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应该容忍它,上尉。”传令兵眨了一下眼睛,“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不用你告诉我什么,士兵。”威森贝格哼了一声,“突击队必须尽快通过这里。如果中国人察觉我们的行动,他们就会立刻赶过来,像宰小鸡那样把我们全都干掉。”
赫尔穆特能够感受到他的上尉表现出来地紧张与担忧,事实上他与威森贝格一样紧张和担忧——其他人也是这样。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毫无征兆地突然袭击之后。每个德国士兵都对那些可能隐藏军队的地方心存畏惧。不愿意靠近它;如果他们不得不靠近,也会竭尽所能尽快离开;如果他们不可能很快离开,他们就会变得高度紧张,对任何风吹草动做出反应。
只是这些反应对改变他们的局势毫无帮助,唯一的价值仅仅是使他们变得更加疲惫。
“也许,我们应该放弃那些骡子。”传令兵咕哝着。
“也许我们不应该参加这次行动。”威森贝格瞪了他一眼,“也许
也许太多了。根本没有意义。我们……”
汉斯。张插进来。“喔,我们的山路就要完了。”
他的手指着前方。威森贝格和赫尔穆特顺着看过去。是的,山路就快完了,只需要继续前进几百米,他们就能进入开阔地区,一片显然是刚刚收割过的农田。而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他们的目标已经能够看到了。
“好极了。”赫尔穆特叫起来,“我们就要取得成功了,上尉。显然,中国人没有察觉我们地意图。”
“等我们到达太原,你再告诉我,我们取得了成功,士兵。”威森贝格回答。表面上看,他还很平静,很镇定,只是有一点高兴。但实际上,他与突击队地每个士兵一样激动,而且心情也放松了。
就在这时,就像远征军曾经遇到的那些伏击,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枪声突然在道路两侧的草丛和矮树丛里响起来。但是这一次,威森贝格听到了机枪的声音。
“中国人!这是个陷阱!”他拼命的喊叫起来,同时转向他的向导。
他要杀了这个卑劣地家伙。
但是,汉斯。张已经死了,还带着一脸惊愕。
“怎么回事?怎么把我们地人打死了?”吴禄贞奇怪的问,还有一些恼怒。汉斯。张地死亡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而且,凭借吴禄贞在雇佣军里得到的经验,他并不是死于流弹,而是死于准确的射击。
有人,并且不只是一个,将他当作了优先射击的目标。
但是吴禄贞并不记得他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正好相反的是,他已经提醒军官和士兵不要打中这个“自己人”——汉斯。张是他在一大堆将要被处决的教徒中挑选出来的间谍,勉强可以算作“自己人”——吴禄贞只能将目光投向他的两位朋友,想在他们那里获得答案。
张绍曾和蓝天蔚的确知道答案。
“是我们的山东布政使的命令。”张绍曾回答,“他没有告诉你,但是要求我们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射杀他。你应该知道毓贤'注'是怎样的人,就是他向端郡王推荐的义和拳……”
“我知道他是个仇视一切与西方沾边的东西的保守疯子。”吴禄贞小心翼翼的说,似乎担心他的话被某个军官或士兵听到——或山东布政使本人。他就站在几十米外,正在兴奋的大喊大叫。
然后他低声责备到:“但你们怎么没有阻止他?”
“在这种问题上,我们与他生冲突并不合适。他的背后是端郡王,虽然最后,老太后肯定要把他们当作替罪羊交出去,但现在他们还很有势力,不是能够轻易顶撞的角色。”张绍曾继续说,“而且现在,毓贤还是有功劳的人,竟然可以放下本职工作,带着拳民从山东赶到山西保护老太后和皇帝,如果为了你的间谍与他生冲突,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而且,即使我们没有开火,德国人也会把你的间谍杀死,他在这场战斗中幸存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蓝天蔚叹息着,“你给他安排的本来就是一个必死无疑的任务。”
“是的,但我并不想让我们的士兵代替德国人的角色。”吴禄贞咬着嘴唇,又看了一眼山东布政使,“我会把这件事算到毓贤的头上。”
然后,他不再关心已经死掉的间谍,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战斗上面。
就在他们交谈的短暂时间里,德国人已经从最初遭到打击时的惊讶和混乱中恢复过来了,在军官的指挥下组成一些小规模的战斗组,开始反击并且尝试突围——不得不承认,德国人的战术素质确实很不错,清军就绝不可能做到这点——不过他们的英勇和顽强没有任何价值:突击队的位置相当糟糕,而且清军拥有绝对优势。
