主身为娇贵备受恩宠,性格有些张扬也是常理之中,你以后可得让她一点,知道吗?”
余长宁颔首一笑,却是有苦说不出,万千苦闷只得深深地藏在了心里。
整个上午,余府上下都是一片忙碌。
仆人们洒扫庭除,拭擦桌椅,厨房里炊烟阵阵,喧嚣不断,都在为正午的家宴而忙碌着。
到了正午诸事完结,正厅所有桌椅摆设一尘不染,地砖光亮得可以照出人影来,罗凝等人站在厅门来回转悠翘首以盼,等待着长乐公主的大驾。
眼见时候已是差不多了,罗凝仍觉得有些不放心,开口询问道:“长致,菜肴可有备齐,可是按我吩咐以八道冷盘、十六道热菜准备?”
余长致正色点头道:“姨娘你就放心吧,菜肴全是由我亲自烹制,保管不会出现任何差错。”
“那就好。”罗凝长吁了一口气,又转头看向了余长静:“静儿,美酒准备得如何?可是府中珍藏的那一坛十年女儿红?”
余长静也是点头道:“是的姨娘,酒坛已放置偏厅,待公主前来便可开坛上桌。”
见他们一副如临大事的模样,余长宁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上前笑嘻嘻道:“不就是过来吃个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凝瞄了他一眼,不悦开口道:“今天可是公主第一次来到我们余家,当然要慎之又慎,长宁,待会儿你可得正经一点,千万不要与公主拌嘴惹她不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奉还。”余长宁不屑地笑了笑,显然没把罗凝的话听到耳朵里。
此刻,正在安置桌椅的梁彩萍走了过来,低声禀告道:“姨娘,这座位次序该如何摆设?请你要拿个办法才是,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冒犯凤颜。”
罗凝还未开口,余长宁已是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