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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云本以为余长宁一定会坚决摇头,没想到他闻言竟‘露’出了迟疑之‘色’,半响后才有些忐忑道:“微臣的确还有一件事瞒着汗王你”
甄云闻言为之气结,咬牙切齿道:“什么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余长宁犹豫道:“这事微臣不敢说,也实在难以启齿,说了汗王一定会杀死微臣!”
“国师难道以为你不说出来就能免于一死?”
余长宁犹豫挣扎了半天,突然怅然一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其实从微臣第一眼见到汗王‘女’儿之态的那一刻起,微臣便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汗王无法自拔,汗王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看在微臣的眼里都是那么的漂亮,以至于微臣夜晚时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汗王,对不起,微臣实在无法控制自己,要打要杀也悉听遵命!能够死在汗王的剑下,微臣没有半句怨言。”
话音落点,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余长宁这番表白一扫而空,甄云整个人已经呆住了,傻傻地望着余长宁良久,俏脸飞上了两朵‘艳’红的晚霞,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余长宁望着她一字一顿地正‘色’开口道:“真云,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
甄云如遭雷噬,耳畔也是轰然一声大响,惊得她连手中的弯刀也差点掉在地上。
以前拔灼对她当面吐‘露’情意的时候,甄云的感觉除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一种困扰,然而她却能心平气和地婉言拒绝。
然而这次面对余长宁的这番话,甄云的心儿仿佛如战阵之鼓一般剧烈地擂动,咚咚咚咚的响声似乎已经快穿透‘胸’膛,不消一会工夫,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俏脸烫得火辣辣无比难受。
半响之后,她压抑住纷‘乱’的思绪,贝齿一咬红‘唇’冷声道:“余长宁,你若在胡说,我真的会杀了你!”
余长宁淡淡一笑,颇有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风范:“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汗王你乃绝‘色’佳人,而余某人恰好爱妻身故,正是郎未娶来妾未嫁,若是汗王要责怪于我,夫复何言!汗王要杀便杀吧!”说罢,闭上双目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甄云又是心慌意‘乱’,又是难以决定,她突然想了什么事一般愣了愣,寒声问道:“本王昨夜醉酒,你又对我干了什么事?”
。。。
第717章 甄云的烦恼()
ct;余长宁想也不想便开口道:“起先汗王问我之时,我的确说了谎话,汗王你并非一个人返回屋内,而是微臣扶着你回去的,也是微臣解开你的衣服将你扶上了床榻。( )
甄云又羞又怒,涨红着脸道:“除此之外,你还对我做了什么事情?”
余长宁闻言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样,愤然高声道:“汗王在我心中犹如嫦娥仙子一般高贵动人,微臣只是担心你受凉所以扶你上塌,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汗王若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汗王不相信我的誓言,大可以一剑杀了我。”
甄云美目一闪,喃喃道:“我明白了,昨夜必定是拔灼来过,看见你对我那无礼的举动,所以才产生了误会,从而骂我们为奸夫淫妇。”
余长宁皱眉道:“原来小可汗竟因此产生了误会,汗王,我们要如何才好?要不微臣前去给小可汗解释一番?”
见他突然从暗恋自己的痴情男变成了忠心耿耿的谋臣模样,甄云大生无奈之感,恼怒地恨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去了拔灼会听你解释?不一剑刺死你就算你命大了。”
余长宁轻轻颔首,突然面带希望地开口道:“真云,对于我刚才的话,不知你是什么心思?我余长宁虽然不学无术,但好歹也学富五车文采风流,虽然的确有些痴心妄想,但臣实在难以控制住悸动的情感,不知你能否接受我的爱意?”
甄云头脑中哄哄然一片早就变做了一团浆糊,又气又羞道:“本王是君,国师是臣,余长宁,你一天究竟在乱想些什么!”
余长宁闻言沮丧道:“的确是微臣痴心妄想了,汗王放心,微臣一定誓死替你保守这个秘密。”
甄云没想到严厉的质问竟变成了现在的结局,她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架在余长宁脖子上的弯刀,挥手道:“你先出去,本王想一个人静静。”
眼见自己终于过关,余长宁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欲转身,甄云突然冷声道:“今天的事情不许你对任何人提及,还有一点”说到这里,甄云欲言又止,终是绷着脸开口道,“本王心怀突厥汗国大业,国师的好意心领了,请国师以后恪守臣子本分,不要再说这些疯言疯语的胡话!”
余长宁怅然地点点头,转身打开房门出去了。
眼见余长宁离开,甄云绷紧的神经骤然松开,手中的弯刀也哐啷一声掉落在地,跌坐在椅子上竟是不想起来。
余长宁刚刚回到屋内,秦清便闪身而出娇笑道:“宁弟弟,刚才你那番话可是惊天地泣鬼神,连汗王都被你吓得呆住了。”
余长宁长吁一口气道:“汗王气势汹汹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好在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办法,才躲过这一劫。”
“哼!有我在旁边保护你,你还怕什么,况且汗王她根本就没杀你的意思,你又何必担忧?”