为了彻底消灭汉斯。张可能带来的德*队,他,还有张绍曾和蓝天蔚不只是投入了他们的全部力量——两千名士兵,虽然缺乏训练但都装备着predtor步枪,弹药也很充足;而且他们借用了武卫前军的部队,一千名士兵,带着两挺机枪和三十支冲锋枪,由接受了umbre11a军事顾问训练的军官带领,足以将他们的力量增加至少一倍。
使用如此强大的一支军队对付四百名德国人,而且还占有地形优势,三名指挥官甚至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当然,只是他们的错觉,德国人还没有那么容易被清军击败,并且他们正在证明这一点。
不过,在一场必然失败的战斗里面,坚持三十分钟还是三个小时其实没有多少区别,当然更没有意义;就好象一艘在战斗开始时就丧失战斗力、也没有机会逃跑的军舰,也许它可以在炮火中坚持几个小时,能够承受上千炮弹,但它最终的结果仍然是沉没,而且并非作为一艘军舰,只是一艘被敌军舰队反复蹂躏的靶船。
只是如此,别无其他。
当然,如果一定要找出这场战斗对德国人的意义,那就只是让德国人、以及德*队的崇拜获得一个夸耀德*人的顽强和战斗素质的机会。
然而,正如秦朗说的那样,只有结果才最重要,过程和手段无足轻重。只要德国人输掉这场战斗,吴禄贞一点也不在乎他们以后怎么夸耀自己——只是失败的自我安慰,不值得一提,也不值得反驳。
吴禄贞把眼睛眯起来,开始享受他即将得到的胜利和荣耀。
尽管战斗还在继续进行着。
注:1898年时毓贤仍然是山东布政使,1899年才成为山东巡抚;另外,此人极端保守和排外,山西在庚子事变中,一共有191名外国传教士和过一万中国教徒以及教徒家属被杀,都是他支持和鼓动的结果
。。。
第四百一十九节 远征终结【上】()
整个战争爆以来的第一次,鲁道夫。基特尔感到他低估了他的对手——中*队,但更加重要的是它精心构筑的美国式防御体系,似乎比他预料的强大和麻烦得多。
到现在为止,这场原本只是牵制性的战斗已进行了三个小时,远征军组织了四次冲锋,射两千炮弹,但中*队依旧占据着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并且还将继续坚守下去;而在最开始的时候,基特尔和远征军的高级军官们还希望看到一次德国陆军极为擅长的快突破,就好像一八七零年的色当会战。
但这场战斗却演变成一场胶着的、需要反复争夺的拉锯战,而且正在快丧失它最初具有的牵制意义:远征军的每个人,上校本人,他的参谋长和两位中校,下级军官,普通士兵,在突破中*队的第一道防线之前他们不会结束这场战斗。
在很大程度上,至少士兵和下级军官是这样,战斗的意义已变为如何捍卫德意志帝国陆军的荣誉,一个不得不进行的牌局——如果德*队竟然在中*队的阵地前束手无策,那将是每个德*人的耻辱,但没有人愿意接受它。但除了捍卫荣誉,基特尔和几位高级军官还有更深入的企图。
他们希望找出美国人的防御体系的缺陷,利用它,突破阵地。这是一次带有显而易见的战术意义的科学实验,研究和完善作战方式的必须手段。当然,他们都想在这个带有浓厚血腥气味的实验中取得最后地胜利。
毕竟,不能让付出的代价和牺牲白白浪费,要让它们变得富有意义;即使不能保证收获过付出。也要让两保持平衡。
只是,想要完成这个目标相当……有些困难,需要比以前更多的技巧、精心安排和准备……需要时间。
基特尔已经用了二十分钟仔细观察中*队的阵地,寻找它地薄弱环节。并且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还将使用二十分钟,甚至更长时间来做这件事。不幸的是,他注视那个阵地的时间越长,就会变得越来越沮丧和焦躁。
上校开始相信,他的目标没有任何他可以找到的缺陷:中*队的阵地由一系列看上去完全独立地环形工事组成,它们地核心是一个使用沙袋和原木加固的机枪堡垒。很低矮。难以被炮弹击中,被三道锯齿型的堑壕包围着,并且阵地最外层、两道堑壕,以及堑壕与堡垒之间都架设了铁丝网——不过这些铁丝网已在前面的战斗中被炮火摧毁了,至少是大部分——最后,这些机枪堡垒和堑壕全部用壕沟连接。
也就是说,对远征军的士兵来说这是非常糟糕的,中国士兵根本不需要爬出他们的堑壕,就可以自由抵达整个防线的任何一个位置。
真是见鬼!上校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如果中国士兵始终待在他们的壕沟里,子弹对他们就没有多少作用。除非某个不幸的家伙在探出头射击时正好挡住子弹地道路;炮弹也好不到哪里去。
远征军拥有地最大口径火炮只是七十七毫米野战炮'注'。它们射的榴弹即使对暴露出来的目标也只有相当有限的杀伤效果,更不用说是一群躲在堑壕里的胆小鬼。至于,如果有人希望用它们摧毁那些加固的机枪掩体,那么他最好立