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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余长宁满腹感叹间,甄云走出了金帐,望着他略显孤单的背影,甄云心头不由一动,暗忖道:看来他一定是想念他的家乡了,可惜
想到此点,甄云心内掠过一丝浓浓的负罪感,要不是她想留下余长宁,他的母亲兄妹妻子都不会遇害,即便是被自己囚禁在漠南,至少他心头还有那甜蜜的怀念,可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余长宁现在心神极为敏感,早就察觉了汗王正站在自己身后,但听见汗王根本没有叫唤自己,余长宁又觉二丈摸不到头脑,所以才故作不知。
然而等了半响没有动静,余长宁终于忍不住了,故意怅然一叹转过身来,当见到甄云时,惊讶笑道:“呀,汗王是多久出帐的?”
突厥君臣关系较为松散,中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等级观念在这里完全没有市场,所以只要不是议事的时候,余长宁对甄云倒是用不着太过恭敬。
闻言,甄云淡淡笑道:“本王也是刚出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心烦啊!”
余长宁了解地点点头,两个月前甄云称王建立突厥汗国后,曾派使臣通告天下诸国,然而得到善意回答的则是寥寥无几。特别是薛延陀,更是只派出几名使臣前来祝贺,其冷落之意显而易见,不少突厥汗国的大臣见状都是气得不轻。
然而甄云却还是犹如没事人一般与前来道贺的使臣们谈笑自如,只有余长宁知道那晚回到金帐,甄云一人仰望中天明月沉闷了好久,说了一句让余长宁至今还记忆尤深的话。
心念及此,余长宁微微一笑,用她那日说过的话回答道:“治国之道当以强国为本,国若不强,何怨他人轻视冷落?”
甄云一愣,漂亮的黛眉微微翘起尾梢,好气又好笑道:“军师,你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好不滑头。”
看他笑靥如花,余长宁心头咚咚咚一阵大跳,暗暗悲呼道:又来了又来了,这娘娘腔魅且丽、俏且妖,笑得也如此动人,我快沦陷了
甄云却没注意到余长宁的窘态,她视线飘到远方落在残阳之上,淡淡道:“的确,我们实在太弱小了,受别人的冷眼也是常事,不过受到侮辱并不可怕,只要咱们知耻而后勇,那些轻蔑冷眼自然会烟消云散。”
余长宁点点头,嬉皮笑脸地拱手道:“汗王之言高屋建瓴,属下真是醍醐灌顶。”
甄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显然已经习惯了余长宁这种没有正经模样的性格,轻轻笑道:“秋猎快要到了,不知余军师有什么好的意见?”
余长宁闻言一愣,疑惑道:“打猎很简单啊,骑骏马,带猎弓,携鹰犬,逐草追逐,大杀四方便是,何须有什么意见?”
甄云淡淡道:“呵呵,此秋猎非彼狩猎啊,大唐秋猎喜欢猎杀野兽,而我们突厥人却是猎杀唐人,顺便抢掠财物,要知道现在正值粮食丰收,而唐人又有仓储的习惯,抢了他们丰收的麦谷,我们冬天才会有好日子过。”
霎那间,余长宁心头一紧,脸上却不做声神色道:“原来如此,不过可汗,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来便是。”
“古谚有云,欲富其国,务广其地。汗王,属下觉得就这样抢了就跑除了能够解决一时温饱,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甄云见他竟然反驳突厥优良的传统,一时间不由愣怔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余长宁心头已经想好了对策,准备祸水东引,镇定自若地开口道:“汗王,天下最宝贵的财富并非钱粮人物,而是土地,有了土地才能拥有一切,所以属下认为现在应当以拓地为主。”
见甄云依旧蹙着眉头一副沉思状,余长宁继续补充道:“虽然我们西、北、南三面皆是强敌,但属下却听说东面的邻居似乎较为弱小,汗王不如打打他们的主意如何?”
突厥汗国东面乃是室韦、契丹、奚三个部落联盟,由于大唐强盛,其中契丹和奚依附于大唐,而室韦虽然与大唐关系较为亲密,却游离在外,并不依附任何一方。
甄云秀眉紧紧地蹙了起来,思忖半响,凝重地点头道:“你的建议很不错,本王这几天先考虑一下,若是可行,再组织大家商议。”
余长宁听他不再说劫掠唐人之事,心头不由大喜,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
余长宁的毡帐便在金帐旁边,回去倒也走不了几步,刚刚穿过卫士把守的甬道,便看见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正站在帐门口,谄笑着望着自己。
这老头乃是右贤王泥孰的管事,余长宁自然认得,轻步上前笑问道:“怎么,莫非今日右贤王又要请我喝酒不成?”