“没有杀我的意思?擦!刚才刀刃离我的脖颈最多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只要再往前移动些许,我便是人头落地的结果。”
“当局者迷,汗王若想杀你,怎会听你解释如此之久?况且她的刀虽然架在你的脖子上,然而却没有半分杀意,只是一直威胁让你坦白从宽而已,所以从一开始,汗王便没有杀你的意思。”
余长宁怔怔地细想片刻,不由轻轻点头,长吁一口气道:“如此说来,到是我有些画蛇添足了。”
秦清似笑非笑道:“对啊,况且你还对真云说了那番肉麻至际的话,我看你要如何善后才是。”
余长宁气恼地一拍额头,满脸郁闷。
余长宁走后,甄云坐在椅子上良久发呆,无数思绪犹如丝线一般在头脑中缠缠绕绕,变作了许多无法解开的死结。
国师余长宁居然向自己表达爱意?
想到此点,甄云又是觉得羞涩,又是觉得荒谬,俏脸也变成了火烧云一般的颜色,红艳艳说不出的好看。
从心里来讲,甄云一直是将余长宁作为最有能力的部下来看待,他投靠自己不过一年的功夫,从最开始的提议建国,到后来智降契丹,以及顺利求取汉和公主和亲,并与高句丽王室达成了意向性的盟约,光这几点,便已经完成了许多臣子终其一生也没有完成的功业,甄云越来越觉得他已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所以余长宁那日被真珠可汗扣押之时,甄云才会如此的着急。
然而今天,原本和谐如鱼水的君臣关系骤然变了样,他那句“真云,我想我已经爱上了你!”犹如魔咒一般萦绕甄云耳边不散,使得原本冷静自若的甄云骤然变成了不知所措的羞涩少女。
甄云知道自己若在纠缠思考这个问题,只怕这一天心里都是无法清静,索性站起了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她找来一名驿馆吏员仔细询问,又前去盘问了昨夜看守大门的卫士,从他们口中甄云了解到拔灼果然昨晚曾前来驿馆找自己,如此说来,拔灼的愤怒必定是看见了余长宁扶自己进入了屋内,说不定还看见余长宁为自己宽衣解带扶自己上榻休息的过程。
草原女子火热奔放,远没有中原女子那般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余长宁昨夜的举动虽然有些不妥,然而在甄云看来,还是有情有可原的地方,至少他没有乘机对自己行那些不轨的事情,所以刚才甄云才没有多少生气。
不过拔灼的误会却让甄云伤透了脑筋,不仅因此影响到了两人的婚约,说不定更因为婚约的破灭,从而影响到两国的关系,失去拔灼的庇佑,突厥汗国在薛延陀已是失去了最大的支撑力量,而自己的处境更是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目前的方法有二:一是立即将余长宁抓起来前往拔灼府邸解释一切,并将余长宁交给拔灼处理;二是暗地里做好与薛延陀决裂的准备,乘机偷偷返回突厥汗国。
两个办法相互比较,第一点似乎是最妥当的出路,失一人而取得拔灼的谅解,买卖的确很是划算,然而想起要将自己最重视的臣子交给拔灼,甄云满心不是滋味,一股屈辱感骤然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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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老而弥辣()
ct;的确,自己毕竟乃一国汗王,若是连一个臣子也保不住,次次都受制于人,任人摆布,那建立汗国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的归属,终究只能成为小可汗的汗后,成为一个守在汗帐中的‘女’子,以生儿育‘女’为最大的消遣,回想起昔日戎马征战的岁月,‘露’出缅怀苦涩的笑容?
一番犀利的质问犹如刀劈斧剁般干脆利落,望着后园‘挺’拔昂扬的胡杨树,甄云好看的娥眉深深地蹙了起来。
胡杨树是大漠黄沙中最常见的树木,具有旺盛的生命力,甄云小时候曾听族中老人讲过,胡杨树活着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傲骨铮铮**大漠,是大漠的守护神。
眼前这颗胡杨树,显然经过了岁月的无情洗礼,树皮虬结,伤痕累累,然而它的树冠依旧犹如利剑一般直刺苍穹傲立雪霜,待到明年‘春’暖‘花’开,必定又是一番动人的绿‘色’美景。( )
甄云怔怔地望着这颗胡杨树良久,想着想着美目陡然亮了起来,她伸出纤手轻轻地拍在了树干之上,喃喃自语道:不经历风雪的洗礼,幼苗怎能长成参天大树?若突厥汗国做任何事都要看薛延陀的脸‘色’,那永远都只会是薛延陀的傀儡。”
想通此点,甄云终于下定了决心,顿觉自己心头的烦恼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