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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云冷哼一声道:“你乃本可汗的俘虏,哪里算得上是来使?”
“错了,本官可是自愿跟随耶律大人前来突厥,为的便是与可汗商量商量国事,这不是来使是什么?”
听他还敢强言狡辩,心头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的耶律宁顿时大怒,喝斥出声道:“巧言善辩!可汗,请允许让末将一刀杀了他,以报欺骗之仇”
甄云抬手制止了耶律宁的话语,对着余长宁淡淡笑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当初突厥使团前来长安,我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侍卫,你身为鸿胪寺少卿,按道理来说也应该是眼高于顶的人物,为何却要纡尊降贵向我敬酒?”
余长宁没想到当初自己无意之举竟给云可汗带来如此疑惑,略一沉吟,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说辞,笑道:“三国时期,魏王曹操准备接见匈奴使者,但是曹操却觉得自己长的不够好看,不足以威震匈奴,于是找来了相貌堂堂的崔琰来代替自己,而曹操则拿了把刀站在旁边reads;。等到接见完毕,曹操派密探去问那个使者:‘你觉得魏王如何?’匈奴使者答道:‘魏王儒雅的风采不同寻常,然而坐在榻旁持刀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本官当时一见可汗,便觉得可汗你不是一个平常之人。 ”
余长宁这个马屁拍得可为绝妙,不料甄云淡淡开口道:“这个故事你还没讲完,后来曹操听到了匈奴使臣回话,立即派人前去杀了他,原因便是曹操个性猜忌狠毒,容不得匈奴拥有如此才智过人的人物,可怜的匈奴使者能够看清人的外表,却猜不透人的内心,难道余少卿不怕步入那匈奴使臣的后尘?”
余长宁闻言大窘,没想到马屁竟拍在了马腿上,讪讪笑道:“可汗对于我们中原文化嘿嘿,研究得真是透彻,竟连后面的结果都知晓,看来还是在下班门弄斧了。”
甄云冷冷笑道:“放心,本可汗可不是奸雄曹操,不会因为一句话而要你性命,然则要我放你回去也是不可能,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说不定哪天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余长宁心头又气又恼,但却无可奈何,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又不是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只要不将自己处死,那就意味着有逃跑的机会。
接下来十多天,余长宁都被软禁在这座不大的帐篷内,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吃便是睡,根本不能出去透透空气,与囚犯没什么两样reads;。
终于,在被软禁的第十七天,余驸马怒不可遏地绝食抗议了。
当耶律宁将余长宁绝食的消息告诉甄云时,甄云正在翻动一本厚厚的书籍,闻讯,她抬起头来笑道:“严格说来余少卿并非我们的俘虏,你的确看管得有些紧了。”
耶律宁忿忿然道:“可汗有所不知,这余长宁狡猾如狐,诡计多端,若不严加看管,说不定一不留神他便跑了,况且他深知可汗嫁祸西突厥的秘密,若他将此秘密泄露给别人,对于我们极为不利。”
甄云摇头笑道:“余长宁乃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现在什么可以说,什么可以做,在情况不明之下,绝对不会偷偷逃跑,况且这里离中原茫茫千里,南下皆是荒无人烟的草原,他即便是逃跑,能有什么本事躲得过苍狼卫的追踪呢?所以你不用如此将他软禁在帐篷内。”
“可汗,咱们何不一刀将他杀了,这样干脆利落一些。”
“本可汗也曾经如此想过,不过余长宁毕竟乃是天子帝婿,当朝驸马,是我们这次抓获最高级别的唐臣,将他留下对我们有莫大的好处。”
沉吟半响,耶律宁绷着脸点头道:“那好,属下便吩咐侍卫让他出去走走。”
甄云轻轻一笑,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帐内挂着的一副羊皮地图前,头也不回地问道:“耶律统领,你觉得我们将汗帐立在阴山脚下如何?”
耶律宁思忖半响,字斟句酌地回答道:“阴山以前乃是胡汉两族的分界岭,北面为胡,南面为汉,汉人在南面不远处更是建立了举世闻名的长城,若要属下来说,咱们最理想的汗帐建设地应该在阴山以北。”
“理由呢?”
“启禀可汗,唐庭欲进攻我们,一般都是兵出河西高原或者走朔方、云中这条路,若是快马偷袭,大概只要三天时间便能抵达阴山,若将汗帐设在此处,无疑是将胸口暴露在了敌人的长剑之前,所以属下认为阴山以南皆不可作为汗帐设立之地。”“你说的不错。”甄云可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嘴角漾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可惜那些***厥头人却不这么想,要他们率领部落离开这片丰腴的牧场,谈何容易啊!”
