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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含羞,艳丽绝色,余长宁一双眼睛不由瞪得老大,半响后才恍然回神干声笑道:“房小姐,你长得可真是漂亮,若非名草有主,说不定我已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听他如此口无遮拦,房玉珠更是羞怒,起身云袖一拂怒声道:“大胆登徒子,玉珠好言相待没想到你竟越来越得寸进尺,如此请恕玉珠不奉陪了。“言罢转头吩咐小丫鬟道:“绿儿,送余公子下去。”
闻言,余长宁好气又是好笑:“在下不过赞了一句小姐你生得漂亮,没想到你竟翻脸不认人,莫非要我说你长得丑才是?”
房玉珠冷冷道:“玉珠美丑与你有何等干系?总之说出如此轻薄的话就是你的不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反正天色已经很晚了,在下告辞!”余长宁说罢起身一拱,大袖一甩便准备出亭下山。
听他口气如此生硬冷漠,房玉珠不由对自己时才之言暗暗后悔,正考虑是否要开口叫住他,余光一瞥突然看见一盏明亮的风灯闯入了院内,咚咚的脚步在宁静的夜晚尤为地突兀。
猛然间,房玉珠脸色大变,急忙上前拉住余长宁的衣袖焦急道:“余公子,你不先能下去,快,找个地方先躲一躲。”
余长宁疑惑不解地转过头来,问道:“在下光明正大,顶天立地,而且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须躲避?”
房玉珠眼见那盏灯笼已是越来越近,脸上神色愈见慌乱,蹙着眉头急声道:“我爹爹来了,若是发现我深夜与你独处于此,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余长宁这才恍然醒悟,不由哑然失笑,淡淡开口道:“我与房姑娘冰清玉洁,关系单纯,可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何须害怕别人猜疑?说不躲就不躲。”
“玉珠,你在和谁说话呢?”夜风中突然传来了房玄龄声音,两人往下一看,那盏灯笼已经快到假山脚下,穿过吊桥便可登山而上。
房小姐心头一颤,有些惊慌地回答道:“爹,我正在山上赏月吟诗,你要上来么?”
“咳,咱们两父女许久没聊聊了,今晚正巧爹有空,可做夤夜畅谈。”房玄龄哈哈一笑,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房玉珠心头又急又怒,望向余长宁的目光已是一片哀求:“余公子,请你暂避一下如何,我求你了”
余长宁知道古时女子对名节看得极重,若房玄龄发现女儿竟与年轻男子在假山上夜谈,难免不会恼羞成怒生出许多事端,不由点头叹息道:“那好,在下就依小姐的意思,藏在何处快说?”
房玉珠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慌乱的目光四顾巡睃一周,却见周围都是嶙峋的山石,根本无处可藏。
正在焦急当儿,她的目光顿时在茅亭内的桌子下面停住了,红着脸嗫嚅道:“余公子,你能不能”
“不行!”余长宁瞬间猜到了她的用意,顿时断然摇手,昂昂正色道:“我余长宁堂堂七尺男儿,遇见事情岂能钻到桌子下面躲避,算了,我还是下去对房大人坦言相告,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闻言,房玉珠气得差点晕了过去,美目中顿时蓄满了泪水,凄然开口道:“若是被爹爹看见误以为我们在此幽会,我,我宁愿现在就跳下去以死明志。”说罢竟一脸决然地走到假山边缘,作势欲跳。
余长宁知道这小妞脾气极为倔强,弄不好真怕会闹出人命,急忙笑着摇手道:“姑娘勿急,其实在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觉得钻到桌子下面实在有些吃亏,所以才”
房玉珠转过头来,俏脸满是泪水:“你要怎么才肯答应?快说!”
余长宁笑呵呵地回答道:“这事说难也不难,只要小姐以后能答应我一件事情便可。”
“什么事?”听到他模糊的口气,房玉珠顿时心生警惕。
“哎,我还没想好哩,房小姐若是现在想知道,那你等等,我想想看”
时间迫在眉睫,见他装模作样地还在沉吟思忖,房玉珠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山去,怒声道:“好,答应你便是,还不快快躲起来。”
余长宁顿时有种奸计得逞的表情,对着房玉珠挤眉弄眼地一笑,转身快步走到了茅亭内,掀开桌帘便钻了进去。
见他已经藏身妥当,房玉珠顿时芳心大定,轻步走至石阶边站定,见房玄龄已是提着灯笼走了上来,不由勉力笑道:“爹爹,你明日还要早朝,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房玄龄摇手一笑,上了山顶却又有些疑惑,四处张望开口道:“刚才你在和谁说话呢?我怎么好像听见有男人的声音。”
霎那间,房玉珠脸色大变,强颜笑道:“玉珠院子里怎么会有男人呢?爹爹你一定听错了。”
房玄龄释然点头,望着房玉珠笑道:“说起来咱们父女俩已经很久没聊天了,玉珠呵,陪爹到亭内坐坐如何?”
