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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的时候,这片谷地便被汹涌而至的突厥骑兵所占据,谷内满当当都是白‘色’的毡房,犹如雨后冒出来的朵朵蘑菇,而突厥汗王甄云的王帐,就立在了河边谷地上。
身孕已快九个月,原本清秀苗条的甄云已略显婴儿‘肥’,宽松的袍服凸起了一个圆乎乎的肚子,即便走上几步也很费力。
此际,甄云正在墙上挂着的羊皮地图前踱步转悠,漂亮的远山眉微微紧蹙,薄薄的双‘唇’也是抿起,显然正在思索之中。
帐帘轻轻一动,一身戎装的芷云大步而入抚‘胸’行礼道:“芷云见过汗王。”
甄云转过身来点头一笑,关切问道:“你可有将穆尔劝回去?”
芷云轻声道:“启禀汗王,昨日穆尔将军不听你的号令贪功急进,以至于中了李克师的埋伏,愧疚之下所以才在帐外长跪不起,末将刚才劝阻了他一番,他依旧不愿听从,说是要跪在那里等候汗王你的处置。( )”
“真是一头犟牛。”深知穆尔秉‘性’的甄云不由微微摇头,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谁是天生的名将能够百战百胜,战败并不可耻,只要能从中吸取教训,那就足够了。你去给穆尔说,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本王希望他能够戴罪立功,若他再不听劝阻,那么本王就只能亲自来劝。”
芷云点头道:“好,末将再去劝阻他一番。”
甄云微微颔首,当芷云转身出帐之后,她这才收回了视线,目光重新落在了羊皮地图前,喃喃自语道:“李绩不愧是大唐继李靖之后的又一名将,实在难缠至极啊!我要以何种方法,才能夺取白道城呢?”
又是一番久久思忖,正在沉思中的甄云突然感觉肚腹一阵剧烈疼痛,蹙了蹙眉头抚‘摸’着肚子摇头苦笑道:“你这调皮小子又这般用力踢娘亲,是否是肚子饿了?”
正‘欲’走到案边吃点东西,谁料刚走几步甄云却像触电一般陡然转过身子,喃喃念叨道:“肚子饿了?肚子饿了?真是一条妙计,怎么刚才我就没想到呢?”
言罢,她立即对着羊皮地图一番打量,紧蹙的眉头顿时为之松开,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肚腹淡淡笑道:“孩儿,你真是娘亲的军师,若不是刚才踢我那一脚,为娘怎会想到如此妙计?”
是夜,甄云召集麾下大将耶律宁、芷云、穆尔,以及铁勒可汗猡迦钊四人前来议事,之所以只单单召集了他们四人,乃是因为她想到的计谋是一条密计,现在还不便大肆宣扬。
在‘侍’‘女’的搀扶下艰难落座,甄云绷紧小脸沉声开口道:“各位,昨日我军虽然略有小败,但依旧不能改变本王攻克白道城的决心,其实从昨日失利便可看出,我军的确不善于攻打坚城,所以与唐军的‘交’锋才会处于下风,因此而已,本王觉得还是应该另辟蹊径,另谋他法获胜。”
耶律宁等四人一通面面相觑,都不知甄云口中的另辟蹊径乃是何等意思,无人开口之下一时间大帐陷入了沉默。
见状,甄云不禁大失所望,自己麾下的战将虽然个个武勇了得,但要他们谋划军谋兵法,却没有一个人为之擅长,若是以前余长宁在的时候
不知不觉想到了余长宁,甄云‘胸’口不由陡然一痛,思绪也是为之停滞,她轻轻摇头将那个可恶的影子赶出了自己脑海,淡淡问道:“不知诸位将军以及铁勒可汗可有良策?”
半响之后,猡迦钊起身抚‘胸’道:“汗王,属下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甄云抬手示意道:“可汗请讲。”
“汗王,我军全为擅长弓马的草原骑士,攻坚夺城本就不是长处,加之白道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所以即便有二十万军队,面对白道城也只能望城心叹,属下之计乃是佯败撤退引唐军出城来攻,其后大军埋伏山谷痛击唐军,然后再顺势夺城,不知汗王意下如何?”
甄云美目一亮,微笑点头道:“可汗此计还算不错,不过就是而论,却是一个中下之策reads;。”
猡迦钊惊讶问道:“为何列为了中下之策?请汗王明示。”
甄云纤手轻轻地一拍长案,加重语气解释道:“之所以是中下之策,乃是因为李绩绝对不会相信一场战败就能令我军败退,为何?白道之中大军无法展开,军帐连绵了数十里,即便前方攻城军队失败,根本也无法影响到后续部队,李绩不是傻子,加之生‘性’谨慎,区区道理怎会不明白?所以他一定不会冒然出兵追击。”
猡迦钊恍然点点头,一脸羞愧地开口道:“是属下虑事不周,竟没想到此点。”
“你能有如此思量,已经很是不错了。”甄云深知可以不纳其言,但是不能伤其心的道理,褒奖猡迦钊一句之后沉声开口道,“本王今日想得一计,说出来供大家参详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见属下们全都目光炯炯地望着自己,甄云肃然开口道:“从目前局势上来看,李绩显然是想以逸待劳让我军知难而退,本王提控弦二十万远征漠南,岂能无功而返让臣民为之嘲笑?既然唐军想要以逸待劳,那我们就只能想办法‘逼’他速战速决。”
“但是,我们要如何才能使唐军与我们速战速决呢?”芷云皱着眉头不禁一问。
甄云笑道:“我军劳师远征,唐军同样也是如此,唐军的粮秣多是从中原洛口仓运输,根据往常惯例,粮草一般都是走的黄河水道,本王之计乃是断唐军之粮,军粮不济之下,李绩要么选择撤退,要么就只有与我军速战速决一条路可走。”
耶律宁恍然点头问道:“汗王是想绕过大青山进攻唐军粮道?”
