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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行早已站在帐口等候,他今日披发无冠,身裹斑斓虎皮,腰间别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弯刀,活脱脱一个生猛的胡人武士,与那日文雅的装束大相径庭。
此刻他见余长宁轻笑走来,疾步迎上爽朗大笑道:“哈哈,余大哥,谨行恭迎多时,今天终于将你盼来了。”
余长宁拱手笑问道:“李兄弟今日不着唐装,却换上一身北地胡服,不知有何特别的用意?”
李谨行突然压低声音轻轻笑道:“其实比起中原人的服饰,我更喜欢咱靺鞨人的衣饰,每日回到家中皆是如此穿着,今日想到余大哥反正也不是外人,所以也就懒得束发换衫了。”
余长宁了解地点点头,李谨行伸手作请,带着他进了牛皮帐篷。
帐篷内纵深极宽红毡铺地,踩上去劲软合度,脚下分外舒适,几张本色座案呈马蹄形排列中央,显然是主人的待客之所。
更让余长宁觉得惊奇的是,头顶的帐篷竟留有一个硕大的口子,一抬头便能看见蓝天白云,粗犷的风格中带着一丝贴近自然的惬意,使得人忍不住拍手较好。
李谨行看出了余长宁的满意之色,不禁微笑道:“余大哥,此乃我靺鞨人惯住的望穹,你觉得如何?”
“望穹?哈哈,即生动贴切又浅显易懂,果然是好名字。”余长宁点点头,突然有些疑惑道:“不过帐篷顶端如此一个大洞,遇上刮风下雨可要怎么办?”
李谨行颇为神秘地一笑,走至帐篷边缘突然拉动一根吊着的长绳,只闻哗啦一声,头上的洞口突然被一块从边上冒出的牛皮盖上,瞬间便唔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一丝缝隙。其后李谨行又一拉长绳,牛皮突然应声而开,洞口顿时又露了出来。
余长宁看得大是惊异,忍不住高声赞叹道:“靺鞨人果然心灵手巧,竟想出如此一个妙法来。”
听到他的赞扬,李谨行心里大是高兴,哈哈笑道:“如此奇技淫巧竟能入得余大哥法眼,小弟当真是受宠若惊,你若喜欢,我令人给你也送一幅望穹如何?你可以按在公主府的后院里。”
余长宁闻言顿时苦笑道:“长乐公主可是远近闻名的刁蛮跋扈,若她知道我在后园放这么大一个东西,非与我吵闹不可,李兄弟的好意在下只能心领了。”
。。。
第278章 进宫面圣()
ct;李谨行当差宫廷长伴天子之侧,对于大唐公主的秉性有所耳闻,闻言不由了解地点点头,指着旁边的桌案道:“来,坐了说话。{请在哈,全文字阅读}”
余长宁依言撩袍落座,李谨行也坐在了他的对案,轻轻拍案笑道:“上次多亏余大哥相助,我才能免受柴哲威的羞辱,不过听闻巴陵公主与柴令武曾去找过余大哥的麻烦,不知可有此事?”
余长宁点了点头:“他二人虽是气势汹汹而来,不过长乐公主在此也不敢过多放肆,被我们轻轻几句便挡了回去,然而柴哲威好像有个妹妹挺厉害的,倒是给了我几次难看。”
李谨行沉吟了一下,恍然开口道:“余大哥一定说的是柴秀云,呵,她可是大唐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
余长宁不屑地撇嘴道:“什么女将军如此了不起,还不是依靠其父其母的关系。”
李谨行肃然道:“余大哥千万不要小看柴秀云,隋末大乱中,其母平阳公主便是声明赫赫的巾帼英雄,曾招募义军攻略郡县,还屡败隋朝镇压大军,起义队伍曾一度发展至七万多人,其胆识才识被当世人所敬崇,若非平阳公主为女子之身,其功业绝对不会逊于她的兄弟。柴秀云从军多年颇有乃母之风,隐隐可见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迹象。”
余长宁精神一振,笑道:“这我知道,平阳公主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娘子,麾下娘子军能征善战骁勇无比,而她镇守的那个关口也名叫娘子关。”
“余大哥此言不错。”李谨行轻咳一声继续道,“更为值得一提的是,柴秀云师从当世兵法大家李靖,李靖的厉害无须谨行多说,他的亲传弟子能有多差?当个将军不过易如反掌之事。”
余长宁恍然醒悟道:“怪不得她会叫苏定方为师兄,原来他们同为李靖的弟子。”
“哦,原来余大哥也认识苏定方,呵呵,他与谨行也是好友,平日多亏他的照顾,早知道今日便请苏大哥一起前来了。”
余长宁对唐史不太了解,知道的名臣名将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按照他的逻辑,能与苏定方为伍的人一定也是不差,说不定这李谨行在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心念及此,余长宁不禁淡淡笑道:“对了,上次我们狠狠收拾了柴哲威一次,他现在可有找你的麻烦?”