。。。
第六二二章 噩耗传来()
ct;得知甄云可汗放开了对自己的软禁,余长宁大喜过望,第一时间便走出帐篷遥望无尽苍穹,连绵群山,心里大是惬意。
虽是如此,但耶律宁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吩咐两名苍狼卫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做什么事都被侍卫看着,倒也让余长宁丝毫没有办法。
所幸他天性乐观,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念头倒也不急着逃回大唐reads;。
余长宁虽然个性张扬玩世不恭,但从内心深处来讲,还算一个较为谨慎的人,若是没有一定把握,他宁肯等待恰当时机,绝对不会莽撞行事。
于是乎,余长宁要求侍卫给他找来笔墨纸砚,竟在帐篷中练习书法来,一幅幅酣畅淋漓的字画在他手中产生而出,楷书、隶书、燕书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转眼过了一个月,有一日甄云突然想了余长宁这个人,便问耶律宁道:“对了,余长宁最近可否安分?”
“整日窝在帐篷里练什么书法,属下真搞不懂这些唐人,字写得再漂亮有什么用,江山、土地、财富都是靠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甄云闻言哑然失笑,在帐内转悠了几圈,突然停下脚步开口道:“对了,等几天本可汗要前去狩猎,到时候你将余长宁带上。”
耶律宁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头,却还是亢声应命。
兵败漠南的消息犹如飓风一般传遍整个大唐,浸淫在天朝盛世的君臣贵胄,士农工商都不禁惊呆了。
李世民气得在金銮殿上连连拍案,咒骂李大亮轻敌误国,高声咆哮震得大殿是哄哄嗡嗡的作响。
然而骂归骂,统帅李大亮毕竟已经死去,身为天子的李世民也只能承担起了主要的兵败责任,向天下书告罪已诏,长长的白帛悬挂于长安四门,并将兵败原因归功于自己用人不当,引来了国人的蜂拥围观。( )
虽是立国以来最大的惨败,但并未伤及大唐的颈骨,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对于扫平突厥的叛乱,臣民们还是充满了信心,也不知是谁领的头,长安城无数白发苍苍的老军头上万民书,请求朝廷派卫国公李靖统军出战,以李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赫赫武功,平定区区反叛还不是手到擒来。
万民书直达圣听,但李世民念及李靖毕竟年事已高,且致仕甚久,并非统军的最佳人选,一时之间不由大为踌躇,而朝廷群臣也在为选将议论纷纷,有的属意李绩,有的属意侯君集,有的属意郭孝恪,总之是众口难调,莫衷一是。
本来这一切对于商贾世家余家来说,也只是饭后无聊时的闲聊话题而已,不意,今天一则惊人的消息从公主府传了过来,将余府的平静彻底大破reads;。
“什么,长宁他他失踪了?”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罗凝瞬间色变,呆呆地盯着婉平,身子不可遏止地颤抖了起来。
而余长致、余长远、余长静兄妹三人也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神情震骇,都觉得一股凉气直贯脊梁。
婉平急声补充道:“是啊,余夫人,驸马爷奉命担任和亲副使前去吐蕃,谁料走到日月山竟遭到了西突厥骑兵的偷袭,整个使团死者过半,连任城王都受了重伤,驸马爷为保护文成公主的周全,竟以身涉险阻挡追兵,现在还没有消息。”
罗凝吓得面色煞青,脑中一片空白没了主意,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惊声道:“公主,公主何在?我要立即前去见她。”
婉平轻叹一声道:“得知这个消息后,公主殿下吩咐奴婢前来告知夫人的同时,已进宫面圣去了。( )”
罗凝脸色苍白的吓人,浑身一软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问道:“长致,长远,这这可怎么办才好?”一言未了,已是泪如雨下。
余长致与余长远两人虽是惊慌,但他们毕竟已经经过余长宁上次被秦清劫持的事件,心理承受方面比罗凝是强上不少。
沉吟半响,余长远皱眉一叹道:“姨娘,二哥是为了保护文成公主殿下才失踪,此乃堂堂正正的英雄之举,实在让我等为之钦佩,长安离陇右天远地远,我们也无法得知第一时间的消息,我相信以二哥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逢凶化吉。”
罗凝还未答话,余长致已是急不可耐地反驳道:“三弟你这是甚话!即便是呈英雄也要看时候啊!二弟他又不会丝毫的武功,若是被人抓住,那岂不是要一命呜呼了?”
闻言,罗凝浑身一颤,樱唇轻动,却说不出话来。
余长静狠狠地瞪了余长致一眼,怒声道:“大哥,你就别在这里杞人忧天吓坏姨娘,我认可三哥的说法,二哥他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归来的。”
经过最初的慌乱后,罗凝已是冷静了下来,同意点头道:“现在一切还是要等公主回来再作打算,若是不行,我们所有人赶赴鄯州,一定要将长宁找回来reads;。”
东偏殿之外,长乐公主已在此地站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她焦急不耐地在殿门外踱着步子,担心、惊恐、害怕的感觉犹如千万只蚂蚁一般在噬食着她,点点滴滴如同钻心,思绪纷乱得难以有个头绪。
余长宁失踪的事情对于长乐公主来讲,不亚于一个惊天霹雳,惊得她只觉天旋地转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