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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庾信满腔怒火骤然直冲头顶,几乎就要轰然爆发,然则他终究还是死死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冷笑连连道:“好,我跟你们去,我倒要看看余长宁用什么说辞冤枉于我!”
话音落点,他草草地套上一件布衫,在刘仁轨等人的押送下,昂然出帐。
眼见金庾信被唐军带走,金春秋又气又急,却根本没有办法,急忙朝着金德曼的帐篷赶去。
是夜,联军幕府灯火齐明,甲胄闪亮,数十员顶盔贯甲的大将矗立帐内,全都昂然而立目不斜视,恍如石雕木俑。
及至亥时,门外传来一声高亢的宣呼,陡然打破了中军大帐的寂静:“王上驾到、元帅到。”
话音刚落,满身甲胄的余长宁在金德曼的陪同下走入了帐内,穿过中央甬道步上台阶,余长宁伸手示意金德曼落座旁边之案,自己却并没有坐在帅案后,而是凛然立于案前长剑柱地,目光凌厉地巡睃帐内一圈,开宗明义地沉声道:“诸位将军,战前本帅已经言明,若有怠慢大战致使落败,本帅军法必定不会留情!今日新罗军队攻打山腰营垒,金庾信指挥不当致使惨败,八千军卒魂断他乡,本帅身为新罗联军主帅,自然不能有所包庇,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便是为了明正典刑!”
说罢,余长宁右手一挥,冷然吩咐:“来人,带金庾信进帐!”
“哄嗡——”一声轻响,大帐内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帐内将领不仅有大唐一方,更有新罗一方,此际听到余元帅竟要军法责罚金庾信的时候,全都不能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倒吸凉气。
余长宁神色冷漠肃然,屹立案前一动一动,根本没有说笑的意思,新罗女王金德曼也是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惊愕之色,显然早就已经知道了余长宁的决定。
片刻之后,金庾信黑着脸走入帐内,他发髻散乱身着布衣,一双老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余长宁,迸射出了无比愤怒的目光,龇牙咧嘴的,好象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reads;。
穿过甬道刚刚站定,金庾信立即戟指余长宁愤怒不已地怒喝道:“余长宁!本将所犯何罪?!你今日倘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我翻脸无情。”
余长宁目光冷冰而又淡然,沉声道:“本帅奉天子帝命持节执掌三军,昨日曾下军令,若有懈怠大战者,必定军法从事。今日你金庾信领军攻打高句丽壁垒,无视本帅进攻军令擅自撤退,以至于高句丽追杀而至大败我军,伤亡者多达八千余,一将不良殃及三军,金庾信,你可认罪?”
金庾信怒气盈然,须发戟张如同受伤雄师般怒吼道:“你这黄口小儿躲在阵后缩头缩脑的指挥,安知阵前军情?!今日本将身先士卒带领五千军士强攻,然高句丽防守实在太过强悍,转眼之间我军将士便已伤亡殆尽,本将审时度势放弃进攻,乃迫不得已之举,因为强攻只会扩大伤亡而对战局无益!本将不会将士兵们的性命当作儿戏!”
余长宁在心头暗赞了一声,脸上却依旧是肃杀无比:“大胆狂徒,竟敢当殿咒骂主帅,当心本帅治你一个藐视上官之罪!”
金庾信怒极反笑,笑罢昂昂出言道:“本将从戎征战数十年,自问无愧于天地与君王,今日你这竖子故意冤枉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你治我死罪,我金庾信依旧张口就骂,你这黄口小儿、无知竖子、市井泼皮、田舍莽汉,莫不要以为本将会怕了你余长宁!”
听罢这一通污言秽语,不少将领脸都白了,辱骂主帅可是军中重罪,以余长宁持节三军的权利,即便当场将金庾信处死,新罗一方也没有任何办法。
余长宁厉声道:“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那休怪本帅无情!刘仁轨何在?”
刘仁轨大步走出队列,拱手道:“末将在此。”
余长宁冷冷道:“新罗大将军金庾信指挥不当致使新罗大军惨败,现在又辱骂主帅,立即拖下去杖责五十,其后将其绑在营中柱头上思过忏悔。没有本帅之令,谁都不能将他放下来!”
“遵命!”
。。。
第1221章 杖责之刑()
ct;天才壹秒記住愛♂去÷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ads;。',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金春秋眼见情况不妙,急忙出列拱手道:“余元帅,今日金将军身受重伤心头悲愤,才说出这般不妥之言,还望元帅从轻发落。”
余长宁冷笑道:“如此宁顽不宁之徒兵部令何须替他求请?若不以儆效尤,本帅岂能司令三军?主意已决,毋须再说!”
金春秋闻言大急,金庾信身为新罗大将军,可以说是新罗一方的脸面所在,如被余长宁这般责罚,新罗举国颜面何存?