李谨行叹息一声道:“这段时间倒是没有,不过我这勋卫当得也忒窝囊,长居宫廷不自在倒也罢了,竟还要受柴哲威这等小人的羞辱,唉,也不知多久能外放地方,做个校尉还自在一点。”
大唐军制为府兵制,以中央十六卫遥领遍布天下的六百二十七个折冲府,每府置折冲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长史、兵曹、别将各一人,校尉六人。
校尉虽是最低级别的军官,然而毕竟可以统领军队,不像勋卫虽是七品之衔,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余长宁见他神色有些怅然,轻轻一叹温言安慰道:“你不过十**岁的年龄,而且又是耆国公之子,当几年勋卫所不定就会升官前去地方任职,凡事皆不可操之过急。”
李谨行想想也是,不由转愁为喜,吩咐仆役端来酒菜便与余长宁痛饮起来,两人频频举杯对饮,酒酣耳热说了不少有趣之事,一通酒宴直到夕阳西下方才告一段落。
临走之际,醉意熏熏的李谨行拉着余长宁笑道:“余大哥,有一件事情忘了告诉你,昨天我在皇宫当值的时候,听见陛下和群臣们商议国事,模模糊糊好像听见说起了你的名字。”
余长宁脚步已有些飘忽,闻言心头不由大感奇怪,恍惚地问道:“那可曾听到他们说的甚事?”
李谨行打了一个酒嗝,摇头道:“可惜当时我离得太远却没听明白,也不知道是何事。”
余长宁点点头,在李谨行殷情的相扶下上了马车,裹挟着一片晚霞回府去了reads;。
到得余府大门外,余长宁下车刚要进门,却见姨娘已是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劈头盖脸地问道:“长宁,今天你跑到何处去了?可知我们已经找了你一天!快,房玄龄大人正在公主府里等你,你立即过去。”
说罢,她突然又瞪大了美目,又气又恼地说道:“你喝了酒么?怎么浑身酒气,真是太不长进了,先去换件衣衫。”
余长宁无奈地点点头,跟随着她大步入内,进得房中刚要脱掉衣服,突然见罗凝正在一旁给他倒茶,不由转过头去讪讪笑道:“姨娘,这个现在我有些不方便,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啊?”
罗凝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过来,俏脸虽飞上了两朵红晕,口中却是满不在乎地出言道:“说起来你们兄妹都是我带大的,能有什么不方便?就你事情多。”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笑道:”虽是如此,但昔日的小毛孩与现在岂能同日而语?”
罗凝白了余长宁一眼,端来热茶送到了他手中,关切叮嘱道:“快将茶水喝了解解酒,房大人位高权重,你待会一定要谨慎一些,万不能出现差错。”
余长宁点点头,待罗凝出门后立即换了衣衫,步履匆匆地朝着公主府走去。
来到公主府大厅,一身官袍的房玄龄正在厅内与长乐公主闲聊,眼见余长宁进来,不由起身笑道:“余驸马事务繁忙现在才归府,本官真是敬佩不已。”
长乐公主闻到了余长宁身上散发出来的微微酒味,不由轻轻蹙眉,霍然站起淡淡道:“既然驸马已经回来,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商议正事,房相,你们慢慢聊。”
余长宁眼见长乐公主纤手上裹着一方丝巾,便知昨日烫伤不轻,刚要收回视线,长乐公主正巧向他看来,两人视线相交心里皆是微微一震,又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了一边。
房玄龄起身拱手道:“多谢公主,下官奉命立即要带余驸马前去宫中面圣,就不在此久留了。”
长乐公主听见父皇要见余长宁,不由微微地一怔,俄而轻轻颔首,摇曳着莲步袅袅婷婷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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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太宗的差遣()
ct;眼见长乐公主离去,余长宁从她婀娜的背影上收回了视线,对着房玄龄奇声问道:“房大人,不知陛下让我去见他所为何事?”
房玄龄捻须笑道:“让余驸马前去面圣,自然有要事商量,咱们立即出发吧。”
余长宁重重地打了一个酒嗝,脑袋中依旧有些朦胧醉意,望着窗外有些见黑的天色摇手道:“现在时辰已是不早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
“这怎么能行!”房玄龄闻言顿时瞪大了老眼,“寻常人听见天子召见无一不诚惶诚地急忙赶去,生怕让天子久等,哪有你这般不知规矩的大臣?”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本驸马不过是和房老哥你开一下玩笑,瞧你急得这个样,既然事情很急,那我们快走吧。”
房玄龄轻嘘了一口气,对余长宁促狭的作弄不由有些无奈,带着他出门而去。
到得皇宫两人也不停留,顺着宫道径直向着内宫走去。
暮霭沉沉,殿阁幽幽,灯火灿烂的宫殿飘忽得宛如九天上的瑶台仙阙,官道每个转角都立着两座六尺高的铜人风灯,每道大门都笔挺地站着四名带剑甲士,威严肃然之中有带着一分萧瑟寂静,使得人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绕过后宫那片波光粼粼的大湖,房玄龄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停住了脚步,转头对初来乍到的余长宁解释道:“此乃天子寝宫,陛下每天晚上皆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