老管事摇手笑道:“禀告军师,右贤王得知军师你寒夜孤裘无人侍枕,所以特意给你购来一名可心的女奴,吩咐小的给你送来。”
“这个右贤王又在搞什么鬼名堂?”余长宁眼角不能自禁地跳动了几下,笑容犹如春风般和煦:“哈哈,右贤王对于本军师实在是关怀备至,就请阁下代我回去好好地感谢右贤王一番。”
老管事抚胸应道:“女奴刚才已经送到了军师毡帐内,小的就此告辞。”说罢,一溜碎步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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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大喜过望()
ct;余长宁站在帐篷门前思忖了半响,这才一声笑叹,转身掀开门帘走入了帐内。
谁料刚向帐内看得一眼,余长宁如遭雷噬般瞬间呆滞了,双目圆瞪嘴巴张大,满脸不可思议之色。
一个俏脸的女子正站在帐内,她头戴一顶花边毡帽,身着湖水蓝的突厥袍服,体态娉婷,美艳如花,看着余长宁的美目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嘴角却不知觉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紫紫若”余长宁声音颤抖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苏紫若眉蹙远山,本想立即推开他,然而终是忍不下心来,感觉到余长宁的身躯因为激动而瑟瑟颤抖着,苏紫若的芳心也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久久不语。
震惊之后,余长宁脸上惊喜之色未褪,惊讶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苏紫若淡淡一笑,正欲开口,余长宁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猛然一声大叫,惊喜道:“呀,我知道了,莫非你就是陛下派来保护我的武林高手?天啊,真是太想不到了!”
苏紫若不留痕迹地离开了他的怀抱,淡淡道:“不错,这次紫若是奉师命前来保护余驸马安危,以便你顺利完成任务。”
“陛下,你真是我亲岳父啊!”余长宁在心底兴奋不已地呐喊了一句,连日来寂寞孤独忧愁在这一霎那瞬间烟消云散,若能有苏紫若相陪,在突厥的日子无疑从地狱瞬间变为了天堂。
见他如此高兴的神情,苏紫若心里的忐忑也是平静了下来,暗暗道:原来在他心里,我还是有着一席之地,否者他怎会如此高兴
余长宁上前一步拉着苏紫若的手笑道:“对了,你不是大名鼎鼎的剑斋传人么?怎会前来突厥保护我这个朝廷驸马?”
苏紫若微微蹙眉,但纤手罕见没有从余长宁手中抽出,平静开口道:“陛下与我们昆仑剑斋有过一段溯源,以前隋末之时,我的师叔欧宁羽曾为秦王府客卿,曾多次救过陛下的性命,而陛下也曾对我们昆仑剑斋多次封赏,故此,说是老朋友也不为其过,这次陛下书函我师,请剑斋挑选武功高强者前来突厥保护你,所以师傅便派我前来了reads;。”
“啊,我知道了,必定是你一听到保护的人是我,所以便自告奋勇地前来了,对吧?”
见他轻而易举便猜中了事实,苏紫若脸生红晕,急忙辩解道:“非也,是师傅觉得我的武功最高强,所以才让我前来,并非你想像的那样。”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很难见到苏紫若这么着急,余长宁露出了促狭的笑容,继而又收敛笑容一字一句地正色道:“紫若,谢谢你。”
苏紫若心头犹如小鹿般乱撞个不停,故作镇定道:“师命如此,余驸马何必道谢。”
余长宁摇头轻笑道:“山洞之夜抵死缠绵,一句余驸马何其生疏啊!”
“你还敢提那件事!”苏紫若心里又羞又怒,贝齿一咬朱唇,故作冷色想要吓唬他,然而瞪了他半响,余长宁脸上依旧挂在淡淡的笑容。
余长宁心知苏紫若个性孤傲,她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十分的难得,所以当下也不言语调侃,笑道:“对了,车马奔波劳累多日,只怕既没吃好也没睡好,我这就令人给你整置一桌酒菜来,你先美美地洗个澡,然后再吃饭,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紫若虽然是尘不沾身,干净如斯,但一听到余长宁此言,心里倒也一动,点点头表示同意。
余长宁的毡房极大,除了迎客待人的正厅外,还有六七间寝室以及一间书房,另外甄云还赏赐了他十名侍女以及二十余名健仆,以供日常差遣。
余长宁心知苏紫若口味极淡,所以也没有吩咐上那些烤羊肉之类的油腻荤食,除了几样精致可口的小菜,便是一盆热腾腾撒着翠绿小葱的雪白羊骨汤,主食是连唐人也赞不绝口的胡饼,倒也精致可人。
正在他满意地点头时,内间帐帘微微一动,苏紫若已是带着一阵香风走了出来reads;。
穿着突厥人袍服的苏紫若别有一番美态,螓首蛾眉,兀自湿润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美丽的双瞳剪断秋水,鼻梁高挺红唇诱人,比起白衣飘飘的她多了一股异域风情。
见这小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苏紫若感觉似乎正面对一个武功高强者,心里虽然紧张得越跳越快,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冷声道:“余驸马,现在我们不妨商量一下正事,你看如何?”
这句冷冰冰的话霎那将余长宁带了现实,他苦笑了一下,指着几案道:“坐吧,咱们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