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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的态度就是美国政府地态度;也许,他提出向新军中派遣军事顾问,而且还肆无忌惮的以中断军火交易作为要挟,这些表现正是美国政府的授意……很可能如此。
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
杨儒在房间里慢慢的跺着步子,然后突然停下来,接着又转了两圈,最后走到白斯文面前。“白斯文。本官命令你立刻返回美国,告诉秦朗,本官愿意向朝廷推荐他的军事顾问。”
白斯文愣住了,杨儒的幕僚们也同样如此。“大人。这个……”
杨儒伸出手示意他们保持安静。“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不过本官只是向朝廷推荐他的军事顾问。至于朝廷是否会接受,那不是本官的事情。”
至于军火交易是否会因为朝廷拒绝接受秦朗地军事顾问而中断,这同样不是他的事情——与所有老练的政客一样,杨儒也擅长推卸责任。只要能把烫手的山芋交出去,最后有没有人被烫死,那不是他需要关心地问题。
但白斯文和幕僚们依旧感到困惑。推卸责任并不奇怪,但秦朗只是一个商人,值得他采取这样的行动吗?
杨儒笑了一下,解释到:“你们必须明白,秦朗能够提出派遣军事顾问地要求,同时还有恃无恐的以中断军火交易作为要挟,这定然是出于美国政府的授意。否则,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他接着说,“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美国政府幕后支持,他又怎么能够招募那么多军人、蓄养那么多私军?至于驻军租界、派遣军队出国作战,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白斯文和幕僚们全部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当然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一阵诸如“大人高见”之类的吹捧。不过实际上,虽然不知道众多幕僚是否真的明白,至少白斯文觉得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
“如果这一切全都出自美国政府授意,那么,为什么美国人不直接向朝廷提出,而要通过一个商人?”他想知道。
“这只是掩耳
把戏。”杨儒得意的笑起来,“美国人定然是觉得荐军事顾问会引起欧洲诸国的反对,所以就通过秦朗实现这个目的,使事情看上去只是一个商人的自行其是——只是这种小把戏又能骗得了谁?”
白斯文眨了一下眼睛。只是掩耳盗铃的把戏?他感到杨儒的推测似乎有一些错误,但究竟哪里存在问题,他又没有任何头绪。考虑了几分钟,确认自己无法找到答案,白斯文只得全盘接受杨儒的推测。
毕竟杨大人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他告诉自己。虽然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不过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他向杨儒行了一个礼。“下官立刻返回美国,将大人的回复转告秦朗。”
“要注意,”杨儒最后提醒到,“这个人是为美国政府做事,身份不同寻常。你绝不能得罪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语气和用词。”
“我明白,大人。”
然后杨儒轻轻的挥了一下手,谈话结束了,白斯文最后行了一次礼,然后恭敬的退出房间。
一旦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杨儒脸上的笑容就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内心的忧虑。幕僚们立刻注意到了这种明显的变化,但没有人能够想到这是因为什么。暗自猜测了一会儿,有人问到:“大人,你在担心什么?”
杨儒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他轻声的咕哝着,一半是对他自己。“一个受到美国政府支持的军火商人,而且还拥有几千士兵。”他低头看了一眼迷惑的幕僚,“那个秦朗,或许是一个危险。”
“大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
“去年重阳,曾经有一伙会党叛逆试图在广州制造暴乱,只是因为组织不严密、协调出错,军械没有及时运到,才没有酿成灾祸。”杨儒慢慢的说,“现在这伙叛逆的残余份子正在四处寻找援助,一个拥有数千士兵的军火商人,这应该就是他们需要的帮手。”
事实上,孙医生在筹划广州起义之前就曾请求秦朗援助,并与易水进行了交谈,只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但杨儒的幕僚并不知道这一点,因此听到他的猜测,这些人理所当然感到吃惊和恐惧。
如果一个得到美国政府支持、又有一支私人军队的军火商人与叛逆们勾结起来,朝廷就有大麻烦了。
“大人应当立即上奏朝廷,提醒朝廷注意。”不用窃窃私语,不用交换眼色,全体幕僚迅达成一个共识。