心念闪烁间,他又向金德曼深深一拜,急道:“王上,请你看在大将军为国尽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施手相救。“
金德曼沉吟了一下,轻叹道:“本王早已言明,现在三军大事均取决于余元帅,本王不干涉军务,对于此事,本王实在爱莫能助。”
金春秋双目一瞪,不敢相信女王竟未替金庾信求情,一时间不由愣在了那里。
金庾信又是气恼又是悲愤又是委屈,仰头陡然发出了一阵犹如夜枭一般的悲笑,笑罢冷冷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今日金庾信认罚便是,余长宁,有何招数尽管使出来,不要以为我会怕了你。”
余长宁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肃然吩咐道:“帐内所有大将一并观刑,以儆效尤!”
月光如水,中军大帐帐外空地围满观刑的将领,数百名军士手持火把照得四周恍若白昼,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四顾张望,气氛一片肃然。
刘仁轨凛然立于将领们的左侧,待到余长宁向他点头示意后,他立即抖动长须亢声宣呼道:“带新罗大将军金庾信。”
话音堪堪落点,两名光着膀子的军士立即押着金庾信走上前来,行至圆圈中央的时候,方才站定。
夜风轻轻拂过,“啪啪”燃烧的火把声中,刘仁轨嗓音犹如磨刀石般粗砺:“金庾信指挥失误并辱骂主帅,根据军法现杖责五十,以儆效尤!行刑!”
两名光膀军士闻声而动,一左一右挥动手中军棍击打在金庾信的膝盖上,金庾信闷哼一声,膝盖一软无奈地栽倒在地,他双手成爪手指狠狠地楔入泥土中,全身瑟瑟颤抖不止。
站在金庾信左面的那名军士当先扬起了手中军棍,冷面肃然挥动而下,重重地打在了金庾信的屁股上。
只闻一声沉闷响动,听得在场所有将领心头皆是一颤,金庾信顿觉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传来,用力一咬牙关,方才没有痛哼出声。
然而很快,第二棍又紧随其后落下,转眼之间两名光膀军士左右同时开工,沉闷之声连绵不绝地响个不停,然而至始至终,金庾信都没有惨叫出声,一直铁骨铮铮地咬牙坚持。
五十棍方罢,军士收棍而立,金庾信屁股已是血肉模糊,他面容狰狞低低的喘着粗气,模样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刘仁轨挥手继续下令道:“将金庾信捆在柱头上面壁思过,没有元帅的军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诺。”
两军士立即将金庾信从地上抓起,绑在了旁边的圆柱上面,将领们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胆敢开口求情。
余长宁上前一步四顾一周,对着将领们开口道:“今日大战伤亡惨重,故此本帅决定暂缓几日再行攻城,望各位将军下去之后积极备战操练军士,若有怠慢军务者,本帅绝不轻饶!”
将领们异口同声地抱拳道:“谨遵元帅军令。”
不消片刻,将领们全都出了中军大帐回归各营,帐内只剩下了余长宁和金德曼两人。
余长宁对金德曼使得一个眼神,后者立即会意,盈盈而起陪他走出大帐,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金庾信被绑在圆柱上一动不动,他头发披散衣衫满是污垢,此际眼见余长宁到来,立即怒声道:“余长宁,本将是不会对你屈服的,不管你打多少棍,我都不会求饶半句!”
余长宁忍不住大笑道:“将军果然是傲骨英雄,不过你可知若非本帅事先令人手下留情,你以为受了五十杖责还有力气开口说话么?”
金庾信双目圆瞪,怒气冲冲道:“假情假意reads;!要打便打何须你手下留情!”
余长宁收敛了笑容,双手作揖对着金庾信长躬到底,沉声道:“今日无奈责罚将军,并非在下所愿,金将军,本帅得罪了。”
见状,金庾信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望着余长宁,半响之后才出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德曼上前淡淡笑道:“大将军,今日之事乃余元帅故意为之,他当众责罚杖责你的目的,便是为了蒙骗高句丽人,达到奇计的效果。”
这么一说,金庾信更是糊涂了,视线望着余长宁,静待下文。
余长宁喟然一声长叹,说道:“今日惨败罪不在将军,而是高句丽凭险而守,实在太过厉害,若不能将他们吸引到平原上来与我军决战,再行攻城伤亡必定会更加惨重,今日本帅思得一计,故意当众责罚将军,然后再请将军暗中假意向高句丽投诚,让高句丽以为有机可乘出兵来攻,我们便可将其引出城池营垒与之决战,然后一战定乾坤。”
金庾信本是善兵之人,听完余长宁此言双目陡然一亮,已是明白了过来,轻轻赞叹道:“果然是好计策,也不知朴难升是否会上当?”
“事在人为!”余长宁正色说的一句,又是深深一躬,“为将这台戏演得逼真,所以本帅事先只告诉了王上,而未知会将军,以至于将军受辱,还请恕罪,倘若一战功成,余长宁必定当众敬茶赔罪,并为将军请功。”
金庾信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望着余长宁肃然道:“余元帅,倘若此计真的能够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