“非也!”甄云摇了摇手,“粮道肯定在唐军的严密保护之下,若是直攻粮道,派出之军一定会腹背受敌被唐军聚而歼之,本王之意,不如选合适之地建立水坝圈围黄河,然后待到水坝水满,再掘开水坝让洪水汹涌而下破坏黄河航运,届时唐军粮船无法逆流而上运送粮秣,得不到充足的粮食后,唐军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以逸待劳欺压我军。”
“啪”地一声大响,猡迦钊兴奋之余重重一掌拍在了长案之上,大声叫好道:“果然是一条绝世妙计,若能如此,唐军肯定会不战自‘乱’。”
“不错!”耶律宁也是点头一笑,继而起身正‘色’抚‘胸’道,“汗王,属下请命领军前去黄河建立水坝。”
穆尔心知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也是起身昂昂高声道:“汗王,末将也愿意前去修筑水坝,请你恩准。”
面对两人之请,甄云却是微笑摇头道:“不,两位将军都留在这里,修筑堤坝事关重大,还是本王亲自前去为好。”
“什么,汗王你竟要自己前去?”望着大腹便便的甄云,几名属下全都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甄云正‘色’点头道:“不错,本王虽然有孕在身,但骑马飞驰依旧没有问题,你们不必担心。”
芷云忧心忡忡地开口道:“但是汗王,你已经临盆在即,若是路途上发作产子,那可如何是好?”
甄云丝毫不以为然地笑道:“无妨,将稳婆一并带上便可,没有大碍的。”
芷云闻言差点为之绝倒,本来还想再劝,不料甄云已是挥手道:“孤意已决,将军不必再劝了,本王离开之后,耶律将军暂代主帅一职,穆尔将军副之,对白道城施以些许佯攻便可,不必‘操’之过急。”
耶律宁与穆尔立即抚‘胸’道:“末将领令。”
甄云点点头,又沉声吩咐道:“芷云,明日你率军五千,跟随本王前去牟那山黄河沿岸修筑水坝圈堵河水。”
“是。”芷云也是亢声应命。
见状,猡迦钊双目微微一闪,心里暗叹道:大家都有重任而只漏了我一人,汗王啊,难道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依旧得不到你的信任么?
。。。
第八六九章 发现蹊跷()
ct;六月天长,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但天边依旧挂着火红的晚霞,四野景‘色’也是无比的清晰。…
浩‘荡’东流的黄河边,数十艘粮船正停泊在岸边的码头上,民夫们正不停地搬运着粮船上的粮草,即便是挥汗如雨也没有休息。
忙碌完一天的公务,头戴斗笠的余长宁出现在了楼船的甲板上,他手持鱼竿悠哉悠哉地来到了船舷边缘,寻得一个舒适的位置席地而坐,穿上鱼饵后鱼竿一甩,已是垂钓了起来。
等得没多久,竹筒制成的?鱼漂猛然一颤,贪吃的鱼儿似乎已经上钩。
余长宁见状,手腕一抬鱼竿猛然向后扬起,一尾‘肥’美的黄河鲤鱼已是破水而出飞上了船舷,落在甲板上不断挣扎翻跳。
余长宁刚要收线将鲤鱼提过来,不料望着岸边岩石的目光却陡然凝固了。
那尾黄河鲤鱼奋力翻跳了良久,不知不觉中终于跳到了甲板边缘,正‘欲’跳下船舷脱钩而去,不料一只洁白如‘玉’的纤手陡然伸出拽住鱼线将鲤鱼拖了回来。
见到余长宁依旧坐在那里发呆,柴秀云不由嗔怪地责问道:“喂,你究竟是在钓鱼还是在发神呢?”
余长宁恍然转过了头来,当看见是柴秀云时,不禁淡淡一笑,随即又皱眉道:“奇怪,柴将军,黄河水位到了夏季竟不升反降么?”
柴秀云将鲤鱼放入了鱼篓里面后,这才轻步而至笑道:“夏季冰山上的雪水开始融化,正是河水暴涨之时,从未听说过水位会降。”
余长宁点点头,指着岸边的一块岩石开口道:“昨天我曾注意到黄河水淹没在这块岩石的半腰,谁料今天一看,水位却已降至了底部,不知是何原因?”
柴秀云思忖了一番,淡淡笑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移动了岩石,所以你看错了?”
“不会。”余长宁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那岩石如此巨大,放在那里谁会没事找事地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