但这根本就是一句废话,即使不用他们建议,杨儒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是,他认为现在还不是这样做的时候。“现在还不行,还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
“大人!”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杨儒的决定,只有一个幕僚看起来若有所思。“没错,还应该再观察一段时间。就目前的情况看,秦朗未必会与叛逆勾结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
“只是我认为,秦朗与美国政府的关系就好像棋子与棋手,只要没有美国人吩咐,他就不会随便行动。”这个幕僚看了一眼脸上已再度浮现出笑容的杨儒,知道自己猜对了——至少看法与杨儒达成一致,因此胆子大起来。“但是现在,还看不出美国人有什么必要支持叛逆。”
“现在美国政府仍然支持朝廷,因此我们不需要太过担心。”杨儒接着说,“但今后的事情却不那么好说,所以我才认为秦朗可能是一个危险。”
“如果是这样……”另一个幕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他大声的说:“大人,你应当上奏朝廷,请朝廷务必为新军聘请一批美*事顾问。”
“为什么……没错,你说得很对。”杨儒也想到了。既然要求朝廷雇佣美*事顾问是美国政府的主意,那么如果这件事没有成功,美国人一定会感到恼怒;虽然还不至于导致他们站到叛逆一边,但以洋人的狡诈狠毒,他们肯定会通过秦朗向叛逆提供少量援助,让这些人制造事端,作为报复……
定会如此。杨儒担忧的想着,随即又感到一阵庆幸:原本他只是为了推卸责任,才让白斯文给秦朗带去一个敷衍了事的回答,但现在,这真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当然,只有这点动作仍然不够。杨儒知道,自己有必要给军机处的诸位大人写信了。
。。。
第二百零五节 第二次东部之行'上'()
朗决定出门旅行,去东部。
就像上一次一样,这仍是一次早有计划的旅行,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不过现在,既然大清国驻大美国代理副领事白斯文先生明白无误的告诉他,杨儒已经同意向北京推荐他的军事顾问,秦朗认为自己可以动身了。
毕竟,杨儒的信件需要在海上浪费一些时间,清政府的官员也需要浪费一些时间进行讨论,然后他们的讨论结果还需要同样多时间传回利马,接着……总之,时间很充足,他完全可以前往东部。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时间,秦朗也会很快出。
有一些人需要他亲自登门拜访:摩根、洛克菲勒、梅隆、马瑟……当然还有哈里曼和布什,每一个与他有联系的大人物。尽管他时常通过信件和电报与他们联系,但为了维持或强化相互的关系,秦朗仍然必须前往东部拜访他们。
除此之外,他还必须到底特律去见一个人——就在白斯文返回利马向杨儒进行汇报的时候,亨利。福特来一封电报,他已最终完成汽油内燃机和自动“四轮车”的研究与初步改进工作,很快就会到加利福尼亚开办工厂。
当然,这是两年之前,也就是一*四年,秦朗第一次去东部拜访摩根时与他签署的协议:umbre11a公司每个月向福特提供五百美元,资助他研究汽油机和汽车,而他则需要在研究完成以后前往圣迭戈,与umbre11a公司的股东们共同组建一座汽车工厂。
这个协议一直有效。也一直履行得很好。但它已经变得有一点不合时宜。当初秦朗与福特签署协议时并没有考虑得太多,只希望能够让自己的汽车工厂尽可能远离东部财团地视线,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地关键性因素。
加利福尼亚并非一个适合建设汽车工厂的地点。它远离东部财团,因此也远离美国的工业中心和上流社会,既影响正常生产,也影响销售业绩,而且事实上也不可能摆脱东部财团地关注。
所以,这个决定是一个错误;
小小的错误。
秦朗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他的错误很容易得到解决——给福特去一封热情洋溢的回电,祝贺他的成功并请他暂时不要前往加利福尼亚,因为自己很快就会再度拜访底特律,然后要做的就是准备建设工厂地资金了。
至于汽车工厂的新位置,他早已经有了明确的选择。
“密尔沃基?”易水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是密尔沃基?”
他知道密尔沃基在什么位置,知道它是一座怎样的城市——密尔沃基现在还只是一座以谷物、乳畜产品和木材交易闻名的港口城市,最重要的工业制成品是小牛肉和啤酒——当然也有少量机车和机械制造企业。但不管怎样。将一座机器工厂安排在密尔沃基,易水觉得并不合适。
至少不像秦朗认为的那样合适。
非常罕见的,易水认为自己可以信心十足地向秦朗提出意见了。“与密尔沃基相比,我认为还有更合适的选择。”
但是。他的那一点信心很快就遭到打击,不是来自秦朗。而是瑞切尔。“就目前的情况看,没有比密尔沃基更合适地选择。”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瑞切尔同样认为秦朗地决定并不合适,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一个。将汽车工厂安排在密尔沃基而不是其他城市有一个明显的好处:那里是库恩…洛布利夫兰财团的势力交汇点,一个真空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