房玉珠极不情愿地轻轻颔首,只得陪房玄龄进了茅亭坐到桌前,还不忘轻咳一声提醒躲在桌下的余长宁当心。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暗暗一叹,只得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父女的谈话了。
房玄龄坐定长吁一声,老眼一扫桌面,惊奇出声道:“咦,桌子上怎会有两杯茶?玉珠你知道爹爹回来吗?”
房玉珠心头一惊,情急之下望向旁边的小丫鬟询问道:“绿儿,一直是你在这里沏茶,为何会突然多出一盏来?啊?”
。。。
第195章 银贼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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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想要替小姐掩饰,然而一时之间却是百口莫辩,一张小脸不由涨得通红,低声道:“小,小姐,今天我实在累得很,刚才头昏脑胀也不知干了些什么,可能不小心多沏了一盏吧。”
听到如此回答,房玄龄皱了皱白眉,挥手道:“既然累了就早点下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丫鬟急忙点点头,目询了房玉珠一眼,只得乖乖退去了。
眼见蒙混过关,房玉珠顿时长吁了一口气,深怕房玄龄再发现什么端倪,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爹爹,慈善拍卖会筹备得如何了?明天能否顺利进行?”
房玄龄捋须叹息道:“慈善拍卖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起来这真得全靠余兄弟啊,若非他想到如此一条妙计,只怕灾民还要饱受煎熬。”
房玉珠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子里想的却是如何尽快让他离去,不料房玄龄喟然一声长叹,突然压低声音摇头感慨道:“可惜啊可惜,当初真应该先下手为强!”
闻言,房玉珠二丈摸不到头脑,蹙眉疑惑道“爹爹,可惜什么?何事应该先下手为强?”
房玄龄呵呵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玉珠呵,其实不瞒你说,余驸马的为人才华当初爹爹也是很欣赏,也曾动过想招他为婿的念头,不料却被长乐公主捷足先登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遗憾呐!”
余长宁先是猛然一怔,继而差点大笑出声,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当初房玄龄竟有如此念头,别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没想到房玄龄也是如此,真是大出意料之外。' '
霎那间,房玉珠羞得满脸通红,一想到余长宁就躲在桌子下面偷听,心里更是又羞又急,急忙开口道:“爹爹,你这是甚话!快别说了。”
“哈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玉珠难道还害羞不成?”房玄龄毫不在意地摇手一笑,望向她目光却是一片慈爱:“我知道你历来心高气傲,对未来夫婿要求极高,所以也不敢轻易替你做主,女儿呵,你年纪已经双十,常言道:年华易逝催人老。再不把握机会一定追悔莫及。”
见房玄龄喋喋不休地又扯上了自己的婚事,房玉珠既是无奈,又是心急,蹙着柳眉急声道:“爹爹放心,此事玉珠早有打算,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不急不急。”房玄龄摇摇手,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指着挂在远方城楼上的明月微笑道:“今晚弯月如钩,群星璀璨,乃是难得的大好天气,玉珠,不如我们两父女就在这里赏明月,沐夜风,相互切磋诗歌如何?”
若是以前,身为诗痴的房玉珠一定拍手叫好,但今夜有个不相干的人躲在桌下,自然干什么都没有心情,然则看房玄龄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却是不好出言拒绝,只得随口敷衍起来。
一时间,余长宁大感无聊,躲在桌下却是丝毫不能动弹,正在郁闷当儿,突见房小姐小巧可人的莲足正在眼前,心头一痒,伸出手来犹如春风般温柔拂过她的足背,入手光滑的感觉顿时让他暗爽不已。
悴然不防之下,房玉珠如遭雷殛,蓦然一怔已是神色大变,急忙站了起来后退数步远离圆桌,脸上红潮已是蔓延到了脖颈。
见她如此模样,房玄龄大感奇怪,疑惑问道:“玉珠,你怎么了,莫非身子不舒服?”
房玉珠羞怒交集,面对房玄龄的疑问只能强颜扯出了一丝笑容:“或许是夜风大,所以有些着凉了,爹爹,我们下去如何?我有些冷。”
看女儿冷得身子有些轻轻颤抖,房玄龄霍然站了起来,点头道:“那好,冷就早点回房休息,咱们改天再聊。”
感觉到他们父女二人脚步声渐渐远去,余长宁急忙从桌下钻了出来,坐在地上不由长吁出声。
呆愣片刻,终于见到提着灯笼的房玄龄已是出了院门,他这才放心站了起来,心里对今晚的遭遇顿生啼笑皆非之感。
拍掉身上的土尘正欲下山,不料一通急促的脚步咚咚地冲上山来,折返而回的房玉珠已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见她俏脸带煞,凤目生寒,手中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余长宁心头不由一跳,惊讶询问道:“喂,你这小妞莫非疯了么,拿把剑上来干什么?”
房玉珠咬牙切齿地愤愤道:“银贼,你三番两次轻薄于我,女子脚踝岂是外人能够触碰,我,我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